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妻子,也救救这个孩子!”
陈锋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嘶哑地哀求着。
三年前,妻子刘芸因车祸成了植物人。
三年后,她却被诊断出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陈锋,以你妻子的身体状况,继续妊娠,母子都会有危险。”
“我们建议,立即进行引产手术。”
冰冷的诊断书,像一纸判决,将这个男人逼入绝境。
流言蜚语如刀,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百口莫辩。
手术同意书上,他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就在护士推着手术车进入病房,准备带走刘芸的那一刻。
那双紧闭了三年的眼睛,毫无征兆地,缓缓睁开了。
她看着床边满脸泪痕的丈夫,用尽全身力气,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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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旧的屋子里却安静得可怕,只有老旧空调发出沉闷的、有规律的嗡嗡声。
陈锋拧干了手里的毛巾,温热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转身,小心翼翼地掀开妻子刘芸身上盖着的薄被。
他握住她纤细但僵硬的脚踝,用毛巾一点点地擦拭。
从脚趾,到小腿,再到膝盖,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这个流程,他已经重复了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
床上的刘芸一动不动,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
她安静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做着一个不愿醒来的长梦。
可陈锋知道,这个梦已经囚禁了她三年。
三年前那场车祸,夺走了她所有的灵动和生气。
只留下这具需要人时刻照料的,温暖的躯体。
擦完了腿,陈锋又开始给她按摩,防止肌肉进一步萎缩。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粗糙,上面布满了装修工人特有的老茧和腻子粉的痕迹。
就是这双手,曾经牵着刘芸走过无数个黄昏。
也是这双手,为她戴上了那枚承诺一生的戒指。
现在,这双手每天做的,是翻身、拍背、处理排泄物。
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皂混合的味道,早就盖过了曾经的馨香。
原本挂着画作的墙壁,被各种康复器械和药盒挤占得满满当当。
只有床头那张放大的婚纱照,还固执地证明着这里曾有的幸福。
照片上的刘芸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眉眼弯弯,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
陈锋每天都会看上几眼,仿佛那样就能汲取到一点力量。
他习惯了一边干活一边对着刘芸说话,像从前一样。
“今天工地上新来的小伙子,连腻子都刮不平,气死我了。”
“菜市场的西红柿又涨价了,你以前最爱吃的糖拌西红柿,都快吃不起了。”
“隔壁张大爷的孙子考上大学了,摆了好几桌酒,真热闹。”
他说着,声音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在陈述。
回应他的,永远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和仪器的滴答声。
有时候,他会觉得疲惫,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无力感。
朋友们早就劝过他,别这么熬着了,对自己太残忍。
可他只是摇头,他放不下,也不敢放。
他怕自己一松手,连接着他和刘芸的那根线,就彻底断了。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发出“嘎吱”一声。
婆婆王秀兰端着一碗绿豆汤走了进来。
她看到儿子又在做这些无用功,眉头立刻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小锋,你歇会儿吧,这些事等下我来弄。”
陈锋没回头,低声说:“没事妈,我习惯了。”
王秀兰把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汤汁都溅了出来。
“习惯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和心疼。
“你今年才三十二岁!你的人生就准备这么耗下去吗?”
陈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王秀兰的眼圈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她这样躺着,跟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你把命搭进去她都不知道!”
“听妈的,咱们把她送到专业的护理院去,有医生护士照顾着。”
“你也能喘口气,好好找个工作,重新过日子!”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在陈锋的心上。
他知道母亲是为他好,可他就是无法接受。
“妈,您别说了。”他的声音沙哑。
“她是刘芸,不是个物件,我不能把她‘送’走。”
“只要她还喘气,这儿就是她的家。”
王秀兰看着儿子固执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你就是个死脑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犟驴!”
她抹了一把眼泪,摔门而去,留下一室的寂静和尴尬。
陈锋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胸口堵得厉害。
他低下头,看着刘芸安详的睡颜。
她的皮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白得有些透明。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芸芸,你别怪妈,她也是心疼我。”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骂我两句也行。”
“我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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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刘芸的脸颊上。
泪水很快变凉,了无痕迹,就像他这三年所有的付出。
夜深了,陈锋躺在旁边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拿起手机,翻看着以前和刘芸的照片。
有他们在海边追逐的,有她在画室里认真创作的。
还有一张,是她靠在他肩膀上,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笑得像个孩子。
回忆有多甜,现实就有多苦。
这三年来,为了给刘芸治病,他掏空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生活的重担,快要把他的脊梁压弯了。
02
又是一个普通的夜晚,陈锋照例给刘芸做着腹部按摩。
这是医生教的,可以促进肠道蠕动,防止脏器功能衰退。
他的手掌在她的腹部轻轻打着圈,动作轻柔。
可今天,他感觉手下的触感似乎有些不一样。
不再是以前那种柔软,而是带着一种微弱的、不易察觉的紧绷感。
他停下动作,皱起了眉头。
是自己感觉错了?还是她身体出了什么新的问题?
