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你别急，钱我来想办法，陈阳他一个月就三千五，指望不上他。”
妻子林晚秋正打着电话，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
我捏着手机，屏幕上银行短信提醒的“月度薪资入账：50000.00元”的字样，显得格外刺眼。
结婚三年，我在她和她娘家人眼里，就是一个工资三千五的窝囊废。
我曾以为，这是她不爱我的证明。
直到那天，我才明白，她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为我们这个小家，撑起了一把巨大的保护伞。
电话挂断，林晚秋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
“我妈看上了一套按摩椅，一万多，说是腰不好。”
她没看我，只是低头整理着沙发上的抱枕，像是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事。
我心口一阵发堵。
我的岳母，身体硬朗得能一口气爬六楼，所谓的腰不好，不过是她又一次索取的借口。
“我这里……”
我刚想说我卡里有钱，林晚秋却立刻打断了我。
“行了，你那三千五就别拿出来了，自己留着花吧，别又说我搜刮你。”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
“这里面有两万，你明天去商场，就说是你给你丈母娘买的，也让你在她面前有点面子。”
我的手悬在半空，没有去接。
面子？
用我的钱，买她口中所谓的“面子”，这听起来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叫陈阳，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管理，月薪税后五万，是我瞒着所有人，辛苦打拼出来的结果。
而我的妻子林晚秋，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月薪五千。
我们结婚时，我坦白过我的收入，可她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说：“以后对外，你就说你挣三千五。”
我以为是她不想让人觉得我们家高调，便答应了。
可我没想到，这个“对外”，主要针对的就是她娘家。
而她，是执行得最彻底的那个人。
“拿着啊，愣着干什么？”林晚-秋见我没反应，把卡硬塞进我手里，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此刻的脸庞竟让我感到如此陌生。
她很美，瓜子脸，柳叶眉，不笑的时候，带着一种清冷的气质。
当初我就是被她这种气质吸引，追了她整整一年。
可婚后，这份清冷，却像是淬了冰，时时刻刻让我感到寒冷。
第二天，我拿着那张其实装着我工资的卡，去商场买了那台昂贵的按摩椅。
送去岳母家时，岳母、岳父，还有我的小舅子林嘉宇都在。
看到我抬着巨大的箱子进来，岳母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撇了撇嘴。
“哟，陈阳，你这是发的哪门子财？你那三-千五的工资，还够买这个？”
小舅子林嘉宇更是毫不客气地走过来，拍了拍箱子。
“姐夫，这不会是高仿的吧？你可别为了面子，买个样子货回来，用两天就坏了，我妈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林晚秋跟在我身后，淡淡地开口：“妈，这是我让他买的，用的我的钱。”
一句话，瞬间让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岳母立刻笑逐颜开，拉着林晚秋的手坐下。
“哎哟，还是我女儿有本事，不像某些人，一辈子都没出息。”
岳父也跟着附和：“就是，晚秋啊，你就是太辛苦了，又要养家，又要贴补这个没用的男人。”
林嘉宇则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斜了我一眼，好像在说，“看吧，废物，还得靠我姐。”
我站在客厅中央，像一个小丑，接受着所有人的嘲讽和怜悯。
而我的妻子，那个口口声声说给我“面子”的女人，就坐在他们中间，默认了这一切。
那天晚上回家，我第一次和林晚秋爆发了争吵。
“林晚秋，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羞辱我，很有意思是吗？”
我将车钥匙重重地摔在玄关柜上，发出的巨响让她身子一颤。
她回过头，眼神里满是错愕。
“陈阳，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在你娘家人面前，连条狗都不如！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吗？”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沉默了，良久，才低声说：“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说得那么不堪？难道我月薪五万，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我终于把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疑问吼了出来。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别胡说，什么五万？”
我冷笑一声，从钱包里抽出我的工资卡，摔在她面前。
“你自己看！我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地打在这张卡上，你每次拿去给你妈买东西，给你弟零花钱的，都是这张卡！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林晚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着那张卡，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以为她会愧疚，会向我解释。
可她只是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是，我知道。但那又怎样？陈阳，你觉得你挣五万很多吗？你知道养一个家，养我娘家一大家子，需要多少钱吗？”
“你的钱，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爸妈，我弟弟，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三年还没看清吗？他们就是无底洞！如果他们知道你一个月挣五万，他们会把你的骨头都敲碎，吸干你最后一滴血！”
“所以，你就选择牺牲我？牺牲我的尊严？”我无法接受这个理由。
“尊严能当饭吃吗？”她激动地反驳，“陈阳，我是在保护你，保护我们这个家！你懂不懂！”
“保护我？”我笑得比哭还难看，“把我踩在脚底下，让我被所有人嘲笑，这就是你的保护？”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
我睡在了书房。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我开始怀疑，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或许，那只是她为了掩饰自己虚荣和自私的借口。
她只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出身，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作践我。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
