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与上司一起出国深造，丈夫说离婚后再去，女子：我妈谁照顾？

“要么离婚，把这份协议签了，你净身出户，我照顾你妈。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做那出国的美梦！你自己选。“

郝振宇说完这句话，将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啪“的一声摔在我的面前，白纸黑字，冰冷得像他此刻的眼神。我看着他，这个同床共枕了八年的男人，只觉得陌生得可怕。协议上，他倒是大方，说房子归他，车子归他，存款也归他，而我，可以“带走”我那瘫在床上、每月需要几千块医药费的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我不过是争取到一个公派出国深造一年的机会，一个能彻底改变我们家庭命运的机会，怎么就成了逼他离婚的罪证？而这一切，都要从半个月前，公司会议上宣布那个唯一名额开始说起。

01

我叫苏静思，今年35岁，在一家外企做项目经理，年薪三十万出头。我老公郝振宇，在一家国企做个小中层，工资比我低点，但也安稳。我们结婚八年，有个不大不小的房子，背着不算轻松的房贷。在外人看来，我们是标准的恩爱夫妻，可只有关上门，才知道这日子里的沙子有多硌脚。

郝振宇这人，哪都好，就是心眼小，自尊心强得有点病态。我每次升职加薪，他嘴上说着“老婆真棒”，可那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回家能一晚上不跟我说句话。他总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事业上冒尖，就是给他没脸。

我们家最大的开销，其实是我妈。三年前，我妈突发脑梗，虽然命救回来了，但留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吃喝拉撒都离不开人。我爸走得早，我又是独生女，这担子自然就落在我身上。起初，我们请了护工，但换了好几个都不尽心。我妈偷偷跟我抹眼泪，说感觉自己像个废人，被人嫌弃。

我心一横，就把我妈接到了自己家。从此，我家就像上紧了发条的钟，我每天早上五点半起，给我妈擦身、换洗、做饭，喂她吃完，再像打仗一样冲去上班。晚上下班，还得买菜做饭，继续伺候。郝振宇呢？他顶多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搭把手，大多数时候，他都以“工作累”、“男人不擅长这些”为由，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我不是没怨过，但一想到我妈拉着我的手说“静思，妈拖累你了”，我就把所有委屈都咽了回去。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妈的医药费，我工作起来比谁都拼命。当公司宣布有一个去德国总部深造一年的机会，全额资助，回来就能晋升总监时，我眼睛都亮了。

这个机会，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做成了公司最难啃的两个项目才换来的。不夸张地说，整个部门，除了我们总监葛凯文，没人比我更有资格。

那天晚上，我特意多炒了两个菜，还开了瓶红酒，兴冲冲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郝振宇。我以为他会为我高兴，为我们这个家未来的好日子高兴。可他听完，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了。

他放下筷子，盯着我问：“就你一个人去？”

我愣了一下，说：“不是，是公派，我们总监葛凯文带队，还有一个技术部的同事。”

“葛凯文？”郝振宇的声调一下子就变了，“就是那个天天让你加班，周末还给你打电话的男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股熟悉的酸味又上来了。我耐着性子解释：“人家是总监，我是他下属，工作嘛，不都这样？你别想多了。”

“我想多了？”他冷笑一声，“孤男寡女，去国外待一年，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苏静思，你把我当傻子吗？”

那晚，我们大吵一架。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我不放心，一个女人抛家弃子的，传出去像什么话，你妈怎么办？

他把“你妈”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像是一把刀子，精准地插在我最软弱的地方。我气得浑身发抖：“郝振宇，你讲点道理！妈有你照顾，我也会请最好的护工，每个月生活费我双倍打回来！我去学习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以后能让我妈过上更好的日子！”

“说得好听！”他一拍桌子，“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门！有我郝振宇一天，你就别想跟他一起出国！”

02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陷入了冷战。家里气氛压抑得像口高压锅，随时都要爆炸。

