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为改编创作,故事情节虚构,名字均为化名,图来源于网络,与文章无关,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凌晨三点,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儿子乐乐滚烫的身体,像一团火,灼烧着我的手臂。我拨通了陈阳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麻将哗啦啦的喧嚣,以及他带着醉意的,不耐烦的吼声:“大半夜的,孩子能有什么事?
你别太矫情了,我这正忙着呢!”电话被粗暴地挂断。那一刻,抱着怀里烧得迷迷糊糊的儿子,我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冷,那种冷,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冰封了所有关于家的温暖幻想。
01
急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乐乐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时不时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我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输液瓶,生怕药水流得太慢,或者瓶子空了却没人发现。
手机屏幕亮起,是妈妈发来的消息:“乐乐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过去?”我回了一句“没事,已经打上点滴了”,然后关掉了屏幕。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此刻的狼狈和绝望。
窗外,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城市从沉睡中苏醒,而我却感觉自己像是在深海中下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乐乐紧闭着双眼,小手无力地抓着我的衣角,那份依赖,像一根刺,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和陈阳初见时的场景。那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舞台上弹吉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他唱着一首民谣,歌声温柔而深情,瞬间俘获了在场所有女生的心,当然,也包括我。
那时的陈阳,意气风发,身上总有股不羁的少年气。他主动追求我,每天变着花样给我惊喜,在图书馆为我占座,在雨天给我送伞,甚至为了我学做饭,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但那份心意,足以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说,林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信了,也沉沦了。
我的父母起初并不太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觉得陈阳虽然优秀,但家境普通,又是个独生子,性格有些骄纵。而我家境殷实,他们担心我嫁过去会受委屈。
可我那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坚定地认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一切困难都能克服。我甚至为了陈阳,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最终他们还是拗不过我,只得无奈地答应了。
我们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有两家人围坐在一起的简单仪式。我穿着陈阳亲手设计的白色裙子,他握着我的手,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他说,林婉,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以为,我们的爱情会像童话故事一样,永远美好,永远纯粹。
02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我预想的那么浪漫,但也充满了小确幸。陈阳工作努力,很快在一家互联网公司站稳了脚跟。我也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这个小家。
两年后,乐乐的到来,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色彩。他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两轮月牙。陈阳对乐乐宠爱有加,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儿子亲昵一番。
那时的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然而,幸福的表象下,一些细微的裂痕开始悄然出现。
陈阳的工作越来越忙,加班应酬成了家常便饭。起初,我能理解,毕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给乐乐更好的生活。可是,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深夜才归。
我一个人抱着熟睡的乐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那扇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开始感到孤独。
乐乐一岁生日那天,我提前两周就开始准备,亲手做了蛋糕,布置了房间,还邀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我给陈阳发了无数条信息,提醒他一定要早点回来。可是,直到生日宴开始,他也没有出现。电话打不通,信息不回复。
朋友们纷纷安慰我,说他可能临时有急事。我强颜欢笑,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直到晚上十点多,陈阳才醉醺醺地回来。他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嘴里嘟囔着:“林婉,我好累啊……”
我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熟睡的乐乐,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连儿子的生日都不能按时回来。他却烦躁地挥了挥手,说:“不就是个生日吗?小孩子懂什么?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冷漠。我开始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为了我学做饭,会在雨天给我送伞的陈阳了。他变了,变得自私,变得敷衍。
这之后,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多。他会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会错过乐乐的家长会,甚至连乐乐生病发烧,他也只会嘱咐我一句“多喝热水,不行就去医院”,然后继续他的应酬。
我无数次试图和他沟通,告诉他我的感受,希望他能多花点时间在家里。他却总是敷衍地答应,然后转头又故态复萌。他说我“多想”,说我“小题大做”,说我“矫情”。
我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哭泣。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座围城,将我困在其中,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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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乐乐三岁了,陈阳回家的次数更少了。他甚至开始在外面过夜,美其名曰“项目太忙,住在公司方便”。我虽然心存疑虑,但每次他都说得言之凿凿,我竟也无从反驳。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在陈阳的银行账单上发现了一笔笔大额的支出。那些钱,并不是用于公司应酬,也不是用于家庭开销,而是流向了各种棋牌室和娱乐场所。
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开始偷偷关注他的社交动态,从他朋友发的朋友圈里,我看到了他光鲜亮丽的夜生活: KTV、酒吧、高档餐厅,甚至还有一些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
他穿着名牌衬衫,意气风发,笑容灿烂,仿佛那些才是他真正的人生,而我和乐乐,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注脚。
我质问他那些账单的去向,他一开始还抵赖,后来被我逼急了,才承认自己偶尔会和朋友打几圈麻将。他轻描淡写地说:“男人嘛,总要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
我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心底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我问他:“那那些女人呢?你和她们又是什么关系?”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拍着桌子吼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怀疑我?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养家,你却在家里胡思乱想!你还有没有一点信任?”
