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内容为虚构小说故事，请勿与真实历史关联。
陈刚紧紧握着那个沉重的铝合金箱子，手心全是汗，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
两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他永远忘不了——浓烟滚滚的仓库里，他冒着生命危险两次冲进火场。第一次，他把昏迷的王总背了出来；第二次，他又冲回去抢出了那个保险箱。房梁塌下来砸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
后来在医院病床上，王总用插满输液管的手紧紧握着他缠满绷带的手，眼眶通红："陈师傅，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全部的家当。这个恩情，我一辈子还不清！"
今年八月，父亲突发脑溢血，30万手术费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走投无路之下，他咬着牙拨通了那个两年没打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王总的声音激动又痛快："陈师傅！当年要不是你，我早没了！30万算什么！明天让司机送过去！"
现在，司机开着黑色迈巴赫送来了这个沉重的箱子。
陈刚深吸一口气，在妻子刘芳和邻居们期待的目光中，颤抖着打开了密码锁。
可当箱子打开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眼前的东西让他如坠冰窟，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01
时间回到两年前，2022年11月的一个深夜。
凌晨一点，陈刚开着出租车从市区往家赶。跑了一天车，他累得眼皮直打架，只想赶紧回家睡觉。
车子路过城郊工业区时，他突然看到前方有火光冲天。
陈刚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赶紧踩刹车停在路边。透过车窗往外看，一栋三层高的仓库正在燃烧，火苗蹿得老高，浓烟滚滚。
"不好！"陈刚立即推门下车，冲向着火的仓库。
院子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门卫正惊慌失措地打电话："喂！消防队吗？快来！这里着火了！"
陈刚冲上去："里面有人吗？"
门卫看到他，像抓住救命稻草："师傅！王总还在里面！他十分钟前进去拿东西，被困住了！"
"什么？！"陈刚脸色大变。
"我已经报警了，消防车说至少要二十分钟才能到！"门卫急得直跺脚，"可火势太大了，二十分钟......"
话没说完，仓库里传来一声爆炸，火势瞬间更猛了。
陈刚没多想，冲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前，把上衣脱下来用水浸透，然后蒙在口鼻上。
"师傅！你要干什么？"门卫惊叫。
"我进去救人！"陈刚说完，冲向仓库大门。
"别啊！太危险了！"门卫想拉住他，但陈刚已经冲了进去。
冲进仓库的那一刻，陈刚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地狱。
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浓烟呛得他眼泪直流，几乎睁不开眼。仓库里堆满了货物，火苗在货架间跳跃，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救命......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从仓库深处传来。
陈刚循着声音摸索前进，火光照得四周通红，热得他感觉皮肤都要烧起来。
"王总！你在哪？"他大声喊。
"这里......咳咳......"
陈刚终于在仓库最里面找到了王总。
王总倒在地上，脸色发青，一只手还死死抓着一个黑色的保险箱，怎么都不肯松开。
"王总！快走！"陈刚冲上去想把他拉起来。
王总迷迷糊糊地说："箱子......箱子......"
"别管箱子了！先保命！"陈刚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全力把王总背起来。
王总不轻，少说也有一百六七十斤，陈刚背着他艰难地往外走。浓烟越来越大，他几乎看不清路，只能凭着记忆往前摸。
头顶的房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时可能塌下来。
陈刚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外挪。腿发软，肺里像火烧一样疼，但他不敢停下。
终于，他看到了大门的光亮。
"就快到了！撑住！"陈刚给自己打气，最后冲刺般冲出了仓库。
02
"扑通"一声，陈刚和王总一起摔在院子的水泥地上。
门卫赶紧冲上来："王总！王总！"
陈刚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臂，皮肤被烧得通红，起了好几个水泡。
"师傅！你没事吧？"门卫关切地问。
"我没事......"陈刚摆摆手，看向王总，"他怎么样？"
王总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铁青。门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呼吸！但是很微弱！"
就在这时，王总突然睁开眼，迷糊中一把抓住陈刚的手："箱子......箱子还在里面......那是我......全部家当......"
