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子女从小就有两特点,爹妈还总夸懂事,结果长大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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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都说杨媛有福气,生了一对懂事的双胞胎。

每次听到这样的夸赞,杨媛疲惫的脸上总会泛起欣慰的笑容。

她总爱跟人念叨儿子伟诚从小就知道给她捶背,女儿熠彤从不跟她顶嘴。

可夜深人静时,望着丈夫的遗照,她心里偶尔会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这种不安像墙角悄生的霉斑,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缓慢蔓延。

直到那个暴雨夜,她捂着剧痛的胸口倒在沙发旁,才隐约听见命运敲响的警钟。

电话那头儿子焦急却遥远的声音,和女儿沉默却溫暖的怀抱,终于撕开了多年来的完美假象。



01

十岁生日宴的余温还弥漫在狭小的客厅里,空气中飘着奶油和油炸食物的甜腻气味。

杨媛揉着发酸的后腰,望着满桌狼藉的杯盘,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一般熨帖。

韩伟诚踮着脚从厨房端来一杯热茶,白瓷杯沿氤氲着热气。

“妈,您忙一天了,快喝茶歇会儿。”

孩子的嗓音还带着奶气,眼神却亮得惊人。

杨媛接过茶杯时,指尖触到儿子手背上被热水烫出的红痕。

她心头一紧,伟诚却迅速把手缩回身后,咧开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不疼的,妈妈喝茶。”

这话让杨媛鼻子发酸,她吹开茶沫,啜饮一口温热的绿茶。

茶水温润地滑过喉咙,仿佛能把一整天的疲惫都冲刷干净。

就在这时,她瞥见角落里的韩熠彤正蹲在地上捡拾蛋糕屑。

女孩用湿抹布仔细擦拭着地毯上黏糊糊的奶油渍,动作笨拙却认真。

熠彤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刘海黏在光滑的额头上。

但她始终沉默着,像一团模糊的影子融在喧闹过后的寂静里。

“你看妹妹多懂事。”杨媛推了推儿子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炫耀。

伟诚转过头,正好对上妹妹抬起的目光。

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杏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但很快,熠彤又低下头去,继续与顽固的污渍作斗争。

窗外夕阳西斜,把兄妹俩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个站在光里,一个隐在暗处。

02

初春的午后,吕寿昌提着鸟笼从公园溜达回来。

刚走到三楼,就听见杨媛家里传出清脆的笑声。

老教师扶了扶老花镜,看见韩伟诚正举着个丝绒盒子献宝似的递给母亲。

“妈,我用零花钱给您买的生日礼物!”

男孩的声音响亮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杨媛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镀金的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廉价的光泽。

“这孩子,净乱花钱。”杨媛嘴上埋怨,眼角笑纹却深了几分。

她当即把胸针别在洗得发白的毛衣外套上,左右端详。

吕寿昌咳嗽一声,敲了敲敞开的防盗门。

“吕老师快进来坐。”杨媛连忙起身招呼。

伟诚已经机灵地端来凳子,又麻利地倒上茶水。

老教师接过茶杯,目光扫过男孩鞋尖沾着的新泥。

“伟诚最近常去后山玩?”他状似无意地问。

男孩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绽开更灿烂的笑。

“我去给妈妈采草药呢,听说蒲公英泡水对喉咙好。”

杨媛感动地揉揉儿子的头发,没看见吕寿昌微微皱起的眉头。

老人呷了口茶,瞥见阳台上晾着的校服。

伟诚的袖口沾着墨迹,熠彤的衣领却洗得发白。

“两个孩子性格挺不一样。”他慢悠悠地说。



03

台灯晕开一圈昏黄的光,把韩熠彤伏案的影子投在墙上。

女孩的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个红点,但她只是抿抿嘴继续缝补。

杨媛的工装裤膝盖处磨破了,明天上班还得穿。

熠彤挑着线头,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哥哥背书的声音。

抑扬顿挫的语调,像戏台子上的亮相,每个字都咬得字正腔圆。

杨媛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推门进来,先被女儿手上的针线活儿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在补?明天妈自己来就行。”

她抓起熠彤的手,看到指尖的针眼,心疼地直蹙眉。

“哥哥在复习功课,不能打扰他。”

熠彤轻声说着,把裤子翻到另一面,继续走针。

针脚细密匀称,完全不像十二岁孩子的手艺。

杨媛转身要去敲儿子的门,被女儿轻轻拉住衣角。

“妈,我成绩一般,帮不上家里什么忙。”

熠彤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能做点小事挺好的。”

这时伟诚的房门开了,他举着习题本出来问数学题。

杨媛立刻被吸引过去,对着密密麻麻的公式认真讲解起来。

熠彤望着母亲俯身的背影,台灯把几根白发照得发亮。

她咬断线头,把补好的裤子叠整齐,继续翻开练习册。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铺在草稿纸密密麻麻的算式上。

04

高考分数出来的那个下午,蝉鸣吵得人心烦。

韩伟诚把成绩单攥得死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妈,二本分数线还差三分。”他嗓音沙哑,眼眶通红。

杨媛盯着成绩单,胸口像堵了团湿棉花。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儿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您让我复读吧,我保证明年考上一本!”