我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她确实在悄悄地补贴娘家。
小到岳母的水果、岳父的烟酒，大到林嘉宇换手机、交女朋友的开销，几乎都是林晚秋在支付。
而她支付的钱，都来自我那张工资卡。
她每次取钱，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我发现。
可她不知道，我早就绑定了手机银行，她的每一笔消费，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心，一点点变冷，变硬。
原来，我只是一个移动的提款机。
而她，是那个掌握着密码的人。
她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都不过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为她娘家输血。
就在我准备彻底摊牌，结束这段可悲的婚姻时，一件事的发生，让所有的矛盾都集中爆发了。
小舅子林嘉宇要结婚了。
女方家里条件不错，是城里人，但提出了一个要求：必须在市中心全款买一套婚房，房本上写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市中心的房价，对我们这个三线城市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岳父岳母拿出了他们所有的积蓄，也才勉强凑够一个零头。
毫无意外地，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林晚-秋身上。
那天，岳母直接杀到了我们家。
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哭天抢地。
“晚秋啊，你可得救救你弟弟啊！他要是结不成这个婚，我们老林家就绝后了啊！”
“人家女方说了，没房子，一切都免谈！你说我们去哪儿弄那么多钱啊！”
林晚秋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不停地安慰着。
“妈，你先别哭，我们再想想办法。”
岳母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却瞟向刚下班回家的我。
“还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在你这！晚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弟弟可是你亲弟弟！”
“陈阳是指望不上了，他那三瓜俩枣，连个厕所都买不起。可你不一样，你工作这么多年，肯定攒了不少私房钱吧？”
我站在门口，听着岳母这番理直气壮的话，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我换鞋的动作停住了，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林晚-秋的脸色也很难看。
“妈，我哪有什么私房钱，我的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少跟我装蒜！”岳母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背着陈阳藏钱了！赶紧拿出来，给你弟买房是正事！”
“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那你就去借！去贷款！总之，嘉宇这个婚，你必须得让他结成！”岳母开始撒泼耍赖。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走过去，把林晚秋拉到自己身后。
“妈，嘉宇结婚，我们当姐夫姐姐的，该表示的肯定会表示。但全款买房，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您也别逼晚秋了。”
我的话音刚落，岳母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能力？”
“我告诉你陈阳，今天这钱，我女儿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你要是敢拦着，我就让她跟你离婚！我女儿这么优秀，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得吊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
“妈！”林晚秋惊叫一声，想阻止她。
可岳母已经说红了眼，什么话都往外蹦。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这就是我的岳母。
这就是林晚秋口中，需要她“保护”的家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平静地看着林晚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为了你弟，要跟我离婚？”
林晚秋的身体僵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哀求，有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绝望。
岳母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晚秋，你听到了吗？他这是在威胁你！离！马上就离！离了婚，我们去找个更有钱的，别说一套房，十套房都有！”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死死地盯着林晚秋，等着她的答案。
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只要她说一个“是”字，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林晚秋缓缓地摇了摇头。
“妈，你别说了。房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她用力推开我，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岳母见状，得意地哼了一声，也跟着起身准备离开。
路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压低声音，用一种恶毒的语气对我说：
“陈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劝你识相点，乖乖让你老婆把钱拿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没有理她。
等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我才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林晚-秋，你出来，我们谈谈。”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沉闷而遥远。
“你要拿多少钱给你弟买房？十万？二十万？还是一百万？”我靠在门上，冷冷地问。
“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我气笑了，“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挣回来的！现在你告诉我，不关我的事？”
“陈阳，我求你了，你别逼我。”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逼你？到底是谁在逼谁？林晚-秋，你打开门，我们把话说清楚。这日子要是过不下去了，我们就散伙，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我的威胁起了作用。
