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姑，一家人嘛，心意到了就行。"
江浩轩递过那个看起来厚厚的红包，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翠霞接过红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周围的亲戚邻居都在看着。
两年前婚礼上的那15元钱，今天终于要有个了结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红包里装的东西，会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01
江浩轩永远记得那个秋天的下午。
那是他结婚的日子。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酒店大厅的落地窗洒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迎客。
苏雯婷坐在新娘休息室里补妆。
化妆师说她今天特别美。
江浩轩觉得这话没错。
他们在一起三年了，今天终于要结婚。
酒店订的是市里最好的那家。
28桌客人，亲朋好友都来了。
江浩轩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是家里的老小。
上面有三个姑姑，大姑江翠霞排行老大。
江翠霞今年52岁，住在城西的老小区里。
她儿子赵磊比江浩轩大两岁，在一家国企上班。
江浩轩从小就不太喜欢这个大姑。
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她这人有点太算计了。
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想得简单点。
一家人嘛，和和气气的就好。
上午十点，客人陆续到了。
江浩轩站在门口跟大家打招呼。
二叔江志强来得最早，穿了件新买的西装。
"浩轩，今天你是主角啊。"
二叔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
"二叔你太客气了。"
江浩轩接过红包，感觉分量不轻。
表哥江文斌也来了，开着他那辆新买的SUV。
"哥，新车不错啊。"
江浩轩围着车转了一圈。
"才买的，还没磨合好呢。"
江文斌锁好车，也递过来一个红包。
"你好好过日子，表哥就放心了。"
江浩轩笑着收下。
其他亲戚也陆续到了。
舅舅、舅妈、堂哥、表弟。
每个人都带了礼金。
少的800，多的2000。
江浩轩一一收下，心里挺温暖的。
大家都挺有心的。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大姑江翠霞才姗姗来迟。
她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脚上是双平底鞋。
"哎呀浩轩，大姑来晚了。"
江翠霞走过来，脸上挂着笑容。
"大姑没事，正好赶上呢。"
江浩轩迎过去。
"今天你们俩真般配，大姑看着就高兴。"
江翠霞拉着他的手说话。
"谢谢大姑。"
江浩轩客气地回应。
"大姑也没准备什么，心意心意。"
江翠霞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
江浩轩接过来，感觉轻飘飘的。
不过他没在意，觉得礼轻情意重。
"大姑太客气了。"
他把红包放进收礼的盒子里。
02
婚礼仪式开始了。
司仪是江浩轩的同事，普通话很标准。
新娘入场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下来。
苏雯婷穿着白色的婚纱，手里拿着捧花。
她走路的样子很优雅，像个公主。
江浩轩站在台上等她。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交换戒指的时候，苏雯婷的手有点颤抖。
江浩轩轻轻握住她的手。
"别紧张。"
他小声地说。
苏雯婷冲他笑了笑。
台下的客人都在鼓掌。
江翠霞坐在第三排，也在拍手。
不过她的注意力好像不在台上，而是在观察周围的客人。
看看这个人穿的什么衣服，看看那个人戴的什么手表。
仪式结束后就是午宴。
江浩轩和苏雯婷要挨桌敬酒。
第一桌是长辈桌，坐的都是家里的老人。
江翠霞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来来来，新郎新娘过来了。"
二叔江志强站起来招呼。
江浩轩端着酒杯走过去。
"各位长辈，今天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举起杯子。
"浩轩懂事，我们当长辈的看着就高兴。"
舅舅说话了。
大家一起喝了这杯酒。
江翠霞也举着杯子，不过她喝的是果汁。
"大姑不能喝酒吗？"
苏雯婷关心地问。
"大姑身体不太好，医生说不让喝酒。"
江翠霞摆摆手。
"那您多吃点菜。"
苏雯婷很贴心。
"好孩子，以后跟浩轩好好过日子。"
江翠霞拍拍苏雯婷的手。
"大姑放心，我们会的。"
苏雯婷乖巧地点头。
敬完酒，他们去了下一桌。
江翠霞看着他们的背影，嘴里嘀咕着什么。
坐在她旁边的舅妈听到了。
"翠霞，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会花钱。"
江翠霞夹了口菜。
"这不是人生大事嘛，花点钱也正常。"
