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份盖着律师行红章的起诉状就这么被江岩甩在我脸上。
纸张的边角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痛。
“程思思,你是不是疯了?”
江岩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整个人都懵了,瘫坐在沙发上,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起诉我?江岩,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那几张纸,上面的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
原告:江岩。
被告:程思思。
诉讼请求:判令被告赔偿因泄露商业机密给原告造成的经济损失,暂计人民币一千万元。
一千万。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眼前阵阵发黑。
“我不明白,江岩,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爬过去想去抓他的裤腿,却被他嫌恶地一脚踢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夫妻情分,只有无尽的失望和淬了毒的恨意。
“怎么回事?程思思,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回事?”
“你把我们公司最重要的客户名单给了谁?”
他的质问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想起来了。
是裴哲。
我的男闺蜜,裴哲。
“我……我给了裴哲……”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可是,那又怎么样?裴哲他公司刚起步遇到了困难,我只是想帮帮他。”
“他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江岩,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
“小事?”
江岩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
“程思思,你知不知道那份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我带着团队熬了多少个通宵、喝了多少斤咖啡、陪了多少次笑脸,才一个个磕下来的?”
“你知不知道为了拿下‘宏远集团’那个项目,我差点喝到胃穿孔,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你知不知道你轻飘飘送出去的,是我和几百个兄弟未来几年的饭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爆起,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
我被他吼得缩成一团,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我以为,我以为就只是一份名单而已……裴哲说他只是想参考一下,学习一下你们的业务模式……”
“学习?”江岩冷笑,“他学得可真快啊。”
“就在你把名单给他的第二天,我们最大的三个客户同时向我们提出了解约。”
“他们转头就签了裴哲的公司,价格比我们低了整整三个点。”
“三个客户,三个我们跟了整整一年的大项目,总标的额超过两个亿,公司的下半年度财报直接崩盘。”
江岩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猩红的双眼。
“现在你告诉我,程思思,这是一件小事吗?”
我看着他眼里的血丝,还有那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伤痛,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岩。
在我印象里,他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男人。
他为我撑起一片天,让我可以在这片天空下无忧无虑地做着全职太太,插花、烹饪、和朋友喝下午茶。
我享受着他带来的一切,却对这一切背后的艰辛一无所知。
“对不起……江岩,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哭着道歉,语无伦次。
“我去找裴哲,我让他把客户还给你,我去求他!”
“晚了。”
江岩松开我站起身,掸了掸裤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那个动作充满了疏离和决绝。
“程思思,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被原谅的。”
“法院的传票一周内会寄到这里。我给你请了律师,费用我会出。”
“在我们正式离婚之前,我希望你搬出去。”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那份价值千万的起诉状,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离婚。
他要和我离婚。
还要我赔偿一千万。
我只是,我只是把老公的客户名单分享给了我的男闺蜜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真的不明白。
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抓起手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江岩打电话。
我想跟他解释,想求他原谅,想告诉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电话拨过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无情地挂断。
再打,提示音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我知道他把我拉黑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我冷得彻骨。
结婚五年我们不是没有吵过架,但江岩从来没有这样对我。
他再生气也从不会不接我的电话。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手机。
我翻着通讯录一行行看下去,却发现,在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城市里,我竟然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倾诉的人。
我的世界一直都是围绕着江岩在转。
我的朋友大多也是他的朋友。
现在他要跟我离婚,那些人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我不敢想。
最后我的手指停在了“老妈”两个字上。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妈妈熟悉又温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思思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跟江岩吵架啦?”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瞬间决堤。
“妈……”
我泣不成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哎哟,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跟妈说,是不是江岩欺负你了?你等着,妈现在就打电话骂他去!”
妈妈的维护让我哭得更凶了。
我断断续续地把江岩要起诉我、要跟我离婚、还要我赔偿一千万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妈?妈,你在听吗?”
“思思……”
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失望。
“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把江岩公司的客户名单给你那个叫……叫裴哲的朋友了?”
“是……可是妈,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啊!”
