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外面有动静。”
扎西多吉停下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
帐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好几只动物在围着他的帐篷转圈。
羊群没有惊慌，反而发出兴奋的叫声。
这太奇怪了。
三天前他救下那只受伤的雪豹后，草原上的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
01
1996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扎西多吉蹲在帐篷门口，看着远山上的雪线一天天往下移。海拔四千二百米的牧场上，风吹得呼呼响。
他今年四十二岁。在这片祖传的草场上放了二十多年的牧。
每年十月底，他都要赶着羊群上山过冬。今年也不例外。
只是这个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大。
三天前的那场暴风雪，持续了整整一夜。
扎西多吉躲在帐篷里，听着外面风雪交加的声音。帐篷被吹得摇摇晃晃，几次差点被掀翻。
他担心羊群。这种天气，羊最容易出事。
天一亮，风停了。
扎西多吉钻出帐篷，眼前一片白茫茫。
雪积得很厚，几乎把整个牧场都埋了。
他穿上厚厚的羊皮袄，戴上毡帽，踩着雪往羊群的方向走。
每走一步，雪都没过膝盖。
脚下咯吱咯吱响。
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羊群。
还好，羊都聚在一个避风的山坳里。没有死伤。
扎西多吉数了数，一只不少。心里松了口气。
正准备回去，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羊叫。
声音有些不对劲。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
在一块突出的岩石旁边，发现有七八只羊围成一圈。
都在朝着岩石缝隙咩咩叫。
扎西多吉走近一看。
岩石缝隙里，趴着一只雪豹。
是只母豹。体型不算太大，但看起来很虚弱。
它的左前腿血肉模糊，伤口已经开始化脓。
伤得很重。
雪豹睁着眼睛看他，眼神里带着警惕和恐惧。
但是没有力气动弹。连威胁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扎西多吉蹲下来，仔细观察这只雪豹。
它的呼吸很微弱，胸膛一起一伏。
伤口周围的毛都结成了血块。
看样子受伤已经有些日子了。
再不治疗，可能就死了。
扎西多吉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
雪豹是草原上的猛兽。每年都要吃掉他不少羊。
去年冬天，他就丢了三只羊。都是被雪豹叼走的。
按理说，他应该恨这些家伙才对。
但是今天这只雪豹奄奄一息，像个等死的孩子。
扎西多吉心软了。
他脱下身上的羊皮袄子，小心翼翼地把雪豹包起来。
雪豹很重。至少有五六十斤。
扎西多吉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抱起来。
一路走一路歇，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帐篷。
把雪豹放在帐篷里的毛毡上。
雪豹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咽气。
扎西多吉去找药。
他常年在草原上生活，处理牲畜外伤的草药倒是有一些。
先烧了一壶热水。
然后用干净的布条，一点一点地清洗雪豹的伤口。
伤口很深，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应该是被锋利的岩石划伤的。
雪豹疼得哼了一声，但没有反抗。
可能是太虚弱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洗干净伤口后，扎西多吉撒上草药粉。
这是他自己配制的药，专门治疗牲畜的外伤。
然后用布条仔细包扎。
忙完这些，天已经黑了。
扎西多吉生火做饭。
煮了一锅羊肉汤。
盛了一碗，放在雪豹面前。
“喝点汤吧，不喝就饿死了。”
雪豹看都不看。
扎西多吉又弄了点温水，放在它嘴边。
雪豹还是没有反应。
“爱喝不喝。”扎西多吉自顾自地吃饭。
夜里风很大。帐篷被吹得啪啪响。
扎西多吉躺在睡袋里，时不时看一眼雪豹。
雪豹还是那个姿势，趴在毛毡上。
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死掉。
02
半夜的时候，扎西多吉被一阵声音惊醒。
是舔水的声音。
他偷偷睁开眼睛。
雪豹正在喝他放在旁边的水。
动作很小心，很轻。
看到扎西多吉醒了，立刻停下来。
“喝吧，没人拦着。”扎西多吉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扎西多吉起来看羊。
羊群都很正常。在雪地里刨着找草吃。
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雪豹的精神好了一些。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眼神没有昨天那么迷茫了。
“饿了吧？”扎西多吉又煮了羊肉汤。
这次他把肉撕成小块，放在雪豹面前。
雪豹犹豫了一下，开始小口小口地吃。
扎西多吉在旁边看着。
吃了几块肉，雪豹又喝了些水。
然后重新趴下，闭上眼睛。
扎西多吉仔细观察着这只雪豹。
它的乳房有些肿胀。这是刚生过崽子的母兽才有的特征。
而且从体型来看，这应该是一只成年母豹。
“生了小豹子吧？”扎西多吉自言自语。
雪豹当然不会回答。
但是扎西多吉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只母豹子肯定有孩子在外面等着。