说完又昏了过去。
门卫叹了口气："唉！王总公司这两年不景气，抵押了所有资产借了八百万周转，这批货就是用来还债的，现在全烧了......"
他指着仓库："那保险箱里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还有几份地契，是他最后的翻身本钱。"
陈刚看着昏迷的王总，又看看火势越来越猛的仓库，心里挣扎起来。
那么大的火，再进去......
"师傅，别冒险！"门卫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消防队马上就到了！"
陈刚咬咬牙："我试试，实在不行就出来。"
"师傅！"门卫想拉住他。
但陈刚已经重新把湿透的衣服蒙在脸上，再次冲进了火场。
第二次冲进仓库，陈刚觉得火势比刚才更猛了。
他弯着腰，尽量降低身体，避开浓烟，摸索着往王总刚才倒下的地方走。
保险箱就在那里，黑色的箱体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陈刚冲上去，双手抓住箱子的把手，用力往外拖。
"我靠！这么重！"
箱子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陈刚拖着它往外走，每走一步都费尽全力。
"咔嚓！"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陈刚抬头一看，一根燃烧的房梁正往下掉！
"不好！"
他想躲，但来不及了。房梁砸在他的左肩膀上，巨大的疼痛让他差点昏过去。
"啊——"陈刚咬着牙，硬生生把房梁推开，继续拖着箱子往外走。
后背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自己被烧伤了，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快出去......快出去......"
他在心里不停念叨，手上不敢松劲。
终于，他又一次冲出了仓库大门。
刚一出来，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手里的保险箱"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师傅！师傅！"门卫冲上来扶他。
陈刚大口喘着气，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他低头看自己，手臂和后背的衣服都烧破了，露出里面红肿起泡的皮肤。
这时，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
陈刚松了口气，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03
救护车来得很快，把陈刚和王总一起送往市人民医院。
陈刚的烧伤面积达到8%，手臂和后背多处二度烧伤，需要住院治疗。
王总的情况更严重——吸入大量浓烟导致肺部严重损伤，昏迷不醒，直接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陈刚在普通病房躺了一天，妻子刘芳赶到医院，看到他的样子，当场就哭了。
"你这是何苦呢？"刘芳心疼地看着他缠满绷带的手臂。
"看着一个人快被烧死，能帮就帮一把。"陈刚虚弱地笑笑。
"那保险箱里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么拼命？"刘芳问。
"不知道，听门卫说是很重要的东西。"陈刚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的医药费大概要多少？"
刘芳正要回答，病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得体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医院的护士长。
"请问......您是陈刚陈师傅吗？"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是。"陈刚点点头，"您是......"
"我是王建国的妻子，赵婉秋。"女人走到床边，深深鞠了一躬，"陈师傅，谢谢您救了我丈夫！"
"别这样！别这样！"陈刚慌忙想坐起来，但伤口太疼，又躺了回去，"这都是应该的......"
赵婉秋眼圈红红的："陈师傅，您不仅救了我丈夫的命，还冒着生命危险抢回了那个保险箱。您知道吗？那箱子对我们家有多重要......"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如果没有那箱子，我们一家就彻底完了......"
刘芳赶紧递上纸巾："嫂子，别哭了，王总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肺部损伤很严重，至少要观察一周。"赵婉秋擦着眼泪，"陈师傅，您的医药费我们来付！这是应该的！"
"不用不用！"陈刚连连摆手，"我有医保，能报销大部分，您照顾好王总就行了。"
"可是......"