“糊涂啊你!”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思思,你怎么能这么糊涂!那是商业机密啊!你爸在单位里连一张废纸都不能随便带回家,你倒好,直接把人家公司的命根子都送人了!”
我没想到连我妈都这么说我。
“可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是三岁小孩!做事情之前难道就不用脑子想一想吗?江岩对你多好啊,把你像个公主一样宠着,你就这么回报他的?”
“我……”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件事你做得太错了,思思。江岩……他生气是应该的。”
“你先别哭了,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挽回。去找江岩好好认个错,求求他。至于那个裴哲,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妈妈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像是怕再跟我多说一句话。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连我最亲的妈妈都觉得是我的错。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会理解我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裴哲。
“思思,怎么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出什么事了?”
看到他的名字,我的眼睛一亮。
对,还有裴哲!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有多委屈、有多无辜的人!
我立刻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思思!你终于回电话了,急死我了!你人没事吧?”
裴哲关切焦急的声音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裴哲……”
我一开口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我完了……江岩他要跟我离婚,还要告我,让我赔偿一千万……”
“什么?!”
裴哲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思思,你别怕,这事儿跟我有关系,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凭什么让你赔一千万?不就是一份名单吗?至于吗?他这是敲诈!”
“思思,你听我说,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听着裴哲义愤填膺的话,我心里的委屈和无助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看,还是有人懂我的。
还是有人站在我这边的。
江岩那么冷酷无情,我妈也觉得我糊涂,只有裴哲,只有他会毫不犹豫地为我说话,替我着想。
“我在家……江岩他走了,让我搬出去……”
“你别动,在家等我!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泪,心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有裴哲在,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他那么聪明,一定能帮我想出办法的。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跑去开门,看到气喘吁吁的裴哲,他手里还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宵夜。
“思思,你怎么样?他没对你动手吧?”
裴哲一进门就紧张地上下打量我。
当他看到我脸颊上那道细微的划痕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打你了?”
他的声音冷得吓人。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委屈地指着那道伤口:“他用文件砸我。”
“混蛋!”
裴哲低咒一声,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用指腹轻轻碰了碰那道划痕,动作温柔得让我心头发酸。
“疼吗?”
我摇摇头,眼泪却又掉了下来。
“思思,别怕。”
裴哲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将宵夜放在茶几上。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江岩他太过分了!”
“他凭什么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拿到名单的是我,用名单去签客户的也是我,要告也应该告我才对!”
“你放心,思思,我明天就去找江岩,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解释清楚,责任我一个人扛!”
看着他坚定又充满担当的眼神,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裴哲,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裴哲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快吃点东西吧,你肯定晚饭都没吃。”
他打开餐盒,把热气腾腾的粥和点心推到我面前。
我确实饿了,但没什么胃口。
“裴哲,江岩他说因为我,他损失了三个大客户,公司都快崩盘了,这是真的吗?”
我还是有些不安。
裴哲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别听他瞎说,思思。他那是故意夸大其词想吓唬你,好让你在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
“江岩的公司多大体量我比你清楚。丢了三个客户是会有影响,但绝对不至于到崩盘的地步。”
“而且商场如战场,客户本来就是流动的,今天是他江岩的,明天可能就是别人的。他自己没本事留住客户,凭什么怪你?”
裴哲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是啊,江岩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他说的话怎么能全信呢?
他肯定是想把责任都推给我,好在离婚官司里占据优势。
“至于那一千万的赔偿,”裴哲继续说道,“更是无稽之谈。他这就是典型的诉讼欺诈,想通过高额索赔来给你施加心理压力。”
“你别怕,我已经咨询过律师朋友了,这种夫妻之间的事很难界定为商业泄密。最后就算判也赔不了多少钱。”
“思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心态,不要被他吓倒。这场官司我们不一定会输。”
听着裴哲条理清晰的分析,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原来是这样。
江岩,你真是好狠的心。
为了和我离婚,为了让我净身出户,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吓唬我。
亏我刚才还那么内疚,那么自责。
我真是太傻了。
“裴哲,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完全没了主意,只能依赖地看着他。
“别担心。”裴哲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温柔而坚定,“一切有我。你先好好休息,天大的事等睡醒了再说。”
“江岩让你搬出去,你就先搬到我那里去住。我那有间空着的客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律师的事情我也会帮你搞定。我认识一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金牌律师,保证比江岩给你找的那个强一百倍!”
