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襄阳城破,英雄迟暮。
黄蓉将一封泛黄的信交予长女郭芙,嘱咐她若遇杨过,务必亲手送达。郭芙不懂,这信中究竟藏着何等惊天秘密,竟能解开憨厚父亲一生的心结?
她更不知,这个秘密,将彻底颠覆她对杨过的所有认知。当杨过展开信纸的那一刻,他那只独臂,为何会剧烈颤抖?他嘶哑着问出的那句“是真的吗”,又指向了一个怎样荒诞而残酷的真相?
01
襄阳城的风,带着一股子铁锈和硝烟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的腥甜。
这股味道,已经像一层看不见的阴霾,在这座被誉为“华夏脊梁”的孤城上空,盘旋了整整十年。十年,足够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一个能挽弓射箭的半大少年。也足够让一个曾经巧笑嫣然、灵动如水的江南女子,眼角爬满细密的、再也无法抚平的皱纹,眼神变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沉静,疲惫,却又蕴藏着一丝不容错认的坚毅。
黄蓉站在斑驳的城头,任由凛冽的秋风,吹乱她早已夹杂着银丝的鬓发。她看着身边那个依旧挺拔如松,只是背影里多了几分沉重与沧桑的丈夫,心里,一半是缱绻的爱恋,一半是沉甸甸的隐忧。
她知道,这座城,可能守不住了。蒙古人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凶狠地拍打着这块中原最后的礁石。城里的粮草,一天比一天少;城墙上的守军,一张张都是年轻而又写满了疲惫的面孔。她和她的靖哥哥,就像两棵死死扎根在悬崖边上的老松,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力,抵御着那随时可能将他们连根拔起的狂风。
这天夜里,巡城归来,黄蓉将自己的大女儿郭芙,单独叫到了城主府那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密室里。
郭芙如今也已是中年妇人,她嫁给了英雄了得的少年英雄耶律齐,成了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夫人。多年的江湖风雨和襄阳城的烽火,让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骄纵任性的小姑娘,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着和稳重。可她骨子里,那份属于郭大小姐的骄傲和执拗,却并没有随着岁月,被完全磨去。她看着母亲严肃得有些吓人的脸,心里,有些不耐烦,也有些莫名的不安。
黄蓉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密室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烛火摇曳,将她们的影子,在冰冷的石壁上拉得很长,微微晃动,像两个沉默的灵魂。
她从一个上了三道锁的紫檀木盒子里,拿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两张用上好羊皮绘制的图纸。一张,画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样式,旁边用小楷清晰地注着“倚天”二字;另一张,画着一柄厚重的大刀,旁边是“屠龙”二字。图纸上,用朱砂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复杂的机关和口诀。
另一样,是一封早已写好,用火漆仔细封口的信。信封,因为年深日久,已经微微泛黄。
“芙儿,”黄蓉的声音,异常的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交代最后的遗言,“你听好了。这两张图纸,是倚天剑和屠龙刀的铸造之法。刀剑里的秘密,关乎我大宋的兴亡,关乎天下汉人的未来。若襄阳城破,我和你爹不幸战死,你弟弟郭破虏,必须带着屠龙刀,杀出重围,去寻找能够光复河山的有缘人。你妹妹郭襄,则带着倚天剑,将这份传承,延续下去。这个秘密,你只需知道,不可外传。”
郭芙看着那两张图纸,心里虽然震惊,但还算能理解。毕竟,家国大义,这四个字,她从小就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中,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
可接下来,黄蓉的举动,却让她彻底看不懂了。
黄蓉将那封蜡封的信,郑重地,交到了郭芙的手里。那封信,入手微沉,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量。
“这封信,你现在不能看。”黄蓉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充满了无尽的痛楚、挣扎和一种让人心疼的疲惫,“答应娘,如果有一天,襄阳城真的破了,我和你爹都……都不在了,而你……又恰好,遇到了杨过。你再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他。”
“如果遇不到呢?”郭芙下意识地问道,她不明白,为何在交代如此重大的家国之事时,母亲会突然提到那个早已消失在江湖中的名字。
“如果遇不到,”黄蓉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那句话,“那就把它,带进你的坟墓里。永远,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杨过?”郭芙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为什么是杨过?娘,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交给他?那个……那个独臂的狂徒,他……”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黄蓉一个严厉如刀的眼神,给生生打断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黄蓉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甚至带着一丝颤抖,“芙儿,你记住,我们郭家,欠他的。这封信,就是我还债的。你只管照做,不许问为什么!”