他把手掌再次放上去,仔细地感受着。
那种陌生的韧性确实存在,就在她的下腹部。
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猛然劈入他的脑海。
他被这个念头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也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一定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陈锋用力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那个念头,就像一颗疯长的种子,在他的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他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妻子,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他像着了魔一样,总是会不自觉地去观察刘芸的腹部。
他甚至偷偷用软尺量了量,似乎真的比以前……大了一点点。
这个发现让他手脚冰凉,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眼睛熬得通红。
白天在工地上干活时,他频频走神,好几次差点从脚手架上摔下来。
工友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头,说没休息好。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母亲。
他怕她骂自己异想天开,更怕那个万一成真。
这天下午,隔壁的张阿姨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饺子走了进来。
“小锋啊,又在给小芸擦身子呢?真是个好男人。”
陈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阿姨把饺子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刘芸身上。
“哎,你别说,小芸最近气色看着好像还好了点。”
陈锋的心猛地一跳,紧张地问:“是吗?哪里好了?”
张阿姨指了指刘芸的脸颊,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感觉……饱满了点?不像以前那么干瘪了。”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锋的心上。
他感觉自己的秘密被人窥探到了,脸上火辣辣的。
他胡乱地应付了几句,就把张阿姨送出了门。
关上门的瞬间,他靠在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
连外人都看出来了,这件事,瞒不住了。
他彻夜未眠,整个人都快被这种猜疑和恐惧折磨疯了。
天亮的时候,他做出了决定,必须去医院弄个明白。
他跟母亲说,刘芸最近消化不好,想带她去做个全面检查。
王秀兰正在拖地,听了只是抱怨了几句。
“又要花钱,她这个身体就是个无底洞。”
“要去就快点去,别耽误我下午买菜。”
陈锋默默地听着,没有反驳,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到了医院,他避开所有熟人,径直推着轮椅走向了妇产科。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挂号台的护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和他身后的刘芸。
“你确定是挂妇产科?”
陈锋艰难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沙子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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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等待叫号,每一秒都是煎熬。
周围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和她们的丈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些笑容,此刻看来,却像是在无情地嘲笑他。
他把头埋得很低,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陈锋!刘芸的家属!”
护士的叫喊声让他浑身一震。
他推着轮椅,机械地走向诊室,感觉脚下的路像是通往刑场。
当他推着轮椅上的刘芸出现在妇产科诊室时,医生和护士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陈锋的脸火辣辣的,他感觉自己像个小偷。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检查,他被叫进了主任办公室。
03
妇产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表情严肃得像一块冰。
她扶了扶眼镜,眼神像X光一样,要把陈锋里里外外看个透。
“你是病人的丈夫?”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陈锋艰难地点了点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
“你妻子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三年了。”陈锋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女主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将一张B超报告单推到陈锋面前。
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她没有立刻宣布结果,而是换了一种更具压迫感的问话方式。
“这三年来,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她?”
陈锋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家里有请过护工,或者有其他男性亲友帮忙吗?”
陈锋摇了摇头,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女主任看着他,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也就是说,能接触到你妻子的成年男性,只有你一个?”
陈锋的大脑“嗡”的一声,他终于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
医生看到他这个反应,冷笑了一声,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判断。
她这才用手指点了点那张报告单,一字一句地说道:
“刘芸女士,怀孕了,根据胎儿大小判断,已经有十六周了。”
这句话,像一个炸雷,在陈锋的耳边轰然炸响。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他呆呆地看着那张B超单,上面的那个小黑点,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嘲讽。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拿着报告单,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怪物。
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你看,就是他,他老婆都植物人了,还……”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太不是东西了!”