"真的不用。"陈刚态度坚决，"您现在最重要的是陪着王总，他需要您。"
赵婉秋看着这个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却还在为别人着想的男人，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师傅，您......您真是个好人。"她哽咽着说，"我先去看我丈夫了，等他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他，是您救了他。"
说完，她又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三天后，王总终于醒了。
他在重症监护室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箱子呢？箱子抢出来了吗？"
赵婉秋握着他的手，眼泪直流："抢出来了，是陈师傅冒着命救出来的。"
王总愣住了："陈师傅？谁？"
"就是救您的那个出租车司机。"赵婉秋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王总听完，沉默了很久，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让......让陈师傅过来，我要当面感谢他。"
第二天，陈刚在刘芳的搀扶下，来到了王总的病房。
王总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但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得吓人。
"陈师傅......"王总看到陈刚，眼眶立刻红了，"您......您坐。"
陈刚在床边坐下："王总，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王总吃力地抬起手，握住陈刚缠满绷带的手，"陈师傅，您知道那保险箱里是什么吗？"
陈刚摇摇头："不知道，我就看您抓着不放，觉得肯定很重要。"
王总眼眶更红了："里面有我爷爷留下的两件明代青花瓷，专家估值300万；还有三份地契，是市郊的地，现在大概值500万左右。"
陈刚和刘芳都惊呆了。
"这次火灾，我的货全烧光了，欠银行八百万还不上。"王总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没有那箱东西，我就彻底完了，可能要跑路，甚至......"
他没有说下去，但陈刚明白他的意思。
赵婉秋在旁边补充："我们孩子才五岁，如果他爸真出了什么事，我们娘俩怎么办......"
病房里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王总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陈刚："陈师傅，您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的家。这个恩情，我这辈子记着。"
他吃力地坐起身，让赵婉秋拿来一张银行卡："这里有十万块，是我现在能拿出的全部，您必须收下。"
"不行！不行！"陈刚连连摆手，"王总，我不能要！救人是应该的！"
"陈师傅，您看看您的手！"王总指着陈刚缠满绷带的手臂，声音急切，"您手臂和后背都烧伤了！这钱是您应得的！"
"王总，我真的不能要。"陈刚态度坚决，"您现在欠银行八百万，还要住院养病，比我更需要钱。"
"可是......"
"我的伤不重，医保能报销大部分。"陈刚打断他，"您留着钱还债吧，我不缺这个。"
王总看着陈刚，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陈师傅......您......"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握着陈刚的手。
赵婉秋在旁边已经哭成了泪人："陈师傅，您这么好的人，我们一辈子都记着您......"
04
陈刚住院治疗了一个星期，伤势基本稳定后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王总还在医院养伤，赵婉秋特意送陈刚到医院门口。
"陈师傅，您的手机号我记下了，以后有困难一定告诉我们。"赵婉秋握着陈刚的手，依依不舍。
"嫂子，您和王总好好养病，其他的别想。"陈刚笑着说。
"对了，这个您一定要收下。"赵婉秋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这是我丈夫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私人电话。他说了，等他好了，一定登门道谢。"
陈刚接过名片，上面印着：
王建国
王氏集团董事长
电话：139XXXX8888
名片背面，是手写的一行字：
"陈师傅，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任何困难，一个电话，我倾尽全力也要帮！——王建国"
陈刚看着这行字，心里暖暖的。
"嫂子，您回去吧，照顾好王总。"他把名片小心收好，"告诉他，好好养病，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赵婉秋含着泪笑了，"陈师傅，您也保重。"
回到家后，陈刚的肩膀和后背留下了大片疤痕，特别是后背，像被烙铁烫过一样。
刘芳每次帮他换药都要哭一场："你说你，值得吗？"
"值得。"陈刚笑笑，"救了一条命，救了一个家，怎么不值得？"
"可你的疤......"
"疤就疤吧，反面也看不见。"陈刚无所谓地说，"只要王总一家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刘芳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后的两年里，王总果然兑现了承诺。
他带着妻儿来过陈刚家两次，每次都带着很贵重的礼物——茅台酒、冬虫夏草、高档茶叶。
陈刚每次都坚决不收，最后只收一些土特产意思意思。
王总告诉他，公司慢慢恢复了，把那两件青花瓷和地契抵押给银行，贷到款还清了债务，现在重新做起来了。
"陈师傅，等我彻底站稳了，一定好好报答您。"王总每次都这么说。
"王总，您别这么说，能看到您一家过得好，我就高兴。"陈刚每次都这么回答。
但陈刚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王总，他不想给人家添麻烦。
偶尔在本地新闻上看到"王氏集团"的报道——什么新项目投产、什么营收过亿——陈刚只是默默替王总高兴，觉得好人有好报。
两年的时间，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陈刚继续开着他的出租车，每天早出晚归，一个月挣个七八千块，日子过得平淡但踏实。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两年后的一个电话，会让他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2024年8月15日，这是陈刚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
那天中午，他刚拉了一个客人到火车站，正准备去吃午饭，手机突然响了。
是刘芳打来的。
"喂，老婆，怎么......"
