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问我借50万人间蒸发,以为被骗了,退休那天银行经理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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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酒杯,今天第三次被高高举起。

“爸,我再敬您一杯!”儿子孟晓东满脸红光,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祝您六十大寿,光荣退休!从明天起,您就享福咯!”

孟德海咧了咧嘴,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团。他端起面前的白酒,跟儿子的杯子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酒是好酒,可喝到嘴里,却没尝出什么味儿。

他的眼光,越过儿子的肩膀,飘向了客厅的角落。那里立着一个黑色的旧皮箱,箱子皮都磨掉了一大块,看着有些年头了。



儿媳妇正给孙子夹菜,笑着搭腔:“对啊爸,晓东都计划好了,等天暖和了,给您和妈报个夕阳红旅行团,先去南方逛一圈。”

“好,好。”孟德海点着头,目光却还落在那皮箱上。

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从那箱子连到他心口,轻轻一扯,就闷得慌。

坐在他身旁的妻子李秀兰,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手肘不着痕迹地碰了碰他。她没看他,也没看那只箱子,只是低声说:“快吃吧,菜要凉了。”

孟德海回过神,拿起筷子,扒拉了两口饭。

一桌子的欢声笑语,热闹得像是别人家的。

01

夜深了,儿子一家已经走了。

李秀兰在厨房里洗碗,水龙头哗哗地响。孟德海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点着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十年前那个冬天的景象,又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那天的雪下得特别大,车间里冷得像个冰窖。孟德海跟往常一样,在车床边检查最后的几个零件。他是云陵市红星机械厂的老车间主任,干活细致,从不马虎。

就在他弯下腰,凑近了看一个零件的接口时,头顶上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下意识地一抬头,魂都吓飞了。

一个半吨重的钢制模具,不知怎么就从吊臂上脱了钩,带着风声,直愣愣地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老孟!快躲开!”

一声暴喝在耳边炸响。紧接着,一个壮实的身影猛地扑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撞到了一边。

孟德海连滚带爬地摔出去老远,后背火辣辣地疼。可他顾不上自己,一回头,就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那个巨大的模具,擦着工友许振邦的左腿,重重地砸在了水泥地上。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车间都跟着颤了三颤。

许振邦躺在地上,左小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白森森的骨头茬子直接戳破了棉裤,露在外面。鲜红的血,一下子就浸透了厚厚的裤腿,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地洇开一摊。

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孟德海只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后面的事,他记得有些模糊。他只记得自己发了疯一样地喊人,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垫付了所有的抢救费用。

在医院的走廊里,医生拍着他的肩膀说:“再晚一秒,被砸中的就是你的头。这个人,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那段时间,孟德海把家里的事全丢给了李秀兰,自己天天守在医院里。端茶倒水,喂饭擦身,比伺候自己亲爹还周到。

李秀兰也没有一句怨言,每天换着花样炖骨头汤,装在保温桶里送到医院。她见了许振邦,总会重复一句话:“振邦,多亏了你,我们家老孟才捡回一条命。”

许振邦是个爽朗的汉子,躺在病床上还乐呵呵的,说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

可孟德海心里清楚,这不是“应该的”。

这是一条命的恩情。是天大的恩情。

02

许振邦出院后,在家休养了两个多月。

就在孟德海以为这事已经过去的时候,一个深夜,许振邦找上了门。

他没穿厂里的工服,而是套了件半旧的夹克,脸在门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又黄又瘦。他不像以前那样嗓门洪亮,进屋后,搓着手,半天没说话。

李秀兰端了杯热茶给他,笑着问:“振邦,腿好利索了?”

“嗯,差不多了。”许振邦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却一直瞟向孟德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德海看出了他有心事,便说:“有啥事就直说,跟我还客气啥。”

许振邦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压得极低:“老孟,我想……跟你借笔钱。”

“借钱?要多少?”

“五十万。”

这三个字一出口,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李秀兰正在摘菜的动作停住了,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五十万,在十年前的云陵市,足够买一套敞亮的三居室了。那时孟德海和李秀兰存了大半辈子的血汗钱,准备等儿子结了婚,就换个新房子养老。

孟德海也愣住了,他握着烟的手停在半空,好半天才问:“你要这么多钱干啥?出啥事了?”

