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伺候瘫痪婆婆八年,
小姑子回来抢走百万拆迁款,连人带钱一起消失。
三年后,她一身狼狈地跪在我家门口,哭着求我:
“嫂子,我错了,妈呢?你让我见见她!”
我冷冷看着她:
“找你妈?三年前你把她扔在破旅馆里,她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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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麻雀还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早,陈静已经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在逼仄的老房子里无声地转动起来。
她先是轻手轻脚地走进里屋,给瘫在床上的婆婆王秀兰翻了个身。八年了,婆婆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每一次翻身,都要耗尽陈静全身的力气。接着是擦洗、换尿布、按摩因为长期卧床而有些萎缩的腿脚。
“哎哟……你轻点!骨头都要让你捏碎了!”床上的王秀兰含混不清地抱怨着,这是她每天醒来后的固定节目。
陈静手上动作一顿,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放轻了力道。
八年前,婆婆突发脑溢血,抢救回来后就瘫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那时候,小姑子方敏刚嫁到外地,丈夫方磊开长途货车,常年不在家。这个烂摊子,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这个长媳的肩上。
伺候一个瘫痪病人,其中的辛酸苦楚,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吃喝拉撒睡,每一样都是磨人的活计。陈静从一个爱干净、有些洁癖的年轻媳妇,被硬生生磨成了一个对屎尿屁都习以为常的中年女人。
做完这一切,她才顾得上给上小学的儿子做早饭。一个煎蛋,一碗热粥,就是儿子雷打不动的早餐。
“妈,奶奶今天又骂你了吗?”儿子方晓晨一边喝粥,一边小声问。
陈静摸了摸儿子的头,勉强笑了笑:“奶奶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不是骂妈妈。 ”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头快速地把饭吃完,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送走儿子,陈静又端着一碗捣得稀烂的肉糜粥回到婆婆床前,一勺一勺地喂她。
“没味儿……跟猪食一样。”王秀兰咂了咂嘴,一脸嫌弃。
陈静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依旧沉默着,继续喂。 她已经习惯了,婆婆瘫痪前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小市民,最是偏心那个嘴甜会哄人的女儿方敏。 如今病了,脾气更是变本加厉。
这天下午,一纸红头文件贴在了老旧家属院的公告栏上,像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要拆迁了。
按照户口和面积,方家这套住了几十年的老破小,可以分到一笔总计120万的拆迁款。
消息传开,整个家属院都沸腾了。
晚上,跑完一趟长途回家的方磊,风尘仆仆地推开门,将一沓厚厚的钞票放在桌上:“静,这个月的。辛苦你了。”
陈静接过钱,数都没数就放进了抽屉里。那是婆婆的医药费和家里的生活费。她把拆迁的事告诉了方磊。
方磊黝黑的脸上顿时泛起了激动的红光:“120万?真的?太好了!太好了!”他搓着手,眼里满是憧憬,“静,等拿到钱,咱先给妈换个电动的护理床,再也不用你费劲翻身了。剩下的钱,咱去买个带电梯的小三房,你也不用每天背着妈上下楼了。再给晓晨报个好点的英语班,他不是一直想学吗?”
听着丈夫的规划,每一句都离不开她和儿子,陈静八年来积压在心头的疲惫和委屈,仿佛都消散了一些。她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躺在里屋的王秀兰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浑浊的眼睛里,难得地闪过一丝光亮。钱,对任何一个被病痛和贫穷折磨的家庭来说,都是最好的强心针。
可他们都没想到,这笔钱带来的,不只是希望,还有一场风暴。
就在拆迁消息传出不到一个星期,那个八年里只回来过三四次的小姑子方敏,突然“衣锦还乡”了。
她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白色轿车,穿着一身看似时髦却质感廉价的连衣裙,提着几样花哨的礼品,一进门就扑到王秀兰的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妈!我的亲妈!女儿不孝啊!这么多年没能在您跟前尽孝,让您受苦了!”方敏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陈静,“我在外头天天想您,夜夜做梦都梦见您。一听说老家要拆迁,我立马就跟老板请假回来了,什么工作都没我妈重要!”
王秀兰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激动得嘴唇直哆嗦,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方敏握住她枯瘦的手,哭得更凶了:“妈,您放心,女儿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您受委屈了!”
