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为给白月光报仇,害得我失去了右臂,我死心远走后,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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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1章
我与沈知嫄的婚礼一拖再拖。
第一次,我的西装被浸入强酸,双腿腐蚀至今需定期植皮。
第二次,婚戒被换成放射性物质,我造血功能严重受损。
第三次,直升机螺旋桨被人动过手脚,我坠落后失去右臂。
……
所有证据都指向沈知嫄那位“患有精神分裂”的竹马周衡。
每当我崩溃质问,沈知嫄总是面露不耐:
“阿衡因我家族斗争受刺激患病,你何必与他计较?”
这次,周衡在泳池通入高压电。
我推开沈知嫄自己被电流击穿,心脏骤停三次。
沈知嫄为我输血熬红了眼。
却在出院前,我听到她打电话:
“用最贵的药,拖慢他的康复进度。”
对方震惊:“沈小姐,他为您差点没命!”
沈知嫄语气冰冷:“他欠阿衡的岂止这些?”
“阿衡受的委屈,我要他百倍偿还。”
对方沉默片刻:“那从前那些…”
沈知嫄坦然承认:“我知道的。阿衡病了,我得替他扫清障碍。”
我躺在病床,原来每道伤疤都是爱人精心设计的惩罚。
那么,如你所愿。
1
我正要去推门的手猛地僵在半空。
“用最贵的药,拖慢他的康复进度。”
是沈知嫄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透过虚掩的门缝清晰地传出来。
我的脚步瞬间被钉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知嫄…”
另一个女声响起,语气里带着不赞同,
“苏先生刚为你挡了灾,心脏骤停三次,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吧?”
沈知嫄的回应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添寒意:
“他欠阿衡的岂止这些?”
那语气里的决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捅进我的心口,
“阿衡受过的委屈,我要他一点一点,百倍偿还。”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几乎站不稳。
原来…原来我拼死护下的人,心里盘算的竟是如何让我更痛苦地煎熬。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蔓延开来。
对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些:
“那…那从前那些意外,西装、戒指、直升机……”
沈知嫄没有任何犹豫,坦然承认,声音里甚至带着一种令我毛骨悚然的冷静:
“我知道。阿衡有精神分裂,状态不稳定,很缺乏安全感。
他只是太害怕失去了,才会做出那些冲动的事。
我得帮他扫清障碍,确保万无一失。”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
那些我曾心疼她为此自责的意外,原来都是她默许甚至协助的“处理”?
我低头看着空荡的袖管,隔着病号服摸到腿上凹凸的皮肤,感受着胸腔里艰难跳动的心脏。这一切不是天灾,竟是我最爱之人亲手安排的结局。
对方似乎深吸了口气:“但这样对苏先生未免太…”
“好了,婉晴。”沈知嫄打断她,“我心里有数。”
“大不了等阿衡情况稳定下来了,我在补给他一个婚礼就是了。”
墙那边沉默了片刻,我听见林婉晴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解:
“既然你这么不待见苏靖竹,何必还要勉强维持这段婚姻?离了不是更好吗。”
沈知嫄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
“七年前那场连环车祸……是苏靖竹的父母刚好路过。”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厌烦:
“他们本来可以不管的,却把卡在驾驶座的我拖了出来。
结果二次爆炸发生时,他们为了将我救出来……”
她的语气变得烦躁:
“我欠他们家一条命,要是这时候离婚,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说沈家忘恩负义?说我对救命恩人的儿子始乱终弃?
说我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深深的厌倦:
“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嫁给他,也算还清这笔债了。
至少面子上过得去,外人也能知道我沈知嫄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林婉晴似乎被这番话噎住了,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认同:
“就为了不被说闲话,你要搭上人家的一辈子?
