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去年县长儿子结婚,老陈咬牙随礼888888。
为凑这笔钱,他卖光了老婆所有首饰,连孩子学费都挪用了。
整整一年,老陈就盼着一件事:父亲七十大寿,县长会怎么回礼。
这天,县长秘书提着红塑料袋来了,递上一个土黄色纸盒:"陈总,县长的心意。"
老陈双手接过,盒子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撕开封装。
打开的瞬间,他愣住了。
盒子里躺着几个寿桃,普通的面点寿桃。
"砰!"盒子被他狠狠砸在地上。
"八十八万!八十八万就换这个?!"老陈双眼通红,声音嘶哑。
院子里刚才还热闹的宾客,笑声瞬间凝固。
可下一秒,当寿桃摔碎,露出里面的东西时,老陈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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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陈叫陈建国,清河县的建材商,外号"人情冤大头"。
这外号不假。
十年来,镇长女儿结婚他随五万,局长儿子上大学他包两万,科长家老人去世他送三万。
老婆张秀兰劝过无数次,他就一句话:"这是投资!"
老陈心里憋着劲。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搬砖,一点点熬成包工头,现在有了几百万家底。
但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泥腿子,上不了台面。
企业家协会去了三次没进去,人家说:"陈总,您的规模还需要发展。"
老陈明白,那些人看不起他。
他想要个体面身份,想当县政协委员。
听说有老板就是靠随礼当上的,名片上一印那头衔,立马不一样。
去年三月,消息传来,县长儿子要结婚了。
老陈在工地上站了半小时,一动不动。
县长王建设,五十五岁,当了八年县长,可能要升副市长。
这是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县长儿子结婚,我该随多少?"老陈问工头老刘。
"五万十万吧?陈总,您够大方了。"
"不够。"老陈盯着县城方向,"远远不够。"
那晚他失眠了。五万?淹没人群。十万?不够显眼。二十万?三十万?
天亮前,一个数字跳进脑海: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八个八,够响亮,够震撼,大到县长想忘都忘不掉。
"我疯了。"老陈抹把脸,"真的疯了。"
但这数字在他脑海里生了根。
公司账上有一百二十万流动资金,不能动。家里存款三十五万,还差五十三万多。
老陈的目光落在老婆手腕的金镯子上。
"秀兰,县长儿子要结婚了。"
"你准备随多少?"张秀兰在厨房做早饭。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啪嗒"一声,铲子掉地上了。张秀兰愣愣看着他:"你说什么?"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张秀兰脸色煞白:"陈建国,你疯了?!那是咱们多少年的积蓄!"
"秀兰,听我说。"老陈站起来,"这是县长的儿子!如果我能入县长的眼,以后县里大工程我们就有机会。这是投资,是种子,会开花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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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结果?"张秀兰冷笑,"你随了这么多年礼,拿到过什么回报?你以为那些领导缺你这钱?"
"这次不一样!"老陈吼起来,"数字够大,大到他们想忘都忘不掉!秀兰,就信我这一次!"
张秀兰看着老陈通红的眼睛,那种近乎癫狂的执着,心里发凉:"家里没那么多钱。"
"我知道。"老陈深吸口气,"所以需要你帮忙。"
张秀兰本能握紧手腕的金镯子。
那副镯子是娘家陪嫁,五十克重,老工艺。
还有枚翡翠戒指,是老陈发第一笔财后给她买的。
那时刚有儿子,老陈牵着她手把戒指戴上:"秀兰,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建国,不行。"张秀兰把手背后,声音带哭腔,"你要随礼可以,但不能动这些。这是我的念想……"
"我保证,等回礼了,给你买更好的。"老陈上前想拉她手,"秀兰,就这一次。"
"你说了多少次'就这一次'了?"张秀兰往后退,眼泪流下来,"陈建国,我跟了你二十年,你让我往东我从不往西。但这次,不行。这是底线。"
老陈站着,拳头握得紧紧的。沉默很久,突然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出去想想。"
老陈开车在县城转了一整天。
路过县政府,看着七层办公楼,想象自己以县政协委员身份走进去。
路过企业家协会,透过玻璃看里面的老板谈笑风生,那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想起儿子陈阳,同学问:"你爸干什么的?"儿子支支吾吾:"做建材的。"同学哦了一声,话题转向另一个同学,说他爸是副局长。
老陈看到儿子眼里的黯淡,心像被刀割。
天黑时,他回家。张秀兰坐客厅里,金镯子和翡翠戒指放茶几上,眼睛红红的。
"拿去吧。"张秀兰声音很轻,"但丑话说前头,如果这次还是竹篮打水,陈建国,我带儿子回娘家。"
老陈喉咙像堵了棉花,弯腰捡起首饰,紧紧攥在手心。
第二天,他去县里最大的金店。店老板是熟人:"陈总,这老工艺的金镯子,您真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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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按市价给我。"
"那翡翠戒指呢?"