郝振宇开始变本加厉地监视我。我下班晚了十分钟，他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来，质问我是不是跟葛凯文在一起。公司团建，他非要跟着去，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跟葛总监之间来回扫射。葛总监礼貌性地跟我碰个杯，他都能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葛总监真是器重我们家静思啊，工作生活都这么关心。”搞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感觉自己快被他逼疯了。我试图跟他沟通，可他油盐不进，认定了我和葛总监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甚至把葛总监的夫妻合照给他看，告诉他人家家庭美满，孩子都上小学了，他却嗤之以鼻：“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还少吗？”

人心要是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我渐渐明白，我根本无法说服一个装睡的人。

那天，公司行政通知我去办签证手续，我心一横，决定先斩后奏。我想，等一切都定下来了，木已成舟，他闹也没用了。也许等我真的出国了，他看不到我，慢慢也就想通了。

我没想到，我还是太天真了。他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我要去办签证的事。那天我刚回到家，就看到了文章开头那一幕。那份离婚协议书，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郝振宇，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八年的夫妻感情，在你眼里就值这么一份协议？就因为一个捕风捉影的怀疑？”

他被我的笑刺激到了，吼道：“你少给我装蒜！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要偷偷去办签证？苏静思，我早就看透你了！你就是嫌我没本事，嫌这个家是拖累，想找个机会把我跟妈都甩了，跟那个姓葛的好过去！”

“我妈谁照顾？”我抓起那份协议，指着上面“净身出户”四个字，声音都在抖，“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妈病了三年，你正儿八经给她擦过几次身，喂过几次饭？现在你倒是有脸说你来照顾？你用什么照顾？用你那张只会污蔑我的嘴吗？”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把他打得一时语塞。他憋了半天，脸涨成了猪肝色，梗着脖子喊：“我怎么就不能照顾了？我是她女婿，我照顾丈母娘天经地义！总比你这个当女儿的跟着野男人跑了强！”

03

“野男人？”我气血上涌，手里的协议被我捏得咯吱作响，“好，郝振宇，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跟谁跑了？证据呢？拿出来！拿不出来，你就是血口喷人，就是诽谤！”

他大概没料到我这么刚，一时竟被我镇住了。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怼到我面前。

“证据？这就是证据！”

照片上，是我和葛总监在一家咖啡馆里，桌上放着文件。我们都微微前倾，像是在讨论什么。那张照片拍得极有水平，角度刁钻，看起来我们俩的头几乎要靠在一起，气氛显得十分暧昧。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上周三下午，我们为了一个项目的技术细节，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碰头。当时技术部的同事临时有事来不了，就我们俩。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交流，却被他拍成了所谓的“证据”。

我的心彻底凉了。跟踪我，偷拍我，然后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来逼我就范。郝振宇，你到底是有多不自信，多卑鄙？

“就凭这个？”我冷笑，“郝振宇，你是不是忘了，你老婆是做什么的？我们是项目经理，不是绣花女工！跟上司、跟客户、跟同事在外面谈工作，这叫家常便饭！你要是觉得这是出轨，那我们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别活了！”

“你别狡辩！”他见照片唬不住我，又换了一套说辞，开始打感情牌，“静思，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在乎你？我爱你，我才怕失去你。你就不能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放弃这次机会吗？等你那个总监退休了，你再去不行吗？”

这话听起来情深意切，可我却品出了一丝别的味道。他不是真的怕我出轨，他是怕我飞得太高，脱离他的掌控。他要的不是一个能并肩作战的妻子，而是一个能让他牢牢攥在手心里的附属品。

就在这时，我妈房间里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跟郝振宇都停了下来，我赶紧跑过去。推开门，我看见我妈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柜上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妈，您怎么了？”我连忙扶住她。

我妈没看我，一双浑浊但却异常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郝振宇。她口齿不清，但一字一句说得格外用力：“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郝振宇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我妈颤巍巍地抬起还能动的那只手，指着他，对我说道：“静……静思，别……别听他的。他……他早就不是个东西了。”

04

我妈接下来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了。

原来，就在一个多月前，郝振宇的公司因为效益不好，裁掉了他那个部门。他失业了！但他没告诉我，每天还是假装正常上下班，其实是去外面找工作。可他人到中年，高不成低不就，一个多月了，连个面试机会都没捞到几个。