知嫄,这不是在开玩笑。”
沈知嫄叹了口气,语气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这件事我考虑得很清楚,大不了我养着他一辈子。”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该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林婉晴似乎还想劝说:
“但苏先生他……”
“好了,”
沈知嫄温和地打断,却带着不容转圜的坚决,“这件事就到这里吧。”
我听见椅子轻微挪动的声音,应该是沈知嫄站了起来。
林婉晴也跟着起身,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多说了。”
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门被从里面拉开,林婉晴率先走出来。
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冲我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沈知嫄随后走出来,看到我时眉头立刻皱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知嫄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平静地说:
"既然能下床走动了,那应该没什么大碍。你自己叫车回去。"
她整理了下袖口,看了眼时间:
"阿衡最近病情又反复,我得过去陪着。"
临走前她又回头补充道:
"这几天别联系我,也别在阿衡面前出现。"
她的语气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他现在的状态受不得刺激,要是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就不好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走廊的灯光照在她挺直的脊背上,那决绝的姿态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晰地告诉我:
在周衡的事情上,我永远都是要被排除在外的那个。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的手心,上面已经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第2章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回到别墅。
推开门的瞬间,却愣在了原地。
客厅里一片狼藉,我的行李箱被随意摊开。
几件常穿的衣物散落在地上,化妆品和私人用品被胡乱堆在角落,像是等待处理的垃圾。
我怔怔地看着那件被扔出门外的外套。
那是我生日时沈知嫄送的礼物,她曾亲手为我披上,笑着说这个颜色很衬我。
现在它像块破布般躺在门外的地上。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想要捡回那件衣服,却听见布料撕裂的细微声响。
另一件衬衫被周衡踩在脚下,他正用鞋跟反复碾磨着衣角。
吴妈局促地搓着手,嘴唇哆嗦着刚要开口:
“苏先生,实在是周先生他突然…”
“啊——我不要看见他!让他走!
我不要看见他的东西!全都扔掉!现在就要!”
周衡尖利的哭喊声从二楼传来,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知嫄妹妹,他会抢走你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吴妈的话被打断,吓得缩在了一旁。
沈知嫄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她抱着还在抽泣的周衡。
“阿衡乖,不会的。”
沈知嫄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是我从未听过的耐心,
“我只要你一个,别人都不要。”
她低声哄着,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我抬头,看见沈知嫄半搂着周衡走下楼梯。
周衡埋在她怀里抽泣,而她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看都没看地上的行李一眼。
“这些碍眼的东西,我都帮你扔掉。”
她轻声对周衡说,语气里满是纵容,
“不喜欢的话,我们全部换新的,好不好?”
周衡抬起哭红的脸,突然看见站在门口的我,立刻又尖叫起来:
“他来了!他来了!让他走!”
沈知嫄这才将目光投向我,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情绪。
是明显的不悦。
“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语气冷了下来,“不是让你先去别处住几天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似乎也不期待我的回答,只是皱了皱眉: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阿衡不舒服吗?赶紧收拾收拾出去啊。”
她低头看向周衡时,语气又瞬间柔和下来,
“阿衡不怕,我这就让他走。”
说着,她真的弯腰拎起我的一件外套,随手扔向了门外。
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在丢弃一件真正的垃圾。
周衡终于稍微平静下来,靠在她怀里小声抽噎。
沈知嫄轻轻拍着他的背,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的行李箱还敞开着,里面装着这些年所有的生活痕迹。
而现在它们都成了“碍眼的东西”,等着被清除出他们的世界。
我站在原地,看着沈知嫄耐心哄着周衡上楼的背影和她怀里那个笑得得意的男人。
又看看地上被践踏的衣物,突然觉得这一切荒唐得可笑。
第3章
我望着她即将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终于轻声开口:
“沈知嫄。”
听见我叫她,她怀里的周衡立刻像是被刺激到了。
突然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衣领:
“不许你叫她!不许!我不要听见他的声音!
知嫄妹妹你让他走!让他走啊!”
沈知嫄立刻停住脚步,连忙低头轻拍他的背:
“阿衡乖,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边耐心哄着,一边抱着他,帮他顺气。
完全无视了还站在原地的我。
周衡埋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声音断断续续地指控:
“他要抢走你…我知道…他一直都想…”
“不会的,没有人能抢走我。”
沈知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我永远都是阿衡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哄了将近十分钟。
直到周衡的哭声渐渐变成抽噎,最后靠在她怀里安静下来。
这时沈知嫄才抬起头,目光冷淡地扫向我:
“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沈知嫄的脚步猛地顿住,怀里的周衡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安静下来。她缓缓转过身,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离婚?”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要确认自己没听错。
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一步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苏靖竹,”
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是不是在医院呆糊涂了?还是说……”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轻蔑地扫过我空荡的袖管和苍白的脸,“
这就是你吸引我注意的新把戏?”
