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回来啦?” 老公李建国搓着手迎上来,脸上堆着刻意的笑,眼神却像偷了东西似的,一个劲儿往别处躲。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刚出差半月,这个我亲手布置的家,已经陌生得让人心寒。玄关摆着双灰扑扑的老式棉鞋,不是我的;客厅茶几上堆满瓜子壳和烟蒂,我养了三年的绿萝被挤在阳台角落,叶子黄得像蒙了层灰。
“建国,谁在我们家?” 我压着嗓子问,指节因为攥紧行李箱拉杆泛白。
他从厨房探出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老婆,我妈来了,说想住段时间。”
“住哪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祥的预感。
“就…… 就咱们主卧。” 李建国的头快低到胸口,“她腰不好,说咱们那张软床垫舒服……”
话音未落,主卧门 “吱呀” 开了。婆婆王翠花穿着我的香槟色真丝睡袍,脸上敷着我刚买的进口面膜,晃着身子走出来。那睡袍是我生日时闺蜜送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常穿。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金凤凰回来了?” 她阴阳怪气地上下打量我,“在外面飞了半个月,赚了不少钱吧?赶紧做饭去,我还等着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呢!”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妈,您住主卧,那我们住哪儿?”
“你们?” 王翠花嗤笑一声,手指着次卧方向,“建国都收拾好了,次卧凑活住呗,年轻人火力旺,住哪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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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李建国走到次卧门口,推开门的瞬间,心彻底凉透了。这哪是次卧?分明是我之前堆放杂物的储物间!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一张破旧的单人床歪歪扭扭靠在墙角,被子散发着一股霉味,地上还堆着几个装满旧衣服的蛇皮袋。
“老婆,你先凑活几天,等过段时间我给你买新床。” 李建国在身后小声哄着,语气里满是敷衍。
凑活?我花二十万买的主卧床垫,让他妈舒舒服服躺着;我住了三年的家,现在连个像样的睡觉地方都没有。我看着李建国讨好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他求婚时说的话:“晓雨,嫁给我,我一辈子让你当公主。”
真是天大的笑话。
“行,我凑活。” 我点点头,转身回了 “次卧”。李建国以为我又像以前一样妥协,松了口气转身去厨房帮忙,没看见我眼底的冰冷。
他不知道,这次出差,我不仅谈成了公司最大的订单,还见了大学同学陈雅琳 —— 现在市里最有名的婚姻律师。
当晚,我躺在咯吱作响的单人床上,听着主卧传来的电视声,给陈雅琳发了条微信:“雅琳,我想通了,帮我。”
秒回的消息带着她一贯的雷厉风行:“明天下午三点,咖啡厅见,带好你婚前财产公证的文件。”
第二天见面,陈雅琳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你忘了?当年你爸妈坚持让你做公证,还是我陪你去的。这套房子,包括装修和家具,都是你的婚前财产,跟李建国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看着文件上的字迹,突然想起结婚前爸妈的叮嘱:“晓雨,公证不是防人,是给你留条后路。” 那时候我还觉得爸妈小题大做,现在才明白,他们早看穿了李建国的懦弱。
“可我们结婚三年了,这公证还管用吗?” 我问。
“当然管用!” 陈雅琳拍着桌子,“婚前财产就是婚前财产,就算过一辈子,也变不成共同财产。你现在要做的,是收集他们侵权的证据 —— 占你房间、用你东西、刷你信用卡,越多越好。”
接下来的一周,我成了 “最佳演员”。每天六点起床给他们做早餐,王翠花想吃小笼包,我凌晨四点就起来和面;小姑子李娟娟说想喝燕窝,我直接买了最贵的礼盒。
“嫂子真好,比我哥还疼我。” 李娟娟捧着燕窝碗,对着王翠花撒娇。
王翠花满意地点头:“总算有点做媳妇的样子,不像以前那么娇气。”
李建国更是放下戒心,某天吃饭时突然说:“老婆,要不你把工资卡给我妈保管吧?她理财有经验。”
“好啊。” 我笑着答应,心里却冷笑 —— 那张卡里只剩几百块,我的奖金和存款早就转到了另一张卡上。这一周里,我已经悄悄把首饰、名牌包和重要文件搬到了公司,连我妈留下的古董花瓶,都以 “送修” 的名义带走了。
周五晚上,陈雅琳发来消息:“证据够了,明天行动。”
周六下午,我提前回家,客厅里王翠花正和几个老太太打麻将,烟雾缭绕得让人睁不开眼。“晓雨回来啦?” 一个老太太笑着说,“你婆婆总夸你孝顺,真是好福气。”
我笑了笑,转身进厨房做饭。李建国凑过来:“老婆,今天我妈高兴,多做几个她爱吃的菜。”
“没问题。” 我切着菜,突然抬头,“对了建国,我升职了,明天想请朋友来家里吃饭庆祝,你觉得怎么样?”