“可怜那个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还要遭这种罪。”
陈锋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他想大喊,想辩解,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些能杀死人的目光。
他几乎是跑着,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逃离这些能杀死人的目光。
他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刘芸的病房。
王秀兰正在给刘芸喂水,看到儿子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小锋,你怎么了?检查结果怎么说?”
陈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把手里的报告单递了过去。
王秀兰疑惑地接过来,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几秒钟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病房的宁静。
“这……这是什么?!这不可能!”
王秀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那张纸,仿佛要把它看穿。
她猛地抬起头,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冲向了陈锋。
“陈锋!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她抓住陈锋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摇晃着他。
“你还是不是人!她都这样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们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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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被她摇得头晕眼花,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
“不是我……妈,真的不是我……”
他的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快不信了。
不是他,那还能是谁?
家里门窗完好,也从未有过外人留宿。
难道是自己在哪次喝醉酒后,做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错事?
这个念头让他恐惧到几乎要窒息。
王秀兰的哭喊声引来了医生和护士,还有走廊上看热闹的病人。
整个楼层都乱成了一锅粥。
陈锋被无数道目光凌迟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04
很快,神经内科的张主任和妇产科医生一起走了进来。
张主任是刘芸的主治医生,这三年来和陈锋打过不少交道。
他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眉头紧锁。
经过紧急会诊,所有专家的意见都高度一致。
以刘芸目前的身体状况,长期卧床导致多器官功能衰退。
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妊娠和分娩带来的巨大负荷。
继续妊娠,不仅胎儿的健康无法保证,刘芸本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张主任把心力交瘁的陈锋叫到了一边。
“陈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的语气沉重而专业。
“从医学的角度出发,我们必须做出对刘芸最有利的选择。”
“这个孩子,不能留。”
“再犹豫下去,就是拿你妻子的命在开玩笑。”
另一边,王秀兰已经哭倒在地。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张主任,求求您,赶紧把这个孽种拿掉吧!”
“我们陈家丢不起这个人啊!”
母亲的哭嚎,医生的警告,外界的指指点点……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大山,压得陈锋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人相信他。
他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罪人,麻木地接过了那张手术同意书。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
“陈锋”两个字,他写得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签完字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精神和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三年的坚守,仿佛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引产手术被安排在了第二天上午。
那个夜晚,对陈锋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冰冷的滴答声。
王秀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夜没合眼,眼神空洞。
陈锋守在刘芸的床边,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握着她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这里面,有一个生命,一个不该出现的生命。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但他知道,他即将要亲手杀死他。
而这一切的罪责,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芸芸,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嘶哑。
“是我没用,是我没保护好你。”
“如果……如果真的是我……你醒过来打我骂我,好不好?”
“你别这么一直睡着,我快要疯了。”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刘芸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润。
天亮了,灰白色的光从窗户透进来,给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冷色。
手术车准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护士开始熟练地做着术前准备,解开被子,检查仪器。
王秀兰也跟了进来,脸色铁青,看都没看陈锋一眼。
张主任拍了拍陈锋的肩膀,想说几句安慰的话。
陈锋像是没有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妻子。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眼了。
等她从手术室出来,这个让他陷入无尽痛苦和羞辱的“麻烦”就解决了。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他俯下身,想在妻子的额头上,印下最后一个吻。
这是一个告别的吻,告别那个神秘的孩子,也告别他这荒唐的三年。
他的嘴唇,离她的皮肤越来越近。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她额头的那一瞬间。
谁也没有注意到,刘芸那如同蝶翼般纤长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一下,又一下。
紧接着,在所有人冻结的目光中。
那双紧闭了整整三年的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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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她的眼神起初是空洞的,迷茫的,像一个跨越了漫长时间洪流的旅人。
光线刺得她不适地眨了眨眼。
她的眼球艰难地转动着,扫过白色的天花板,冰冷的仪器。
扫过表情各异的医生护士,扫过满脸怨恨与悲痛的婆婆。
最后,她的目光,准确无误地定格在了丈夫陈锋的脸上。
那一刻,陈锋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这是一个太过悲伤而产生的幻觉。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刘芸的嘴唇干涩地翕动着,她的目光穿透时空,牢牢地锁在陈锋脸上,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一句话。
离她最近的丈夫陈锋,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
他身体因极度的震惊而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婆婆王秀兰,脸上的怨恨与悲痛凝固了。
她嘴巴无意识地张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身经百战的张主任,也猛地一震,握着病历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所有人都被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惊的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