我攥紧左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见状嗤笑一声,眼神愈发冰冷:
“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离了我,你能活几天?嗯?”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身体,“连自理都成问题的人,也配提离婚?”
第4章
周衡在她怀里轻轻动了动,她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厉色,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再看向我时,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别忘了,”
她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淬了毒,
“你父亲还在ICU里躺着。每天两万多的治疗费,呼吸机、特效药、专家会诊……
哪一样不是沈家出的钱?”
她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里满是讥讽:
“还是说,你终于找到下家接手你这个残废,连你父亲的死活都不顾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是的,我还有爸爸要救,我不能没有钱。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继续上楼的身影,周衡得意的眼神从她肩头投来。
离婚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我平静地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听着楼上传来房门关上的声响。
良久,我缓缓蹲下身,一件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每捡起一件,就仿佛捡起一个破碎的自己。
最终,我抱着那堆被践踏过的衣服,安静地走向客房。
关上门,终于隔绝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我蹲在行李箱前,开始机械地收拾最后几件物品。
手指有些发颤,但还是仔细地将每件衣服叠好放平。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时,楼上隐约传来声响。
“知嫄妹妹……”
周衡的声音带着甜腻的撒娇意味,
“你刚才对他那么凶,我好害怕……”
沈知嫄的回应低沉而温柔:
“怕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接着是床垫轻微的响动,周衡的轻笑变得暧昧:
“那你要怎么证明?”
“这样证明够不够?”
沈知嫄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宠溺。
喘息声渐渐加重,周衡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要答应我……再也不见他……”
“好,不见。”
沈知嫄的应答毫不犹豫。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拉链头,关节泛白。
周衡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发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我发誓。”
她的承诺清晰传来,“从来都只爱你。”
那些亲密时的低语、承诺、喘息,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落在我耳中。
我缓缓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
声音渐渐平息后,我听见周衡满足的轻笑:
“那你明天陪我去挑新西装……”
“都依你。”
沈知嫄的应答温柔依旧。
我静静地坐着,直到楼上彻底安静下来。
最终,我站起身,轻轻拉上行李箱。
第二天清晨,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护士的声音带着歉意:
“苏先生,您父亲的治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我们联系不上沈小姐……”
我的心猛地一沉,立即给沈知嫄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里是周衡欢快的声音:
“知嫄妹妹,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
“有什么事?”沈知嫄的语气冷淡,“我现在很忙。”
“我爸的治疗为什么停了?”
我急切地问,“医院说……”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周衡尖锐的哭喊:
“是不是苏靖竹?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又来纠缠你!我不要听!我不要!”
沈知嫄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
“阿衡乖,别激动,深呼吸……”
一阵混乱的声响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
“苏靖竹,你明知道阿衡不能受刺激。
昨天你突然出现在家里,害得他病情加重,整晚都没睡好。”
“所以你就停了我爸的治疗?”
我不敢置信地问。
“这是你该得的教训。”
她的声音毫无温度,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非要出现在阿衡面前,那就用你最在意的东西来换。”
背景里周衡还在哭闹,她柔声哄着:
“乖,我这就挂电话,再也不理他了。”
然后对着话筒冷声道:
“等你学会安分守己,离我们远点,治疗自然会继续。
现在,好自为之。”
电话被粗暴挂断后,我浑身冰凉地站在原地。
第5章
几分钟后,医院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医生的声音带着急切:
“苏先生,您父亲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请您尽快续上治疗费用……”
我颤抖着手再次拨打沈知嫄的电话,这次接得很快,但开口就是冰冷的警告:
“我说过……”
“求求你,”
我打断她,声音哽咽,“我爸等不了,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电话那头传来周衡尖锐的哭喊:
“他又来纠缠你!我不要活了!他非要逼死我才开心吗?”
沈知嫄立刻放柔声音:
“阿衡别做傻事,把刀放下……”
然后语气骤冷对我说道:
“阿衡被你刺激的要自杀,你满意了?!
你怎么这么恶毒!”