"也卖。"
"金镯子五十克,两万五。翡翠戒指三万,一共五万五。"
老陈接过钱,手在抖。
走出金店时,春日阳光照身上,他却浑身发冷。
他低头看着手里现金,想起店老板把金镯子熔化时,那副娘家陪嫁的镯子在高温下慢慢变形,最后化成一滩金水。
"值得的。"老陈对自己说,"一定值得。"
02
四月十八号,县长儿子的婚礼。
老陈提前三天就准备了。买套八千块的定制西装,做头发,买特制的大红绸缎礼盒,用金线绣"百年好合"。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全是崭新百元钞票,整整齐齐码在礼盒里。
"陈总,这么多现金,要不要派保安跟着?"银行经理看那堆钱也吓一跳。
"不用。"老陈抱着礼盒,感受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婚礼当天,县宾馆宴会厅人山人海。
签到台前排长队,随礼的少则三五千,多则一两万,几个老板出手阔绰,随了五万十万。
老陈深吸口气,抱着礼盒走到签到台。
"您好,贵姓?"小姑娘微笑问。
"免贵姓陈,陈建国。"老陈把礼盒放桌上,"这是我的心意。"
小姑娘打开礼盒,下一秒,笑容凝固了。
她看着满满一盒钞票,手发抖。
"这……"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老陈说得很慢,每个字咬清楚,"六个八,讨吉利。"
签到台周围突然安静。所有目光转向老陈,有震惊,有不解,有羡慕,也有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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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经理和县长秘书小王跑过来。小王看着钞票,眼睛瞪圆:"陈总,您这礼有点重啊。"
"应该的。"老陈尽量从容,"县长公子大喜,就这点心意,请县长别嫌弃。"
小王看看老陈,又看看钱,最后点头:"我代县长谢谢陈总。陈总,里面请,贵宾席。"
贵宾席!老陈心脏狂跳,昂首挺胸走进宴会厅,被领到最靠前一桌。
那桌坐的都是重要人物——局长、大企业老板、人大代表。
老陈坐下,感觉周围目光像针扎在身上。他听到小声议论:
"那谁啊?随八十八万?"
"做建材的,陈建国,包工头出身。"
"疯了吧?他哪来这么多钱?"
"把老婆首饰都卖了。"
"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
婚礼很盛大。新人敬酒到老陈这桌时,县长王建设也跟着过来。
"各位,感谢来参加犬子婚礼。"县长举杯,目光在桌上扫过,在老陈脸上停留了一秒,"来,干了。"
就一秒,但老陈捕捉到了。县长看他了!
老陈激动站起,举杯,手抖得酒洒了:"县长,我敬您!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县长冲他点点头,转身去下一桌。
但这一秒,对老陈来说够了。
婚礼过后第二天,老陈随礼八十八万的消息传遍全县。
"那个陈建国疯了,给县长儿子随八十八万!"
"我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想当政协委员想疯了。"
"随个礼就能当政协委员?我也去随!"
"你随得起吗?人家把老婆首饰都卖了,这是拼命。"
老陈不在意这些议论。他开始等待,等县长召见,等任命通知,等命运转折。
一个月过去,什么都没有。
两个月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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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坐不住了,托人打听县长对他的看法。得到的答复:"县长很忙,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关注这些小事?"
小事?八十八万是小事?
老陈心里发慌,但安慰自己:不急,好事多磨。
三个月后,县里开企业家座谈会。
老陈满怀希望去了,以为能和县长说上话。
但整场会议,县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会后,老陈硬着头皮凑上去想握手。
秘书小王挡在前面:"陈总,县长还有事,改天再说。"
改天,又是改天。
老陈站县政府门口,看着县长的车扬长而去,心里一阵发凉。
家里更难熬。
张秀兰从婚礼回来后就没给过好脸色,做饭时把碗碟摔得啪啪响。
有次老陈想拉她手,她甩开了,眼睛红红的:"陈建国,你说过会给我买更好的。"
"会的,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家里一分钱都没了?等到倾家荡产?"
老陈说不出话。
最受不了的是刘黑子。
刘黑子叫刘强,同行,也做建材,两人是竞争对手。
这人长得黑,心更黑,嘴巴最毒。
知道老陈随礼八十八万后,逢人就说:"陈建国是人才啊!把老婆嫁妆都卖了巴结领导!这觉悟,我比不了!"
03
有次工地上碰到,刘黑子当着工人面阴阳怪气:"哟,陈政协委员!怎么还在工地干活?我以为您高升了呢!"
老陈涨红脸:"刘强,别太过分!"
