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阳光直接从李强家违章玻璃阳光房往下洒,可那光不是太阳来的 ——
是从我家窗台。
我擦了擦铝板,板子亮得像镜子,把正午阳光聚成一束,射向对面二楼。
“姓张的!你没完了!”
李强光着上身、挺着啤酒肚在阳光房里吼,强光正好打他脸上,他得用手挡。
我没理,调了下铝板角度,光落在他身后的红木茶具上,紫砂壶瞬间红得像烙铁。
他说破口大骂,“你等着,我一会就报警!”
我隔着窗户冲他笑了笑。
毕竟这事一开始,可是他先惹起来的……
01
我叫张明,住在“翠园小区”快二十五年了。
房子是当年学校分的,九十多平,格局简单,但南边那扇大窗户是我和老伴林芳最爱的地方。
我们俩都是喜欢安静的人,我教了一辈子物理,林芳在图书馆工作了三十年。
我们的生活,就像一台老式的机械钟,规律平稳,只要阳光洒进来,日子就能过得舒心。
每天早上六点半,阳光会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唤醒我们。
林芳会去阳台给她的月季花和栀子花浇水,我则泡一壶普洱,坐在洒满阳光的沙发上,翻几页书。
林芳有点骨质疏松,医生说多晒太阳对她身体好,还能缓解她偶尔的低落情绪。
那片阳光,对我们来说,不只是光和暖,更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直到我们老得走不动路。
直到李强搬来。
李强是我们对门的邻居,半年前刚搬进来的。
原来的老邻居王老师夫妇,女儿在国外安家,他们把房子卖了,跟着享福去了。
李强大概四十五岁,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得人眼花。
他不开车,家里那辆银色的宝马SUV总是由一个年轻司机开。
他好像是做建材生意的,经常早出晚归,偶尔在楼道碰见,他会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大嗓门喊:“张老师,林姐,身体硬朗啊!”
一开始,我们觉得他虽然有点俗气,但人还算热情。
林芳还送过两次自己做的饺子过去,李强的老婆是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叫小丽,接饺子时总是礼貌地笑笑,第二天让保姆把盘子送回来。
我们和他们关系不算近,但也没啥矛盾。
为了拉近关系,我特意请李强来家里喝茶,聊了聊小区的事。
他喝着茶,漫不经心地说:“这小区挺好,就是有点老,得多整点新东西。”
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他可能想装修房子。
没过多久,他家就开始了大动作。
三个多月前,他家阳台开始施工,电钻声从早响到晚,震得我家墙壁嗡嗡作响。
油漆味顺着门缝钻进来,呛得人头晕。
我们忍了,谁家装修不得闹点动静?邻里之间得互相理解。
可事情很快就超出了理解的范围。
一天中午,我正在看书,被一阵刺耳的金属切割声吵醒。
我走到窗边,看见几个工人正在李强家阳台外,搭一个巨大的钢架。
那钢架往外延伸了足足三米,远远超出了阳台的范围。
我心里一沉,意识到这不是普通装修,这是违建。
我们这栋楼是老式设计,楼间距本来就不宽。
李强家在二楼,我家在三楼,斜对面,中间隔了个小花园。
他这么一建,正好把我家南边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
我有点慌了,但还是决定先冷静下来。
我不是个爱惹事的人,教书几十年,习惯了凡事讲道理,讲规则。
我决定等李强回来,找他好好谈谈。
那天晚上,我等到十点多,才听到对门开锁的声音。
我赶紧出去,正好撞见满身酒气的李强。
“李老板,回来了。”我尽量让语气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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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张老师,还没睡呢?”他打了个酒嗝,脸红得像关公。
“有点事想跟你聊聊,你家阳台那个钢架……”我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没等我说完,他摆摆手,大着舌头说:“哦,那个啊,小意思,弄个阳光房,喝喝茶,晒晒太阳,舒服得很。”
“李老板,不是结实不结实的问题。”我皱眉,“你这阳光房超出了建筑红线,属于违建,而且挡了我家的光。”
李强斜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淡了。
“挡你光了?”他哼了一声,“张老师,别说得那么严重。这小区又不是你家开的,我爱咋建咋建。”
他的态度让我火气上来了,但还是压着火说:“这不是小事,是权利问题。我们每家都有享受采光的权利,你这影响了我们生活。”
李强像是听到了笑话,靠在门框上,点了一根烟,吐了个烟圈。
“权利?”他冷笑,“张老师,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物业老刘是我兄弟,城管那边我也有熟人。你跟我讲权利?”
他用夹烟的手指,点着我的胸口:“我话放这儿,这阳光房我建定了。你不服?有能耐去告啊,看谁理你!”