看着为我忙前忙后安排好一切的裴哲,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在这个所有人都指责我、抛弃我的时候,只有他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
江岩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
我程思思没了你,一样能活!
第二天,江岩给我请的律师就联系我了。
是个听声音就很干练的女人,叫秦律师。
她在电话里言简意赅地告诉我,让我下午两点去她的律所商讨案情。
挂了电话,我心里还有些打鼓。
裴哲一大早就去公司忙了,临走前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单独去见江岩的人,等他找的律师联系我再说。
他说江岩那边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套我的话,给我下套。
我犹豫着要不要放秦律师鸽子。
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江岩花钱请的律师,名义上还是为我服务的。
我去听听她怎么说总没坏处。
只要我咬死了什么都不承认,她也奈何不了我。
下午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的律师事务所。
整个律所装修得沉稳大气,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精英两个字。
我被前台带到一间独立的会客室。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冷静而专业,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程女士,你好,我是秦悦。”
她朝我伸出手。
我跟她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凉,跟她的人一样。
“秦律师,你好。”
我们在桌边坐下,她开门见山。
“程女士,关于江先生起诉你的这起案子,我已经看过了相关的材料。”
“从法律层面来讲,你的行为确实已经构成了对江岩先生公司商业秘密的侵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天被裴哲安抚下去的恐慌又冒了出来。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份名单那么重要。”
我小声地辩解。
秦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能看穿我的心思。
“程女士,在法律上‘我不知道’并不能成为免责的理由。”
“作为江岩先生的妻子,你应该能预见到将公司的核心客户资料泄露给第三方可能会对公司造成损害。这在法律上被称为‘应知’。”
“而且……”她顿了顿,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那是一份聊天记录的打印件。
是我和裴哲的。
“根据江先生提供的这份证据,你在向裴哲先生提供名单之前,曾明确向他表示‘这可是我老公的宝贝,你可得藏好了’。”
“这句话足以证明你当时是明知这份名单的重要性的。”
看着白纸黑字上我当初得意洋洋发出去的那句话,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江岩竟然会去看我的手机,还把聊天记录都打印了出来。
“他……他凭什么偷看我的隐私!”我有些恼羞成怒。
“程女士,现在不是讨论隐私权的时候。”秦悦的语气依旧平淡,“这份证据在法庭上会对你非常不利。”
“它会直接推翻你‘不知情’的辩护理由。”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秦悦似乎没有看到我的窘迫,继续说道:“另外,关于江先生提出的一千万赔偿金也并非空穴来风。”
她又拿出几份文件。
“这是贵公司与宏远集团、盛达科技以及华泰资本三家公司签订的合同复印件,以及他们单方面发出的解约函。”
“根据合同约定,这三个项目的预期总利润在一千两百万左右。”
“江先生提出一千万的索赔是在扣除了部分运营成本后得出的相对保守的数字。在法庭上这个金额得到支持的可能性非常大。”
听着她冷静的分析,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跟裴哲说的完全不一样。
裴哲说江岩是夸大其词,是诉讼欺诈。
可秦悦拿出的这些白纸黑字的证据却让我无法反驳。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没有钱,我一分钱都没有,我怎么赔他一千万?”
结婚这几年我做全职太太,所有的开销都是江岩负责。
我名下除了一辆他送我的代步车和一些首饰包包,没有任何资产。
秦悦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同情和无奈的复杂情绪。
“程女士,江先生请我来不是真的为了让你赔偿这一千万。”
“嗯?”我愣住了。
“他的主要目的是希望通过这起诉讼,让你真正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
“以及让你看清楚,你所谓的‘男闺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悦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猛地一跳。
“你……你什么意思?”
