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初,一位冀东的文化干部,到北平出差,经过几天的忙碌,总算圆满完成了工作任务。
明天就要起身返回冀东,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平时善写爱画的他,决定到东城区贡院东大街,买点儿笔墨纸砚带回去。
大街上经营文房四宝的摊位很多,顾客也不少,但大家都很安静,没有其他市场的嘈杂。就是摊主介绍自己的货物,也都是低声细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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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远处一个经营端砚的摊位上,传来熟悉的冀东乡音。
他乡遇故知,文化干部兴冲冲地凑了过去,与摊主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文化干部转身就走,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街道派出所。气喘吁吁的报告说:东大街那个卖端砚的小贩,是冀东青龙县牛心山最大的匪首赵辅臣,他最猖狂的时候,手下拥有匪众数千,攻占过青龙县城,被他残害致死的人不计其数。
派出所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立即全体出动,上街抓捕赵辅臣。
果然不出所料,赵辅臣发现遇到熟人后,嘱咐身边一个小贩替他看摊儿,自己就逃之夭夭了。
根据调查,赵辅臣家住北平东城区贡院东大院东大街5号。听说这家伙枪法不错,100多名全副武装的公安人员,将赵辅臣家团团包围。
几名公安人员破门而入,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经过仔细搜查,在赵辅臣家中搜出重机枪一挺。自动步枪两支,手枪5把,各类子弹2000多发。
与此同时,公安人员迅速出击,在火车站、汽车站以及城门口等地方严密布防,防止赵辅臣逃出城外。
可是直到傍晚时分,依旧没有发现赵辅臣的行踪。
难道真的让这家伙逃走了,侦查员们不敢懈怠,他们身着便衣,四处打探,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辆黄包车从前门外王广福斜街跑出来,车上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长长的卷发,藕荷色的纱巾遮住大半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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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春季风沙大,这副打扮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黄包车在近在咫尺的前门火车站停下来,那女人袅袅婷婷的下了车,车夫随即又从车上给她拎下来一个硕大的皮箱。
那女人道了一声谢,便从手提挎包里拿钱付车费,不知咋搞的,手提挎包的带子突然断裂,挎包重重地摔在地上。
车夫刚想弯腰帮忙,却发现挎包里摔出一支乌黑锃亮的小手枪。
车夫顿时明白了些什么,转身就跑,车都顾不上要了,一边跑一边喊:这个姚姐是特务,她包里装的是手枪。
周围的便衣侦查员,闻言后向那女人包抄过去。
那女人甩掉高跟鞋,抬手一枪,一名便衣侦查员应声倒地,其他人立即卧倒在地开枪还击。
那女人趁机撒腿就跑,不料一名侦查员从角落里扑上来,一把抓下那女人的头发,露出剃得锃亮的光头。原来是男扮女装。
就在那假女人愣神儿的一刹那,十几名侦查员已经把他团团包围,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都瞄准了那人的要害,只要他敢轻举妄动,无情的子弹就会把他的身体打成马蜂窝。
那假女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陪着笑脸道:弟兄们都辛苦了,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我带枪纯属为了防身,现在兵荒马乱的,没点儿自保的本事可不行。
刚才中枪的那位侦查员,子弹擦破了头皮,鲜血糊住了半张脸,看上去模样十分诡异。
此刻他惊魂未定,厉声吼道:放下武器,有什么事回派出所说。
假女人自称他名叫倪宝贵,本地人,男扮女装的目的,就是为了逛八大胡同时,不容易被发现。
