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裁员后,拿到15万补偿款,三天后去一家公司里面试时,却发现面试官是前老板的老同学,也是竞争对手,他认出我后,当场就录用了我,毕竟我有十年的工作经验,让我担任部门主管,月薪是1.2万,我有点犹豫了,因为我原来的月薪都1.5万了!我当时没立刻答应,跟他说要回家捋捋思路。
走出那栋玻璃幕墙写字楼时,风卷着落叶打在裤腿上,有点凉。手里攥着的面试登记表还带着体温,上面“部门主管”四个字被我指尖蹭得有点模糊。想起半小时前,张总——也就是前老板的那位老同学,靠在转椅上笑:“老周提起过你,说你带团队是把好手,就是性子太直。”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老周是我前老板,上个月裁掉整个部门时,拍着我肩膀说“没办法,公司要转型”,转头就把核心客户资料转给了他小舅子。十年间我从专员做到总监,最后拿到的补偿款,刚够覆盖房贷三个月。
回家路上路过常去的面馆,点了碗牛肉面,牛肉片薄得透光。老板娘端上来时叹了句:“小王今天没上班?”我嗯了声,说“休息几天”。她往我碗里加了勺辣椒油:“慢慢来,你这么能干,不怕找不到活儿。”辣椒油溅在桌上,像朵小小的红花开着,有点刺眼。
晚上对着天花板发呆,15万补偿款躺在银行卡里,数字看着扎实,可摊开账单一算,房贷、孩子奶粉、父母的药费,像几张嘴天天等着喂。1.2万月薪确实比原来少了三千,但张总的公司正在上升期,部门主管的位置,意味着能接触到更核心的资源。
老婆端来杯热水:“你前阵子不是说,想试试带更大的团队吗?”我摩挲着杯壁,想起前公司那个被老周安插进来的副总监,每次开会都抢功劳,害得我手下三个骨干陆续跳槽。张总公司虽然规模小,但听说他为人爽快,去年挖走了老周一个技术组长,给的待遇比原公司高两成。
第二天去人才市场转了转,招聘启事上的职位大多要求“35岁以下”,我身份证上的年龄,刚好卡在35岁零三个月。有个HR看了我简历,笑着说“王经理经验是够的,但我们预算有限”,报出的薪资,比张总给的还低两千。
下午接到张总电话,他在那头笑:“想好了没?我这部门可等不起人。”我望着窗外那棵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枝干光秃秃地指着天,像在较劲。“张总,”我说,“我能提个条件不?团队招人我要自己说了算,预算得给足。”
他在那头顿了顿,随即大笑:“就等你这句话!明天来上班,办公室给你留着。”
挂了电话,老婆从背后抱住我:“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转身看见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十年前刚入职时,拿着4000块月薪,跟她挤在出租屋里,说“以后一定让你住大房子”。现在房子有了,只是肩上的担子,比那时沉了不少。
上班第一天,张总带我去部门转了圈,七个员工里有三个是生面孔,还有两个是我前同事——去年被老周逼走的那两个骨干。见了我,他们眼里的惊讶慢慢变成了笑,说“王哥来了,咱们又能一起干了”。
办公室窗外有棵玉兰树,春天会开白花。张总说:“这树是我刚创业时种的,现在每年都开花。”我想起前公司那盆被老周摔碎的绿萝,是我亲手养了五年的。
第一个月发工资,到账1.2万,扣完税比预期少了点。但下班时,团队里的小姑娘说:“王哥,你定的那个新流程太好用了,今天效率提了三成!”我看着她眼里的兴奋,想起十年前自己刚做出第一个成功案例时,也是这副模样。
周末带孩子去公园,碰到前公司的老部下,他说老周最近焦头烂额,新总监把客户搞丢了好几个。我递给他根烟:“有空一起吃个饭?”他眼睛一亮:“好啊,我正想跳槽呢,张总公司还招人不?”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孩子在旁边追着泡泡跑,笑声脆生生的。我吸了口烟,烟圈飘向天空,慢慢散了。其实职场哪有绝对的划算与不划算,就像这1.2万月薪,少了三千块,却多了说了算的底气和一群愿意跟着干的人。
张总昨天在会上说,明年准备开拓华东市场,让我牵头。我看着团队成员眼里的期待,突然觉得那三千块的差距,早被心里这股劲盖过去了。十年经验不是用来计较月薪数字的,是用来把路走宽的。
回家路上买了只烤鸭,老婆笑着说“今天咋这么大方”。我举着鸭腿给孩子:“爸爸的新团队,要干大事了。”孩子啃着鸭腿,含糊不清地说“爸爸最棒”。
窗外的玉兰树还没开花,但枝干看着扎实,像在攒着劲。我知道,只要根扎得深,总有开花的时候。职场这条路,起起落落是常事,重要的不是站在哪个台阶,是脚下的土踏不踏实,身边的人靠不靠谱。现在的我,觉得挺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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