"志远！快！快到医院来！"电话那头，刘芳的声音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爸他......爸他突然晕倒了！"
陈刚脑子"嗡"的一下："什么？！"
"医生说是脑溢血！现在在抢救！你快来！"刘芳已经哭出声了。
"我马上到！"陈刚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冲向医院。
二十分钟后，陈刚冲进市人民医院急诊室，看到刘芳坐在抢救室门口，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怎么样了？"陈刚冲上去问。
"还在抢救......"刘芳抓住他的手，"医生说情况很严重......"
陈刚看着亮着灯的抢救室，心揪成一团。
父亲陈国强今年七十二岁了，身体一直还算硬朗，怎么会突然脑溢血？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患者家属？"
"我是！我是！"陈刚赶紧冲上去，"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严肃："患者情况很危险，脑部大面积出血，必须立即手术。"
"那赶紧手术啊！"陈刚急得不行。
"手术费用比较高，大概需要三十万。"医生说，"而且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手术，否则......"
医生没有说下去，但陈刚明白他的意思——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三十万......"陈刚愣住了。
"你们尽快准备手术费，家属在这里签字。"医生递过来一份手术同意书。
陈刚哆嗦着接过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医生拿着签字的文件离开了，陈刚瘫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
三十万。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05
当天晚上，陈刚和刘芳回到家，一夜没睡。
"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陈刚问。
刘芳打开手机银行看了看："存款八万，你那边呢？"
"我也就一万多。"陈刚算了算，"加起来不到十万。"
"还差二十多万......"刘芳急得直哭，"怎么办？"
"先借吧。"陈刚说，"我给老同学打电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刚把能想到的亲戚朋友都打了一遍电话。
结果让人心寒。
有的人说手头紧，有的人说刚买了房，有的人直接说借不了那么多。
最后，七拼八凑，只借到两万块。
"怎么办......怎么办......"刘芳坐在沙发上，抱着头哭。
陈刚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几口，大脑飞速运转。
卖车？他那辆开了八年的桑塔纳，卖了最多三万。
卖房？他们住的是老旧的两居室，房贷还没还完，就算卖了也来不及。
高利贷？那是饮鸩止渴，利息能把人压死。
"到底怎么办......"陈刚把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就在这时，刘芳突然站起来，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找东西。
"你找什么？"陈刚跟进去。
"那张名片！"刘芳一边翻一边说，"王总的名片！"
陈刚愣住了："你要......"
"志远，都这时候了，你还顾什么面子！"刘芳红着眼睛看着他，"爸现在躺在医院抢救！咱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凑够三十万！"
"可是......"
"王总当年说了什么？"刘芳打断他，"他说'有任何困难，一个电话，倾尽全力也要帮'！这是他亲口说的！"
陈刚沉默了。
"你救了他的命，救了他全家，手臂和后背到现在还留着疤！"刘芳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现在轮到咱们有困难了，找他帮忙怎么了？"
"我......"陈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况且你也不是白要他的钱，是借！"刘芳继续说，"等爸病好了，咱们慢慢还！"
陈刚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火光冲天，他冒着命冲进去两次。
第二次的时候，房梁砸在肩膀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他从来没后悔过。
救人，本来就是应该做的事。
可现在......
