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哎呀，陈阿姨，男孩子嘛，都调皮，不就是几只野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听到刘凯的妈妈王丽，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时，我心里的愤怒像火焰一样燃烧。
01
陈静是个寡言的女人，在这栋老旧的居民楼里住了快二十年。
她没什么亲人，丈夫走得早，唯一的女儿多年前也因病去世了。
退休前，她是市图书馆的管理员，一辈子都在和书打交道，性子也像那些被翻旧了的书页，安静，且带着一丝疏离感。
邻居们对她的印象，就是一个独来独往，有点孤僻的老太太。
但楼下的流浪猫们不这么觉得。
在猫的眼里，陈静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每天清晨和傍晚，她都会提着一个小布袋，准时出现在楼下的那片小花园里。
布袋里装着猫粮，还有她自己做的小鱼干。
“大橘，过来吃。”
“三花，别跟它抢。”
“小白，你的腿好点没有？”
她给每一只猫都起了名字，熟悉它们的脾气，记得它们身上的每一处伤疤。
这些猫，是她退休后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它们不会说话，不会打扰，只会在她靠近时，用毛茸茸的身体蹭着她的裤腿，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这让她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这个老旧的小区叫兰花苑，因为年代久了，物业管理松散，成了流浪猫的聚集地。
小区里的人，对这些猫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有的人像陈静一样，时常会带些剩饭剩菜下来投喂。
有的人则嫌它们吵闹，肮脏，看见了就会不耐烦地驱赶。
但总的来说，大家相安无事，猫咪们也懂得看人脸色，过着朝不保夕却也自由自在的日子。
直到刘凯一家搬来，这份脆弱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02
刘凯，是住在陈静楼上那户人家的男孩，今年九岁。
他是刘家的独苗，三代单传的宝贝疙瘩。
他爸叫刘伟，在一家小公司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有点权力，脾气不小。
他妈叫王丽，全职主妇，生活的重心就是围着儿子转。
楼上还住着他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更是把这个孙子当成了天王老子。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刘凯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或者说，是小区里所有孩子和大人眼中的小霸王。
他会偷偷划花邻居停在楼下的新车，被找上门来，他妈只会笑着说“哎呀，小孩子不懂事，他就是觉得好玩”。
他会把口香糖粘在别人家的门锁上，被抓到后，他爸会瞪着眼说“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他会抢走比他小的孩子的玩具，把人推倒在地，他的爷爷奶奶会立刻护在身前，说“我们家凯凯还是个孩子，你们别吓着他”。
“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是刘凯所有恶行的通行证。
也是他父母和爷奶堵住所有指责的盾牌。
久而久之，小区里的人看见刘凯，都绕着道走。
没人愿意去招惹这一家子不讲理的人。
大人们不想自降身份，小孩子们则是因为真的怕他。
刘凯因此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享受着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这个小区的国王。
他开始不满足于欺负小孩和搞些恶作剧。
他需要更刺激的，更能彰显他“权威”的玩法。
于是，他盯上了那些不会说话，不会反抗，更不会去告状的流浪猫。
03
起初，只是些小打小闹。
刘凯会趁着陈静喂猫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大吼一声，吓得猫群四散而逃。
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影子，他会叉着腰，发出得意的大笑。
陈静皱着眉对他说：“孩子，不可以这样，它们会害怕的。”
刘凯冲她做了个鬼脸，回答道：“老太婆，要你管！”
说完，捡起一块石头，朝一只跑得慢的橘猫砸了过去。
石头砸在了猫的腿上，那只叫“大橘”的猫发出一声惨叫，瘸着腿钻进了灌木丛里。
陈静的心揪了一下，想再说什么，刘凯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
从那以后，刘凯的行为开始变本加厉。
他会用弹弓打站在墙头的猫。
会用胶水粘住猫粮，看着猫咪被粘住嘴巴痛苦挣扎的样子哈哈大笑。
还会在陈静放好的水碗里，偷偷撒尿。
陈静找过刘凯的父母。
她站在刘家门口，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描述了他们儿子的所作所为。
刘凯的妈妈王丽，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哎呀，陈阿姨，小孩子不懂事。”
“他就是觉得好玩，没什么坏心眼的。”
“再说了，不就是几只野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您也别太把它们当回事了。”
这次沟通，没有任何结果。
陈静只得到了一肚子气，和这对父母骨子里的冷漠与傲慢。
小区里开始有猫失踪了。
最先不见的，是那只被刘凯砸伤了腿的大橘。
然后是性格最温顺的三花。
再之后，是那只刚生了一窝小猫的白猫妈妈。
陈静每天喂猫的时候，心都在往下沉。
她呼喊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剩下的小猫们，也变得异常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躲得无影无踪。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乌云一样，笼罩在陈静的心头。
她觉得，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04
事情爆发的那天，是个周末的下午。
