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客厅里，李婷的怒吼声震天响。她死死攥着空空如也的银行卡，眼睛通红。
张建国站在角落，头埋得很低，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是他在工地上，顶着四十度的高温，一砖一瓦干了整整半年才攒下的血汗钱。
一周前，九个老战友突然来访，他二话不说，掏空了所有积蓄招待他们。
最好的酒店，最贵的酒席，名贵的礼物...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可那九个人临走时，只丢下四个字："谢谢招待。"
没有份子钱，没有回礼，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微信上，也再没人说过一个字。
这一周，家里的气氛冷到了冰点。李婷每天冷嘲热讽，连饭都不给他做。
今天下午，门铃响了。
快递员送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寄件人：王建军。
"呵，你的好战友终于想起你了！"李婷冷笑着撕开包装，"我倒要看看，6万8能换回什么东西！"
她的手伸进包裹里，下一秒，脸色骤变。
01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天,张建国正在工地上搬砖,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老连长李大军。
"建国!国庆有安排吗?"电话那头,李大军的声音依旧洪亮。
"没啥安排,就在家歇着。"张建国擦了擦额头的汗,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
"那太好了!我联系了咱们老部队的兄弟,王强、赵军、孙亮、周峰、刘涛、陈明、马超、胡斌,加上我,正好九个人。
大家伙儿商量着国庆去你那边玩玩,一来看看你,二来也散散心。你那边是海滨城市,景色好,咱们兄弟也十来年没聚齐过了!"
张建国心里一热。
这些战友,是他当年在部队最铁的兄弟。
五年的军旅生涯,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一起抗洪抢险,那份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退伍后,大家天南海北,虽然偶尔在网上联系,但真正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来!必须来!管吃管住,所有费用我包了!谁提钱跟谁急!"张建国拍着胸脯保证。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
"那可说好了,我们可真要过去了!"李大军笑着说。
"来吧来吧!我家虽然不大,但挤挤还是能住下的。实在不行我去外面给你们订酒店,反正兄弟来了,吃好喝好玩好!"
张建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招待这些兄弟了。
挂了电话,张建国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下午干活的时候,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连工头都问他是不是中彩票了。
晚上回到家,张建国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李婷。
"九个人?住咱们家?"李婷皱起了眉头。他们家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算不上宽敞。
"没事没事,我把书房收拾收拾,客厅也能打地铺,再不行我去订个快捷酒店。"张建国满不在乎地说。
"那吃饭怎么办?九个大老爷们,饭量能小吗?"李婷继续问。
"这个你放心,我带他们下馆子,咱家附近不是有好几家海鲜馆吗?天天换着吃!"张建国拍着胸脯说。
李婷看着丈夫那副兴奋劲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这些战友在丈夫心里的分量。
当年张建国退伍回来,身上只有两千块钱和一身伤。
是这些战友轮流给他打电话,鼓励他,帮他介绍工作,才让他在这座城市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的一个月,张建国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他开始疯狂加班,别人不愿意干的累活他抢着干,别人嫌远的工地他主动去。
工头看他这么拼命,也乐意多给他安排活儿。
一个月下来,张建国硬是多赚了八千块。
回到家,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屋子。
他把书房的书都搬到了卧室,腾出了两张床。
又把客厅重新布置了一遍,连地板都擦得锃亮。
"你这是要干嘛?搞得跟娶媳妇似的。"李婷看着丈夫忙前忙后,有些哭笑不得。
"那必须的!这些兄弟来一趟不容易,我得让他们住得舒服!"张建国说着,又跑到卫生间检查马桶是不是堵了。
李婷摇了摇头,回到卧室继续追剧。
她心里其实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
毕竟是丈夫的战友,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这次招待费用肯定不会少。
九月底,张建国又做了一件让李婷差点跳起来的事，他去商场买了一整套新餐具,花了八百多块。