"找吧。"陈刚抬起头，声音沙哑，"找他借。"
刘芳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那张烫金名片。
名片已经有些旧了，但上面的字还很清晰。
陈刚接过名片，看着背面那行手写的字：
"陈师傅，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任何困难，一个电话，我倾尽全力也要帮！——王建国"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
手机里传来等待音，陈刚的手心全是汗。
他想挂断，但想到躺在医院抢救的父亲，又咬着牙坚持。
"嘟......嘟......"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正是王总。
"王......王总......"陈刚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是陈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爆发出惊喜的声音："陈师傅！？是你！"
"我......我打扰您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王总的声音很激动，"陈师傅，您这么久没联系我，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陈刚苦笑。
"您这次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王总问。
陈刚深吸一口气，把父亲的情况说了一遍："王总，我......我爸突发脑溢血，需要手术，我想......我想跟您借点钱......"
"需要多少？"王总立即问。
"三十万......"陈
刚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这个数目有点大，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三十万是吧？"王总的声音很干脆，"好！"
陈刚愣住了："什么？"
"我说好！"王总的声音洪亮有力，"陈师傅，您把医院账号给我，我现在就让财务转过去！"
"不......不是......"陈刚慌了，"王总，我不是要您直接给，我是想借......"
"陈师傅！"王总打断他，声音变得严肃，"您说'借'这个字，是看不起我！"
"我......"
"当年要是没有您，我早没命了！"王总的声音有些激动，"您冒着命两次冲进火场救我，手臂和后背现在还留着疤！我怎么可能忘记！"
陈刚的眼眶湿润了。
"这样。"王总说，"我明天上午让司机给您送过去，您当面清点。另外，手术需要什么，尽管说，不够我再给！"
"王总......"陈刚哽咽了，"谢谢您。"
"陈师傅，您终于肯麻烦我了。"王总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这句谢谢，我等了两年！"
"两年前您冒着命救了我和我的家，现在轮到我救您的家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挂了电话，陈刚捧着手机，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刘芳抱住他，两个人哭成一团。
"我就说......我就说王总是个好人......"刘芳抽泣着说。
"嗯。"陈刚点点头，"好人。"
那一夜，陈刚和刘芳都没怎么睡，但心里终于有了希望。
三十万，有着落了。
父亲，能救了。
06
第二天一早，陈刚和刘芳就守在家门口。
老旧的小区里，邻居们陆续出门上班，看到他们俩站在门口，都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事，等个朋友。"陈刚笑着回答。
上午九点整，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进小区，停在了陈刚家楼下。
崭新的豪车在破旧的小区里格外显眼，立刻引来一群邻居围观。
"我去，这是谁家的车啊？"
"迈巴赫！得两百多万！"
"谁这么有钱啊？"
车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下了车。
他环顾四周，看到陈刚，走了过来："您是陈刚陈先生吗？"
"是是是！我就是！"陈刚激动地迎上去。
司机点点头，转身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一个沉重的铝合金箱子。
"这是王总让我送来的。"司机把箱子递给陈刚。
陈刚双手接过，箱子很重，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他心想，三十万现金确实不轻。
"太感谢王总了！"陈刚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麻烦你替我跟王总说声谢谢，等我爸手术完，我一定登门道谢！"
"不用。"司机的态度礼貌但疏离，"王总说了，您打开看看就明白了。"
"什么？"陈刚有些疑惑。
但司机已经转身上车，发动引擎，开车离开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这人怎么这么冷淡？"刘芳皱眉，"连杯水都不喝就走了。"
"可能是忙吧。"陈刚看着手里的箱子，"快回家，数一数。"
邻居们都围了上来。
李婶："志远，王总真给你送钱来了？"
王叔："这箱子看着挺重，该不会真是现金吧？"
年轻的小张羡慕地说："志远哥，你这朋友够义气啊！"
陈刚笑着说："当年救过他一命，现在我有困难，他来帮忙。"
"走走走，回家数钱！"刘芳催促。
一群人簇拥着陈刚回到家里。
客厅里，陈刚把箱子放在茶几上。
邻居们都挤在门口往里看，满脸好奇。
"志远，快打开看看！"李婶催促。
陈刚深吸一口气，看了刘芳一眼。刘芳也紧张地点点头。
"开吧。"
陈刚的手放在密码锁上，试着输入"000000"。
"咔哒"一声，锁开了。
陈刚缓缓打开箱子，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但下一秒，笑容凝固了。
箱子里，不是钱。
而是满满一箱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