"我过分?"刘黑子哈哈笑。
"陈建国,你随八十八万,县长回了多少?一万?两万?还是一分钱没回?"他凑近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笑话。全县人都在看你笑话。你以为县长会因为你随礼就高看你?做梦!"
老陈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差点冲上去。但他忍住了,不能打架,不能抹黑自己,万一县长知道了就真没机会了。
"你等着。"老陈咬牙,"总有一天,我让你刮目相看。"
"好啊,我等着。"刘黑子笑得更大声,"我倒要看看你能等来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转眼到了今年三月。
老陈父亲陈德生要过七十大寿了。
陈德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村里种了一辈子地。老陈小时候家穷,陈德生省吃俭用供他上学,后来老陈打工,陈德生卖了耕牛,给他两千块做本钱。
"建国,爹没本事,不能给你留什么。"陈德生握着老陈手,眼眶红,"你出去了要争气,干出样子来。"
老陈记得这句话,记了二十多年。三年前,他把父亲接到县城,买了套小房子,请保姆照顾。
这次要给父亲办七十大寿,办得风风光光。
一来尽孝,二来,他心里还存着念头:万一县长能来或派人来,那不就是认可了吗?
"爸,您七十大寿我要好好办。"老陈说,"请全村人和县里朋友都来。"
"建国,别搞太大,简简单单就好。"陈德生有些担心。
"爸,您别操心,保证办得体面。"
老陈在村口大院搭大棚,订二十桌酒席,请县里最好厨师。还做了个大红寿字挂大棚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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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帖发出去,发给县里所有认识的人。
老陈特意让人给县长送一份,附上封信恭恭敬敬邀请。
"县长日理万机,肯定来不了。"张秀兰说,"别指望了。"
"我知道他来不了。"老陈说,"但他会派人来的,一定会。就算不看我面子,也要看那八十八万份上。"
张秀兰看着老陈,眼神复杂。这一年来老陈变了,变得敏感、多疑,整天神经兮兮,总在等什么。
"建国,咱们别等了好不好?"张秀兰说,"那八十八万就当打水漂了。好好过日子,好好做生意,不比什么都强?"
"不行。"老陈声音坚定,"我必须等到结果。"
寿宴定在三月十五号,周六。
前一晚老陈失眠了。
他躺床上盯天花板,脑子全是明天的画面。
他想象县长派秘书来,当着所有人面宣布他成为县政协委员。
想象刘黑子那张黑脸变猪肝色,想象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过来敬酒赔笑脸。
"一定会来的。"老陈在心里说,"一定会。"
三月十五号,天气很好。春日阳光暖洋洋的,村口大棚下二十张桌子摆得整整齐齐,红色桌布,瓜子花生各种小菜。
早上九点客人陆续来了。
村里乡亲提着礼品笑呵呵道贺,县里老板朋友也来了,随礼三千五千的。
老陈站大棚门口迎客,脸上挂笑容,眼睛一直往路口瞄,盼着县长的车。
十点,没来。
十一点,还是没来。
陈德生坐主位上,穿着老陈买的新唐装,精神矍铄。
他看着满院宾客心里高兴,但也不安。看得出儿子今天心不在焉,一直在等什么。
"建国,人差不多了,开席吧。"
"再等等,爸。"老陈说,"还有重要客人没来。"
刘黑子也来了。不请自来,提两瓶酒大摇大摆走进来。
"哟,陈总,给老爷子办寿宴啊,场面不小!"刘黑子环视四周,嘴角讥笑,"我听说你还请了县长?"
老陈脸色一沉:"刘强,你来就来,别阴阳怪气。"
"我哪敢。"刘黑子哈哈笑着,找靠边位置坐下,"我就是来看看县长会不会来。毕竟陈总随那么多钱,县长总得表示表示吧?"
周围几人笑起来。他们都知道老陈随礼的事,也知道老陈这一年的期待和失望。现在看刘黑子挑明了说,都等着看热闹。
老陈脸涨得通红,但强忍着没发作。
他看手表,十一点半了。掏出手机给县长秘书小王打电话。
04
"小王,我是陈建国。"老陈声音发抖,"今天是我父亲七十大寿,不知道县长……"
"陈总,真不好意思。"小王在电话里说,"县长今天有重要会议,抽不开身。不过您放心,县长让我代表他去一趟,给老爷子送寿礼。我现在就出发,一会儿就到。"
老陈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县长派人来了!虽然本人没来,但派秘书来也够了!
"好好好,谢谢!"老陈连声道谢,挂电话,整个人轻松了。
他走到陈德生身边压低声音:"爸,县长让秘书来了,一会儿就到。"
陈德生愣了:"县长?怎么会来咱这小地方?"
"爸,这说明县长心里有咱们。"老陈眼睛发亮,"等会儿人来了您好好招待,知道吗?"