“求求你,救救我爸,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衡在背景音里尖声打断:
“好啊!那你现在就过来,我要你用那只剩下的手,把我皮鞋上的灰舔干净!”
电话被挂断。
我站在原地,空荡的右袖管无力地垂着。
几分钟后,我推开别墅的门。
周衡正坐在沙发上,看见我进来,故意把双脚翘到茶几上:
“开始吧。”
我慢慢跪下来,左手撑地,俯身靠近他的皮鞋。
失去右臂让我难以保持平衡,身体微微发颤。
“真碍眼。”
周衡突然一脚踢在我肩上,“连这种事都做不好!”
我踉跄了一下,重新稳住身子。
沈知嫄始终坐在一旁看着,眼神冷漠。
周衡撇嘴:
“知嫄妹妹,我看到他就难受……”
沈知嫄立刻说:
“那就不治了。”
“不要!”我急忙抬头,“我什么都愿意做。”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
我跪在地上,空荡的右袖管无力地垂在身侧,左手紧紧攥着衣角。
周衡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歪着头打量我,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既然你这么诚心……
那你去院子里,用你剩下的那只手把草坪上的杂草都拔干净。”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我瞬间苍白的脸色,才慢悠悠地补充:
“记住,要一根一根地拔,不能用工具。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我僵硬地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失去右臂后,平衡本就难以掌握,蹲下起身都格外吃力。
院子里阳光刺眼,我单膝跪在草地上,用左手艰难地摸索着杂草。
汗水很快浸透了后背,空荡的袖管不时蹭到泥土,沾满草屑。
周衡坐在阳台的遮阳伞下,喝着冰饮,时不时发出轻笑:
“那边还有几根没拔干净呢……真是笨手笨脚。”
我咬紧牙关,继续用左手一根根揪着杂草。
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手臂酸得发抖。
就在这时,周衡突然把饮料泼在草地上:
“哎呀,不小心洒了。你用衣服擦干净吧。”
我看着那片湿漉漉的草地,又看向自己身上唯一还算整洁的衣服。
最终,我还是慢慢俯下身,用衣角去擦拭那些黏腻的饮料。
周衡满意地笑起来,转头对沈知嫄撒娇:
“知嫄妹妹,我有点累了,我们进去吧?”
沈知嫄自始至终都沉默地看着,此刻才淡淡开口:
“够了,进来吧。”
她搂着周衡转身进屋,甚至没有多看跪在草地上的我一眼。
第6章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我挣扎着站起身,用尽力气喊道:
“沈知嫄!看在我爸妈的份上……
我妈为了救你丢了性命,我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求求你救救他……”
周衡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死死抓住沈知嫄的手臂:
“你看!他就是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永远都在提醒你欠他家的恩情,好让你永远离不开他!”
沈知嫄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她猛地转身,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怒意:
“苏靖竹!你非要这样阴魂不散是不是?你除了会用恩情绑架我,还会什么?”
她一把推开周衡的手,大步走到我面前,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知道阿衡的精神分裂为什么会加重吗?
就是因为他听说我要嫁给你!你知道他每次发病时有多痛苦吗?
这些都是你欠他的!”
她向前一步,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么多年,我供你吃穿,容忍你的存在,甚至嫁给了你,已经仁至义尽。
你以为救过我就可以一辈子要挟我?”