她哭完了,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间阴暗潮湿的老屋,皱起了眉头,对着陈静,话里有话地说:“嫂子,这几年辛苦你了。不过,这屋子也太破了,又潮湿,对妈的身体恢复一点好处都没有。怎么不早点送妈去好点的养老院呢?我哥也真是的,就知道在外头跑车,也不懂得心疼心疼妈。”
一句话,就把陈静八年的付出,轻飘飘地定义为“没照顾好”。
陈静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她看着这个妆容精致、口若悬河的小姑子,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方敏的真实目的,很快就暴露无遗。
晚饭桌上,她一改白天的悲戚,神采飞扬地谈起她在大城市的“见闻”,然后话锋一转,就落到了拆迁款上。
“哥,嫂子,这120万,不是个小数目。 ”方敏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妈这个病,在咱们这小地方是看不好的。 我打听过了,大城市有专门的康复中心,虽然贵,但效果好。 我想着,这笔钱,就由我来保管。 ”
陈静正在给儿子夹菜,听到这话,筷子停在了半空。
方磊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敏敏,这钱……是妈的养老钱,得用在刀刃上。”
“哥,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还能害妈不成?”方敏立刻拉下脸,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可是妈的亲闺女!钱放在我这儿,我保证给妈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护工,带她去最好的医院!钱放在你们这儿?哼,嫂子毕竟是外人,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方敏,你什么意思!”陈静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妈这八年是我在伺-候,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我?你说我是外人?你这个亲闺女,八年里回来过几次?你给妈换过一次尿布吗?喂过一次饭吗?”
“哟,嫂子这是委屈了?”方敏冷笑一声,站起来跟她对峙,“伺候我妈不是你当儿媳妇应该做的吗?怎么,还想着用这事来要挟我们家?告诉你,这钱是我方家的,跟你一个外姓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陈静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都少说两句!”方磊见状,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他拉了拉陈静的袖子,又对着妹妹,“敏敏,你嫂子辛苦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哥!你到底是向着我这个亲妹妹,还是向着你老婆?”方敏把矛头对准了方磊,“我告诉你,今天这钱,必须我说了算!不然,我就去街道办闹,去拆迁办公告,就说你们虐待老人,想独吞拆迁款!”
说完,她“砰”地一声摔上门,又跑进里屋,抱着王秀兰哭诉起来,添油加醋地把陈静说成一个觊觎家产、心肠歹毒的恶媳妇。
接下来的几天,方敏软硬兼施。她时而给王秀兰喂进口水果,讲外面的新鲜事,哄得老人眉开眼笑;时而又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在外如何不易,老公生意失败,被人追债,只有拿到这笔钱才能翻身,才能更好地孝顺母亲。
在方敏连日的甜言蜜语和挑拨离间下,本就偏心女儿的王秀兰,彻底倒向了她那边。她觉得,女儿有出息,见多识广,钱放在女儿手里,自己的晚年才有真正的保障。至于那个默默付出的儿媳,终究是“外人”。
签订拆迁协议的那天,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上门服务。
当工作人员询问拆迁款的收款账户时,方敏从包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财产全权委托书”,上面写明,王秀兰名下所有财产由其女儿方敏全权处理。
“我妈身体不方便,已经全权委托我了。”方敏得意地扬了扬那张纸。
工作人员看向床上的王秀兰,寻求确认。
王秀兰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的陈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方敏立刻抓起母亲唯一能轻微活动的手指,蘸上红色的印泥,重重地按在了委托书和收款确认单上。
02
那一刻,陈静感觉自己八年的青春和心血,都被那个鲜红的手印,碾得粉碎。她伺候了2920个日夜的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亲手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妈!你不能这样!”方磊急了,想上前阻止。
“哥,你干什么!”方敏一把推开他,像个护食的母狼,“妈都同意了,你算老几?这是我们母女俩的事,你少插手!”
