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藏猫腻:酒业事故只字不提“怎么死”?
10月16日,仁怀市应急管理局一则迟来的通报,把8月11日发生在茅台镇的悲剧拽回公众视线:元木岩村劲牌茅台镇酒业有限公司,两名工人在有限空间作业时中毒窒息身亡。
通报写得四平八稳:市政府牵头成立了调查组,拉上了应急、公安、工会等一堆部门,连检察院和纪委监委都来了,号称要按“四不放过”原则查到底。可翻来覆去读三遍,关键信息全藏着掖着——俩工人到底进了哪个设备作业?是发酵池还是污水处理池?中毒的是硫化氢还是一氧化碳?这些本该明说的细节,偏偏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有在茅台镇干了二十年酿酒的老周刷到新闻直骂街:“这通报跟没说一样!有限空间出事,十有八九是没测气体就瞎闯,要么就是有人盲目去救,可通报里半个字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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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酿酒工戳破:是先中毒还是盲目救?
老周的话戳中了行业痛点。应急管理部的数据早说了,工贸企业有限空间事故里,96.8%都是中毒窒息,而87.4%的伤亡扩大,全因盲目施救。换句话说,很多时候是“一死一伤”变成“两死”,第一个人中毒,第二个人没带装备就冲进去救人,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可不是猜的。2024年山东某酒厂,工人下发酵池清理残渣,没测硫化氢就跳下去,当场晕倒。旁边工友抄起梯子就救,刚到池边就直挺挺往下掉,最后俩人均死亡。2023年河南一家造纸厂更离谱,污水处理池出事,连救三人全中毒,最后总共死了四个——全是因为“无知者无畏”。
再看劲牌酒业这起事故,通报只说“中毒窒息”,却不提有没有“盲目施救”的环节。是俩工人同时中毒,还是后去的人没做好防护?要是后者,那问题就更严重了——连最基本的救援常识都没有,这家酒厂的安全培训怕是堪比念天书。
更可疑的是时间线:事故8月11日发生,通报10月16日才发,中间俩多月在查啥?是在算经济损失,还是在捋责任链条?要知道,按规定一般事故调查顶多60天,这延期的日子里,是不是有啥猫腻?
数据撕开真相:7成事故出在这类设备
可能有人觉得“不就是个例”,但数据能吓出一身冷汗。应急管理部统计,近十年有限空间事故,71.5%都发生在污水处理系统和槽罐设备里——这恰恰是酿酒厂的“标配”。
白酒酿造时,酒糟发酵会产生大量硫化氢,浓度只要超过10毫克/立方米就可能致命。可很多小酒厂根本不当回事:气体检测仪要么没有,要么藏在仓库积灰;工人下池作业全凭“经验”,觉得“以前没事这次也没事”。就像老周说的:“有些厂老板觉得买检测仪费钱,可真出事了,赔的钱能买一百台。”
更要命的是监管漏洞。梅州市检察院去年查散装白酒市场,光一个区就查出17家没许可证的商铺,40家标签不全。连销售端都这么乱,生产端的有限空间监管能严到哪儿去?说不定劲牌酒业这起事故,就是监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出来的恶果。
智慧设备能救命?几千块的东西省着不用
“这俩工人本不该死。”做智慧工地设备的工程师李工看完新闻直叹气。在他看来,有限空间事故是最容易用技术杜绝的——只要装对设备,危险根本没机会靠近人。
潜江的工地早就给出了标准答案:他们搞的“AI+物联网”监管体系,能给密闭空间装气体浓度传感器,一旦超标,系统立马声光报警,还能远程锁死入口,想进去都没门。还有更贴心的“智慧安全帽”,能实时定位工人位置,要是有人误入危险区,帽子直接震动提醒,后台还能同步喊话。
去年四川某酒厂就靠这玩意儿救了人:污水处理池的硫化氢突然超标,传感器一秒报警,正在附近的工人戴着智慧安全帽,立马收到撤离通知,等他们跑出来,池边的警示灯已经红得刺眼。而这套系统的成本,也就几千块钱,连一起事故赔偿的零头都不到。
除了硬件,VR安全体验也能救命。潜江的工人都要先在VR里“死”一次——模拟中毒窒息的窒息感、盲目施救的惨状,比安全员念一百遍规定都管用。可很多酒厂连安全培训都省了,更别说搞VR体验了。
追问:谁在拿生命赌利润?
现在调查组还在查,但俩工人的命再也回不来了。通报里说要“提出整改措施”,可类似的话我们听了太多次:2023年应急管理部就说了要解决有限空间“不懂不会”的问题,结果事故还是照样发生。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是酒厂老板觉得“出事概率低,没必要装设备”?还是监管部门平时不检查,只在出事后“凑班子”调查?要知道,潜江的智慧监管能让隐患整改率达100%,响应时间控制在15分钟内,这些技术又不是啥黑科技,为啥到了酒厂就没人用?
茅台镇是“中国酒都”,可再香的酒,也盖不住人命的血腥味。这次“8・11”事故要是只换来一份含糊的通报,那下次出事的,可能就是另一家酒厂的工人。毕竟,当老板把利润看得比生命重,当监管把规定当成“纸老虎”,有限空间里的毒气,早晚会再吞噬更多人。
现在就等调查组的最终结论:到底是设备缺失,还是培训不到位?那些该装的智慧监测仪,为啥没出现在劲牌酒业的车间里?这些问题的答案,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告慰。(新闻素材来源网络,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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