郭芙被母亲的眼神吓到了。她从小到大,母亲虽然对她严格,却从未用过如此冰冷决绝的眼神看她。那眼神里,仿佛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充满了悔恨和痛苦的海洋。她不敢再问,只能呐呐地点了点头。
看着女儿那一脸不服气,却又不敢忤逆的固执模样,黄蓉的心,又软了一下。她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叹尽一生的无奈和亏欠。
她看着摇曳的烛火,幽幽地说道:“你总觉得,你爹憨,我精。你总觉得,这个家,是我在做主,你爹什么都听我的,像个没主见的木头人。”
“可你不知道,芙儿,这世上,有一个秘密,你爹知道,我却一直不知道。他把这个秘密,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烂在了自己的肚子里,一烂,就是整整三十年。”
“而我将要告诉杨过的这个秘密,”黄蓉转过头,深深地看着郭芙,那眼神,让郭芙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恰恰,就能解开你爹心中那个结。或许,也能解开你心中那个,困了你半生的结。”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郭芙的心里,激起了千层巨浪。
憨厚老实的爹爹心中,竟然藏着一个连无所不知的娘亲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还和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杨过有关?这……这怎么可能?
郭芙的好奇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地点燃了。她看着手中那封沉甸甸的,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发烫的信,第一次觉得,那个她从小就讨厌的,桀骜不驯的杨过,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她完全看不透,也无法想象的迷雾。
02
十六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也足以让一个繁华的时代,走向落幕。
神雕侠侣在襄阳城外,用几颗小小的石子,击毙了不可一世的蒙古大汗蒙哥之后,便悄然退隐,从此绝迹于江湖。他们成了一个传说,一个神话,成了说书人嘴里,那段关于“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最炽热,也最遥远的传奇。
而传奇落幕之后,现实的残酷,却以更猛烈,也更无情的方式,席卷而来。
蒙哥死后,他的弟弟忽必烈继承了汗位。这位新的大汗,比他的兄长,更具雄才大略,也更懂得汉人的权谋和耐心。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采取了长久围困,步步蚕食的策略,像一条巨大的蟒蛇,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收紧它那足以绞碎一切的身体。
襄阳城,这座被誉为“华夏脊梁”,屹立了数十年的孤城,在经历了长达十多年的,令人窒息的围困之后,终于,油尽灯枯。
城破的那一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的碰撞声,混合在一起,仿佛连天穹,都被撕裂了。
郭靖,这位为国为民,耗尽了自己一生心血的大侠,在最后一次率领城中残存的军民,进行巷战反击时,身中数十箭,依旧屹立不倒,如同一尊愤怒的金刚。最终,他力竭而亡,高大的身躯,与他守护了一生的襄阳城,永远地融为了一体。
黄蓉,在得知丈夫战死的消息后,没有流一滴眼泪。她只是平静地,走上了早已空无一人的城头,启动了她早就布下的,最后的机关。在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她与数千名最先冲上城楼的蒙古精兵,同归于尽。桃花岛主之女,天下第一的丐帮女帮主,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完成了她对丈夫,对家国的,最后的守护。
郭破虏,那个继承了父亲憨厚性格和惊人臂力的少年,手持那柄重逾百斤的屠龙刀,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试图为城中的百姓,杀出一条血路。最终,他被乱箭射死在护城河边,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
郭襄,那个心中藏着“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的痴情少女,在城破之时,恰好被黄蓉用计送出城外,去联络援军。当她得到消息,疯了一样赶回来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燃烧的废墟,和满目疮痍。巨大的悲痛,让她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她带着母亲留给她的那柄倚天剑,从此,远走天涯,开始了她另一段寻找与创立的传奇人生。
而郭芙,是郭家,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城破之夜,她的丈夫,新任的丐帮帮主耶律齐,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受重伤,却依旧像一堵墙一样,护着她,从一条黄蓉早就为她和女婿准备好的,极其隐秘的水下密道中,逃了出来。
耶律齐的伤,太重了。他不仅受了刀伤,还中了蒙古高手阴狠的毒掌。一路之上,时醒时昏。他们逃到了江南的一个偏僻小镇,隐姓埋名。郭芙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寻遍了名医,用尽了方法。可他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地垮了下去。
又过了几年,在一个落叶萧瑟,秋雨绵绵的傍晚,耶律齐,终究是没能挺过去。
临终前,他拉着郭芙的手,那只曾经能使出威力万钧的降龙十八掌,充满了力量的手,此刻,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冰冷而无力。
“芙儿,”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异常的温柔,“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开心。你心里……一直有事,像压着一块石头。”
郭芙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地滚落下来,滴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你去找他吧。”耶律齐的眼神,异常的清澈和温柔,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心事,“我知道,你娘临终前,给了你一封信,是给杨过的。去找他,把信给他。也算了了你一桩心事,解了你心中那个……困了你一辈子的结。”