他的愤怒让我感到委屈和害怕。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发现,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失去了沟通的桥梁。他把我的关心当作束缚,把我的担忧当作无理取闹。
我开始变得沉默。我不再主动给他打电话,不再追问他去了哪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乐乐身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
可内心深处,我却像一个被掏空的躯壳。我常常在夜里惊醒,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眼泪无声地流淌。我怀念曾经那个爱我、疼我的陈阳,怀念我们曾经的家。可那些,都像一场遥远的梦,醒来后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我尝试过最后一次努力。我特意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点上蜡烛,放上轻柔的音乐。乐乐也乖巧地坐在高脚椅上,期待着爸爸回家。我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今晚的特别安排。
我等啊等,从六点等到八点,再从八点等到十点。晚餐凉了,蜡烛燃尽了,乐乐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午夜,我才收到陈阳发来的微信:“临时有事,回不去了,你们自己吃吧。”
我看着那冰冷的文字,心头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熄灭了。我抱起熟睡的乐乐,把他安置在床上。然后,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些精心准备的菜肴,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我以为我还在努力维系一个家,可实际上,那个家,早就已经散了。
04
这天晚上,乐乐突然发起高烧。
一开始只是低烧,我给他物理降温,喂了退烧药。可到了半夜,他的体温不降反升,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迷迷糊糊地喊着“妈妈,难受……”我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都要碎了。
我立刻冲到客厅,找出家里的温度计,一量,竟然高达39.8度!乐乐浑身颤抖,眼神有些涣散。我彻底慌了神。这么高的烧,必须立刻去医院!
我抱着乐乐,手忙脚乱地给他穿衣服。乐乐在我怀里滚烫得像个小火炉,他的身体微微抽搐,这让我更加恐惧。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一定要带乐乐去看医生。
我拿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陈阳的电话。一次,没有人接。两次,还是没有人接。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再次拨打,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麻将声,以及男人们的嬉笑怒骂。陈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和不耐烦:“喂!谁啊?大半夜的,有完没完?”
我急切地喊道:“陈阳!是林婉!乐乐发高烧了,快40度了!他呼吸困难,咳得很厉害,我一个人抱不动他,你快点回来,我们得去医院!”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陈阳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敷衍和烦躁:“高烧?小孩子发烧不是正常的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吃点退烧药,物理降温不就行了?你别太矫情了,我这正忙着呢!
别烦我!”