舅妈说。
"也是，不过咱们当长辈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江翠霞喝了口果汁。
午宴结束后，客人陆续离开。
江浩轩和苏雯婷送客到门口。
江翠霞走的时候，还特意过来说了几句。
"浩轩，今天的婚礼办得真不错。"
"谢谢大姑夸奖。"
江浩轩礼貌地回应。
"以后有空常来大姑家坐坐。"
"好的，大姑慢走。"
江浩轩挥手告别。
等客人都走了，他们开始清点礼金。
伴郎帮忙打开红包，一一记录。
二叔的2000，表哥的1500，舅舅的1200。
大部分亲戚都是800到1000。
轮到江翠霞的红包时，伴郎愣了一下。
"浩轩，你过来看看。"
江浩轩走过去。
红包里只有15块钱。
一张10块的，一张5块的。
还是有点旧的那种。
江浩轩拿着这15块钱，半天没说话。
苏雯婷也看到了。
"会不会是大姑拿错了？"
她小声地问。
"应该不会吧。"
江浩轩摇摇头。
他想起刚才江翠霞说的话："心意心意。"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意。
15块钱。
连一包烟都买不了。
伴郎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记录。
"就按15块记吧。"
江浩轩说。
他把钱放回红包里。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江浩轩记住了。
15块钱，大姑的心意。
03
新婚夜里，苏雯婷问他这事。
"你生气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意外。"
江浩轩躺在床上说。
"大姑平时就这样吗？"
"差不多吧，她这人比较节俭。"
江浩轩不想多说。
"那以后我们少跟她来往吧。"
苏雯婷有点生气。
"算了，都是一家人。"
江浩轩拍拍她的肩膀。
苏雯婷不说话了。
她觉得15块钱真的太少了。
哪怕是50块，她都不会这么想。
但是15块，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结婚后的生活很平静。
江浩轩继续上班，苏雯婷在一家设计公司工作。
小两口过得挺好。
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要去看看长辈。
春节的时候，他们去了二叔家。
二叔准备了一桌子菜。
"浩轩，新婚第一年，日子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二叔。"
江浩轩夹菜给苏雯婷。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二叔很关心他们。
初三的时候，他们又去了江翠霞家。
江翠霞住在一个老小区里，楼下停满了车。
他们爬到四楼，按了门铃。
赵磊开的门。
"浩轩，婷婷，新年好啊。"
赵磊挺热情的。
"磊哥新年好。"
江浩轩提着礼品进门。
江翠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哎呀，你们来了。"
她站起来迎接。
"大姑新年好。"
苏雯婷甜甜地叫了一声。
"好好好，快坐快坐。"
江翠霞让他们坐下。
"大姑，这是给您的营养品。"
江浩轩把礼品放在茶几上。
"你们太客气了，买什么东西啊。"
江翠霞嘴上这么说，手上已经在拆包装了。
"应该的，大姑身体要紧。"
苏雯婷说。
江翠霞看了看营养品的牌子，点点头。
"这个牌子不错，挺贵的吧？"
"也不贵，大姑健康就好。"
江浩轩说。
他们在江翠霞家坐了一个小时。
江翠霞全程都在聊别人家的事。
谁家儿子买房了，谁家女儿找了个好工作。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本事。"
江翠霞感叹。
"大姑也年轻过啊。"
苏雯婷笑着说。
"那时候哪有现在这条件。"
江翠霞摇头。
临走的时候，江翠霞要留他们吃饭。
"不了大姑，我们晚上还要去其他地方。"
江浩轩婉拒了。
"那好吧，路上小心点。"
江翠霞送他们到门口。
下楼的时候，苏雯婷说："大姑好像没准备什么东西给我们。"
"没事，她可能忘了。"
江浩轩说。
"别人家都会准备点什么的。"
苏雯婷有点失望。
江浩轩没说话。
他想起了婚礼上的15块钱。
大姑就是这样的人。
夏天的时候，赵磊结婚了。
江翠霞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通知亲戚。
"磊磊要结婚了，大家记得来啊。"
她逢人就说。
江浩轩当然要去。
虽然大姑给他们的礼金只有15块，但是礼尚往来，该给的还是要给。
他准备了1500块钱的红包。
苏雯婷觉得太多了。
"给这么多干嘛？她只给了我们15块。"
"算了，多少都是心意。"
江浩轩不想计较。
赵磊的婚礼办在一家中等档次的酒店。
没有江浩轩他们的豪华，但也算体面。
江浩轩和苏雯婷到的时候，江翠霞正在门口收礼。
看到他们来了，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浩轩，婷婷，你们来了。"
她迎过来。
"大姑，恭喜恭喜。"
江浩轩递过红包。
江翠霞接过来，明显感觉到了分量。
"你们太客气了。"
她把红包小心地放好。
"应该的，磊哥是大喜事。"
苏雯婷说。
婚礼仪式很简单，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
