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丈夫为初恋远走他乡30年,70岁时他拖着病体想回归原配身边暗度晚年,推开家门后,发现妻子一家8口举杯共饮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故事中人物的选择与行为,仅为情节服务,不代表作者提倡或认同此类价值观。文中涉及的婚外情、家庭责任等敏感话题,请读者理性阅读,切勿模仿。
“妈妈,这个爷爷是谁呀?他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清脆的童声,像一把尖锐的小刀,瞬间划破了满屋的欢声笑语。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这个站在门口、衣衫褴褛的不速之客身上。
我看着那个本该属于我的主位上,坐着一个陌生的老男人,而我的妻子,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走错了门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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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南方的冬天,是那种不讲道理的湿冷,像无数根看不见的冰针,拼命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我,陈国梁,七十岁,正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折磨得蜷缩在床上。
这间位于城中村的出租屋,不到十平米,墙壁上满是水汽凝结后留下的霉斑,像一幅幅抽象的、失败的水墨画。
空气里,永远漂浮着一股霉味和廉价药水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用透明胶带粘着的、已经泛黄卷边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人,眉宇间带着几分自命不凡的清高,正意气风发地搂着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容温婉的女人。
那个男人,是四十岁的我。
那个女人,是我的“初恋”,我的“灵魂伴侣”,我为之抛妻弃子、背井离乡的白月光——白桦。
三年前,白桦没能熬过那个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脑溢血,带走了她,也带走了我们俩这三十年来积攒下的所有积蓄。
她走后,这个原本还算有点“诗意”的小窝,就彻底成了一个冰冷的、等待腐朽的空壳。
我的身体,像一台运转了七十年的老旧机器,零件一个个地开始报废。
高血压、关节炎、还有这该死的、一到冬天就发作的慢性支气管炎,每一样都在提醒我,我离死亡不远了。
每月的养老金,是我当年作为中学语文老师唯一留下的凭证,可那点微薄的钱,在支付了房租和水电后,连买齐那些瓶瓶罐罐的药都捉襟见肘。
孤独,像浓得化不开的墨,将我的晚年生活涂抹得一片漆黑。
那天晚上,我又是一夜无眠。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单调而烦人的“哒哒”声。
我又咳了半宿,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我连下床烧一壶热水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种又冷又饿的绝境里,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却又无比强烈地,从我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我想起了家。
不是这个我住了三十年的南方小城,而是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我早已抛弃的北方老家。
奇怪的是,我想起的,并不是我对妻子林婉秋和儿子陈念的愧疚。
人的记忆,似乎总有种自我美化的功能,它会自动过滤掉那些让人不快的部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三十年前那些温暖的、琐碎的片段。
是林婉秋在冬夜里,提前钻进冰冷的被窝,用自己的身体把被子焐热,然后催促我:“国梁,快来睡,暖和着呢!”
是她在我备课到深夜时,端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上面还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是她在我偶尔感冒发烧时,守在床边,用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一遍遍地给我换着额头上的湿毛巾。
还有儿子陈念,那个只有五岁的小家伙,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整天跟在我身后,“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把我的裤腿抓得满是泥印。
这些被我刻意遗忘了三十年的画面,此刻却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淹没了我。
一股强烈的“落叶归根”的念头,像藤蔓一样,死死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要回家。
我必须回家。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我开始为我的回归,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甚至可以说是高尚的理由。
我对自己说:陈国梁啊陈国梁,你已经七十岁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再大的怨恨,也该被时间冲淡了。
林婉秋,无论如何,她还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我们没有办过离婚手续。
陈念,他是我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赡养父亲,照顾丈夫,这是天经地义的,是法律,也是道德。
我甚至开始幻想,当我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林婉秋或许会哭,会骂,但最终,她一定会原谅我。
因为她是个传统的、心软的女人。
更何况,我当年是那么的出众,是学校里最有才华的语文老师,她一定是爱我的,一定是等了我三十年。
儿子陈念,他现在应该已经成家立业了吧。
他会重新拥有一个父亲,他的孩子,会拥有一个亲爷爷。
这对他来说,是弥补了童年的缺憾。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多么的“大度”。
我不是狼狈地回去乞求收留,我是回去“宽恕”他们可能会有的怨恨,是回去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的心态,从最初的一丝忐忑,逐渐转变为理所当然,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施舍般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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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我用颤抖的手,从床底下的一个铁盒子里,翻出了我仅剩的所有积蓄——皱巴巴的几百块钱。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和这个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做任何告别。
我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个破旧的帆布包,把那张我和白桦的黑白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内侧口袋,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向了火车站。
我买了一张最便宜的、去往北方的绿皮火车硬座票。
随着火车“哐当、哐当”地启动,我看着窗外那片熟悉的、潮湿的南方景致,慢慢地向后退去。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留恋,只有对未来的、不切实际的憧憬。
两天一夜的旅程,漫长而煎熬。
车厢里拥挤不堪,混杂着汗味、泡面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我蜷缩在坚硬的座位上,关节因为湿冷而阵阵作痛。
但我心里却不觉得苦。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盘算着,回去之后,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是该先叹一口气,说一句“我回来了”,显得沧桑而深沉?
