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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023年时,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数字在中国社会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总人口净减少208万,而且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年人口指针向后倒拨。
联合国拿出的预测模型更像一部科幻惊悚片:到2100年,这片土地上的人口可能会从今天约14.1亿的高峰,雪崩式地滑落至6.33亿,几乎腰斩,我们必须明白,这已经不是踩一脚刹车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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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灵的政策
很多人都以为,放开生育限制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从2015年的“全面二孩”到2021年的“三孩”政策,政策似乎想把中国的频道从“少生”调回“多生”。
但现实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因为问题的核心早已从“让不让生”的政策许可,滑向了“生不起、不敢生”的社会风向。
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独生子女政策,执行得有多彻底带来的社会观念重塑就有多深刻,它不仅在物理上减少了人口数量,更在精神上将“一个家庭一个孩子”的模式,刻进了一代甚至两代人的潜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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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07年人口学家易富贤就在他的《大国空巢》中发出了警告,但当时应者寥寥,如今他的预言正在成为现实,这足以说明问题的根源埋藏得有多深。
更何况压在现代年轻人身上的,是实实在在的经济“三座大山”,高昂的住房,几乎要掏空几个家庭钱包的教育投入,不敢生病的医疗成本,共同构成了一个对生育极不友好的经济环境。
再加上“996”工作模式的盛行,年轻人的时间和精力被无限挤压,连自己的生活都疲于应付,哪里还有空间和意愿去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在这种环境下,少生甚至不生几乎成了一种理性的经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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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常常被忽视,却至关重要的性别视角,对许多女性而言,生育带来的远不止十月怀胎的辛苦,它往往意味着职业生涯的中断、晋升机会的丧失,以及难以言说的职场歧视。
这种深层的机会成本,根本不是发一点生育补贴就能弥补的,正如联合国所指出的,低生育率往往是教育普及、健康改善和性别平等等社会发展因素共同作用下的结果,人们的选择是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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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的审判是最终的也是最无情的,即便在“三孩”政策全面放开之后,2023年中国的总和生育率依然在1.0左右徘徊。
这是什么概念?远低于维持人口更替所需的2.1,在全世界的主要经济体里,仅仅高于我们的邻居韩国,这清晰地表明政策工具箱里的“老三样”,已经和现实问题完全脱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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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倒下的版图
如果说人口问题仅仅是中国自己的“家务事”,那或许还好办,但麻烦在于当中国开始收缩,整个世界的生态系统都会随之震动。
首当其冲的就是“世界工厂”,过去几十年中国凭借庞大而廉价的劳动力,成为全球制造业的心脏。
但这个基础正在被侵蚀,劳动年龄人口从2015年就开始持续下降,预计将从现在的约9亿,锐减到2050年的7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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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亿的劳动力缺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赖以为生的生产中心正在“熄火”全球产业链正加速向越南、印度这些劳动力更充裕的国家转移,最终这不仅会重塑全球供应链,更可能推高全球商品的成本。
中国不仅是生产者,更是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之一,然而根据联合国的预测,中国的全球人口占比将从现在的17%,暴跌至2100年的6.1%。
这意味着一个庞大的消费市场正在快速萎缩和老化,这对于那些严重依赖中国市场的出口国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全球经济增长也将因此失去一个重要的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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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国的人口曲线掉头向下时,世界的另外一些地方却正蓬勃生长,印度预计将超越中国,坐稳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位置,而非洲大陆的人口更是预计将激增,到2100年将占据全球人口的39%。
这种全球人口版图的巨变,几乎必然会带来国际影响力的此消彼长,各国政府和跨国公司已经嗅到了风向的转变,开始重新评估和调整他们的对华战略,中国打一个人口的“喷嚏”,全世界似乎都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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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啃的硬骨头
面对如此强大的“人口惯性”我们还能做什么?常规的财政补贴,比如多给点产假、发点育儿津贴,现在看来更像是止痛药,而非根治的猛药。
真正的出路或许在于一场伤筋动骨的社会再造工程,而摆在我们面前的似乎有三条路,但每一条都布满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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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路是“科技续命”,我们可以借鉴日本的经验,大力发展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用机器人来填补流水线上的劳动力缺口。
但这不只是一个技术问题,更是一个深刻的社会契约问题,当自动化大规模取代人工,如何解决随之而来的就业冲击?当机器人不交个人所得税,政府的税收从哪里来?这些都是需要提前回答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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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路是“文化破壁”,也就是考虑开放移民,美国等国家就是通过不断吸收新移民来补充劳动力和维持社会活力的。
但这在中国将触及一个极为敏感和复杂的领域,作为一个长期以来以单一民族为主体的国家,大规模引入移民必然会引发关于身份认同、文化融合和社会稳定的激烈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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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路也是最难的一条路,是“内部深改”,这意味着要重构我们的社会支持系统。
首先要彻底改革养老模式,过去“养儿防老”的模式,在“4-2-1”的家庭结构下早已崩溃。
我们必须直面这个现实,加快从家庭养老向社会化、社区化的新型养老体系转型,否则未来的养老压力将压垮每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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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解决方案,绝不是零敲碎打的补贴,而是系统性的成本转移,比如通过彻底的教育改革,降低家庭在孩子教育上的“内卷”成本。
再比如通过强制性的法律和监管措施,切实保障女性在生育后的职场权益,让企业真正承担起应有的社会责任。
这需要巨大的政治魄力和广泛的社会共识,每一步都意味着对现有利益格局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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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走到今天,我们或许需要接受一个现实,中国人口规模的收缩,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不可逆转,中国的发展模式必须进行一次根本性的切换,我们必须告别过去那种依赖“人口红利”的增长路径,转而探索一条高质量发展新路。
这不仅是中国正在面临的世纪挑战,或许也是对所有即将步入后人口红利时代的国家上演的一场未来预演。
大家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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