"家里的碗不是好好的吗?干嘛要买新的?"李婷拿着账单,声音提高了八度。
"旧的有缺口,让客人用多不好意思。"张建国说得理所当然。
"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吧?普通的不行吗?"李婷觉得胸口堵得慌。
"婷婷,你就让我这一回吧。这些兄弟,真的对我很重要。"张建国难得用这种恳求的语气跟妻子说话。
李婷看着丈夫眼中的期待和坚定,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把账单扔在桌上,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这次招待到底要花多少钱。
国庆前三天,张建国又扛回来两箱茅台。
"张建国!你疯了吗?这得多少钱!"李婷彻底坐不住了。
"五千八一箱,两箱一万一千六。"张建国小心翼翼地把酒放在柜子里,生怕磕着碰着。
"一万多!你知道咱们家现在存款多少吗?"李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我知道,七万三。"张建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
"那你还买这么贵的酒?"李婷真的被气到了。
"婷婷,这些兄弟里,有好几个混得不错。
李大军现在是副县长,王强开了装修公司,赵军做建材生意。
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我过得太寒酸,丢不起这个人。"张建国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这话让李婷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也知道,面子这东西,对男人来说有时候比命还重要。
02
十月一日,战友们如约而至。
张建国早早就起来了,他在家门口等着,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九点半,两辆商务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建国!"李大军第一个下车,给了张建国一个熊抱。
"老连长!"张建国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接着,王强、赵军、孙亮、周峰、刘涛、陈明、马超、胡斌依次下车。
九个大男人站在一起,那阵仗把小区保安都吓了一跳。
"兄弟们,欢迎欢迎!"张建国热情地和每个人握手拥抱。
"建国,看着精神不错啊!"王强拍着张建国的肩膀,笑着说。
"还行还行,在工地上干活,身体锻炼得挺好。"张建国挠了挠头。
九个人拉着行李箱,说说笑笑地跟着张建国上了楼。
进了家门,李婷已经把水果茶水都准备好了。
"嫂子好!"九个人异口同声。
"都别客气,坐坐坐。"李婷脸上挂着笑容,但心里却在打鼓。
这九个人每个都人高马大,这一周得吃多少东西?
"建国,你这房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挺温馨。"李大军环顾四周,点头称赞。
"哪里哪里,就是普通人家。你们先休息休息,中午我订了海鲜大酒楼,咱们好好喝一顿!"张建国热情地说。
"那可不行,这次来是看你的,怎么能让你破费?"赵军连忙说。
"哎,说好了我请客,谁提钱跟谁急!"张建国瞪着眼睛,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那行,今天听你的,但后面几天我们自己解决。"王强打圆场说。
"不行!来我这里,就得听我安排!我要是让你们自己掏钱,以后还有脸见你们吗?"张建国说得斩钉截铁。
几个战友对视了一眼,最后都笑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大军拍板道。
中午,张建国订的是市里最有名的海鲜大酒楼。
他提前一周就打电话预订了包厢,还特意嘱咐老板要上最好的海鲜。
十个人围坐一桌,桌上摆满了帝王蟹、龙虾、鲍鱼、海参。张建国亲自给每个人倒茅台。
"来,兄弟们,咱们先干一杯!为了这次重逢!"张建国举起酒杯。
"干!"九个人齐声应和。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几个战友开始回忆当年在部队的日子。
"记得有一次演习,建国为了救我,自己掉进了泥坑里,浑身都是泥,连长看见了直接笑喷了!"孙亮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还有一次抗洪,建国连续在堤坝上守了三天三夜,脚都泡肿了,下来的时候直接晕倒了。"周峰的语气有些感慨。
"那都是应该做的,咱们是战友啊!"张建国摆摆手,脸上带着笑容。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十瓶茅台全部喝完。
张建国偷偷去前台结账,看到账单上的数字时,心里咯噔一下——八千八百块。
他咬咬牙,刷了卡。
下午,张建国带着战友们去海边散步。
海风吹在脸上,咸咸的。
九个战友站成一排,看着远处的海浪,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放松。
"建国,你这地方真不错。"马超深吸了一口气,感慨地说。
"是啊,要不是当年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我也想留在部队。"陈明说着,语气有些遗憾。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人,有几个不想留在部队的?可生活不允许啊。"胡斌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烟雾。