秦悦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程女士,你和裴哲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同一个社团的,关系一直很好。”
“那你知道裴哲先生和江岩先生也认识吗?”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认识吧,我从来没听裴哲提起过江岩,江岩也没说过认识裴哲。”
秦悦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是吗?”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那是一张照片。
一张泛黄的、有些年头的大学合影。
照片上,几个年轻的男生勾肩搭背,笑得阳光灿烂。
我的目光瞬间就被其中两个人吸引了。
一个是年轻时的江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眉眼间还带着一丝青涩,但已经能看出日后的英挺轮廓。
而另一个被他亲密地揽着肩膀、笑得最开心的那个人……
是裴哲。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
这怎么可能?
裴哲和江岩……他们竟然是大学同学?而且看起来关系还那么好?
可他们为什么在我面前都装作不认识对方?
“这张照片是在江岩先生的旧相册里找到的。”秦悦的声音像来自遥远的天际,飘渺而不真实。
“他们不仅是同学,还是睡在上下铺的室友,更是当年学校里有名的创业搭档。”
“程女士,你有没有想过,裴哲先生为什么早不创业,晚不创业,偏偏在你和江岩先生结婚后,选择回到这个城市创业?”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好到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你有没有想过他向你诉苦、让你帮忙的时候,为什么提出的要求会那么精准地指向你丈夫公司的核心机密?”
秦悦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层层剖开我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现实,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我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裴哲灿烂的笑脸此刻在我看来却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和陌生。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地滋生。
裴哲……他接近我难道是故意的?
他从一开始目标就是江岩?
而我只是他用来报复江岩的一颗棋子?
不。
不可能的。
这太荒谬了。
裴哲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他怎么可能会利用我?
“不……这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拼命地摇头,“你们是骗我的,这是江岩的阴谋,他想挑拨我和裴哲的关系!”
秦悦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反驳。
她只是将那张照片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程女士,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江先生让我转告你,他给过你机会。”
“如果你现在愿意配合我们指证裴哲窃取商业机密,那么他对你的起诉可以撤销。”
“如果你执意要维护他,那么法庭上见。”
说完,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文件。
“我言尽于此。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的联系方式就在桌上,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打给我。”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会客室,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那张诡异的照片,手脚冰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家律所的。
脑子里浑浑噩噩,秦悦的话和那张照片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眼前反复播放。
江岩和裴哲是室友。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
他们在我面前却装作是陌生人。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初秋的凉风吹在身上,却吹不散我心里的燥热和慌乱。
我不敢相信裴哲会骗我。
那个在我生病时会第一时间买药送到楼下的裴哲;那个在我跟江岩吵架后会陪我聊一整晚电话的裴哲;那个永远记得我的生日、记得我所有喜好的裴哲。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
可是,秦悦拿出的证据又那么真实。
那张照片绝对不是伪造的。
江岩和裴哲之间一定有我不知道的过去。
我必须,我必须去问清楚!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裴哲的电话。
“思思?你见到那个律师了?她是不是为难你了?”
电话一接通,裴哲关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听着他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我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怀疑又动摇了。
“裴哲,你在哪里?我想见你,现在,立刻,马上。”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裴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停顿了一下。
“好,我在公司,你过来吧。怎么了思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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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电话,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裴哲公司的地址。
裴哲的公司在一个新开发的科技园区里。
一年前他意气风发地告诉我,他要辞掉老家安稳的工作来这里闯一片天。
当时我还劝他要三思。
他笑着说有我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怕。
我还记得他公司的开业典礼上,江岩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会议没能到场,只托我送去了一个大花篮。
当时裴哲还开玩笑说:“你老公架子可真大,我这小庙请不动他那尊大佛。”
现在想来,那句话或许并不是玩笑。
我走进裴哲公司的办公室。
公司不大,但装修得很新潮,员工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充满干劲。
前台的女孩认识我,笑着跟我打招呼:“思思姐,你来啦,裴总在办公室等你。”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
门没有关。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裴哲。
他穿着一件休闲的格子衬衫正在打电话,眉头微蹙,似乎在处理什么棘手的问题。
看到我,他立刻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先这样”,然后挂断了电话起身朝我走来。
“思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