周衡在她身后哭得撕心裂肺:
“知嫄妹妹我好怕……他会把你抢走的……”
沈知嫄立即回头柔声安慰:
“不会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再转过来时,她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和你家那点恩情,早就该还清了。
从现在起,你父亲的死活与我无关。”
她搂着哭到抽搐的周衡转身进屋,狠狠摔上了门。
我独自站在院子里,空荡的袖管在风中无力地晃动。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医院的号码。
我机械地划开接听,那边传来护士小心翼翼的声音:
“苏先生……请您节哀。您父亲在十分钟前……心脏停止了跳动。”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我们尽力了”、“病情恶化太快”。
但那些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我握着手机,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苦苦哀求那个人救命。
而现在,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缓缓蹲下身,用仅剩的左手抱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别墅里隐约传来周衡银铃般的笑声,还有沈知嫄温柔的回应。
他们此刻大概在挑选西装的款式,或者计划着蜜月旅行。
而我父亲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个阳光很好的下午。
我慢慢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栋华丽的别墅。
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这个埋葬了我所有希望的地方。
我独自操办了父亲简陋的丧礼。
灵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远房亲戚过来匆匆上了一炷香。
我穿着孝服,左臂别着黑纱,空荡的右袖管静静垂着,接待着零星前来吊唁的人。
整个过程,我的手机不停震动。
第7章
朋友圈里,沈知嫄和周衡的西装照正在刷屏。
一张张照片里,周衡穿着不同款式的昂贵西装,笑得明媚动人。
沈知嫄穿着配套的婚纱,低头看他时眼神温柔。
他们相拥,对视,甚至有一张是沈知嫄轻轻亲吻他额头的画面。
配文写着:
“遇见你,才是生命的开始。”
底下共同好友的祝福排成了长队:
“郎才女貌”、“一定要幸福”、“等喝喜酒”。
我安静地划着屏幕,看着他们在欧洲古堡前相拥,在巴黎铁塔下接吻,在圣托里尼的蓝白教堂前许下誓言。
直到翻到最新一条动态:
“谢谢你愿意娶我。”
发布时间是十分钟前,定位在马尔代夫。
我放下手机,继续整理父亲的遗物。
照片里父亲抱着年幼的我笑得很开心,那时我的右臂还在,母亲也还在世。
窗外天色渐暗,我独自守灵。
手机又亮起来,是沈知嫄发来的消息:
“阿衡想看海岛的日落,下周去大溪地的行程你帮忙安排一下。”
我没有回复,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的遗像。
夜深了,我独自为父亲守完最后一夜。
凌晨时分,手机突然亮起,是周衡发来的短信:
“看到知嫄妹妹给我买的钻戒了吗?她说要给我最好的。”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硕大的钻石在灯光下耀眼夺目。
“她说等回国就带我去挑西装,你要不要也来看看?
反正你永远也穿不上这么昂贵的西装。”
又一条短信跳出来:
“对了,她说你最近安分了不少,看来终于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我劝你识相点就干脆利落的和沈知嫄离婚!”
我静静看着这些消息,突然明白周衡为何总是这样不安。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沈知嫄一天没和我离婚,他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顺。
而沈知嫄,她似乎从未想过要结束这段婚姻。
或许在她眼里,维持这段形同虚设的婚姻,既还了恩情,又能继续掌控我的人生。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周衡发来的语音,声音歇斯底里:
“你为什么还不离开?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我放下手机,继续为父亲整理衣物。
第8章
窗外的天光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的世界永远停留在昨天。
处理完父亲的所有后事,我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茶几上。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我无数痛苦回忆的地方,转身离开。
几天后,沈知嫄和周衡度假归来。
周衡轻轻挽着沈知嫄的手臂,柔声说:
“知嫄妹妹,茶几上好像有份文件呢。”
他拿起协议书,怯生生地递给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靖竹哥这是……在怪我吗?”
沈知嫄接过协议书扫了一眼,随手扔回茶几:
“别管他。过几天他自己会回来。”
周衡突然捂住耳朵,声音开始发抖:
“我听见了……我听见靖竹哥在骂我……他说要杀了我……”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整个人缩进沈知嫄怀里。
“没有人说话,阿衡。”
沈知嫄轻声安抚,却被他突然推开。
“你也要抛弃我了!”
他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们都在骗我!都在合伙骗我!”
“靖竹哥说……说我配不上你……”
他突然跪在地上磕头:
“对不起靖竹哥……我不该爱上知嫄妹妹……”
额头磕得通红。
最严重的一次,他举着花瓶碎片对准自己的手腕,眼神空洞地说:
“他说只要我死了……就原谅我们……”
沈知嫄慌忙夺过碎片,他却突然清醒过来,害怕地抓着她的衣角:
“知嫄妹妹,我刚才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看着周衡这般模样,沈知嫄的心揪紧了。
她耐心地哄着他,一遍遍擦拭他的眼泪,柔声安抚:
"阿衡乖,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最爱的一直都是你。"
可当她的目光掠过那份离婚协议时,总是下意识地移开视线,迟迟没有签字的意思。
周衡的病情因此愈发严重。
他开始整夜无法入睡,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靖竹哥说……说你在骗我……说你根本不会离婚……"
有时他会突然抓住沈知嫄的衣领,眼神狂乱地逼问:
"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舍不得他?"