“嘟——”
电话被他粗暴地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麻将声、嬉闹声,还有他那句“你别太矫情了”,像一根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怀里的乐乐又咳了一声,身体在我怀里轻轻颤抖。我看着他烧得通红的小脸,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我抱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我的丈夫,在儿子病重的时候,选择在麻将桌上逍遥快活,对我求助的电话不屑一顾,甚至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指责和不耐烦。
彻骨的寒冷,从我的脚底板一直蔓延到头顶。那份冷,不是因为深夜的温度,而是因为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冰封了。我一直以为,无论我们的感情如何,他至少还是乐乐的父亲,至少会顾及到孩子。
可现在我才明白,在他的世界里,我和乐乐,都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抱着滚烫的儿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第一次感到如此彻底的绝望。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曾经所有的憧憬和期待,都在这一刻,被他亲手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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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电话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没有去捡,只是紧紧地抱着乐乐,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乐乐微弱的喘息声,以及我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声。
“妈妈,难受……”乐乐又艰难地哼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
这一声“妈妈”,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绝望和茫然。我可以为了自己而哭泣,可以为了婚姻而心碎,但我不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让我的儿子受苦!我是他的妈妈,我是他唯一的依靠!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剧痛。我的手不再颤抖,眼神变得坚定而清明。陈阳的冷漠和无情,像一剂猛药,彻底治愈了我对这段婚姻的所有幻想。
我迅速拿起床上的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120。等待救护车来的那几分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刻。我抱着乐乐,不断地和他说话,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努力给他力量。
我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能倒下,乐乐需要我。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在急救人员的帮助下,我把乐乐送上了车。一路鸣笛,一路呼啸,我紧紧地握着乐乐的小手,感受着他身体的滚烫。
在医院急诊室,医生们迅速对乐乐进行了检查。听着医生们专业而冷静的交流,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乐乐被诊断为急性支气管肺炎,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我坐在乐乐的病床边,看着他小小的身体被各种管子和仪器连接着,吊着点滴,小脸苍白。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忙碌而有序。
他们的专业和尽责,与陈阳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我曾经的付出和期待,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
我的脑海中,无数个过往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回放。
我记得乐乐两岁时,有一次高烧惊厥。我吓得六神无主,抱着他冲到医院。陈阳当时正在和客户谈项目,我给他打电话,他只是匆匆说了一句“你先带乐乐去,我忙完就过来”,结果直到半夜,他才姗姗来迟。
他看到乐乐没事,只是责怪我“小题大做”,说他为了谈项目,错过了几个亿的合同。
我还记得,我生乐乐的时候,难产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医生几次问陈阳要不要签字剖腹产,他却迟迟不肯做决定,说要“再等等”,因为他更想要顺产。直到我真的快撑不住了,他才不情不愿地签了字。
而等我被推出产房,他第一句话却是问我:“孩子没事吧?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这些年来,我一直选择性地遗忘这些伤痛,或者为他找各种借口。我告诉自己,他工作忙,他压力大,他爱我,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我甚至相信,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付出,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会回心转意。
可如今,乐乐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而他的父亲,却在灯红酒绿的麻将桌上,享受着他的“自由”。这一刻,我终于彻底清醒了。
我不是一个圣母,我不是一个可以无限付出不求回报的傻瓜。我的爱,我的隐忍,我的牺牲,在他眼里,不过是“矫情”和“大惊小怪”。
我拿起手机,点开了陈阳的微信头像。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眼底没有了爱,没有了恨,只有一片冰冷和死寂。我敲下了一行字:“陈阳,我们离婚吧。”
发送成功。
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挪开。没有想象中的解脱,也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我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报复,我是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的人生了。
我要带着乐乐,开始新的生活。一个没有欺骗、没有冷漠、没有无尽等待的新生活。
▌06
乐乐在医院住了将近一周才康复出院。这期间,陈阳只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待不到半小时就借口有事离开。他对乐乐的病情漠不关心,对我的辛苦视而不见。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仿佛医院是个让他避之不及的场所。
我看着他敷衍的背影,心如止水。我已经不需要他的关心,也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出院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乐乐住进了我父母家。妈妈看到我憔悴的样子,心疼得直掉眼泪。她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为我准备好了一切。
我给陈阳发了信息,告诉他我和乐乐住在娘家,并再次重申了离婚的决定。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不耐烦地挂电话,反而打来了好几通电话,我都没有接。
直到他打到我妈妈那里,妈妈才转告我,陈阳说他“喝多了,说了胡话”,让我“不要当真”。他还说,他会来家里接我和乐乐回家,好好和我谈谈。
我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这次乐乐生病,如果不是我提出了离婚,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的道歉,不过是出于对失去的恐惧,而不是真心实意的悔改。
第二天,陈阳果然来到了我父母家。他穿着一件干净的衬衫,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他一进门就抱起乐乐,亲昵地叫着“宝贝”,仿佛一个慈父。
我看着他虚伪的表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他放下乐乐,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语气温柔得像回到了我们刚恋爱的时候:“林婉,我知道我错了,那天晚上我不该说那些话。我只是喝多了,工作压力太大了。你别跟我生气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乐乐还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啊。”
他试图用“家”和“孩子”来绑架我,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可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我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陈阳,我不是在跟你生气,我是真的想离婚。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付出了所有。可你呢?你把我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把我的感情当作可有可无。
你让我感到彻底的绝望,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陈阳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我这次会如此坚决。他开始激动起来:“林婉,你别太过分了!我承认我平时是有点忙,可我哪次不是为了这个家?你现在说离婚就离婚,你有没有想过乐乐?他还这么小,你忍心让他没有爸爸吗?”