许振邦的眼神躲闪起来,嘴唇哆嗦着,说:“是……是救命的急用,人命关天的大事。老孟,你别问了,算我求你。”

他不说原因,只是反复强调“人命关天”。

李秀兰忍不住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担忧:“振邦,不是我们不信你,可这毕竟是五十万,你总得让我们知道,这钱是用到哪儿去了吧?”

“嫂子,我……”许振邦一脸的痛苦和为难,“我有我的难处,真的不能说。老孟,你就信我这一回!这钱,我保证,一年!最多一年我就还给你!”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孟德海猛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烟雾后面,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的脑子里,一边是妻子担忧的眼神和家里所有的积蓄,另一边,是许振邦那条血肉模糊的腿,和医生那句“再晚一秒,人就没了”的话。

两种景象在脑子里来回打架,搅得他心烦意乱。



最终,他把烟头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摁灭,站起身。

“秀兰,去,把存折都拿出来。”

李秀兰急了,一把拉住他:“老孟,你疯了!他啥都不说,这钱怎么能借!”

“那是一条命啊!”孟德海红着眼睛,冲妻子低吼了一句。

李秀兰被他吼得一愣,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

孟德海看着妻子,心里也一阵发酸,可他还是硬着心肠说:“他的命换了我的命。现在他有难,我能不帮吗?这钱要是不借,我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第二天,孟德生请了假,跑了三家银行,才把所有定期存款都取了出来。又厚着脸皮,跟几个亲戚凑了五万块,总算凑够了五十万。

当他把那个装满了现金的沉甸甸的布袋子交到许振邦手里时,许振邦的眼圈红了。

他抓着孟德海的手,用力地晃了晃,然后潦草地写下了一张借条,按了手印。

“老孟,大恩不言谢。等我!”

说完,他背着那个布袋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03

日子,从那天起,就变了味儿。

头几个月,孟德海还抱着一丝希望。他总觉得,许振邦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有天大的难处,等他缓过来了,一定会联系自己的。

他时不时地就会拿起手机,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头,永远是那句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次,两次,十次,一百次。

每次听到这几个字,他的心就往下沉一截。

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了。许振邦,像一颗石子丢进了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孟德海坐不住了。他跟厂里请了假,按照许振邦以前闲聊时提过的老家地址,坐了两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找了过去。

那是个偏僻的小山村,他逢人就打听许振邦。村里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他,都说村里压根就没这个人。

孟德海不信邪,又跑去镇上的派出所。户籍民警在电脑上查了半天,摇了摇头,说整个镇子,就没一个叫许振邦的。

那一刻,孟德海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外面陌生的街道,感觉天旋地转。手脚冰凉,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了,喘不过气。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骗了。

回到云陵市,他像变了个人,整天不说话,饭也吃得少,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李秀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一天晚上,她看着丈夫对着墙壁发呆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老孟,要不……咱们报警吧?”

孟德海的身子猛地一僵,他转过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报警?怎么报?说我傻,被人骗了五十万?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他声音沙哑,像是在嘶吼,又像是在哭。

“那钱就这么算了?”李秀兰的眼泪也下来了,“那可是我们一辈子的心血啊!”

“不然呢!”孟德海一拳砸在桌子上,“我能怎么办!是我自己蠢!是我对不住你!”

那场争吵,是他们结婚几十年来最凶的一次。吵到最后,两人都说不出话,只是背对着背,沉默地流泪。

从那天起,“许振邦”和“五十万”这几个字,成了这个家里谁也不敢再提的禁忌。

孟德海把那张单薄的借条,连同那份天大的恩情和天大的耻辱,一起锁进了那个旧皮箱里。

他以为,锁上了,就看不见了。可那根刺,却在他心里越扎越深。

04

时间,是最会磨人的东西。

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这十年里,家里发生了很多事。

儿子孟晓东结婚,女方家里条件不错。亲家第一次上门,聊起年轻人的未来,说打算给女儿陪嫁一辆车,问孟德海这边准备给儿子点什么。

孟德海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口袋里只有两百块钱,连一桌像样的酒席都请不起。

最后,还是李秀兰把陪嫁的首饰当了,才勉强给儿子的婚礼添了点彩头。

婚礼那天,看着亲家把一把崭新的车钥匙交到儿子手上,孟德海躲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

