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马原名叫董世雄,1915年8月16日出生在北京,那时候还叫北平。他的家庭条件不错,父亲董子鹤从日本留学回来,开办了顺天医院,这是北京第一家私营西医医院。
蓝马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里,街坊邻居啥样的人都有,小贩、车夫啥的,他从小就爱观察这些人的举动,回家学着演给家里人看,把大家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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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他后来走上表演路的起点。他的姐姐董世锦就是话剧演员,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有点名气,还在《茶花女》里演过主角。父亲跟京剧大师谭小培关系好,蓝马小时候常跟着去看戏,这些都影响了他对艺术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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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马和石挥是小学中学同学,两人从学生时代就爱搞文艺活动,一起演戏。1931年,16岁的蓝马考进了上海联华影业公司在北平的电影人才传习所,一边学表演一边演话剧。三十年代,他演过《战友》《梅雨》《阿Q正传》等话剧。
抗日战争时期,他去了重庆,演了《家》《戏剧春秋》《祖国在召唤》《一年间》等作品,在当地挺出名的,有人说他演技甚至超过了石挥,被叫作“重庆的石挥”。1939年,在蔡楚生导演的《孤岛天堂》里,他演了个智力有问题的爱国小贩,戏份不多,但演得活灵活现。
抗战胜利后,1945年他到上海,加入上海剧艺社。1947年进昆仑影业公司,主演了《万家灯火》《希望在人间》《丽人行》等影片,这些片子影响了好几代人。他在话剧上也厉害,演过《北京人》《雷雨》《升官图》《万水千山》《戏剧春秋》,每次上演都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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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马的演技是公认的性格演员型,表演有创意,生活中他有点口吃,但说台词特别溜。到三十岁他还单身,主要因为生活漂泊不定,对表演太痴迷,感情事放一边。进了昆仑后,他遇到了上官云珠,两人开始交往。
上官云珠原名韦君荦,1920年3月2日生于江苏江阴长泾镇,比蓝马小五岁。她没系统学过表演,原先在上海照相馆当服务员,后来被何佐民发掘进影坛。认识蓝马前,她演过《王老虎抢亲》《玫瑰飘零》《国色天香》《黑衣盗》,但都没啥反响。
她性格好强,想在影坛站稳脚跟。蓝马长相一般,有点婴儿肥,但演技强,举手投足有魅力。上官云珠看过他演《升官图》,对他的表演佩服得不行。演出后她主动找他聊,两人就这样熟起来。那时上官云珠已离过两次婚,有一儿一女,但她26岁,正散发成熟魅力。蓝马没正式谈过恋爱,被她吸引。1946年秋,他们在上海同居,蓝马住进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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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马对上官云珠的事业帮了大忙。他常给她讲戏,指出表演优缺点,还带她见话剧前辈于伶等人,帮她铺路。1946年,汤晓丹拍《天堂春梦》,蓝马演龚某,他推荐上官云珠演龚妻。汤晓丹和编剧徐昌霖商量后同意了。拍摄中,上官云珠普通话不标准,蓝马帮她纠正发音,教她塑造角色。
1947年3月11日首映,上官云珠的表现获好评。接着,1947年春,昆仑拍《一江春水向东流》,蓝马向蔡楚生推荐她,郑君里起初不同意,但后来同意。上官云珠演何文艳,公映后广受认可。从1948年起,两人合演《丽人行》《群魔》《万家灯火》《希望在人间》等,上官云珠开始走红。这些合作让上官云珠从靠外形转向注重演技,她在《天堂春梦》里演暴发户太太,精明蛮横,展示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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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生活习惯有冲突。蓝马懒散邋遢,衣服乱扔,家里乱七八糟。上官云珠讲究干净,两人常吵。蓝马是北方汉子,有大男子主义,上官云珠是江南女子,但强势,不接受男主外女主内。1948年蓝马想结婚,上官云珠因过去婚姻和孩子,加上觉得蓝马没责任感,拒绝了。
蓝马说有耐心等,但1950年春,程述尧出现了。程述尧1916年生,燕京大学毕业,曾在中央银行当秘书,是兰心剧院副经理。他戴眼镜,西装笔挺,风流倜傥,跟蓝马完全不同。他离过两次婚,第二任是黄宗英,后来被赵丹抢走。
上官云珠在兰心演《红旗歌》159场,程述尧追求她,她态度暧昧。传闻到蓝马耳朵,他和她在后台争执,1950年4月初,当众扇了她耳光。上官云珠自尊心强,提出分手。蓝马搬走时带走冰箱,上官云珠想留作纪念,他没同意。这事把两人彻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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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蓝马去北京电影制片厂拍《走向新中国》,完成后进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文工团当演员兼指导。他心里忘不了上官云珠,常打听她情况。上官云珠1951年和程述尧在兰心结婚,生儿子韦然。
但1952年程述尧被污蔑贪污,被抓。上官云珠为不牵连,1953年离婚,韦然跟她。程述尧后来平反,但婚姻已破。他为人善良,对上官云珠女儿姚姚视如己出,但上官云珠离婚时没顾及这些,只想保自己前程。蓝马知道她离婚,心里复杂,但两人分开多年,他没勇气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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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马单身到1958年,43岁,母亲姐姐催婚。经同事介绍,认识董淑敏,她是文艺工作者,比蓝马小十多岁。1959年,44岁的蓝马和她在北京结婚。
这是他第一次结婚,好多人不信,以为是二婚。蓝马对董淑敏没多深感情,结婚更多是家庭压力,心里还惦记上官云珠。婚后他们没孩子,是丁克夫妻,婚姻松散。导演汤晓丹妻子蓝为洁后来回忆,蓝马到死都没忘上官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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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蓝马被隔离审查。董淑敏为划清界线,写材料揭发他,还当众扇他耳光。蓝马签了离婚书。1967年,他下放农村劳动。1968年11月23日,上官云珠跳楼离世,享年48岁。蓝马听到消息,伤心一天没吃饭,后悔当年扇她耳光。上官云珠一生感情曲折,三段婚姻,五任男人,都没称心。她追求事业,离婚时总选保自己,但结局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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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12月,蓝马回总政话剧团,上交补发1万多工资,想继续演戏。但单位不让,逼他提前退休,户口留北京。他变得抑郁,心脏问题严重。他心地善良,帮同事李景波一家,李景波孩子多,妻子无工作,经济难,蓝马一人生活,无儿女,常接济他们。
1976年1月,心脏病加重,进出医院。7月30日,因心肌梗塞离世,享年61岁。因头上扣帽子,单位没开追悼会,媒体没报道,只有少数亲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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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马留下了众多话剧电影佳作,如《北京人》《雷雨》《孤岛天堂》《丽人行》《三八线上》。他的感情经历让人感慨,帮上官云珠事业起飞,却因一耳光丢了她。后来娶董淑敏,又遭她伤害离婚。人生就这样,爱得狂热,分得彻底,但有些人一辈子忘不了旧情。
蓝马到死都念着上官云珠,没给董淑敏幸福。董淑敏离婚时冷酷,程述尧被上官云珠抛弃时也单纯无助。这些事接地气,说白了就是普通人的纠葛,明星也逃不过。蓝马的经历提醒人,感情里冲动一瞬,可能毁掉一切。事业再成功,生活习惯不合,也难长久。
他帮人铺路,自己却孤独终老。有内涵的是,善良如蓝马,帮同事帮旧爱,到头来没人帮他。人生无常,珍惜当下,别让小事酿大祸。蓝马的悲剧,不光是个人,还反映时代变迁对人的影响,但人总得为选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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