倪宝贵对答如流,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经验丰富的侦查员们,从倪宝贵飘忽不定的眼神中,看出似乎他在刻意隐瞒什么。
次日凌晨1点多,大家才在西郊的一家小旅馆里,找到报案的冀东文化干部。
他睡眼惺忪的来到派出所,从缝隙里看到正侃侃而谈的倪宝贵,然后无比坚定的说:这个人就是赵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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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辅臣1918年出生在青龙县木头凳乡杨树窝棚村,他出生时,青龙县还没有设县。
杨树窝棚当时属于临榆县,临榆县历史上又称“榆关”,它还有个大家都熟悉的名字“山海关”。
长城就修在榆关以西的都山、老岭山上。山势层峦叠嶂,谷幽林深,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九里山下古战场,牧童拾得刀与枪”,在临榆县的长城沿线,自古以来就烽火连绵,遗失的冷兵器随处可见,当地百姓都用捡来的刀枪扎篱笆。
当地地形复杂,武器唾手可得,所以自古匪患猖獗。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股匪,有上百十名匪众就敢横行一方。在榆关一带,就是坐拥五六百匪众的匪首,做事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被大股土匪吞并。
只有那些麾下数千的匪首,才有资格发号施令,坐享其成。
清帝逊位以后,直系军阀和奉系军阀连年开战,在长城沿线丢弃了大量的武器弹药。
这回当地没人再拿这些洋枪洋炮扎篱笆了。捡到洋枪洋炮的人,差不多都上山当了土匪。
有人说可以用捡来的枪防身。
快拉倒吧,附近的土匪要是听说你手里有枪,当天晚上肯定就会摸过来,都不带过夜的。
土匪们既要枪又要命,附带着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就这样靠强取豪夺,土匪们拥有了大量枪支弹药。
例如匪首夏五虎、萧三品股匪,于1925年冬季,和东北军十九旅,在建昌县老大杖子猫儿岭上鏖战一场。
东北军一个旅,拥有兵力近万人,青龙的这伙儿土匪,满打满算不过1000多人。明显着就是拿鸡蛋撞石头。
可当地的土匪,就是有一种宁被打死不被吓死的劲头,面对装备精良的东北军,就没有一个认熊的。
其实能拉起这么一大股土匪,哪个匪首也不是白给的。他们知道这次战斗有死无生,可还寄希望于再过18年又是一条好汉,希望后世能够东山再起。
战前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藏匿了一批枪支弹药。
不出所料,这伙土匪全军覆没。
18年后的1943年,一个知情人找到了冀东八路军将领马骥,把这批藏匿的武器取了出来,长短枪都有,还有几挺机枪,以及上万发子弹。
马骥利用这批武器,扩编了一个团。
为什么要说这些,只因为赵辅臣的崛起,跟上述这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辅臣家境一般,家里有五个姐姐。
赵辅臣长相清秀,言谈举止娇柔做作,邻居都称呼他“假丫头”。
五六岁时,家里没钱供他读书,就将其送进了当地的一个戏班子,反串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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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好把式打不过赖戏子”,赵辅臣唱戏学了一身好武艺,再加上他偏向女性的容貌,岁数很小就拥有了大量的忠实拥趸,男女都有,虽然各怀鬼胎,可有了这些人的支持,赵辅臣就成了戏班子里不折不扣的台柱子。
说白了就是有走红的潜质。
1930年正月,正是戏班子最忙的时节。
可正月初九这一天,戏班子的老板却说停演三天,大家上山去抓土匪。
原来在青龙县牛心山一带,出现了一股2000多人的土匪,匪首小白龙(任福庆)和穿山虎(张柱)。
这伙土匪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专找有权有势的人家下手,方圆百里以内。凡是以家里有人在外做官,或者拥有良田百亩以上的人家,无一没有被这伙土匪骚扰过。
这伙儿土匪折磨秧子(人质)的手段很特殊。就是往秧子的眼睛上贴膏药。
只要家属不拿钱赎人,膏药往下一揭,这秧子的两只眼睛可就算废了。
然后释放秧子带口信回家,一个月内按照土匪索要的数目,把钱送上山来。如若不然,就杀上门去,杀个鸡犬不留。