后来,李秀兰有一次胆结石发作,疼得在床上打滚。医生说,可以用一种进口的微创技术,人不受罪,就是费用高。

孟德海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半宿,最后还是选了最普通的开刀手术。

李秀兰醒来后,看着肚子上长长的一道疤,什么都没说,只是偷偷地抹眼泪。

孟德海知道,妻子心里有委屈。他也委屈,更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他把所有的劲儿都用在了工作上。厂里的人都说,孟主任这几年像是拼了命,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奖金拿得最多,话却说得最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在拼命,他是在赎罪。

那只旧皮箱,一直放在墙角,落满了灰。

他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钥匙,打开它,看看那张已经发黄变脆的借条。

他不再指望许振邦回来还钱。他只是想看看,想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人性有多险恶,自己曾经有多愚蠢。

那份救命的恩情,早就在这十年的柴米油盐和人情冷暖里,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怨恨。

今天,他六十岁了,退休了。

他觉得自己也该从那段往事里“退休”了。

人活一辈子,总不能背着一块石头走到死。他想通了。

05

吃完晚饭,儿子一家走了。

孟德海从床底下,把那个落满灰尘的旧皮箱拖了出来。他找出那把生了锈的铜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像是打开了一段尘封的岁月。

他从里面拿出那张被岁月染黄的借条,纸张的边缘已经有些破损。

“秀兰,”他拿着借条,走到正在擦桌子的妻子面前,“把它烧了吧。”

李秀兰的动作停住了,她抬起头,看着丈夫。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怨气,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你想好了?”

“想好了。”孟德海点了点头,“都过去了。就当那五十万,是给我自己买了条命。这么一想,也值了。再恨下去,没意思了,气坏了身子,还得花钱治。”

李秀兰看着丈夫苍老的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走上前,从他手里拿过抹布,替他擦了擦皮箱上的灰。

“烧了好,”她声音有些哽咽,“烧了,就都过去了。咱以后,好好过日子。”

孟德海拿着借条和打火机,走到了阳台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小区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他靠在栏杆上,把那张承载了他十年屈辱和怨恨的纸凑到眼前,最后看了一眼上面“许振邦”三个字。

他划开打火机,橘红色的火苗“呼”地一下蹿了出来。

就在火苗即将舔到借条边缘的那一瞬间——

“叮咚!叮咚!”

门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又急又响,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孟德海手一哆嗦,打火机灭了。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您好,请问是孟德海先生吗?”年轻人微微躬身,很有礼貌。

“是我,你哪位?”孟德海上下打量着他,一脸的警惕。

“我叫陈立,是锦城发展银行的客户经理。”年轻人说着,递上一张名片。

孟德海摆了摆手:“银行的?找我没用,我们家不买理财,也不贷款。”

说着就要关门。

“孟先生,请等一下。”陈经理伸出手,挡住了门,“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推销业务。是有一份很重要的东西,受人之托,必须亲手交给您。”

看他不像开玩笑,孟德海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进了屋。

陈经理进屋后,没有坐,而是直接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火漆印封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档案袋。

“孟德海先生,”他将档案袋放到桌上,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宣读文件,“根据我行与委托人许振邦先生在十年前签署的一份特殊资产保管协议,这份文件必须在您年满六十周岁的今天,由我行派专人亲手交付给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请您签收。”

“许振邦”三个字,像一道炸雷,在孟德海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个档案袋,仿佛那是什么会咬人的怪物。

他接过笔,手抖得厉害,签下的名字歪歪扭扭,几乎看不出形状。



陈经理收好签收单,礼貌地道别,转身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孟德海和那个神秘的档案袋。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扶着桌子,大口地喘着气。

他颤抖着撕开那个火漆印,手忙脚乱地从里面倒出东西。

不是钱,也不是信。

是一份装订得整整齐齐的文件,和一把冰冷的、刻着编号的黄铜钥匙。

他的目光,瞬间被文件封面上那一行黑体大字吸住了——《“振邦助学”专项信托基金成立说明书》。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他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翻开文件,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了委托人签名处,那个他怨恨了十年的名字——许振邦。

孟德海手里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他猛地向后退去,后腰重重地撞在身后的书柜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柜子上的全家福相框都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飘落在脚边的签名页,嘴唇发白,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几个不成调的字眼。

厨房里哗哗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整个屋子,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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