他砸碎了卧室所有镜子,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歇斯底里地哭喊:"既然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骗我!既然要骗我为什么不对我撒谎到底!"
沈知嫄试图抱住他,却被他狠狠推开。
周衡跌坐在满地玻璃碎片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裤脚,他却仰起脸露出惨淡的笑容:
"我知道了你就是舍不得他对不对?没关系我可以退出"
看着他这般自残的模样,沈知嫄终于颤抖着拿起笔。
在周衡破碎的目光注视下,她一笔一划地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瞬间,周衡突然安静下来。
他轻轻靠进她怀里,声音虚弱得像一缕烟:
"知嫄妹妹,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对不对?"
沈知嫄抱紧他单薄的身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夜色深沉,她不知道那个失去一切的人,此刻会在哪里。
第9章
第二天,沈知嫄坐在书房里,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份协议书上。
她揉了揉眉心,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李主任,”
她语气如常,“苏老先生接下来的治疗费我会继续负责,请你们务必用最好的方案……”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才传来李主任沉重的声音:
“沈小姐……苏老先生一周前已经去世了。是您亲自下令停止治疗的,您忘了吗……”
沈知嫄的手指猛地收紧: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停止缴费的第三天……”
李主任的声音带着惋惜,“因为治疗中断,病情恶化得太突然……”
“不可能!”
沈知嫄猛地站起身,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你们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为什么不抢救?”
“我们给您打了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
李主任顿了顿,“苏先生当时也来求过我们,但是……”
她想起那天。
周衡憨笑着让我跪在地上给他舔皮鞋,而她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周衡要求我用仅剩的左手在烈日下拔草,而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是的,她明明知道苏靖竹的父亲急需治疗却无动于衷,是她害死了苏靖竹的爸爸。
“沈小姐?您还在听吗?”
电话从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沈知嫄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书桌才站稳。
她疯了一样捡起手机,颤抖着拨通我的号码。
一遍,两遍,三遍……电话那头始终是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深深插进发间。
脑海里闪过最后见到我时的画面。
那个跪在草地上,用仅剩的左手一点点拔着杂草的瘦弱身影。
当时她怎么会觉得,那是在耍脾气?
心脏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痛得她弯下腰,大口喘着气。
她想起我父亲总是慈祥的笑容,想起老人曾经握着她的手说:
“知嫄啊,我就把靖竹托付给你了。”
而现在,她亲手毁了一切。
沈知嫄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我的下落。
她动用了所有关系,查遍了全市的医院和酒店记录。
甚至联系了我所有的远房亲戚,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想起我最后跪在院子里拔草的画面。
想起我空荡的右袖管,想起我父亲临终前无人陪伴的凄凉。
而此刻,我正躺在林婉晴郊区的别墅里。
那日我昏倒在后巷,是林婉晴恰好路过救了我。
她把我带回家,请了最好的医生为我治疗。
但我已经不想活了。
第三次试图割腕时,林婉晴冲进浴室,夺过我手中的刀片。
鲜血从我们交握的手掌间渗出,分不清是谁的血。
“你就这么想死?”
她红着眼睛问我,“为了那样一个人,值得吗?”
我望着天花板,声音嘶哑:
“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命!”
她几乎是在吼,“你父母用命换来的这条命,你就这样轻易放弃?”
她日夜守着我,怕我寻短见。
我整夜失眠,她就坐在床边陪我说话。
我突然痛哭,她就安静地递来纸巾。
第10章
林婉晴将我保护得很好。
在她的别墅里,没有人知道我的下落,也没有人来打扰我的休养。
她细心安排着我的饮食起居,请来最好的心理医生,甚至亲自学着帮我做康复训练。
直到某天,她的私人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时,林婉晴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走到阳台才接起电话,声音刻意压低:
“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林婉晴突然冷笑一声:
“找人?沈大小姐现在倒是想起要找人了?”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罕见的怒气:
“当初不是你说,让他自生自灭的吗?不是你说,他父亲的死活与你无关的吗?”