小区的清洁工在清理一栋楼的地下储藏室时，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
那个储藏室很久没人用了，门是锁着的，但锁被人撬坏了。
清洁工好奇地推开门，当他看清里面的景象时，当场就吐了出来。
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猫的尸体。
横七竖八，姿态扭曲。
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砍断了四肢，有的脖子上还勒着细细的铁丝。
血迹早已干涸，变成了暗红色，空气里弥漫着腐烂和死亡的气息。
警察来了，简单看了看现场，就收队了。
“就是些流浪猫，没法立案。” 警察对围观的居民说。
“你们自己注意点，别让孩子靠近这里。”
但居民们不肯散去。
陈静也在人群里，她看着那些熟悉的毛色，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认出了大橘，认出了三花，也认出了那只白猫妈妈。
她数了数，一共二十一具尸体。
她每天精心喂养的二十一个小生命，全都惨死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邻居，在储藏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一个红色的，小小的玩具机器人。
“这不是刘凯的玩具吗？我昨天还看他拿着这个在楼下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像利剑一样，射向了人群外围，正拉着妈妈衣角，一脸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刘凯。
王丽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把儿子拉到了身后。
“看什么看？一个破玩具而已，谁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
“就是你儿子的！” 一个平时也喂猫的大叔忍不住吼道，“我们都看见过！”
“除了他，还有谁会干这么恶毒的事情！”
“对！一定是他干的！”
群情激愤，大家把刘家三口围在了中间。
刘伟见状，立刻站了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你们嚷嚷什么！有证据吗？就凭一个玩具就想赖在我们家孩子身上？”
“就算是，就算是他干的，又怎么样！” 王丽尖着嗓子喊道，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
“不就是二十几只野猫吗？死了就死了，省得天天在小区里乱叫，传播病菌！”
“再说了，他才九岁！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事！”
“你们一群大人，围着一个孩子，要不要脸！”
这句话，像一桶汽油，浇在了所有人的怒火上。
陈静排开众人，走到了刘家人的面前。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
“你们会后悔的。”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丽嗤笑一声：“后悔？笑话！我们凭什么要为几只野猫后悔？”
说完，她拉着儿子，刘伟护在旁边，一家人推开人群，扬长而去。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二十一条再也无法瞑目的冤魂。
05
虐猫事件，最终不了了之。
没有证据，当事人是个九岁的孩子，再加上他父母那种蛮不讲理的态度，事情就这么被强行压了下去。
兰花苑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小区里幸存的流浪猫，像是集体消失了一样，再也看不到踪影。
陈静也再没有提着她的布袋出现在小花园里。
邻里之间，关于刘家的议论，从公开的指责，变成了私下里的窃窃私语。
大家看刘家人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有厌恶，有鄙夷，也有深深的无力感。
而刘家人，则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
刘伟在小区里进出，头颅昂得更高了。
王丽在楼下和其他主妇聊天时，嗓门也更大了，话里话外都在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聪明。
刘凯本人，更是成了小区里一个谁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他会在路上，故意撞到那些曾经指责过他家的大人，然后挑衅地看着他们。
他知道，这些大人，拿他没办法。
日子就这么滑到了年关。
城市里到处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贴上了红色的窗花。
除夕夜。
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孩子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
刘凯家里，灯火通明，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已经摆好。
刘伟开了一瓶好酒，正和刘凯的爷爷推杯换盏。
王丽和奶奶则不停地往刘凯碗里夹着菜。
“凯凯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吃个大鸡腿，明年学习成绩更好。”
刘凯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享受着全家人的溺爱，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春节联欢晚会。
一家人其乐融融，笑声不断，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但在满屋的笑语和电视声中，却显得格外清新。
“谁啊？这大过年的。” 王丽放下筷子，有些奇怪。
“估计是楼下老李头来拜年的吧。” 刘伟喝了口酒，不耐烦地起身。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然后，他皱着眉头，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
刘伟看着来人，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烦。
“你来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