我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没有爸爸?他有你这个爸爸,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乐乐高烧近40度,你却在麻将桌上逍遥快活,还骂我矫情。你告诉我,你配得上‘爸爸’这两个字吗?”
陈阳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涨红了脸,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没有给他继续争辩的机会。我告诉他,我已经联系了律师,会尽快启动离婚程序。我只要求乐乐的抚养权,财产可以按照法律规定分割。
陈阳听到“律师”两个字,彻底慌了。他开始对我软磨硬泡,甚至跪下来求我,说他一定会改,会戒掉麻将,会好好照顾我和乐乐。可他的眼泪,已经无法打动我丝毫。
我的心,早已在无数个夜晚,被他的冷漠和背叛磨成了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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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离婚程序比我想象中要漫长而复杂。陈阳一开始坚决不同意离婚,他雇佣了律师,试图拖延时间,想让我知难而退。他甚至在父母面前扮演受害者,说我“无理取闹”、“铁石心肠”,试图获得他们的支持。
然而,我早已不是那个任由他摆布的林婉了。
在律师的帮助下,我开始收集各种证据:陈阳的银行账单、他与朋友在娱乐场所的照片、我与他之间关于家庭矛盾的聊天记录,以及那晚乐乐生病时他挂断电话的通话记录。
这些证据,清晰地描绘出他长期以来对家庭的漠视和对我的精神折磨。
陈阳的父母得知我们要离婚,也赶了过来。他们一开始站在陈阳这边,指责我不懂事,说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让我“大度一点”。可当我拿出那些证据,特别是乐乐生病那天晚上陈阳的态度时,他们也沉默了。
乐乐是他们的亲孙子,陈阳的做法,让他们也感到震惊和失望。
最终,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陈阳的律师也知道胜算不大。在法院的调解下,陈阳不得不妥协。他同意离婚,但依然想争取乐乐的抚养权。他声称自己收入更高,能给乐乐更好的生活。
然而,我的律师反驳道:“抚养孩子不仅仅是提供物质条件,更重要的是陪伴和关爱。陈先生在孩子高烧时,尚且能置之不理,又何谈陪伴和关爱?”
最终,法院判决乐乐由我抚养,陈阳每月支付抚养费,并享有探视权。至于财产,按照法律规定进行了分割。
当离婚协议书生效的那一刻,我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终于,彻底摆脱了那个让我痛苦不堪的牢笼。
我带着乐乐搬出了我们曾经的家。那套房子承载了太多回忆,有甜蜜的,也有痛苦的。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些旧日的尘埃,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吧。
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小公寓,虽然不大,但阳光充足,干净整洁。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我不再是那个只围着家庭转的全职太太,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让我实现自我价值的工作。
我开始投简历,参加面试。虽然离开了职场几年,但我的学习能力和毅力还在。很快,我找到了一份市场专员的工作。薪水不高,但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每天早上,我把乐乐送到幼儿园,然后匆匆赶去上班。下班后,我再赶去接乐乐,然后回家做饭,陪他玩耍,给他讲故事。虽然忙碌,但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陈阳偶尔会打来电话,提出要探视乐乐。我都会安排好时间,让他和乐乐见面。但他每次来,都只是象征性地陪乐乐玩一会儿,然后就找借口离开。乐乐对他似乎也有些陌生,每次他来,乐乐都会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看着乐乐,心里充满了愧疚。我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我发誓,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家。
08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乐乐已经上小学了。
这几年,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一个对职场充满未知和恐惧的全职太太,成长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市场经理。我努力学习新的知识,积极参加各种培训,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华,一步步获得了公司的认可。
我不再为生计发愁,也能够给乐乐提供更好的生活。我给他报了兴趣班,带他去旅行,让他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乐乐也变得越来越开朗自信,他学习优秀,性格活泼,是我的骄傲。
而陈阳,他的生活却逐渐走向了下坡路。
他离婚后并没有改掉赌博的恶习,反而越陷越深。他的工作也因为经常迟到早退、精神不振而受到了影响。很快,他被公司辞退了。
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他开始向朋友借钱,向父母伸手。那些曾经和他一起纸醉金迷的朋友,也渐渐远离了他。
有一次,我在超市购物,偶然遇到了陈阳。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他看到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和躲闪。
他试图跟我搭话,问起乐乐的情况。我只是礼貌性地回答了几句,然后推着购物车离开了。我没有一丝幸灾乐祸,也没有一丝怜悯。他今天的困境,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开始意识到,离开陈阳,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他就像一个无底洞,如果我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只会和他一起沉沦。
现在的我,充满了力量和自信。我不再是那个在婚姻中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女人。我学会了爱自己,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为自己和乐乐争取更好的未来。
我常常会在深夜,看着熟睡的乐乐,心里充满了感恩。是他,让我看清了现实;也是他,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和力量。
我甚至开始尝试一些新的爱好,比如健身、瑜伽、阅读。我结交了新的朋友,他们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快乐。