2000多名土匪,不要说围攻一户人家。就是一些人口稍微少些的村庄,也未必挡得住土匪的全力一击。
这伙土匪作恶多端,闹得民怨沸腾。可这些年军阀们正忙着打仗,根本没人过问剿匪事宜。
直到1929年秋季,军阀们都打累了,再也打不动了,官府才想起剿匪这些事来。
这年冬天,3000多官军,在当地1200多民团的配合下。对盘踞牛心山的土匪,展开大规模的清剿行动。
可官军有多大脸,现多大眼,整整折腾了一个月,一个土匪没抓着,自己还折了200多人。
尤其那个匪首“穿山虎”,手使两支驳壳枪,子弹就像长了眼睛。
有一次他单枪匹马,与一伙官军撞个正着。把双枪齐发,瞬间打倒七八个官军,其他人都吓得趴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任由“穿山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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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迷,年夜饭都没有吃好。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官军带兵的长官是个酒色之徒,醉酒的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当众许诺:无论军民,有谁能够生擒或击毙匪首“小白龙”和“穿山虎”,除了官府给予重奖外,匪首的私人财产,也尽归这个人所有。
命令一出,整个青龙县都轰动了,“小白龙”和“穿山虎”做土匪多年,积累的财富之多,完全称得上是富可敌国。
这些钱,是一个普通人几辈子也赚不到的,现在就像个诱饵摆在面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尽早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明知前面是个陷阱,去了之后可能九死一生,但当地的普通百姓还是闻风而动。
这当口,人人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看戏。
所以戏班子的老板也停演三天,跟着浩浩荡荡自发的剿匪队伍,一头扎进了牛心山。
上行下效,戏班子的演员们也不甘落后,跟着老板进山去了。
赵辅臣却被以身体柔弱,岁数太小为理由,被抛弃了。
可这孩子胆大心细,既然没人肯带他玩,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赵辅臣从戏班子里拿了一根花枪,也一头扎进茫茫大山。
官军的这个计策,看上去没什么出奇之处。实际上对这股土匪的伤害是致命性的。
不但数万百姓殚精竭虑,想拿住两个匪首,就连他们那2000多名手下,也离心离德,一心想把两名匪首绑进官府,赚上一大笔不义之财。
而官府只是画了个大饼,一分钱都不用出。
很快,“小白龙”就被自己的亲信生擒活捉后,送进了官府。
发财的机会少了一半,但珠玉在先,使得疲于奔命的“穿山虎”,更具诱惑性。
此时已经是孤家寡人的“穿山虎”,正在人迹罕至的老爷庙南山,与一伙官军周旋。
他神出鬼没,开枪打死了十几个官军,其他人不敢靠近,只得乱枪齐发。
“穿山虎”腿部中弹,踉跄着钻进密林。却不料与只身上山的赵辅臣撞个正着。
赵辅臣这才发现,大名鼎鼎的匪首“穿山虎”,竟然是自己的戏迷,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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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虎”得知戏台上那个风姿卓约的小戏子,是个男儿身后,忍不住纵声狂笑。
在“穿山虎”的指导下,赵辅臣为他包扎了伤口,扶着他躲进一个十分隐秘的山洞,路上赵辅臣还很细心的清除了他俩的足迹。
山洞里,“穿山虎”告诉赵辅臣,这里并不安全,即便是官军找不到这里,他以前的那些弟兄们迟早也会找过来。与其受尽屈辱后被当众砍头,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好。
赵辅臣哭着劝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穿山虎”说:“我以前算过命的,先生说我今年是个坎。抽签又抽了个虎落平阳,命该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该埋怨的了。”
赵辅臣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大掌柜的你福大命大造化大,肯定能渡过此劫,转危为安。”
“你有什么办法吗?”
