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爸是k城的黑道大佬,势力显赫。
所有人都知道他把妈妈捧在手心里。
多年前仇家绑架妈妈威胁他,他亲手切下小指换取妈妈的安全。
妈妈生下我那日,全城庆贺。
尽人皆知他的集团有了继承人。
我五岁时,一个弱柳扶风的女人走进了庄园。
她掐了一把我的脸,展示她无名指上爸爸的传家戒指,笑容得意。
“享了这几年的福,你们娘俩也够了。”
“你爸爸只有一个孩子,就是我怀着的儿子!”
我拍开她的手跑进大厅里,我晓得,妈妈很嫌弃外人随便进家里。
我将听到的话转述给正在射箭的妈妈。
傍晚,花园池塘里的食人鱼哗哗乱跳。
凄厉的求饶声回荡在庄园里。
妈妈抱着我,摸摸我的脸颊。
“囡囡,妈妈教你钓鱼好不好啊?”
1.
入夜后,花园里的水声和女声都安静下去。
我吃着晚饭,一抬头,看见爸爸就站在花园里。
“爸爸!妈妈,爸爸到家了!”
我放下勺子就跳下了餐椅,朝花园里跑去。
好多天没看见爸爸了。
我想拉着爸爸快点进房里,让他和妈妈好好吃饭,哄一哄,让妈妈开心一点。
可爸爸看见我,黑着脸就狠狠一挥手。
“滚蛋!”
我高举着双手被拍飞,打着圈儿滚进了玫瑰丛里。
尖锐的刺扎进了皮肉,好痛。
我含着眼泪看爸爸,吓得不敢发出声音。
爸爸……明明之前我摔一跤,他都连忙抱着我哄的。
现在他根本不看我,抬腿就走进了餐厅里。
妈妈还在吃饭,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
哗啦。
一盘沙拉砸在了妈妈脸上。
菜蔬和汁液淋了妈妈一脸一身,狼狈不堪。
爸爸眼里满是愤怒和厌憎,冷冷道:
“管蓉蓉,你发神经就去精神病院!想害死阿媛吗?!”
爸爸越说越生气,抄起餐桌上的红酒瓶抵在妈妈头上。
“万一阿媛和我儿子真出了事,你和你女儿都得死!”
妈妈抽出几张面巾纸,慢慢擦去脸上的脏污,唇角勾起。
“我只是给鱼儿喂点饵料,怎么,不行吗?”
“喂鱼?那他妈是食人鱼!”
“你拿我的女人去喂?她还怀着我的种!”
爸爸的吼声像打雷一样吓人。
我跑进妈妈怀里,闭着眼睛流眼泪。
妈妈擦去我的泪水,看着我身上沁血的刺伤,很是心疼。
嘴里对爸爸淡淡道:
“帮她洗个澡而已,看把你心疼的。”
“厉琉军,肮脏玩意儿就别放来害我和囡囡的眼睛了,下不为例。”
“否则,你给她准备骨灰盒吧。”
妈妈瞥了一眼媛媛阿姨的脖子。
“管蓉蓉!”
爸爸脸红脖子粗,一把砸了酒瓶,尖利的破口对准了妈妈的眼珠。
刹那间餐厅里落针可闻。
保镖们一个个屏气凝神,唯恐见血。
我一动也不敢动,盯着酒瓶子。
妈妈却仿佛不是自己被威胁,笑意还更深了。
她朝爸爸抬起下巴,说:
“刺下来啊。”
“就是不知道,失去我管家的扶持,你这个黑道大佬,能坐稳几小时?”
爸爸的指尖连带酒瓶都在发颤,就是没有刺下去。
2.
看着爸爸缺失的小指,我想他是刺不下去的。
毕竟,他为了保护妈妈宁愿亲手切下自己的小指啊。
可万一爸爸真的手抖刺下去了呢?
我飞扑过去,吊在爸爸的胳膊上,一口就冲他的手腕咬下去。
“不要伤害妈妈!”
爸爸被我咬的嘶了一声,注意力分散了一秒。
一瞬间,妈妈狠狠一拍,拍飞了爸爸手里的酒瓶,
又拿起餐桌上的餐刀,起身,按在爸爸脖子上。
她冷笑道:
“厉琉军,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啊。”
爸爸脸色发黑,咬牙切齿的说:
“好散?你想离婚?你做梦!”
他抬手朝外面挥了挥,保镖们互相看看,还是退到了室外。
“没提前告诉你一声,是我不对,金河湾那个项目我全送你,别生气了。”
“花园里养什么是你的自由,我可以不管。”
“但是,石媛今晚就住进来,你也别管。”
“她怀的可是儿子,将来你大可以当自己生的养,咱们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说完,爸爸就离开了。
我哭着抱住妈妈,眼泪浸湿了她的衣服。
妈妈蹲下身,温柔的为我处理玫瑰刺伤,还问我:
“囡囡,妈妈给你换一个好爸爸,好不好?”