方磊看着母亲决绝的眼神和妹妹凶悍的嘴脸,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的懦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拆迁款120万,一分不差地打进了方敏的个人账户。
第二天一大早,方敏提着行李箱,满面春风地准备离开。她从钱包里抽出两沓厚厚的人民币,扔在桌上,像打发一个佣人。
“嫂子,这两万块,算你这八年的工资。我妈,我今天就接走了,以后不劳你费心了。”那语气里的轻蔑和施舍,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陈静的心窝。
说完,她叫来一辆事先联系好的面包车,和司机一起,粗手粗脚地将还在睡梦中的王秀兰抬上了车。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对病人的怜惜。
车子“轰”的一声发动,扬起一阵尘土,扬长而去。
陈静和方磊站在被搬得空空荡荡、即将被夷为平地的老房子里,四周是断壁残垣。
家没了,钱没了,辛苦照顾了八年的人,也没了。
陈静一言不发,转身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自己和儿子的衣物。她没有哭,也没有骂,只是那双眼睛,空洞得可怕。
方磊慌了,他拉住她的胳-膊:“静,你……你要去哪?”
陈静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彻骨的失望和冰冷。她什么都没说,提着行李,拉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她耗尽心力的“家”。
她要去娘家。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足以让一座老旧的家属院,变成一片拔地而起的新楼盘;也足以让一个濒临破碎的家庭,在绝境中开出新的花。
陈静和方磊并没有离婚。
那天她带着儿子回到娘家,方磊后脚就追了过来。他在岳母家门口跪了一夜,用红肿的眼睛和嘶哑的嗓子反复忏悔,发誓以后一定挺起腰杆,再也不让妻儿受半点委屈。
陈静的父母也劝她,夫妻十几年,还有一个孩子,不能因为一个拎不清的婆婆和没良心的小姑子,就散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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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想起了他跑长途时黝黑的脸庞,想起他每次回家时带给儿子的玩具,想起了他无数次深夜里为她掖好的被角……心,终究还是软了。她给了他,也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他们没有钱买新房,只能在城市边缘租了一间最便宜的顶楼。 夫妻俩拿出这些年跑车攒下的所有积蓄,加上陈静从娘家借来的两万块钱,在附近租下了一间小小的门面。
一个崭新的招牌挂了上去——“陈记早餐铺”。
日子一下子回到了最原始的艰苦。每天凌晨三点,夫妻俩就得起床。方磊负责和面、揉面,他一个开惯了大货车的粗壮汉子,学着跟面粉打交道,手上常常磨出水泡。陈静则负责调馅、包包子、煮豆浆,滚烫的蒸汽熏得她脸颊通红,一双手也变得粗糙不堪。
他们的儿子方晓晨,也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学生,长成了一个懂事的初中生。每天放学,他都会来店里,帮着收钱、擦桌子,写完作业才回家。
生活虽然辛苦,但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踏踏实实挣来的,心里格外安稳。早餐铺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热气腾腾的包子,香醇浓郁的豆浆,还有夫妻俩老实本分的笑脸,赢得了不少回头客。
周围的邻里街坊,只知道他们是从老城区搬来的勤快夫妻,却没人知道他们那段人财两空的过往。 关于他们的母亲和妹妹,夫妻俩都默契地绝口不提,仿佛那是一段被尘封起来的、不可触碰的历史。
某个深夜,夫妻俩盘点完一天的收入,方磊数着那一堆零零散散的钞票,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转过头,看着在灯下记账的妻子,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能清晰地看到眼角的细纹和鬓边的几根白发。
他心中一酸,愧疚地开口:“静,这几年,跟着我,苦了你了。”
陈静记账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
方磊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道…… 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敏敏说带她去大城市治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静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有些发白。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恨,有怨,还有一丝……悲凉。
她没有接丈夫的话,只是合上账本,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卧室,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一个上了锁的、款式老旧的小木盒子,轻轻地放进了床头柜里,然后又锁上了柜门。
这个盒子,方磊见过几次。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看到妻子拿出这个盒子,静静地摩挲很久,但她从不打开,也从不告诉他里面装的是什么。这成了他们夫妻之间,唯一的一个秘密。
日子就像早餐铺的石磨,一圈一圈,平淡又真实地向前转动着。
直到一个大雨滂沱的冬夜。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早餐铺的卷帘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店里,陈静一家三口正围着一张小小的方桌吃饭。 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一碟醋,就是他们对辛苦一天最好的犒劳。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又用力的敲门声,穿透了风雨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谁啊?这么晚了。”方磊放下筷子,疑惑地站起身。
他拉开卷帘门的一角,一股夹杂着水汽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门外,一个浑身湿透、头发像水草一样凌乱地贴在脸上的女人,看到门开,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踉跄着扑了进来。
“扑通”一声,她重重地跪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