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林晚秋站在门口，双眼通红，脸上挂着泪痕。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哀伤。
“陈阳，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我指着自己的心口，“你这里，到底有没有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但更多的，是失望。
“说吧，你要多少钱？”我放弃了与她争辩。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才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
五十万！
这几乎是我们所有的存款了！
我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换个大点的房子，给我们未来的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
现在，她一开口，就要拿去给那个不学无术的小舅子买婚房！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
“陈阳！”她急了，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胳膊，“就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嘉宇结了婚，我们就再也不用管他们了！”
“最后一次？你每次都这么说！”我甩开她的手，“林晚-秋，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子？任由你和你娘家予取予求？”
“我没有！”
“你就有！”我指着她的鼻子，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你就是个扶弟魔！一个彻头彻尾的扶弟魔！为了你弟弟，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的丈夫，你的婚姻！”
“扶弟魔”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晚秋的心上。
她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她看着我，眼神从哀伤，变成了彻骨的冰冷和失望。
“原来……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惨笑一声，退后两步，缓缓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这一次，无论我怎么敲，她都没有再开。
那晚，我一夜无眠。
我开始认真地思考离婚这件事。
这段婚姻，已经让我身心俱疲。
我爱她，但这份爱，在日复一日的消磨和羞辱中，已经所剩无几。
第二天一早，林晚秋从卧室里出来，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没有看我，只是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了餐桌上。
“这里面是五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这是我们所有的积蓄，我都取出来了。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拿去，我们……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就拿着包，头也不回地出门上班去了。
我看着桌上的那张卡，心里五味杂陈。
她这是在用离婚来威胁我吗？
还是说，她真的对我失望透顶，宁愿放弃我们的婚姻，也要帮她弟弟？
我拿起那张卡，心里一片混乱。
给，还是不给？
给了，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就付诸东流，还要继续忍受这种屈辱的生活。
不给，我和她之间，就真的完了。
我痛苦地抓着头发，第一次感到了如此的无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晚秋发来的短信。
“陈阳，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这五十万，就算是我借你的。等嘉宇结婚后，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还有，这个周末，嘉宇要和女方父母见面，谈彩礼和房子的事。我妈让我必须到场，她……也让你一起去。”
“她说，要让女方家里看看，我们家虽然穷，但家人之间很和睦。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你不想去就不去，我自己去解释。”
看着这条短信，我的心，又软了。
家人和睦？
一个把我当成窝囊废，一个把我当成提款机，这就是她所谓的和睦？
我冷笑一声，回复了两个字。
“我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这出戏，到底要怎么演下去。
我也想让那个还没过门的小舅子媳妇看看，她未来的婆家，是一群什么样的吸血鬼。
周末很快就到了。
见面的地点，定在了一家高档酒店的包厢。
我到的时候，岳父岳-母和小舅子林嘉宇已经到了。
三个人都穿得人模狗样，尤其是林嘉宇，一身崭新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派头。
看到我穿着一身休闲装进来，岳母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陈阳，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真是给我们家丢人！”
林嘉宇也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夫，你这身加起来，有二百块钱吗？一会儿人家还以为我姐嫁了个要饭的呢。”
我懒得理他们，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晚秋紧随其后地走了进来。
她今天化了淡妆，穿了一件得体的连衣裙，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
“路上堵车，来晚了。”
她在我身边坐下，低声对我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很快，女方一家人也到了。
女孩长得挺漂亮，文文静静的，看起来家教很好。
她的父母，看起来也很斯文，是知识分子的模样。
双方一落座，岳母就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
“哎呀，亲家，亲家母，快请坐！我是嘉宇的妈妈，这是他爸。”
“这是嘉宇的姐姐晚秋，和……姐夫，陈阳。”
介绍到我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顿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unghi的嫌弃。
女孩的父母礼貌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我知道，林晚秋肯定又在他们面前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月薪三千五”的无业游民。
饭局开始，气氛还算融洽。
岳母把林嘉宇夸成了一朵花，说他年少有为，自己开了公司，前途无量。
我差点没笑出声。
林嘉宇那个所谓的“公司”，就是个皮包公司，还是我当初看在林晚-秋的面子上，掏钱给他注册的，至今一笔业务都没做成。