2.
包扎完,换好衣服,我就看见爸爸牵着那个叫石媛的阿姨走进了别墅大厅。
她也换了衣服,和妈妈一个牌子的奢牌真丝裙。
一脸虚弱,被爸爸半扶半抱着。
她环顾大厅,打量着豪奢的装饰,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到了花园。
那是妈妈结婚后亲自侍弄的,我也最爱玩的地方。
爸爸曾经发誓,所有妈妈喜欢的花草,再珍贵也会买来栽种。
池塘边的垂丝海棠,还是我出生时他亲生种下的。
她瑟缩着藏进爸爸怀里。
“厉哥,救我!”
爸爸连忙紧紧搂住她,心疼的抚摸她头发,说她已经安全了。
“可我一看见这花园,就好像还在池塘里挣扎,好疼啊!”
她按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满脸绝望。
“好像现在那些怪鱼还在咬我,还咬我儿子!厉哥!”
爸爸啐了一口,指挥道:
“愣着干什么,就现在,把这花园给我铲了,池塘填掉,那些食人鱼统统宰了!”
“别!”我挡在门口,不让保镖们出去。
“爸爸,这可是妈妈最爱的花园,那株海棠是你为了我栽种的,你亲手种的啊!”
爸爸一脸烦躁。
石媛阿姨虚弱的靠着他,温柔的低声说:
“厉哥,算了吧,别为了我惹得小姐伤心。”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娇声笑道:
“厉哥的千金,多么金贵!”
背对着其他人,她对我无声的呸了一口,指尖掐入我下巴的皮肤。
“贱人生贱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集团的继承人?”
她说话时飞溅的唾沫喷到我脸上,下巴也痛得很。
我张嘴想哭,她娇柔的往旁边一歪,好像被我推倒似的。
爸爸立刻赶来抱住了她,表情心疼又愤怒。
“你干的好事!跪下磕头!”
石媛阿姨眼睛一眨,落下几滴眼泪。
“厉哥,别怪囡囡,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这么大,不是故意的。”
“是我和儿子没福,不能和囡囡住在一个屋檐下……”
说着,她的泪水更加汹涌,打湿了衣襟。
爸爸把她抱到沙发上,对妈妈冷漠道:
“你也看见了,你养的好女儿!”
“给你女儿收拾一下行李,送到国外住两年吧,等儿子顺利出生、养结实了,自然会去接她。”
妈妈吹了一下闪耀的美甲,眼神里只有我,她勾起唇角。
“我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女儿。”
“你总算说对了一句话,是不能住在一个屋檐下。”
爸爸眉头紧皱,还没明白妈妈的意思。
保镖们越过我,打算铲平花园。
妈妈大声道:“停!”
她拿来保镖手中的工兵铲,试了试手感。
接着转身朝石媛阿姨走去。
石媛阿姨歪在沙发上,还在哽咽,不料被妈妈揪着头发拽下来。
妈妈力气好大,在众人震惊呆愣时,就把石媛阿姨拽到了池塘边,一脚踹了下去,还用工兵铲打地鼠似的,阻止石媛阿姨站起来!
3.
“救命!”
石媛阿姨扑腾着,一边呛水一边尖叫,双手翻起无数水花。
她无比仓皇,喊着爸爸的名字,又对妈妈求饶。
“厉、厉哥、啊、救——救我!”
众人惊呆了。
妈妈悠哉坐在石凳上,拍打她的头,顺手掐了一朵海棠花夹进头发里,笑道:
“这可是你厉哥亲手挖的池塘,亲手种的花,好看吗?喜欢吗?”
“啧,今天的鱼儿,有点犯懒啊。”
然后妈妈朝池塘里撒了一些新料。
食人鱼马上就发了疯。
眼看所有的鱼都死死咬住了石媛阿姨的血肉,还有一条鱼高高跃起,即将咬住她的鼻子。
爸爸疯狂的冲了过来。
“管蓉蓉!你不要找死!”
“阿媛和我儿子要是出了事,我要你偿命!”
“是吗?厉琉军,你打算怎么让我偿命?”
妈妈手一挥,工兵铲响亮的砸在石媛阿姨头上。
爸爸愤怒至极,吹了声口哨。
紧接着,整个花园被几十个保镖密密包围,刀尖和枪口朝着妈妈。
爸爸连忙把石媛阿姨抱了上来,呵护在怀中。
妈妈冷眼旁观,平静道:
“厉琉军,你真要因为一个下九流的货色,和我撕破脸?”
爸爸面沉如水,将怀里的女人放在一旁凉亭里,拉开枪的保险栓,对准了妈妈。
“管蓉蓉,你过分了。”
妈妈微微抬起下巴。
“哦,还有更过分的呢。”
上百个保镖涌了上来,轻易压制了爸爸的人手。
没几分钟,爸爸和石媛阿姨被按在妈妈面前。
妈妈蹲下身抱着我,眯起眼睛看着石媛阿姨,轻声对我说:
“囡囡,你说,你下巴上的血印子,是这个女人哪只手掐的?”