张建国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有些难受。
他们这些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退伍回来都得自己打拼。
不像那些家里有背景的,复员了照样有好工作等着。
"行了,别想那些了。咱们现在不都挺好的吗?"李大军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
"对,现在挺好!"张建国笑着说,但心里却有些发酸。
晚上,张建国又带着战友们去了烧烤一条街。他提前给老板打了招呼,要了最大的露天位置。
烤串、烤鱼、烤生蚝,一样样上来。张建国又开了两箱啤酒。
"来来来,今天换啤酒,咱们慢慢喝!"张建国给每个人倒满。
"建国,你这是要把我们灌醉啊!"刘涛笑着说。
"就是要把你们灌醉,醉了才痛快!"张建国也笑了。
这顿烧烤又吃到了半夜十二点。
等所有人摇摇晃晃回到家的时候,李婷已经睡了。
张建国蹑手蹑脚地去前台结账，两千四百块。
加上中午的,一天就花了一万一千二。
张建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有些发慌。但想到战友们开心的样子,又觉得值了。
03
第二天,张建国租了一辆游艇。
"哇,建国,你还租游艇!"王强看着码头上那艘游艇,惊讶地说。
"那必须的!来海边不出海,那不白来了吗?"张建国装作轻松地说。
其实他心里在滴血。租游艇半天要五千块,再加上船上的餐饮,又是七千多。
但看着战友们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拍照留念,张建国觉得这钱花得不冤。
"建国,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李大军找了个机会,单独问张建国。
"还行吧,虽然辛苦点,但日子过得去。"张建国笑着回答。
"你这人就是太实在了。有什么困难跟兄弟们说,别一个人扛着。"李大军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
"没事,我能挺得住。"张建国说。
李大军看着张建国,眼神里有些复杂。他知道,张建国这些年过得不容易。
在工地上干活,风吹日晒,一个月也就七八千块钱。这次招待他们,肯定花了不少钱。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
晚上回到家,李婷终于忍不住了。
"老公,你这两天花了多少钱?"李婷压低声音问。
"不多,也就两万左右。"张建国心虚地说。
"什么?两万?两天就两万?"李婷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张建国连忙捂住妻子的嘴。
"张建国,你疯了吗?你知道咱们家一共才多少存款吗?"李婷挣开丈夫的手,眼睛里含着泪。
"我知道,但这是战友啊!我不能让他们看不起我!"张建国也有些急了。
"看不起你?你这样花钱,他们就看得起你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周下来,咱们家还剩多少钱?"李婷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婷婷,你别哭。我保证,这周过后我会更努力赚钱的。"张建国慌了,连忙安慰妻子。
"你总是这样!总是把别人看得比自己家还重要!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这个家?"李婷哭着说。
张建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战友难得来一次,一定要招待好。
"婷婷,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张建国抱住妻子,轻声说。
李婷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流泪。
第三天,张建国包了一辆大巴车,带着战友们去周边的景点。
司机费用一千二,景区门票每人两百,十个人两千。
中午在景区吃饭,又是三千多。
晚上回来,张建国又订了酒店的自助餐,一人两百八,又是两千八。
这一天,又花了九千多。
第四天,张建国带他们去了温泉度假村。包了个大包厢,一天五千。再加上餐费,又是八千多。
第五天,张建国带他们去了山顶餐厅。那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餐厅,一顿饭下来,一万二。
李婷坐在家里,看着手机上的消费短信,一条接一条。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老公,你花了这么多钱,他们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吗?你可别被你那些兄弟给坑了啊!"晚上,李婷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你懂什么!这是战友情!你以为是买卖吗?"张建国有些恼怒地说。
"我不懂战友情,但我知道咱们家快揭不开锅了!"李婷的声音也提高了。
"你就是目光短浅!只看眼前这点钱,不懂什么叫感情!"张建国说完这话,自己也愣了。
李婷呆呆地看着丈夫,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我目光短浅?张建国,你扪心自问,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省吃俭用,一件衣服穿三年,就是为了攒钱给你爸妈看病!