伟诚的眼泪砸在水磨石地板上,很快洇开深色的痕迹。

杨媛手忙脚乱去扶儿子,指尖触到他嶙峋的肩胛骨。

一直沉默的熠彤忽然轻声说:“我考上纺织厂技校了。”

她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递过来,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

“技校免学费,每月还发生活补贴。”

女孩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杨媛这才想起,女儿的高考分数其实过了三本线。

但当时全家注意力都集中在伟诚能否上二本上。

晚饭后,熠彤在厨房洗碗,水流声哗哗作响。

伟诚凑到母亲身边,声音压得低低的。

“妈,其实张磊他爸说能弄到民办大学名额……”

他欲言又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杨媛望着儿子渴望的眼神,又扭头看向厨房。

玻璃门上映出女儿忙碌的侧影,瘦得像张纸片。

深夜,杨媛翻出存折,看着上面五万块的存款发呆。

床头柜上放着丈夫的遗照,男人笑容温和。



05

十年光阴像指间沙,倏忽间就流尽了。

韩伟诚西装笔挺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皮鞋锃亮。

他把果篮往茶几上一放,苹果上贴的进口标签还没撕。

“妈,这次项目太急了,等下个月闲下来接您去海南玩。”

男人说话时不停看表,手机屏幕隔几秒就亮一次。

杨媛把洗好的葡萄往儿子跟前推,指尖沾着水珠。

“你忙你的,妈这儿啥都不缺。”

她望着儿子日渐圆润的脸庞,心里泛起说不清的滋味。

伟诚临走前塞给她一个红包,厚度可观。

但连五分钟都没坐到,就借口要赶飞机匆匆离开了。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客厅显得格外空旷。

第二天是周六,韩熠彤一大早就提着大包小包赶来。

她换下职业装,套着旧卫衣开始大扫除。

擦玻璃时踩的凳子突然晃了下,杨媛的心提到嗓子眼。

“你哥要是像你这么常回来就好了。”她忍不住抱怨。

熠彤抹掉额角的汗,笑起来眼角已有细纹。

“哥哥事业要紧,我反正闲着。”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新买的护膝,蹲下身给母亲试戴。

杨媛低头看着女儿发顶新生的白发,突然哽住。

阳台上晾着的床单被风吹得鼓起,像艘白色的船。

06

立冬那天,杨媛接到养老院的电话,说母亲邓翠花情况不好。

她慌慌张张赶到医院时,看见熠彤已经守在病床前。

老人枯瘦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呼吸微弱。

“伟诚呢?”杨媛红着眼眶问。

熠彤把体温计放回盒里,声音疲惫。

“哥说公司在纽约的项目正到关键期……”

话没说完,杨媛的手机响了,视频那头是儿子焦急的脸。

背景是豪华酒店房间,窗外能望见自由女神像的轮廓。

“妈,我争取下周赶回去,您先替我尽孝。”

伟诚的声音被电波揉得有些失真。

杨媛还没说话,镜头一晃照到桌上一沓英文文件。

她到嘴边的埋怨又咽了回去,转而嘱咐儿子注意身体。

接下来的半个月,熠彤请了年假贴身伺候外婆。

夜里就支个折叠床睡在病房角落,半夜总要起来好几趟。

杨媛送饭来时,常看见女儿趴在床边打盹,眼下乌青浓重。

有天凌晨,邓翠花忽然清醒片刻,浑浊的眼睛望着外孙女。

“苦了你了……”老人枯槁的手抚过熠彤消瘦的脸颊。

这是外婆说的最后一句话。

葬礼那天伟诚终于现身,西装革履地忙前忙后接待宾客。

吕寿昌来吊唁时,望着灵堂前迥异的兄妹俩,深深叹气。



07

胸口的剧痛是半夜袭来的,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紧心脏。

杨媛从床上滚落到地板,碰倒了床头的水杯。

碎裂声惊醒了客房里的熠彤,她冲进来时脸白得像纸。

救护车的鸣笛划破夜空,担架轮子碾过医院长廊。

“心肌梗塞,需要立即手术。”医生的口罩上方眼神严峻。

熠彤签同意书时,手抖得握不住笔。

手术费要二十万,杨媛的医保只能报销一部分。

“我马上给哥打电话。”熠彤抹掉眼泪,拨通越洋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

韩伟诚的声音带着醉意:“丫头,我这谈生意呢……”

听说母亲病危,他瞬间清醒,但语气变得支支吾吾。

“现在回国隔离就得半个月,而且项目保证金都押着呢。”

熠彤走到消防通道,压低的争吵声惊亮了声控灯。

再回来时,她眼眶通红,却对母亲挤出轻松的表情。

“哥正赶最早航班回来,钱的事您别操心。”

但杨媛看见女儿不停查看手机银行余额的焦虑。

第三天清晨,护士送来缴费单,熠彤一把抢过去。

她消失在医院门口的背影,单薄得像要被晨风吹散。

08

吕寿昌提着果篮来探望时,杨媛正望着窗外发呆。

心脏支架手术很成功,但她的心空了一块。

“伟诚还没回来?”老教师削着苹果,状似无意地问。

杨媛勉强笑笑:“孩子忙,国外回来不方便。”

吕寿昌把苹果切成小块,突然说起前两天在菜市场见闻。

“碰见伟诚公司的小刘,说他上个月就调回国内分公司了。”

水果刀停在半空,杨媛的指尖猛地揪紧床单。

老人递过手机,屏幕上是伟诚刚发的朋友圈动态。

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里,儿子搂着陌生姑娘笑得意气风发。

定位时间显示是一周前,正是她手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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