“可以装成我的舅舅,到我们家去养病。”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除了爹娘,还有5个姐姐。”
“这样不妥,我是干什么的你最清楚,哪怕我在你家住上一夜,你5个姐姐这辈子的清誉,可就全都毁了。”
赵辅臣无言以对,或者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
“穿山虎”接着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我看你以后也别唱戏了,扭扭捏捏的让人看着膈应,我在某处存了一笔钱,除你我之外,没有第3个人知道具体地点,我死之后这些钱就归你了。我要你用这些钱干两件事,一个是找块地儿把我尸首埋了,然后再找个学堂去读书。”
赵辅臣听得有些糊涂,他关心的是,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安葬“穿山虎”。
“穿山虎”笑道:“那就随你便了,兄弟也行,做儿子最好。”
赵辅臣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喊了一声爹。
“穿山虎”笑了,笑着笑着又流下泪来说:“好儿子,有了你,我现在真有些舍不得死了,这样吧,我送你个见面礼”。
说着摘下一支驳壳枪,还有一包子弹塞到赵辅臣手中,并叮嘱他,在洞外找个妥善的地方藏好。过一个来月,风平浪静了,再把枪取走。
赵辅臣把枪藏好,再回到山洞,“穿山虎”已经饮弹自尽了。
根据他的叮嘱,赵辅臣来到山下找到官军请功,然后带路领着官军,在山洞里找到了“穿山虎”的遗体。
官军来得人太多,担心落个“卸磨杀驴”的罪名,所以没有把赵辅臣杀掉灭口,割了“穿山虎”的人头扬长而去。更无一人跟赵辅臣谈奖赏的事。
随后官府将“小白龙”也砍了头。
“小白龙”和“穿山虎”的家资,也都被官府吞没了。
至于那些活捉“小白龙”的家伙,以前都是他的亲信,谁手上没几条人命,所以这些人也被安上助纣为虐的罪名,一并领了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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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赵辅臣在父亲的帮助下,先是拿到了那笔钱财,数量之大令人咋舌,单是光洋就整整装了一大车。
随后又托人赎回了“穿山虎”的人头,与身体缝合在一起,算是入土为安了。
赵辅臣取了枪支,然后交学费去学堂读书。
有些同学笑话他娘娘腔,赵辅臣就默不作声的,把枪掏出来,从此再也没人说三道四了。
“九一八事变”以后,青龙县多年屡禁不止的匪患,突然销声匿迹了。
不是土匪们弃恶从善了,而是他们觉得打鬼子更有性价比,名利双收。
赵辅臣进学堂时已经10多岁了,本来他就认识一些字,再加上他心里牢记着天量的戏词儿,所以学习并不太吃力。
有时候老师用词酌句,还要找他来请教。
赵辅臣读了4年书,混到高小毕业。
学校里,抗日的气氛很浓郁,大家相约学成以后,就去参加抗日义勇军打鬼子。
赵辅臣终于懂得了“穿山虎”拼了性命也要让他读书的道理。
懂了道理的他,就不会去再做土匪,他想去东北投抗联,投赵尚志。
父亲说他们是本家,都是从山东闯关东过来的。
而关于赵尚志的故事,赵辅臣在学校听得耳朵都能磨出茧子来了。什么鬼子哀叹:小小的“满洲国”,大大的赵尚志。还有什么“一两骨头一两金,一两血肉一两银”的高额悬赏。
以前赵辅臣最佩服的人是“穿山虎”,现在变成了赵尚志。
就在赵辅臣将要动身之际,却有人找到他,让他到青龙县伪警察署做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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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赵辅臣后来误入歧途,所以他在做卧底期间,做过的事情都鲜有记载。
不过有几位冀东八路军将领,在他们的回忆录中都有个相同的细节。
就是他们被抓进伪警察署后,都表现得正义凛然,对赵辅臣虚情假意的拉拢断然拒绝。
然后又语焉不详的记述,通过组织积极营救,最终他们都有惊无险的被放了出来。
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接连数次都这样,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1945年9月中旬,赵辅臣、张金祥等人率领伪骑兵部队,伪警察部队共2000多人向八路军投诚。
起义部队被编为八路军冀东第三纵队,纵队司令张金祥,政委皋峰,该纵队下辖三个团,赵辅臣任第一团团长。
一个多月后,赵辅臣奉命离开第一团,到第13旅担任参谋长。