这事，他瞒着我，却没瞒住天天在家的我妈。我妈虽然话说不清楚，但眼睛不瞎，心跟明镜儿似的。她看到郝振宇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下午又出去，晚上准时回来，就起了疑心。有一次，她听到郝振宇在阳台上偷偷打电话，跟朋友借钱，说手头紧，下个月的房贷都快还不上了。

我妈当时就明白了。她没声张，只是默默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现在，我终于懂了。我终于明白郝振宇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为什么宁愿跟我离婚，都不能让我出国。

他不是怕我出轨，他是怕我走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就彻底没地方放了！他失业了，成了一个吃软饭的，而我却要去国外深造，回来就要升职加薪。这种强烈的对比，会把他最后一点脸面都撕得粉碎。

他更怕的是，我走了，这个家就没人挣钱了！他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他来照顾我妈，都是屁话！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拿什么照顾病人？他之所以闹，之所以用离婚来威胁我，就是想逼我放弃这个机会，继续当牛做马，供着他这个“一家之主”！

他那句“我照顾你妈”，现在听来，是何等的讽刺和恶毒！他这是拿我妈当人质，拿我的软肋来要挟我！

想通了这一切，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恶心。

我扶着我妈躺好，然后平静地走出房间，重新拿起那份离婚协议。我走到郝振宇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郝振宇，你失业了，对吗？”

他眼神躲闪，嘴硬道：“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我把协议书拍在他胸口，“你的那点心思，我妈都看透了，我也想明白了。你不就是怕我走了，你那点大男子主义没地方安放吗？你不就是怕我走了，这个家没人赚钱，你连房贷都还不上吗？你不就是想用我妈拴住我，让我一辈子给你当赚钱的工具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他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恼羞成怒地吼道：“是！我是失业了！那又怎么样？你是我老婆，你就该跟我一起扛！你就该为了这个家牺牲！你凭什么自己跑出去风光？”

“牺牲？”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牺牲的还不够多吗？郝振宇，这八年，我为你，为这个家，我放弃了多少？我怀孕的时候，你说创业不稳定，让我打掉孩子，我听了。你说你不喜欢我跟朋友出去，我就断了社交。我妈病了，我一个人扛着，你心安理得地当甩手掌柜。现在，我只是想为自己的未来，为我们这个家的未来，争取一次，你就要毁了我？”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里的协议书，平静地告诉他：“离婚，可以。郝振宇，你搞错了一件事。”

“这房子，首付是我出的，我爸妈当年给了我三十万，你家一分钱没掏。房贷，这几年基本也是我的工资在还。车子，是我升职时公司奖励的奖金买的。至于存款，我们家哪还有存款？不都填你那些年炒股的窟窿，还有我妈的医药费了吗？”

我走到他面前，把协议书撕得粉碎，扔在他脸上。“要净身出户的人，是你，不是我。这房子，这车子，都跟你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滚出去！”

他彻底懵了，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苏静思，你太狠了！你妈怎么办？你不管你妈了？”

他又想拿我妈来压我。

可他不知道，就在刚才，我扶我妈躺下的时候，我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存折，塞到我手里。那是她这些年攒下的养老金，还有我爸走的时候留下的一点抚恤金，不多，但也有十来万。

她拉着我的手，费力地说：“去……孩子，大胆……地去。妈……妈有钱，能……能照顾自己。别……别被他……拖累了。”

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我看着郝振宇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波澜。我平静地说：“我妈，当然我来照顾。我会请最好的护工，用最好的药。至于你，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拿什么去照顾别人？”

“你口口声声说我妈是拖累，你才是这个家最大的拖累！郝振宇，你给我滚！”

我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看着我决绝的眼神，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回到我妈床边，握着她温暖的手，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坚定。

半个月后，我登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我知道，前面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我。一个女人，可以为家庭付出，但绝不能失去自我。善良要有锋芒，婚姻要的是同舟共济，而不是单方面的吸血和拖累。至于我妈，我会给她我能给的最好的生活，因为她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