还是该挤出一个宽厚的微笑,对林婉秋说“婉秋,这些年,辛苦你了”,以示我的体谅与大度?
我甚至开始规划起我的晚年生活。
每天早上,让林婉秋给我熬一碗热粥。
下午,让儿子陈念陪我下下棋,听我讲讲我这三十年的“传奇经历”。
周末,让孙子或孙女绕着我的膝盖,听我给他们讲唐诗宋词。
那该是多么一幅天伦之乐、其乐融融的美好画面啊。
我沉浸在这种自我构建的幻想里,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抛弃了他们三十年的罪人。
02
火车终于在熟悉的站台停下。
当我踏上北方坚实的土地,吸入那口干燥而凛冽的空气时,我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我回来了。
这个我逃离了三十年的故乡,终究还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张开了它并不温暖、却莫名让人心安的怀抱。
走出火车站,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陌生。
记忆中那个低矮、陈旧的车站,早已被一座宏伟、现代的高铁站所取代。
曾经的羊肠小道,变成了宽阔的八车道柏油马路。
马路两旁,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三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座城市脱胎换骨。
我像一个误入未来世界的古代人,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我拖着那条因关节炎而有些僵硬的腿,凭着模糊的记忆,一瘸一拐地寻找着回家的路。
我向路人打听“红星中学家属楼”怎么走,好几个人都摇着头,表示没听说过。
最后,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清洁工,想了半天,才指着一个方向说:“哦,你说的是不是原来那个老教师楼?早就不是什么红星中学了,改名叫实验中学好多年了。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东走,过了第三个红绿灯,再往南拐进一个巷子,就能看到了。”
我道了谢,心中一阵感慨。
连学校的名字都改了。
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口。
巷子还是那么窄,两旁的杨树,比记忆中粗壮了许多,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萧瑟地摇摆。
巷子尽头,那栋红砖砌成的、五层高的家属楼,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它比我记忆中更旧、更破败了。
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深浅不一的砖色,像一张饱经风霜的老人的脸。
二楼的窗户外,还挂着几串被风干的辣椒和玉米,透着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
就是这里。
我的家。
我站在楼下,仰头望着三楼那个熟悉的窗户。
窗户后面,就是我曾经的卧室,是我和林婉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我的心头。
是近乡情怯的紧张,是物是人非的伤感,也是即将“荣归故里”的期待。
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吸进这三十年来所有错过的时光。
然后,我拖着病体,扶着冰冷的铁栏杆,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着三楼爬去。
楼道里,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有红烧肉的浓香,有炖鱼的鲜香,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这味道,让我感到一阵久违的亲切和温暖。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看来,家里今天有客人。
也好,正好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上演一场浪子回头、阖家团圆的感人戏码。
我爬到三楼,心脏因为劳累和激动而“怦怦”直跳。
家门,还是那扇老旧的、刷着绿漆的木门,只是油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了木头本来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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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贴着一张大大的、已经褪色的“福”字。
门,没有关严,虚掩着一条缝。
热闹的说话声和欢笑声,正从那条门缝里传出来。
“您就少喝点吧,医生都说了,您血压高!”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的嗔怪。
是陈念,一定是我的儿子陈念!