现在你倒好,为了你那些战友,一周花六万多,你有没有想过我?"李婷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张建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别跟我说话了,我现在看见你就烦!"李婷转身回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张建国站在客厅里,心里五味杂陈。
第六天,张建国带战友们去了游乐场。
"建国,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个?"孙亮看着过山车,有些犹豫。
"怕什么,咱们当年连死都不怕,还怕个过山车?"张建国笑着说。
十个大男人在游乐场里玩得像孩子一样。
张建国看着战友们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
这一周的花费虽然高,但看到他们笑得这么痛快,他觉得值了。
门票、餐费、纪念品,这一天又花了六千多。
04
晚上,张建国特意订了私房菜馆。这是这个城市最难订的餐厅,他托了好几个人的关系才订到位置。
一桌菜,一万五千块。
张建国看着账单,手都有些抖。
他偷偷算了一下,这一周下来,已经花了六万多。
加上最后一天的送别宴,肯定要超过七万。
他的存款,只剩下几千块了。
但他还是咬着牙刷了卡。
吃饭的时候,几个战友明显感觉到了张建国的不对劲。
"建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李大军问。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累。"张建国勉强笑了笑。
"建国,这些天辛苦你了。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花了不少钱吧?"王强试探着问。
"没多少,兄弟来了,这都是应该的。"张建国摆摆手。
几个战友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张建国这次确实是下了血本。
第七天,是战友们离开的日子。
张建国早早起来,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虽然只是包子油条豆浆,但他还是特意去了最有名的早餐店买的。
"兄弟们,吃好喝好,一会儿我送你们去机场。"张建国笑着说。
"建国,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李大军说。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兄弟!"张建国说。
吃完早饭,战友们开始收拾行李。
张建国站在一旁,心里突然有些期待。
他想着,战友们应该会象征性地给点钱吧?或者带点土特产也行啊。
毕竟这一周他花了六万八,就算他们每人给个五千,也能收回四万多。
但他等来等去,没有一个人提钱的事。
"建国,我们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赵军说。
"那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张建国说,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到了机场,九个战友拉着行李箱,准备进安检口。
张建国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他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许他们会在最后一刻说点什么。
结果,九个人走到他面前,一个个拍着他的肩膀,异口同声地说:"老张,谢谢招待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然后,拉着行李箱,扬长而去。
张建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心里彻底凉透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银行APP,看着余额上只剩的五千三百块,眼泪差点掉下来。
六万八千块,整整六万八千块啊!那是他半年的积蓄!
他起早贪黑,在工地上搬砖,晒得皮肤黝黑,累得腰酸背痛,才攒下这点钱。
结果就这么没了。
他想起妻子说的话:"你可别被你那些兄弟给坑了。"
现在想想,妻子说得对。他就是个傻子,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什么战友情?都是狗屁!
张建国开着车回家,一路上心里堵得慌。
他想起这一周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为了招待好他们,花钱如流水的样子。
可人家呢?临走就一句"谢谢招待",连个红包都没有,连句客气话都懒得说。
回到家,李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建国进门,李婷看都没看他一眼。
"婷婷,我回来了。"张建国小心翼翼地说。
李婷没有回应。
"婷婷,你别生气了。"张建国走到妻子身边。
"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嫁给了你这么个傻子!"李婷冷冷地说。
这话像一把刀,直接扎在张建国心上。
"婷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花那么多钱,不该不听你的劝。"张建国低着头说。
"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钱能回来吗?"李婷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会努力赚钱,把这些钱赚回来。"张建国保证道。
"你赚?你怎么赚?你一个月才七八千块,要赚多久才能赚回六万八?"李婷哭着说。
张建国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一周,李婷真的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她早上起来做早饭,只给自己做,然后去上班。晚上回来,直接回卧室,连客厅都不出来。
张建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每天小心翼翼地在家里活动。他试图跟妻子说话,但李婷看都不看他。
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嫌弃。那种眼神,比骂他还难受。
张建国开始怀疑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那些战友,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冤大头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当年在部队的日子,想起那些战友陪他训练、一起出任务的场景。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他不相信,但现实又让他不得不怀疑。
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比战友们来之前,还要让人憋屈。
05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张建国正坐在客厅里发呆。
门铃突然响了。
他去开门,是快递员。
"张建国先生,您的快递。"快递员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张建国接过包裹,看了一眼寄件人,是李大军。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难道战友们终于想起来要还钱了?
他拿着包裹回到客厅,正要拆开,李婷从卧室出来了。
"什么东西?"李婷冷冷地问。
"不知道,李大军寄来的。"张建国说。
李婷冷笑一声:"喏,你的谢谢费到了!看看那九个大爷给你寄了什么?"
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在她看来,这个包裹里不可能有什么好东西。
那九个人早就暴露了本性,就是一群白眼狼,吃干抹净就走人。
现在寄个破包裹回来,大概是想安慰一下张建国这个傻子,免得他以后不好意思再联系。
张建国听出了妻子话里的嘲讽,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慢慢拆开包裹,本来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可能就是一盒茶叶,或者一些当地的特产,最多值个几百块钱。
但当他撕开最外层的快递包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