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滚开！这地方我看上了，你个小年轻懂不懂尊老爱幼！」
清晨的广场上，为看国庆升旗，王大婶一把推向占据了绝佳拍摄位置的青年小周。
「阿姨，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凌晨就在这了。」小周扶稳相机，不卑不亢。
「我年纪大我就是理！看你这德行就知道爹妈怎么教的！」王大婶的嗓门瞬间拔高，引得周围一片侧目。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普通夹克的男人挤了过来，他盯着王大婶，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话音刚落，王大婶的嚣张气焰顿时熄灭，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1.
我叫周明轩，是个摄影师。
国庆节这天，我没接任何商业拍摄，而是背上了我最珍贵的相机，在凌晨两点就赶到了广场。
天还是一片墨色，只有远处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冷风吹在脸上，带着秋夜的凉意，但我心里是热的。
我找了一个正对旗杆、没有任何遮挡的位置，架好了三脚架。这个位置，是我去年就勘察好的。
父亲生前是名军人，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他身上的那身军装和心中那抹红色。他总说，每次看到国旗升起，就感觉浑身的血都是热的。
他去年走了，因为常年驻守边疆落下的病根。我答应过他，要替他来看看，拍下最美的升旗瞬间，让他能在另一个世界也看到。
所以，这个位置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拍摄点，更是一个承诺。
我调试着相机参数，时间在静默中一点点流逝。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广场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空气中开始有了嘈杂的人声和期待的氛围。
我身边很快就围满了人，大家虽然挤，但都还算守着规矩，各自在自己的小空间里踮着脚尖，满怀期待。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哎，我说小伙子，你这地方不错啊，让给我怎么样？」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花外套的大婶，约莫六十岁上下，正理直气壮地看着我。她手里拿着一个自拍杆，手机屏幕亮着，显然也是来拍照的。
我客气地笑了笑，指了指我的三脚架：「阿姨，不好意思，我凌晨就来占这个位置了。」
「凌晨来怎么了？」她眼睛一瞪，往前挤了一步，几乎要撞到我的三脚架，「我年纪大了，站不了多久，你个小年轻，就该让着我点，懂不懂尊老爱幼？」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阿姨，尊老爱幼我懂，但这里地方这么紧张，确实是先来后到。您看，我这设备都架好了，实在不好移动。」
我以为话说得这么明白，她至少会讲点道理。
没想到，她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嗓门瞬间拔高八度。
「嘿！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让你让个位置是给你脸了！你看看你那相机，一看就死贵，家里有几个钱不知道怎么花了是不是？不好好上班，跑这来凑热闹，一点正事不干！」
她的声音尖利，周围不少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
我眉头紧锁，压着火气说：「阿姨，我怎么安排我的时间，用什么相机，这都是我自己的事，跟让不让位置没关系。您再往前，就要碰到我的设备了。」
「碰到怎么了？碰坏了你还能赖上我一个老太婆不成！」她说着，竟然真的伸手就来推我的三脚架。
我心里一惊，赶紧伸手死死扶住。这台相机是父亲留给我的，比我的命还重要。
「你干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干什么？我教教你怎么做人！」她见推不动，干脆把矛头对准了我。
2.
「滚开！这地方我看上了，你个小年轻懂不懂尊老爱幼！」王大婶见推我的相机不成，干脆直接上手来推我的肩膀。
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要不是死死抓着三脚架，可能人和相机都要倒在地上。
我稳住身形，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阿姨，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凌晨就在这了。您这样动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扶稳了相机，声音里已经带了明显的怒意。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大家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这大妈也太不讲理了吧，人家小伙子来那么早。」
「就是啊，年纪大也不是撒泼的理由啊。」
听到周围的议论，王大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来劲了。她把手一叉腰，摆出一副天下她最有理的架势。
「我年纪大我就是理！你们懂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自私自利，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长辈！看你这德行，就知道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没家教的东西！」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她可以骂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父母，尤其不能侮辱我那已经不在人世的、英雄一样的父亲！
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请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哟，还敢威胁我？」王大婶一脸的鄙夷和不屑，「我说错了吗？有家教的孩子，会跟我一个老人家抢地方？会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就是个从小没人管的野孩子！」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都往我心窝里扎。
我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怒火一寸寸吞噬。
我来这里，是为了完成对父亲的承诺，是为了那份神圣的敬意不是为了跟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在这里吵架，更不是为了让我的父亲被人这样无端地羞辱。
就在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个穿着普通灰色夹克的男人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相貌平平，个子也不高，属于扔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
他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面前几乎要跳起来的王大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这么热闹。」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王大婶立刻把火力转移到了他身上：「你又是谁啊？跑来多管闲事！没看见这小伙子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吗？现在的世道真是变了！」
她开始对着男人滔滔不绝地控诉我的「罪状」，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受尽委屈、孤苦无依的老人。
男人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却像鹰一样，落在王大婶的脸上，一寸一寸地审视着。
王大婶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说完了？」男人淡淡地问。
「说、说完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王大婶梗着脖子，强撑着气势。
男人没再理她，而是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一些：「小伙子，她刚才说你没家教，还提了你父母？」
我点了点头，胸口依旧堵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又转回头，重新看向王大婶。他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看得王大婶眼神开始躲闪，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然后，他用不大，但却清晰得让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的声音，缓缓地开了口。
3.
「你说他没家教？」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王大婶的脸上，「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家教？」
王大婶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随即又想撒泼：「我怎么没资格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
「是吗？」男人打断了她，声音陡然转冷，「那你吃的盐里，有没有当年为了几百块钱，到处造谣，污蔑一个战斗英雄的盐？」
男人的话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王大婶的心上，也砸在了我的耳朵里。
战斗英雄？污蔑？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王大婶的反应比我更激烈。
她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男人：「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听不懂！」
「听不懂？」男人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十五年前，城南军区，周卫国。这个名字，你不会忘了吧？」
「周卫国」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
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手脚冰凉。我爸不是因病去世的吗？什么战斗英雄？什么污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那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王大婶，在听到「周卫国」这个名字的瞬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想往下瘫。
要不是她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你……你到底是谁？」王大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证件，在她眼前一晃。
我离得远，没看清那是什么，只看到王大婶在看到那个证件后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彻底僵住了，连抖都不抖了，脸上只剩下死灰一片。
周围的人群也炸开了锅。
「周卫国？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不是当年报纸上说过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