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西奇这家公司,在乌克兰航空圈子里可是老字号,1907年建厂,本来是搞农业机械的,后来二战后转行做飞机发动机,苏联时候帮着造安-225那种巨无霸运输机,技术牛得不行。解体后,它私有化了,主要订单靠俄罗斯那边,日子过得还凑合。可2014年乌克兰政局一乱,俄乌关系闹僵,马达西奇的活儿一下子少了大半,工厂开工率掉到谷底,差点儿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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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节骨眼上,中国企业看中了它的技术储备。咱们航空发动机这块儿,一直是短板,涡扇、涡桨这些高端货,进口依赖重,想自主化就得找外头合作。2014年10月,北京天骄航空产业投资有限公司成立,主推人就是王靖。这位王靖,1972年生,北京人,早年读江西中医药大学,毕业后没干中医,转行通信。2000年他搞起信威通信,专攻无线技术,生意越做越大,到2010年代已经是上市公司老板,手里握着几亿资产。信威那时候市值上百亿,王靖也成了圈里名人,爱折腾跨界项目。成立天骄后,他直奔马达西奇,瞄准56%的股份,总投资计划7亿美元左右,分批付钱,还带技术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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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两边签战略合作,王靖那边先投点儿小钱试水,帮助马达西奇稳住阵脚。乌克兰政府那会儿还挺欢迎外资,2015年底就把马达西奇从战略企业名单剔除,方便并购。2016年8月,正式协议敲定,天骄通过离岸公司起步儿钱,换来部分股权。11月,第一笔款子到账,股份过户在乌克兰法院办妥。王靖的团队忙活得热火朝天,信威那边也开始整合资源,打算把马达西奇的技术引进来,帮中国大飞机项目补课。
眼瞅着事儿要成,2017年9月乌克兰法院突然下冻结令,说国家安全审查。理由是天骄跟俄罗斯有合作痕迹,马达西奇的发动机以前卖给俄军用,这下子被扣上帽子。冻结后,股份动不了,天骄的钱卡在那儿,仲裁程序启动。律师团去基辅跑腿,补材料,硬是拖着推进。2018年,天骄又承诺1亿美元捐给乌克兰航空开发,换来松绑,生产线上开工率回升,马达西奇的涡轮车间转起来,订单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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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不长,美国开始插手。2019年,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博尔顿公开叫停,说这收购威胁地区安全,怕技术流向中国军用。华盛顿通过外交渠道压乌克兰,安全局调查马达西奇,查王靖的背景,信威被指跟伊朗有交易,层层加码。乌克兰政府立场变卦,反垄断委员会拖审批,2019年2月审查报告出问题,收购卡壳。王靖那边不干,2019年信威停牌重组,宣布引进马达西奇技术,股市一度炒热,但没落地。
2020年,事儿彻底黄了。12月9日,天骄向海牙常设仲裁法院起诉,要求赔35亿美元,折人民币229亿左右。理由是违约,股权被冻,投资打水漂。乌克兰回应说合法,王靖团队加码证据,仲裁庭受理。2021年1月29日,泽连斯基签制裁令,对天骄和王靖本人下手,冻资产、禁交易、限出入境。3月11日,国家安全委员会决议国有化马达西奇,议会投票通过,3月21日法院扣押资产。股份强制收回,天骄的56%没了影儿。索赔额升到36亿,后又到45亿,乌克兰官员还甩锅,说钱该美国出,纯属推卸。
这时候,俄乌冲突升级。2022年2月24日开打,扎波罗热地区成战场,马达西奇工厂挨炸几次。最早2022年就有导弹擦边,2023年8月5日,俄罗斯用高超音速导弹“匕首”直击生产车间,设施大面积毁损。总统泽连斯基公开说这是报复乌克兰无人机袭击。俄罗斯国防部5月25日确认,称打击军工目标。国内不少人一看,觉得俄罗斯帮中国出了口气,毕竟乌克兰刚国有化中企股份,这炸厂等于雪中送炭。
可细想,这口气出得中国更亏。马达西奇的技术储备,本来能帮咱们航空发动机上台阶,涡喷、高推重比这些,C919、运-20项目正缺。收购成的话,王靖的信威重组后,能批量引技术,产业链拉动上千亿产值。现在厂子炸了,股权国有化后又毁,229亿投资全泡汤。仲裁还在海牙打,2024年8月乌克兰暂停一切支付,理由是战争状态。执行赔款?乌克兰债务缠身,GDP缩水40%,欧盟美援也杯水车薪,45亿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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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靖个人也栽跟头。信威2019年重组失败,2020年退市,股价从高点跌九成。他股权质押爆仓,2021年被限制高消费,2022年天骄破产清算,债权人会议开到2023年,欠50亿。乌克兰2021年禁他入境,资产冻结,仲裁程序他只能视频参与。2025年1月27日,俄罗斯又炸马达西奇65号车间,完全毁掉,工厂基本成废墟。王靖的团队2024年11月补证据,海牙庭审继续,但胜诉遥遥无期。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窝火。乌克兰过河拆桥,先收钱后翻脸,纯属不讲信用。美国在后头推波助澜,博尔顿那时候就盯着,怕中国军工沾光。俄罗斯的导弹,看似仗义,实际毁了技术源头,咱们的损失不止钱,航空自主化延后几年,产业链空窗期拉长。想想看,229亿不是小数,够建几个发动机研发中心了。现在C919量产靠进口芯,运-20也卡脖子,这笔账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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