他眼睛一亮:“升职?涨了多少工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神秘地笑笑,心里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周日下午两点半,我的朋友们陆续到了。陈雅琳穿着正装提着公文包,闺蜜小薇和小兰也来了,手里还 “碰巧” 带了相机。
王翠花看着满屋子人,脸色有点不好:“晓雨,你请客怎么不提前说?”
“妈,都是朋友,不用麻烦。” 我笑着拉她坐下,“正好有件事,想跟您和建国说清楚。”
陈雅琳适时站起来,拿出文件:“王阿姨,李建国先生,我是林晓雨女士的律师陈雅琳。今天来,是向你们送达财产权确认通知 —— 这套房子是林晓雨的婚前财产,你们目前的居住行为,已经构成侵权。”
“你说什么?” 王翠花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这房子是我儿子的!你个律师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您看这个就知道了。” 我把婚前财产公证书递过去,“上面写得很清楚,这套房子在我结婚前就已经全款购买,产权人是我林晓雨。”
王翠花颤抖着手翻完文件,突然嚎啕大哭:“建国!你快回来!这个女人要赶我们出去!”
正好李建国提着菜回来,看到客厅的阵仗,手里的菜袋子 “啪” 地掉在地上,西红柿滚了一地。“怎么了妈?”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老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建国,我们离婚吧。” 我平静地说,从陈雅琳手里拿过离婚协议书。
他慌了,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老婆,你别闹了!我知道错了,我让我妈搬出去,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晚了。” 我抽回手,指着主卧,“你妈把我妈留给我的首饰盒扔在床底,上面还有脚印。那是我妈唯一的遗物,你觉得一句‘错了’就能弥补吗?”
李建国愣住了,他显然不知道这件事。王翠花在一旁心虚地辩解:“那破盒子占地方,我以为是垃圾……”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扔我的东西?” 我提高声音,“这三年来,你们住我的房、用我的钱、让我当免费保姆,现在还想让我忍下去?不可能!”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 搬家公司到了。四个师傅走进来,看着我等待指示。
“麻烦你们,把主卧和客厅里不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搬出去。” 我指着王翠花的行李。
“你们敢!” 王翠花冲过来想拦,却被陈雅琳拦住。“王阿姨,根据《物权法》,林晓雨有权让你们搬离。如果你们拒绝,我们会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到时候对你们更不利。”
王翠花瘫坐在地上,看着师傅们开始打包她的东西,突然嚎啕大哭:“造孽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李建国站在一旁,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姑子李娟娟接到电话赶回来,看到满地的行李箱,吓得哭了起来:“嫂子,我错了,我再也不刷你的信用卡了,你别赶我们走好不好?”
“晚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两个小时后,他们一家三口拖着行李走出了这个家。李建国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后悔,可我已经不会再心软了。
门关上的瞬间,整个房子终于安静下来。小薇抱着我激动地说:“晓雨,你太帅了!终于摆脱他们了!”
我走到主卧,推开窗户,阳光洒在地板上,温暖得让人想哭。我拿起妈妈的首饰盒,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雕刻:“妈,我终于保护好自己了。”
一个月后,离婚手续办完。我重新布置了房子,在阳台种满了玫瑰,还养了一只橘猫。每天早上被阳光叫醒,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受任何委屈。
有时候路过以前常去的餐厅,会想起李建国曾经的温柔,可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爱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牺牲,真正的幸福,是先学会爱自己。
窗外的玫瑰开得正艳,就像我的人生,终于重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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