电话那头似乎还在解释,林婉晴直接打断:
“怎么不去陪你的周衡了?他不是有精神分裂需要你时刻照顾吗?现在想起找前夫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越发尖锐:
“人我会继续找,但找到了也不会告诉你。毕竟……”
她冷冷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又为了哄那位精神病患者开心,把人往死里逼。”
林婉晴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回到客厅。
见我望着她,她立刻换上温和的笑容:
“没事,一个推销电话。”
但我分明看见她攥紧的手机,和微微发红的耳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在林婉晴的悉心照料下,我渐渐能睡整夜觉,能吃得下饭。
甚至偶尔能对着窗外的花园发一会儿呆。
直到某个雨夜。
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别墅的宁静。
林婉晴起身去开门,我听见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整个城市能藏人的地方,也就你这处别墅我没查过。”
沈知嫄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让我见他。”
“不可能。”
林婉晴挡在门前,声音冷得像冰:
“你还嫌害他不够惨吗?”
沈知嫄一把推开她就要往里闯:
“让我见他!他是我丈夫!”
“丈夫?”
林婉晴猛地将她推回雨中,从口袋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摔在她脸上,
“看清楚!这是你亲手签的字!
就在几前,为了哄你的周衡开心!”
雨水迅速打湿了纸张,沈知嫄愣愣地看着上面自己的签名。
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撕毁协议。
林婉晴一把抢回协议,冷笑出声:
“怎么?现在后悔了?当初签字的时候不是挺痛快的吗?”
沈知嫄将林婉晴按在湿漉漉的墙上:
“就算签了字,他也永远是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
林婉晴将沈知嫄按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巴掌如雨点般落下,
“你知道他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吗?
你的丈夫跪在地上给周衡舔皮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当你的丈夫用一只手在院子里拔草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第11章
沈知嫄踉跄着后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当你的岳父在医院停止呼吸的时候,”
林婉晴的声音哽咽了,“你又在陪谁挑西装?啊?”
又一拳掌狠狠推在沈知嫄身上,她跌倒在泥泞中。
“现在想起他是你的丈夫了?”
林婉晴站在她面前,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晚了。从你签字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完了。”
沈知嫄跪在雨水中,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婉晴站在她面前,喘着粗气:
“滚吧。从你签字的那一刻起,他就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沈知嫄跪在泥泞中,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不断滴落。
她突然抬起头,朝着二楼的窗户嘶声喊道:
“靖竹!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见我一面……”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破碎不堪,混合着哽咽与哀求。
别墅里,林婉晴轻轻拉上窗帘,隔绝了窗外狼狈的身影。
她转身走向厨房,声音温和:
“雨太大了,我去给你煮点姜茶。”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哭求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林婉晴熟练地切着姜片。
“要加多一点红糖吗?”
她背对着我问,语气自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你上次说太辣了。”
窗外,沈知嫄的哭求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哭泣声。
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像是一首哀伤的挽歌。
“好。”我轻声回答。
林婉晴将姜茶端到我面前,热气氤氲中,她的目光温暖而克制:
“需要我请她离开吗?”
我摇了摇头,接过茶杯。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了冰凉的心。
雨声渐歇,窗外终于恢复寂静。
我捧着温热的姜茶杯,突然轻声问: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婉晴正在擦拭茶几的手微微一顿。
“我是个烂人。”我
低头看着自己空荡的右袖管,
“从身体到精神,都是残破的。不值得你这样费心。”
她放下抹布,走到我面前蹲下,目光与我平视:
“不要这样说自己。”
“可是……”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完美的。”
她轻轻握住我仅剩的左手,声音温柔却坚定,
“失去手臂不是你的错,抑郁也不是你的错。这些都不能定义你是谁。”
我怔怔地望着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苏靖竹,我爱你。”
她认真地说,“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爱你这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她抬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
“我会陪你治好所有的伤,身体上的,心里的。
一年治不好就十年,十年治不好就一辈子。”
窗外最后几滴雨珠从屋檐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望着她真诚的眼睛,突然发现那些被沈知嫄摧毁的自信,正在一点点重新生长。
“给我一个机会,”
她轻声说,“让我证明给你看,你值得被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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