赵辅臣来到新部队,人生地不熟。又因为他是投诚人员,所以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为了改变这种被动局面,赵辅臣通过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扩编出一个补充连共170多人,作为自己的嫡系。
但是没过几天,补充连又被计划调整到其他部队。
赵辅臣心有不甘,他向上级建议,在牛心山一带,有一股2000多人的土匪,两个土匪头目叫姜克之,于庆瑞。
赵辅臣说这两个人与自己相交多年,他愿意亲率补充连深入匪穴,说服这些土匪投诚。
上级首长同意赵辅臣的建议,却又怕他趁机搞小动作。
于是又委派彭参谋和庞指导员,率领一个排的兵力,紧随赵辅臣左右,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到了牛心山,才知道那里聚集了七八股土匪,总人数超过3000人。
能不能把这些土匪全部说服,赵辅臣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过来时把话说得太满,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山走一遭了。
而他带来的人员,都驻扎在他的老家杨树窝铺。
聚集在牛心山上的知名的土匪头目,就有8个,都是些横行无忌的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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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辅臣任伪警察署署长时,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
现在看他单枪匹马杀上山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们,也有些惶恐不安。
赵辅臣说明来意,遭到土匪头子们的一致反对。
更有人振振有词的说:我们现在能跟着你走,可你能保证以后我们不被拆散吗?
赵辅臣无言以对。随后这些土匪头子们又一致劝慰赵辅臣留下来,担任这伙土匪的大当家。
当年赵辅臣和“穿山虎”一诺千金,向来被土匪们津津乐道的。
看到赵辅臣犹豫不决,土匪们就开始安排酒席,把赵辅臣灌的人事不知。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土匪们的请求。成为可耻的叛徒。
12月7日,赵辅臣带领数百土匪,将杨树窝棚团团包围。
战斗中,彭参谋,庞指导员及以下共18人,不幸罹难。这就是当年轰动冀东地区的“杨树窝棚惨案”。
次日,赵辅臣又率领数百土匪,围攻木头凳区公所。区长李复新等三人不幸壮烈牺牲。
10日,赵辅臣率领一众土匪,攻占了青龙县城,守城部队及无辜百姓共13人不幸牺牲。
三天后,冀东十六军分区派第57团、61团,与青龙县周子峰武装支队联合作战,重新收复县城。
匪首赵辅臣带领800多名土匪落荒而逃。
我第61团紧追不舍,终于在杨树窝棚将土匪包围,并再次成功将其击溃。
在以后近两年时间里,赵辅臣深居简出,很少有露面的机会。但是他手下那些匪首,依旧继续到处作恶。
1948年5月,匪首高占海率领1200多名武装土匪,再次攻占县城,地方干部17人不幸牺牲。学校被烧毁,12万斤豆油以及数十万斤军粮,也被付之一炬。
冀东军区出动两个团的兵力,将这伙土匪全歼于广茶山一带,俘虏就抓了1080人。匪首高占海只身逃脱。
匪首郭春喜,于1948年7月,诱使五区区小队全体叛变。
像高占海、郭春喜这样,听命于赵辅臣的匪首,足足有23个。
随着剿匪力度的不断增加,一众匪首纷纷落网,截止到1948年10月,24名匪首中,逍遥法外的只剩下赵辅臣和高占海两人。
1949年4月,赵辅臣落网后,才知道他早在1947年冬天,就在北平、天津、沈阳等地购买了住宅。
1949年12月1日,赵辅臣在青龙县杨树窝铺被执行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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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春天,高占海在锦西的一个饭店中酒后失言,露出马脚。
五年前,他把一盆烧红的炭火,扣在自己脸上,满脸的疤痕,他老婆都认不出他来。
5年来高占海在沈阳做小生意,一直谨小慎微。
半年后,高占海在青龙县城被执行枪决,临刑前他还懊悔不已,后悔自己贪杯误事,最后混的把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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