我的世界,不再只有陈阳一个人,而是变得广阔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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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五年后,乐乐已经是一个英俊少年,即将升入初中。
我的事业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我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伙创办了一家文化创意公司,凭借着前瞻的眼光和不懈的努力,公司发展得风生水起。我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生活充实而有意义。
乐乐的成长,也让我感到无比欣慰。他阳光、自信、善良,完全没有因为单亲家庭而受到负面影响。我们母子情深,无话不谈,他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礼物。
这天,我带着乐乐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晚宴上,名流云集,气氛热烈。我穿着一身 elegant 的晚礼服,挽着乐乐的手臂,自信地穿梭在人群中。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身材略显佝偻的男人。他站在晚宴的角落里,端着一杯果汁,眼神有些躲闪。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陈阳,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显得苍老而憔悴。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身体微微一僵。
我没有避开,而是坦然地看着他。我的内心没有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我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林婉……好久不见。”
我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好久不见,陈阳。”
乐乐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阳。他已经记不清陈阳的样子了,只知道这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陈阳的目光落在乐乐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羡慕,也有悔恨。他想伸手去摸乐乐的头,乐乐却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躲。
陈阳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无奈地收了回去。他苦笑一声:“乐乐都这么大了……真快啊。”
我没有接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林婉,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你和乐乐,是失去了全世界。”
我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我平静地说:“陈阳,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无法挽回。我们之间的故事,早在我抱着乐乐站在急诊室门口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结束了。你失去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
陈阳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生活。”我语气平淡地说,“乐乐不需要你虚假的愧疚,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爱他、关心他、能给他带来正能量的父亲。而你,显然不适合。”
我拉着乐乐的手,准备离开。
陈阳突然叫住了我:“林婉!”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你……现在过得很好,真好。”
我没有再回应,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带着乐乐转身离去。
乐乐好奇地问我:“妈妈,那个人是谁啊?”
我轻声回答:“他是你爸爸。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
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
10
慈善晚宴结束后,我和乐乐回到家中。夜色深沉,万家灯火闪烁。我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璀璨的城市夜景,内心平静而安宁。
乐乐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均匀而轻柔。我走到他的床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这个孩子,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奇迹,也是我一路走来的最大动力。
回首这些年,从那个抱着高烧儿子在深夜里绝望哭泣的女人,到今天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生活独立自信的林婉,我经历了太多。
那晚彻骨的寒冷,曾让我以为自己会永远沉沦在痛苦之中,却没想到,那份极致的寒冷,反而成了我涅槃重生的催化剂。
它让我看清了婚姻的本质,看清了人性的凉薄,也看清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力量。我不再依附于任何人,不再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我的幸福,由我自己创造,由我和乐乐共同守护。
我学会了爱自己,学会了放下,学会了原谅。不是原谅陈阳,而是原谅那个曾经在婚姻中迷失自我、委曲求全的林婉。我不再纠结于过去的痛苦,而是选择活在当下,拥抱未来。
现在的我,拥有了完整的自我,拥有了深爱我的父母,拥有了忠诚的朋友,更拥有了独一无二的乐乐。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和希望,每一天都充满着无限的可能。
也许未来还会遇到各种挑战,也许还会遇到新的感情,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定地走下去。因为我知道,我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乐乐也值得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母亲。
我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夜风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丝清新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自由和宁静。
我不再是那个在深夜里抱着滚烫儿子,感到彻骨寒冷的林婉。
我是林婉。一个独立、坚韧、充满爱的母亲。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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