又过了半小时,正午十二点,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村口。
老陈心脏狂跳。他看到县长秘书小王下车,手里提着红色塑料袋。
"陈总,不好意思来晚了。"小王走进大棚,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县长今天实在抽不开身,让我代表他来给老爷子祝寿。"
"不晚不晚!"老陈激动迎上去,"小王,你能来我们就很高兴了!"
他目光落在小王手里的红塑料袋上,很普通的塑料袋,农贸市场就能买到的,上面印着"恭喜发财"。
老陈心里突然不安。县长的礼物怎么会用这么廉价的塑料袋装?
"这是县长的心意。"小王把塑料袋递给老陈,"您父亲七十大寿,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陈双手接过塑料袋,沉甸甸的,还挺有份量。
他没立刻打开,恭恭敬敬说:"替我谢谢县长,谢谢县长还记挂着我们。"
"应该的。"小王看手表,"陈总,我就先走了,县里还有事。"
"不吃饭再走?"
"不了,改天再说。"小王摆手,转身就走了。
老陈看着小王的车开走,站那里愣了会儿,才转身回大棚。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他手里的红塑料袋上。大棚静下来,大家都想知道县长送的是什么礼。
老陈走到父亲身边,把塑料袋放桌上。陈德生看着那土得掉渣的塑料袋,心里一沉,但什么都没说。
"开开看!"有人起哄,"让大家看看县长送什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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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深吸口气,从塑料袋掏出纸盒子。
土黄色纸盒,很普通,上面印着"寿桃"两字和简单图案。老陈捧着纸盒,手在发抖。
他不敢打开。突然有种不祥预感,仿佛打开这盒子就会打开潘多拉魔盒,里面装着他所有噩梦。
"陈总,愣着干嘛?打开啊!"刘黑子的声音从人群传来,带着明显戏谑,"让大家看看县长给你回了多少礼!"
老陈手指僵硬地放盒盖上。他想起去年婚礼的八十八万,想起这一年等待和煎熬,想起老婆卖掉的金镯子和翡翠戒指,想起所有人嘲笑的眼神。
"打开吧,建国。"陈德生轻声说。
老陈闭闭眼,掀开盒盖。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寿桃。
一个面做的寿桃。
白色面皮,上面点几个红点做装饰,街边寿桃店十几块钱能买一个的普通寿桃。
老陈盯着那个寿桃,脑子一片空白。他听不到周围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整个世界只剩那个白色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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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块钱。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换来一个十几块钱的寿桃。
"哈哈哈哈哈!"刘黑子的笑声炸开了!
他从座位跳起来,一把抓过纸盒,高高举起:"哎呀呀!老陈啊老陈!八十八万换个寿桃!"
他在大棚里转了圈,把盒子展示给所有人:"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县长给陈建国的回礼!一个寿桃!"
刘黑子走到老陈面前,把盒子戳到他脸上:"老陈,你说说,这县长是按斤给你算的回礼啊!"他停顿,声音拔高,"老陈,你这八十八万,是买了个寂寞啊!哈哈哈哈哈!"
大棚里爆发哄笑。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拍桌子,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老陈啊,你去年随那么多礼,人家县长就回你三个寿桃?"
"就是啊,这也太寒碜了!"
"我就说嘛,咱这种小人物,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大棚里的议论声像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老陈脸上。
他感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无数张嘴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陈德生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张秀兰坐在旁边,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这是老父亲七十大寿啊!老陈想给父亲体面的一天,可现在...
"够了!都给我住嘴!"老陈突然吼了一声,嗓子都喊劈了。
但笑声没停,反而更大了。
05
刘黑子把纸盒递到老陈面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来来来,老陈,这可是县长的礼物,你得好好珍藏啊!说不定以后还能升值呢!哈哈哈!"
老陈盯着那个纸盒,盯着里面的白色寿桃。
一年的期待,一年的煎熬,一年为了还债起早贪黑,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羞辱?
他的手开始抖,整个身体都在抖。
"我砸了它!"老陈吼出这句话。
"对对对,砸了它!"刘黑子起哄,"就这破寿桃,才十几块钱,砸了也不心疼!"
"砸!砸!砸!"大棚里响起整齐的起哄声。
老陈举起纸盒,眼里充满愤怒、羞愧和绝望。
他想起卖掉祖宅那天,想起老婆取下金镯子时红了的眼眶,想起这一年他在建筑工地搬砖搬到手指流血...
"啊!"老陈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把纸盒狠狠砸向地面!
纸盒在空中划过弧线,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应该是纸盒碎裂、寿桃四散的声音。
"咣当!"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棚都抖了一下!
那根本不是寿桃落地的声音!
那是重物砸地的声音,沉闷、厚重,像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纸盒裂开,里面的东西慢慢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