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没有妈妈的小雪豹很难活下去。
想到这里，扎西多吉心里有些不安。
但是他能做的，就是先把这只母豹救活。
第二天中午，扎西多吉给雪豹换药。
伤口看起来好了一些。化脓的地方开始结痂。
这说明草药起了作用。
雪豹也能稍微动一下受伤的腿了。
下午的时候，扎西多吉出去给羊群添草。
回来的路上，他发现了一些脚印。
都是雪豹的脚印。
而且不止一只。
脚印从远处的山坡一直延伸到他的帐篷附近。
有大有小。
扎西多吉蹲下来仔细看。
最大的脚印比他的巴掌还大。应该是成年雄性雪豹留下的。
还有几个中等大小的脚印。可能是成年母豹。
最小的脚印只有他拇指那么大。明显是小豹子留下的。
“一家子都来了。”扎西多吉嘀咕着。
这些脚印围着帐篷转了好几圈。
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
扎西多吉明白了。
它们是来找那只受伤的母豹的。
当天晚上，帐篷外面有动静。
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走来走去。
扎西多吉透过帐篷缝隙往外看。
月亮被云挡住了，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能感觉到外面有不止一只动物。
而且离帐篷很近。
帐篷里的母豹子也听到了声音。
它努力抬起头，朝着帐篷门的方向看。
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渴望。
扎西多吉知道，那是对家人的思念。
“别急，等身体好了就能见到它们了。”扎西多吉轻声说道。
母豹子看了他一眼，重新趴下。
但是耳朵还在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第三天早上，扎西多吉一出帐篷就愣了。
雪地上的脚印更多了。
密密麻麻的，围着帐篷转了一圈又一圈。
看起来像是一整个雪豹家族都来过。
有成年雪豹的脚印，也有幼崽的小脚印。
还有一些拖拽的痕迹。
扎西多吉沿着这些痕迹走了几步。
发现雪地上有血迹。
还有一些动物的毛发。
看起来像是野兔的。
“它们在这里分食猎物。”扎西多吉自言自语。
这太奇怪了。
雪豹一般都是独居动物。很少成群出现。
除非是在交配季节，或者是母豹带着幼崽。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明显不是交配季节。
那就只能是一个家族。
更奇怪的是，他的羊群对这些雪豹一点都不害怕。
往常只要闻到雪豹的气味，羊群就会炸群。
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跑。
今天这些羊不但不怕，反而显得很兴奋。
有几只羊还主动走到有脚印的地方闻来闻去。
像是在辨认什么熟悉的味道。
扎西多吉看不懂了。
这些羊到底怎么了？
难道雪豹的气味对它们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还是说，它们能感觉到这些雪豹没有恶意？
扎西多吉想不明白。
但是有一点他能确定：这个雪豹家族就在附近。
而且它们知道他救了那只母豹。
03
第三天下午，扎西多吉正在帐篷里给母豹子换药。
伤口愈合得很快。已经不再流血了。
母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能够自己站起来，慢慢走几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羊群的叫声。
不是害怕的叫声，而是兴奋的咩咩声。
扎西多吉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听着。
羊群的叫声越来越响。
像是在欢迎什么重要的客人。
接着，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但是很清晰。
不止一只动物。
脚步声从远处慢慢靠近。
一步一步，很有节奏。
扎西多吉能听出来，这是雪豹走路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了帐篷门口。
帐篷里的母豹子听到这些声音，突然兴奋起来。
它努力想要站起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呼唤声。
这是扎西多吉三天来第一次听到它主动发声。
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渴望。
帐篷外面，传来了回应的声音。
也是雪豹的叫声。
而且不止一个。
有雄性雪豹深沉的吼声。
有母豹温柔的呼唤。
还有小雪豹稚嫩的叫声。
听起来像是一个完整的家族在门外聚集。
它们在用自己的语言交流着什么。
帐篷里的母豹越来越兴奋。
它挣扎着想要走到帐篷门口。
但是伤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扎西多吉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他能感受到这个家族重聚的渴望。
也能理解母豹对孩子们的思念。
但是他也不知道，一旦打开帐篷门会发生什么。
扎西多吉站起身来，慢慢走向帐篷门口。
他的心跳得很快。
手心里都是汗。
外面的雪豹叫声此起彼伏。
帐篷里的母豹也在不停地回应着。
整个草原上，回荡着这些古老生灵的对话。
扎西多吉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了帐篷帘子。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外面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扎西多吉又深吸一口气。
然后，缓缓拉开了帐篷帘子。
扎西多吉拉开帐篷帘子，眼前的景象让他完全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