新娘是个挺朴素的女孩，看起来很老实。
敬酒的时候，赵磊和新娘走到他们桌前。
"浩轩，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赵磊举起杯子。
"磊哥太客气了，我们是兄弟嘛。"
江浩轩也举杯。
江翠霞跟在后面，一脸得意。
"我们磊磊今天是主角。"
她对周围的人说。
午宴结束后，江浩轩他们准备离开。
江翠霞追出来送他们。
"浩轩，今天谢谢你们来。"
"大姑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江浩轩说。
"对对对，一家人。"
江翠霞连连点头。
回家的路上，苏雯婷算了一笔账。
"我们给了磊哥1500，大姑给我们15。"
"别想这些了。"
江浩轩开着车说。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苏雯婷有点委屈。
"生活本来就不公平。"
江浩轩叹了口气。
后来的一年多里，他们跟江翠霞的往来不多。
偶尔在家族聚会上见面，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
江翠霞每次都很热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浩轩，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大姑。"
"那就好，年轻人要努力。"
江翠霞总是这样说。
苏雯婷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好。
"这人太虚伪了。"
她私下里跟江浩轩说。
"算了，少接触就是了。"
江浩轩不想多想。
家族聚会的时候，江翠霞总是表现得很积极。
帮忙端菜，收拾碗筷，很勤快的样子。
但是每次聚会结束，她都要打包剩菜。
"这些菜扔了可惜。"
她理直气壮地说。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是长辈，给点面子。
江浩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大姑就是这样的人，爱占小便宜。
04
秋天的时候，意外来了。
那是个普通的周二下午。
江浩轩正在公司加班，手机突然响了。
是赵磊打来的。
"浩轩，我奶奶去世了。"
赵磊的声音有点哽咽。
"什么时候的事？"
江浩轩停下手头的工作。
"昨天晚上，走得很安详。"
"节哀顺变，磊哥。"
江浩轩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天办丧事，你们要是有时间就过来一趟。"
"好的，我们一定到。"
江浩轩答应了。
挂了电话，他给苏雯婷发了条信息。
"磊哥奶奶去世了，后天要去参加丧礼。"
苏雯婷很快回复："好的，我知道了。"
晚上回家，他们商量这件事。
"要包多少钱？"
苏雯婷问。
江浩轩想了想："500吧，差不多了。"
"会不会太多了？"
"丧事比较特殊，少了不合适。"
江浩轩觉得500算合理。
不过当天晚上，他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他想起了两年前的婚礼。
想起了那个红包里的15块钱。
想起了江翠霞说的话："一家人，心意到了就行。"
他起身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
苏雯婷看到了，没说话。
她明白江浩轩的想法。
丧礼那天，天气有点阴沉。
江浩轩和苏雯婷开车到了殡仪馆。
门口停了很多车，来了不少人。
江翠霞穿着黑色的孝服，在门口招呼客人。
看到他们来了，立刻迎过来。
"浩轩，婷婷，你们来了。"
她的眼圈有点红，显然哭过。
"大姑节哀。"
江浩轩说。
"谢谢你们来，奶奶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江翠霞擦了擦眼角。
他们跟着江翠霞走进灵堂。
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都在默哀。
江浩轩和苏雯婷也跟着鞠躬。
仪式开始前，有个收礼的环节。
亲戚朋友排队上前，把礼金交给专门的人记录。
江浩轩排在队伍中间。
前面的人都在交礼金，有300的，有500的，还有800的。
轮到江浩轩的时候，江翠霞特意走过来。
"浩轩，你们有心了。"
她看着江浩轩手里厚厚的红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周围的亲戚都在看着。
大家都知道江浩轩在IT公司上班，收入不错。
江翠霞觉得这次侄子应该会大方一点。
毕竟是丧事，不比平时。
江翠霞接过红包，感觉分量不轻，眼中的得意更明显了。
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红包，准备看看侄子这次的"心意"。
红包打开的瞬间，她看到了里面的内容：15张1块钱的纸币，还有一些明显的废纸。
江翠霞的脸色瞬间煞白。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亲戚都看到了红包里的东西。
15张破旧的1块钱纸币，还有几张明显是从报纸上撕下来的废纸。
江翠霞的手开始颤抖。
她抬头看着江浩轩，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