我想了想:“右手。”
“好,砍下来喂鱼。”
爸爸抬头怒斥:
“管蓉蓉!住手!”
下一秒,保镖就拽着石媛阿姨到池塘边,将她的右手按进手里,挥刀一砍。
水面上泛起一阵红色,鱼儿们游了过来。
石媛阿姨高声惨叫。
我捂住耳朵也能听到,躲进了妈妈温暖的怀里。
“管蓉蓉!你个贱人!我要砍了你的两只手!”
爸爸赤红着眼怒骂。
妈妈充耳不闻,捡起工兵铲,走去踩在了石媛阿姨的头上。
“你刚才,还骂囡囡是贱人生的贱种?”
石媛阿姨浑身发颤,拼命摇头否定。
妈妈笑了笑,手臂一挥,工兵铲锋利的边缘划过,
给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从脸到胸的伤口。
然后,妈妈立起工兵铲,对准了她的小腹。
爸爸被保镖按住,双目圆瞪,怒道:
“管蓉蓉!你行!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说!”
妈妈瞥了他一眼。
“条件?简单啊,不在一个屋檐下嘛,她要住,她儿子也不能住啊,得送走。”
“别!蓉蓉,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手下留情!”
妈妈高高挑起了眉。
“厉琉军,你是在求我?这可不是求人的样子。”
“你之前,不是要我女儿下跪磕头吗?”
爸爸脸色赤红,终于膝盖一弯,朝妈妈跪下了。
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说:
“你不是要离婚吗?我同意!以后两不相干,别动我的女人和儿子!”
“离婚?”
妈妈冷嗤一声。
“此一时彼一时,厉琉军,我改主意了。”
“离异不好听呀,这年头,寡妇更时髦。”
4.
爸爸一听就愣住了,他瞪着妈妈,不敢相信。
“你吃错药了?”
“我没吃药。”妈妈心平气和的说,“我只是在你们伤害我女儿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我该做什么。”
爸爸嘴唇发颤,咬着牙低声警告妈妈:
“管蓉蓉,你有点理智!你们管家是厉害,可我也不是那个穷小子了!”
“码头在我手里,你家的枪火都要过我的手,到时候整个k城炸烟花,你们谁也跑不掉!”
花园里众人都是汗毛直竖。
妈妈却不以为然,施施然坐下,示意身边的保镖打电话。
还是公放。
“今晚零点之前,收回厉琉军的码头,不然就炸掉,谁也别再用!”
手机里传出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
“好的,我这就按您的吩咐处置。”
妈妈吩咐挂断。
爸爸被保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管蓉蓉,码头早就是我的了,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
“你当那是你家的游乐园,你一句话就能关门?”
“老子管的严实着呢,你就是把你的手下全部派过去,也没用!”
妈妈笑了笑,拿起手机,放了一首歌。
温柔的英文歌在花园里悠悠回荡。
那是曾经在他俩的婚礼上放过的bgm。
爸爸狐疑道:
“你这是干什么?”
妈妈将发间的海棠花取下来,一点点用指甲碾碎了。
“听一听这首老歌,你不是很喜欢吗?”
“好好欣赏,这首歌放完,你的码头就拜拜了。”
“零点时分,我送你们有情人上路啊。”
爸爸的眼珠子血丝密布,他瞪着妈妈的脸,恨不能搅碎这张面孔。
歌曲还在慢慢吟唱。
进入了副歌部分,节奏激昂起来。
石媛阿姨惨白着脸,大声喊道:
“厉哥,好汉不吃眼前亏,码头给就给了!”
“咱们的儿子才是最要紧的呀,十个码头也不能比!”
爸爸的牙齿咬破了自己的下唇,血丝滑落。
“管蓉蓉,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已经同意了离婚!你想要财产是不是?都给你!我全部都给你!”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用连我的命都抢走吧?”
妈妈将花泥碎屑抹在了爸爸脸上。
“到现在这地步,怪谁呢?”
“厉琉军,怪你啊,只能怪你。”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家,容不得垃圾,敢进来的,我让她竖着进,横着出。”
“我的宝贝囡囡,谁敢碰她一下,我就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爸爸额头上流下冷汗,他猛地挣脱开保镖,扑到一边打电话。
“码头现在是不是出事了?!”
他喘息粗重,电话另一边一片死寂,过了一分钟才有人喊了一声“厉哥”。
随即,被一阵轰然巨响吞没。
我在旁边,都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好吵。
密密麻麻的枪火和叫喊,像电影里的对战戏码。
终于有人说话:
“厉哥,大门被人闯进来了!兄弟们拦不住!”
“好像是金桥会的人,好霸道,直接炸塌了大门!”
爸爸僵在原地,手一松,手机砸在了他的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