说完,他“砰”地关上门,留下我一个人在楼道里,气得手发抖。
那一刻,我不只是生气,更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我教了一辈子书,相信这个世界有规则,就像物理定律一样,一切都该按轨道运行。
可李强用最嚣张的方式告诉我,规则在他面前不算什么。
回到家,林芳看我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说了,她脸都白了,走到窗边,看着对面那个钢架,喃喃地说:“那咱们家以后不是一天到晚都黑着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为了让她安心,我安慰说:“别急,我会想办法,咱们的家,不能让别人这么糟蹋。”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不想让她更担心。
我突然意识到,这不只是丢了阳光的问题。
我正在失去的,是我几十年建立起来的对秩序和公平的信念。
李强就像个站在对岸的恶霸,冲我得意地笑。
02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慢性折磨。
李强的阳光房一天天成型,钢架、玻璃、屋顶,像个巨大的怪兽,慢慢吞噬了我家的阳光。
我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边。
曾经洒满客厅的阳光,现在被挤成一条窄缝,很快就彻底消失。
房间变得阴冷潮湿,白天得开灯,不然暗得像黄昏。
林芳阳台上那几盆花,叶子开始发黄,蔫了吧唧的。
她人也变得沉默,经常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知道,阳光没了,她心里的光也暗了。
我开始试着解决问题。
我先去了物业,经理老刘戴着眼镜,斯斯文文。
听我说完,他一脸同情,给我倒了杯茶,说:“张老师,你说的情况我明白了。按规定,小区不能私搭乱建,我会去跟李先生谈谈。”
我满怀希望回了家。
结果第二天,李强的施工队又加了三个人,干得更欢了。
我又找老刘,他这次态度冷淡,搓着手说:“张老师,我们谈过了,李先生说就是封个阳台,不算违建。我们物业没执法权,只能劝劝。”
我气得拍桌子:“封阳台能往外伸三米?你们图纸上是这么画的?”
老刘被我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知道,李强没吹牛,他和物业是一伙的。
物业这条路走不通,我又拨了12345市民热线,把情况详细说了。
接线员态度很好,记下我的信息,说会转给相关部门,让我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
期间,李强的阳光房已经完工,玻璃装好,屋顶封严。
每天下午,他和一群朋友在里面喝茶、打牌,笑声和麻将声传到我家,像刀子一样刺耳。
我们家却像个不见天日的地窖。
半个月后,城管终于回了电话。
一个年轻人公事公办地说:“张先生,您反映的翠园小区违建问题,我们去查了。李先生说是阳台加固,手续正在补办。我们批评教育过了,让他尽快完善。”
“补办手续?违建还能补?”我气得声音都抖了。
“情况复杂,感谢您的监督。”他匆匆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手脚冰凉。
批评教育?这就是结果?
我仿佛看到李强听到这结果后,那张嚣张的脸。
为了找更多支持,我召集了几个受影响的邻居开会。
原来李强的阳光房还挡了小区共用的花园,几个老邻居也很不满。
我们一起写了份联名信,可老刘收了信后,推说“上面压着,没办法”。
我还从邻居老陈那听说,李强在另一个城市也干过类似的事,仗着关系不了了之。
这让我更不甘心。
林芳的健康也让我更急,医生检查说她骨质疏松加重,必须多晒太阳。
那段时间,我睡不着,吃不下,血压也高了。
以前我爱去公园下棋散步,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就窝在暗沉沉的家里。
林芳急得劝我:“老张,算了吧,别为这种人生气。咱们卖了房子,换个地方住。”
卖房子?看着这个住了二十五年的家,我不甘心。
墙上是我们年轻时的照片,书架上是我收集的物理书,阳台上还有林芳种的花。
这里有我们半辈子的回忆,凭什么让一个无赖逼我们走?
我下定决心,不能就这么认输。
那天晚上,我梦到自己回到了学校物理实验室。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空气里飘着光柱,我拿着三棱镜,把光分解成彩虹。
学生们惊叹地看着墙上的七色光。
醒来时,天还没亮,房间黑得像墨。
对面李强的阳光房轮廓,像个怪兽蹲在夜里。
梦里的光却在我脑子里越来越亮。
三棱镜、折射、反射、聚焦……一个大胆的计划冒了出来。
我想起了阿基米德的故事,他用镜子聚光,烧了敌人的船。
虽然故事真假有争议,但物理原理是真的。
光的反射定律,简单又强大。
我不需要烧船,但我可以把阳光“借”过来,再“送”给那个抢我阳光的人。
我打开电脑,不再搜“怎么举报违建”,而是输入了“反光板”“抛物面聚焦”“太阳光能量计算”。
那一刻,我又成了那个对物理充满热情的年轻老师。
我的战场,不在物业,也不在城管。
我的战场,在我家窗台。
我的武器,是阳光,是物理定律,是我一辈子的学问。
03
计划一旦成型,我就全身心投入了。
我像个备考的学生,翻出大学时的《光学原理》和《工程制图》教材。
书页泛黄,但公式和图表还刻在我脑子里。
我得解决几个问题。
首先是太阳轨迹,太阳每天的高度和角度都在变。
我得找个最佳时间,让我的“武器”效果最好。
我下载了个天文软件,模拟小区每天的太阳轨迹。
观察几天后,我发现上午九点到下午一点,阳光最强,正好照在我家西墙上。
然后是反射面的选择。
普通镜子只能平行反射,能量不集中,效果差。
我要的是能聚光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