丈夫的遗言,让郭芙悲痛欲绝,也让她,在无尽的悔恨和自我折磨中,有了一丝解脱。
她这才明白,原来,她这位宽厚仁德,沉默寡言的丈夫,早已看穿了她心中所有的秘密和挣扎,却选择用一生的温柔和爱,去包容她,守护她。
安葬了耶律齐,郭芙,这个曾经不可一世,骄傲得像一只孔雀的郭大小姐,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衣,背上一个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寻找神雕侠侣的路。
她不知道杨过在哪里。她只知道,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终南山。
她一路向北,风餐露宿。她不再是那个骑着小红马,前呼后拥的大小姐。她像一个最普通的,失去了一切亲人和家园的妇人,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这片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已物是人非的土地。
她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见过了太多的国破家亡。她那颗曾经骄傲而又脆弱的心,在颠沛流离和无尽的思念中,被一点点地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变得坚韧,也变得沉静。
数月之后,她终于,来到了终南山下。
她向山下小镇的镇民打听古墓的所在。可当地人,都只知道山上那个气派非凡的全真教,却从没听说过什么“活死人墓”。
她不甘心,一个人,走进了那片连绵不绝,如同绿色海洋的山林。她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深山里,找了十几天,几乎要绝望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在山涧边,看到了一个正在汲水的,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容貌秀丽,气质却异常的冷清,不似凡尘中人。
郭芙鬼使神差地,上前询问。
那女子听完她的描述,放下水桶,抬起头,看了她很久,然后,淡淡地说道:“你找的那个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外人去过了。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郭芙的心,狂跳起来。她知道,她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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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来意,原原本本地,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谦卑的语气,说了一遍。
那女子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转身,向山林深处走去。她只留下了一句话,那句话,像山谷里的风,飘忽不定:“你在这里等着。”
郭芙在山涧边,等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那个女子,又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对郭芙说:“你可以上山了。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不要回头。”
郭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女子的指引,在崎岖湿滑的山路上,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她在一片极其隐秘的,长满了青苔的巨大石壁前,停了下来。
她知道,这里,就是古墓的入口。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走上前,对着那片冰冷的石壁,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不孝女郭芙,求见杨大侠,求见龙姑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石壁后面,没有任何回应,安静得,像一座真正的坟墓。
郭芙就那么长跪不起。一天,两天,三天……
她的膝盖,早已跪得失去了知觉,变得麻木。山里的寒气,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不断地,刺入她的骨髓。她又冷又饿,几次都差点晕厥过去。可她,依旧咬着牙,倔强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欠杨过的。这一跪,她该。
第四天,当朝阳的第一缕光,艰难地穿透山谷的迷雾,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时,那面沉重的石壁,终于,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缓缓地,向内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的,却不是她想象中的杨过。
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穿着一身素雅白衣,容颜却依旧美得不似凡人,仿佛永远不会被岁月侵蚀的绝美妇人——小龙女。
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清冷,像古墓里终年不化的寒冰,又像天山之巅,永恒的积雪。
她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郭芙,淡淡地,甚至是没有一丝感情地说道:“杨过他……不想见你。”
郭芙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信,你可以留下。”小龙女继续说道。
郭芙抬起那张早已没有了血色的脸,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我娘的遗命,是让我,亲手把信,交给他。”
小龙女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沉默了半晌,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在清晨的山谷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和孤寂。
