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频里,一个女人坐在老家的黄土地院子里,对着手机唱陕北民歌,她的嗓音沙哑又厚实,带着泥土味,听起来真切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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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乡村歌手,随手拍视频唱着玩,可没人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场景,其实是她摔得几乎倾家荡产后,重新搭起来的舞台。
她的名字叫崔苗,那个让她差点彻底放弃的旧舞台,叫《星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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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嗓子翻身
崔苗是陕西农村人,小时候家里穷,但她从小喜欢唱歌,她嗓子条件好,村里人都夸她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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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那年,县文化馆的老师听她唱歌,觉得她有天赋,建议她去学,可家里穷,300块的学费让她几乎放弃唱歌。
为了女儿的学费,家人狠心把最值钱的骡子卖了,骡子一走,家里干活就得靠人力,可一家人都相信崔苗能唱出个名堂。
崔苗没让他们失望,她每天练嗓、学曲子,早早就跟着当地文工团跑演出,扮演的多是配角,像媒婆、丑角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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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演完回去休息,她还在后台偷偷练歌,嗓子练哑了也不肯停,那时候没人觉得她能唱出来点名堂,她自己也没想过能靠唱歌吃饭,只是喜欢,就一直唱。
后来进了文工团,到处演出,在陕北小有名气,可她心里不满足,总想去外面看看这个更大的世界。
于是,她带着自己的嗓门到了西安,可到了西安,她心里竟然没有了底,在这样车水马龙的大城市里,生存是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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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她当过洗碗工、服务员,干一天累得腰直不起来,正巧当时有一个节目为《开心就好》,崔苗凭借着独特的嗓音获得一众好评,最后得了一个特等奖。
有了人气后,很多人也认识了她,一个每月一千多块钱工资的驻店歌手职务朝她抛来了橄榄枝。
就这样,她有了一份管吃管住,工资在那时候还高的职业,有时间的时候,她还参加各种比赛,2008年,她一度获得陕西赛区青歌赛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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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有人给她提建议,让她试试去参加《星光大道》,彼时,《星光大道》可以说是社会级现象。
那个时候,几乎无人不知星光大道,而星光大道更是培育出了很多普通人和不温不火的人,比如凤凰传奇、李玉刚、阿宝、朱之文等人,真的就像节目宣传的那样:“让普通人也能闪光”。
就在2007年,同样从陕北榆林出来的王二妮凭借着《星光大道》爆火,就这样,崔苗也决定去闯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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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去了才发现,节目早就不是免费圆梦的地方,光是准备,就得花大钱,一路到总决赛,她前前后后花了120万。
可这120万,也为她落下了一个“疤”,因为她也为此背上了40万的负债...
120万的“舞台梦”
自从说要登上《星光大道》后,这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梦想,而成了全家一起扛的事,父母、亲戚都成了她“上节目”的投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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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要走到总决赛,光靠嗓子不行,服装、化妆、舞蹈、伴奏、灯光等项目都得花钱。
家里为了凑够钱,又是卖了几亩枣树地,又去亲戚朋友那挨个借钱,有人不愿借,她爸妈就一次次上门,赔笑、求人。
那几年,家里几乎没再过过安稳日子,大家都盼着崔苗能红,能把钱挣回来,她也拼了命唱,一路唱进了总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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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太冷,她最终止步八强,什么奖都没拿,那120万像掉进了一个黑洞,没一点回音。
节目播完,热度散得比风还快,灯光一灭,她从“全国观众都认识的歌手”,又变回了一个普通人,等来的不是掌声,而是账单和催债电话。
外界的嘲讽更让她难受,她后来在采访里提过,自己为了比赛花了120万,还说节目不公平,很多选手都有公司在背后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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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全靠一家人东拼西凑,可这话一出,网上骂声一片,有人说她输不起,也有人说她借机炒作,她越解释,越被骂,那种无力感,比欠债还让人心灰。
为了还钱,她开始四处跑商演,婚礼、商场、庙会,只要有人请,她就去唱,她不再挑舞台,也不挑听众,唱得再好也没掌声,唱得再累也得继续。
因为那已经不是“追梦”,而是生计,她的父母看着她这样干,心疼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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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麦克风继续唱
就在崔苗最艰难的时候,互联网时代赶上来了,短视频和直播平台开始流行,越来越多人拿起手机唱歌、表演、分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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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苗也开了账号,开始用手机拍视频,唱自己最拿手的陕北民歌,她不用再花钱租服装、请摄影师、交节目费,也不用求谁帮忙。
只要有手机、有嗓子,她就能唱,刚开始没人注意,后来她那股真诚劲慢慢被人看到,她嗓音里带着陕北的味道,有土地的声音。
她的视频越来越多人看,粉丝越来越多,甚至有人专门在评论区点歌,她重新有了观众,也重新有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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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上节目,她得听评委的意见、看节目组的安排;现在,她自己决定唱什么、怎么唱。
她不用再迎合谁,也不用花钱买机会,只要她愿意唱,就能被听见,这种自由,是她以前在那个花了上百万的舞台上想都不敢想的。
如果仔细想想,她这一路其实就像绕了个圈,最早,她在县里村里唱歌,后来上电视,被名利和规则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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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又回到最普通的地方,对着镜头唱民歌,只是观众换成了网友,从被节目控制到自己掌握主动权,她终于能做自己了。
现在的崔苗,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比以前更安心,在她的个人社交媒体上,已经吸引了近20万粉丝。
上年年底,她再次成了一名孕妇,在作品中,她除了唱歌外,还偶尔推荐家乡的水果,参加一些节目,上年还出演了陕西本土题材电影《我心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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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唱歌养活自己,却不再焦虑,她不用再想着比赛名次,也不用担心后台资源,她知道,只要唱得真,唱得稳,就有人听。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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