女方父母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对这些吹捧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到了正题。
女孩的父亲，我后来知道他姓王，我们暂且叫他王叔。
王叔放下筷子，看着岳父岳母，开门见山地说道：“亲家，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我们对嘉宇这孩子，印象也还不错。只是这结婚是大事，有些话，我们还是得说在前面。”
岳母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是，您说，我们都听着。”
“我们家的要求也不高，彩礼嘛，就按我们这边的习俗，十八万八，图个吉利。另外，就是这婚房，我们希望能在市中心买一套三居室，全款，房本上写两个孩子的名字。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岳母的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房子我们早就看好了，就在市中心的金茂府，一百四十平的大三房！我们明天就去付全款！”
她这话说得豪气干云，好像那几百万就像是几百块一样。
坐在一旁的林嘉宇，也挺直了腰板，脸上满是得意。
王叔和王阿姨对视了一眼，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
“亲家你放心，我们嘉宇虽然现在公司刚起步，但他姐姐姐夫有本事啊！”岳母话锋一转，突然就把矛头指向了我们。
“他姐姐在一家大公司当主管，年薪好几十万呢！”
我愣住了，林晚秋也愣住了。
林晚秋明明只是个小文员，什么时候成了年薪几十万的主管了？
林晚秋急忙想解释：“妈，我……”
岳母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
“他姐夫呢，虽然……嗯，工资不高，但人老实，会疼人。”
她这句话说得极其勉强，像是在施舍我一点可怜的尊严。
王叔端起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哦？不知道陈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我还没开口，林嘉宇就抢着说道：“我姐夫啊，他就是个开车的，一个月三千五，勉强糊口吧。王叔叔，您别介意，我们家不嫌弃他。”
“噗——”
我旁边一桌的一个客人，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去。
那人满脸通红，一边道歉，一边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嘉宇。
我认得他，是我们公司合作方的一个高管，上次开会我们还见过。
显然，他也认出了我。
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林嘉宇却毫无察觉，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不过王叔叔您放心，我们家的事，不用他操心，我姐一个人就能搞定。”
王叔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放下茶杯，看着林嘉宇，慢悠悠地说道：“是吗？听起来，你姐姐很能干啊。”
“那是当然！”林嘉宇拍着胸脯保证。
就在这时，岳母又开口了，她看着王叔，笑得像一朵菊花。
“亲家啊，我们家晚秋为了她弟弟这个婚事，可是把自己的嫁妆本都拿出来了。她跟陈阳结婚的时候，我们可是陪嫁了一套房子的，现在为了嘉宇，她准备把那套房子卖了，给他凑钱买婚房。你说，这样的姐姐，到哪里去找啊！”
轰——
我的脑子里，仿佛有颗炸弹爆炸了。
陪嫁了一套房子？
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结婚时住的房子，明明是我用自己的积蓄付的首付，每个月也是我在还贷款！
什么时候成了她林晚秋的陪嫁了？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林晚秋。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着我，嘴唇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乞求。
而我对面的王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精彩。
他看着我，又看看林晚-秋，眼神里的探究和怀疑，几乎要溢出来。
我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局。
一个用我的钱，来满足他们贪欲的局。
一个把我当成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局。
而我的妻子林晚秋，就是这个局里，最关键的，也是最残忍的执行者。
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我笑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低低地笑出了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笑声吸引，诧异地看着我。
“你笑什么？”岳母不满地呵斥道。
我没有理她，只是站起身，走到林嘉宇的面前。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刚才说，你姐夫我是个开车的，月薪三千五？”
林嘉宇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是……是啊，怎么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口中这个开车的姐夫，为了给你买这套婚房，掏了多少钱？”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包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嘉宇愣住了。
岳父岳母也愣住了。
林晚秋更是猛地站起身，惊慌地看着我。
“陈阳，你别乱说！”
“我乱说？”我回头，冷冷地看着她，“那套所谓的‘陪嫁房’，首付是谁付的？房贷是谁还的？林晚秋，你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实话吗？”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叔一家人，则像在看一出精彩的家庭伦理大戏，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玩味。
我转回头，重新看向林嘉宇。
“我再问你，你现在身上这套西装，脚上这双皮鞋，手上这块表，是你自己买的吗？”
“我……”林嘉宇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是你姐给你买的吧？用的是谁的钱？是她那五千块的工资，还是我这个月薪三千五的窝囊废的钱？”
我的步步紧逼，让林嘉-宇彻底慌了神。
他求助地看向岳母。
岳母反应过来，立刻拍案而起。
“陈阳！你疯了是不是！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给我滚出去！”
“滚？”我冷笑，“今天这事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存有五十万的银行卡，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是五十万，是我给你弟买婚房的钱。”
然后，我又掏出我的手机，点开那条银行发来的工资短信，直接怼到了王叔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