“你跟我来吧。”
“但见了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
03
郭芙跟着小龙女,走进了那条阴冷潮湿的甬道。
古墓里的空气,带着一股子浓重的青苔和泥土的味道,冰凉刺骨,仿佛能一直渗透到人的骨头缝里。甬道两旁,点着几盏昏黄的长明灯,豆大的火苗,在静止的空气里,轻轻地跳动着,将二人的影子,在斑驳的石壁上,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两个沉默的鬼魅。
郭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感觉自己,不像是去见一个故人,更像是,在走向一个未知的,充满了危险的深渊。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穿过几条曲折得如同迷宫一般的甬道,她们来到了一间比外面任何一间石室都要宽敞的石室里。
石室的陈设,异常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用整块巨大青石打磨而成的石床,一张同样材质的石桌,几个石凳,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石壁上,空空如也,只有常年渗水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痕迹。
石室的中央,背对着她们,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和古墓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灰色长袍,两鬓,早已斑白如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随意地束在脑后。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也有些孤寂,像一棵在寒冬里,独立于荒原之上的老树。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郭芙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眼前的杨过,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襄阳城下,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引得无数江湖女子为之倾倒的“神雕大侠”了。更不是那个在她记忆里,总是带着一丝邪气和桀骜,眼神里充满了叛逆和不屑的少年。
岁月,同样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的容貌,依旧俊朗,甚至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可那双曾经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变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淡漠,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再也无法让他动容。
而他那只空荡荡的右边袖管,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它像一个无声的烙印,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烙在杨过的身上,也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郭芙的心上。
郭芙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郭大小姐,”杨过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沙哑,像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清朗,“十六年不见,别来无恙。”
这一声“郭大小姐”,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疏离和淡漠,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郭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积压了十六年的,复杂的情绪。她的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的石地上。
“杨大哥……”她泣不成声,“我……我对不起你!”
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像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为自己当年的骄横无知而哭,为自己那一剑斩下去的,无情的青春而哭,也为自己那早已化作一抔黄土的父母,和那座再也回不去的,燃烧的襄阳城而哭。
所有的悔恨,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决堤的泪水,奔涌而出。
杨过没有去扶她。小龙女也没有。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仿佛,她在哭的,是别人的故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早已习惯了这古墓的清冷,也早已看淡了人世间的悲欢。
等郭芙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时,杨过才缓缓地开口。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波澜,“人死不能复生。你爹娘,是为国为民的大侠,我杨过,敬他们。你今日来,不是为了哭鼻子的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郭芙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封信上。
“是为了这封信吧?”
郭芙止住哭泣,抬起那张泪痕交错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从怀里,颤抖着,将那封被她体温捂热了的,珍藏了十六年的信,用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
“我娘……我娘临终前,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杨过伸出他那只仅存的左手,接过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