“哈哈,今天高兴嘛!难得你们都回来!再说了,你张叔我这点酒量,你还不知道?”一个爽朗的、略显苍老的男声响起。
张叔?
哪个张叔?
我来不及多想,一阵清脆的童声又响了起来:“爷爷,爷爷,我要吃那个大鸡腿!”
“好,好,给我的乖孙女吃大鸡腿!”
爷爷?
我的心,猛地一紧。
难道,陈念已经有孩子了?
我当爷爷了?
一阵狂喜瞬间涌上我的心头,盖过了刚才那一丝小小的疑惑。
我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满是褶皱的旧外套,又用手捋了捋自己花白而凌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在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蔼、最慈祥的笑容。
然后,我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虚掩了三十年的家门。
03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门内的景象,在我眼前徐徐展开。
然后,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客厅,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客厅。
只是,墙壁重新粉刷过,雪白干净。
地上铺着我没见过的木地板。
最显眼的,是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圆形木桌,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热气腾腾的菜肴。
红烧排骨、清蒸鲈鱼、油焖大虾……还有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整鸡,正放在桌子中央。
桌边,满满当当,坐了八个人。
我的妻子,林婉秋,就坐在我的正对面。
她的头发,已经像我一样,花白了大半。
眼角,也爬满了细密的皱纹。
但她的精神,却比我这个“病人”要好上太多。
她穿着一件干净的、深蓝色的棉袄,脸上洋溢着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发自内心的、舒展的笑容。
她的左手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和我年轻时有七分相像,但眉宇间,却比我多了几分沉稳和踏实,少了几分轻浮和自傲。
是我的儿子,陈念。
他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温婉秀气的年轻女人,想必就是我的儿媳了。
儿媳的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
桌子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虎头虎脑,正眼巴巴地盯着那只烤鸡。
我的孙子,我的孙女。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那将是我梦寐以求的画面。
可是,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那个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主位。
那个家里一家之主的位置。
此刻,那里,赫然坐着一个陌生的老男人。
他看起来比我大几岁,头发也全白了,但面色红润,声音洪亮,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中山装,显得精神矍铄。
他的身边,还坐着一对我不认识的中年夫妇。
此刻,那个陌生的老男人,正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满面红光地大声说着祝酒词:
“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一家人,难得聚得这么齐!为了咱们的好日子,也为了两个孩子的健康成长,咱们大家,共同举杯!”
“好!”
桌上的所有人,都笑着举起了杯子。
林婉秋、陈念、我的儿媳、那个陌生的中年夫妇……甚至那两个孩子,也举着装满果汁的杯子,兴高采烈地附和着。
他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幸福。
一个完整的、其乐融融的“八口之家”。
他们正要举杯共饮。
而我,陈国梁,这个家的“合法”男主人,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和爷爷,就像一个多余的、可笑的幽灵,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我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举杯的动作,停住了。
欢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这个站在门口、衣衫褴褛、满脸病容的不速之客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空气中,只剩下刚才碗筷碰撞后,还未散尽的清脆回响。
林婉秋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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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不是我预想中的震惊、愤怒,或是久别重逢的泪水。
而是一种极度震惊过后的、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平静。
那是一种古井无波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仿佛在看一个走错了门的、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儿子陈念,则“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有震惊,有愕然,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不知所措的慌乱。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喊一声“爸”,但最终,那个字卡在了喉咙里,没能发出来。
而那个坐在主位上的陌生老男人,则不愧是见过世面的。
他只是最初愣了一下,便迅速镇定下来。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前倾,用自己的后背,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保护林婉秋的姿态。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我的眼睛。
大殿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最先打破这份死寂的,是陈念那个七八岁的儿子,我的亲孙子。
孩子不懂成人世界的复杂和尴尬。
他只是好奇地看着我这个突然出现、打破了欢乐气氛的奇怪爷爷,然后,拉了拉身旁他妈妈的衣角,用清脆的、响亮的童声,问道:
“妈妈,这个爷爷是谁呀?他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