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坦帕夏，奥斯曼帝国最富有的大维齐尔——奥斯曼简史60

如果要在奥斯曼帝国的大理石宫殿里寻找一个最会赚钱且最能花钱的大维齐尔，那鲁斯坦帕夏非他莫属，没人能争。他生在一个偏远的克罗地亚小镇，原本身份模糊，和那些宫廷里的贵胄千差万别，却偏偏成了“帝国驸马”。他当过两任苏莱曼大帝的首席辅佐，娶了苏丹宠妃许蕾姆（赫里姆）所生的长女米赫丽玛苏丹。怎么看怎么像个天选之人？可他也不是一帆风顺，一路都在赌。

天分有时候没用，关键看他会用什么办法来给命运翻盘。小时候鲁斯坦就被挑去伊斯坦布尔的恩德伦宫廷学校，跟成千上万个小孩一样被训练成“帝国的机器”。那地方学的东西堪比现代清北：三门语言、文书算账、兵器格斗，什么都得会。他的同学里没一个是吃闲饭的，谁掉队就得打包回自己家乡。谁能想到，这个小镇来的孩子，后来竟能坐到了奥斯曼帝国的权力巅峰？想不通！

入朝那年，奥斯曼帝国正发疯一样膨胀，苏莱曼一世的马蹄踏向匈牙利。鲁斯坦就这样赶上热潮，下场打仗，从骑兵一点点熬上来，甚至和当时如日中天的帕尔加勒·易卜拉欣帕夏正面对线过。可惜那个阶段，大维齐尔易卜拉欣有苏莱曼的宠爱，地位不可撼动。鲁斯坦再有心思也只能压住。官场就是这样，等风头。不等轮到自己头上，哪有机会插手！

帝国高层早就风起云涌，易卜拉欣表面上无懈可击，实际上树敌无数。关于他的死因，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统一说法。有人传是被许蕾姆算计，也有人说，鲁斯坦是“同谋”。事实真那么简单？细想不对劲——那会儿鲁斯坦远没有如今的地位，许蕾姆虽得宠，也还没能和大维齐尔叫板。太多人习惯把阴谋想复杂点，其实，宫廷里的事有时候反而简单，权力就是谁撑到最后谁说了算。

易卜拉欣死后，大维齐尔这职位一度频繁更换，轮了好几个人，鲁斯坦在中间徘徊，身边也没少埋雷。直到他成为苏丹的女婿，这下赢麻了——不仅是人脉，身份直接变了天。虽然他靠这层裙带得以更进一步，说到底如果没本事也站不长时间。苏莱曼不是傻瓜，能放手让他上位，肯定是看中了他的手腕。

可最魔幻的，还在后头。鲁斯坦第一次成了大维齐尔，风风光光没几年，却踩到了皇储之争这个大坑。宫廷斗争固然复杂，关键时刻，人性就展现出来了。皇储穆斯塔法太受拥戴，父子猜忌，皇后许蕾姆和鲁斯坦都急着保护自身利益。鲁斯坦被传说成幕后黑手，煽动苏莱曼怀疑穆斯塔法，甚至有人说是栽赃陷害。这事扑朔迷离，到底谁在推动？外人见得清吗？

在当时的帝国气氛下，既有制度决定谁能说话，又有个人算计，鲁斯坦的处境反复切换。他既不是彻底的小人，也不全然无辜。这种复杂的处事逻辑，不就是那个时代最大的不确定性吗？宫廷表面光鲜，下面其实人人自危。对外人来说，也许只有“多疑”这俩字能解释苏莱曼的选择，不信自己儿子只能相信最心腹的臣子，谁不怕被背叛？

穆斯塔法最终死于弓弦，宫廷哗然。军队和民众议论纷纷，苏莱曼把鲁斯坦卸了职，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实际上，这像极了一场权力清算里的“代罪羔羊”。鲁斯坦却没有挣扎，反而安安静静“认了”。这不是妥协，是聪明。两年后，苏莱曼把他重新召回宫中。你说这样的事情重复发生，是不是又讽刺又合理？

而鲁斯坦第二次回归，待到了曝尸街头的那天前。外人只看到他权势胜过往昔，也有人指责他的财富不清不楚。可查查档案，他留下的私人财产清单几乎能写成一本短篇小说。房产、牲口、武器、金器，一一样样列出来，市价估算连后来的苏丹都看红了眼。鲁斯坦是奥斯曼最富有的大臣，无人能够超越。究竟是他手长，还是苏丹纵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真说不明白。

奇怪的是，鲁斯坦积攒的这些财富，有很大部分用来盖清真寺、市场、浴场，还有学校。真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难道不是矛盾吗？富可敌国，结果钱都撒给了公益，而不是自己家族。他推行的那一套财政政策，为帝国解决了不少困扰。大量的工厂、市场，一直到萨拉热窝甚至布尔萨，都能见到他布局的笔迹。你很难说他是个贪财的坏蛋。

关于他同米赫丽玛的婚姻，也有不少茶余饭后的八卦。有人因这个，把他往“驸马捞金”的方向归类。可太监、文官、商人、军头，哪个没点裙带？皇帝身边没有赤膊白丁——这种“裙带”要是罪过，那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而且，他们的财富很多时候被拉出来补宫廷的窟窿，又反哺社会生产。也许有的人说他德行不正，其实他本事一点不差。

外交上，鲁斯坦的手腕灵活。无论和哈布斯堡家族谈疆界，还是和萨法维王朝讲买卖，他都避开了大动干戈，又能让帝国持续财政稳健。这不是小打小闹，是影响近百年历史的关键策略。细想，如果那时鲁斯坦不在，帝国还会不会有后来的扩张？左右也难。

至于他晚年，有趣的是被指过于节俭，甚至有人公开吐槽他“抠门”。可帝国账本显示，鲁斯坦夫妇的出资养活过数千人，还修过清真寺和水利，为之后的伊斯坦布尔留下了基础。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动力总归复杂，有理想，有私心，有恐惧，也有机会。鲁斯坦帕夏的故事，不是什么脸谱化正反派。他是帝国机器里的一颗独特螺丝钉。才智确实卓越，被指责、被斗争、被流放、又东山再起，历史总给他「位置」又让他「失之交臂」。没有完美的道德，只有往复的选择。有时候世人只记住他的财富和名利，忘了帝国也被他扶了一把。有人说他忠诚，有人说他奸诈，很难有定论。

现在再走进伊斯坦布尔的米赫丽玛清真寺和鲁斯坦帕夏清真寺，看着石雕穹顶也许还有他当年拍板的影子。财富？或许早就湮灭进历史长河，但谁也抹不掉他为帝国留下的建筑和路线。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权力场上，他得失参半。有倦怠，有高光，有妥协，有坚持。其实真的没几个政客能和他一样，把私人拼劲和帝国的走向掺和得那么紧。

有财有势，有输有赢。鲁斯坦帕夏就是这么一个复杂又真实的人物，不完美，不极端。他在帝国的舞台上，留下一连串交错的足迹，被记住还是被忘却，其实都无所谓了。详情可见今日伊斯坦布尔城里的清真寺，那是他人生最直观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