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过年亲戚笑我没正经工作,县长特地来拜访,全场瞬间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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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长没长嘴巴。”

“长了。”

“那他们那么说你,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回。”

“我说什么呢。”

01

雪落下来的时候,整个县城就变成了一个灰蒙蒙的铁盒子,声音传不远,光也照不亮。

林墨从火车站里走出来,脖子往羽绒服里缩了缩,那件羽绒服是前年买的,黑色,寻常的款式,拉链的漆都掉了一小块,露出底下银白的金属,像一颗疲惫的牙。



站前广场上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都裹得严严实实,朝着各自的方向匆匆移动,像一群被寒风驱赶的蚂蚁。

他父母就在出站口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下等着,踮着脚,脖子伸得老长。

母亲王玉兰先看见了他,快步迎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上的冰凉透过几层衣服渗进来:“怎么穿这么点儿就回来了,这天儿,能冻死人。”

林墨笑了笑,把双肩包换了个肩膀:“妈,不冷,车上热。”

父亲林建业跟在后面,话不多,接过了林墨手里的包,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嘴里呵出一团白气,说道:“瘦了。”

回家的路是一辆半旧的三轮摩托,父亲开着,母亲和林墨挤在后座的棚子里。

棚子的塑料挡风板上全是划痕,外面的世界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王玉兰把一个热水袋塞到林墨手里,嘴里不停地念叨:“在外面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看你这脸,一点肉都没有。”

“没有,挺好的,食堂伙食不错。”林墨说。

“那个工作……今年,还行吧?”王玉兰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怕触碰到什么易碎的东西。

“挺好的,不累,就是看看书,写写东西。”林墨回答得跟去年一样。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只有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和风刮过棚子的呼啸声。

“你大舅今天下午还打电话来问你回不回来吃年夜饭。”王玉兰说,“他家今年又换了辆新车,说等你回来了,让你表哥开着带我们去兜兜风。”

林墨“嗯”了一声。

“你表哥现在可出息了,在局里当了个什么副科,不大不小也是个领导。”

林墨继续“嗯”了一声,把脸转向了窗外。

县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几条老街,路两边的商店挂着红灯笼,年味儿像一层浮在空气里的油,看着热闹,闻着却有点腻。

他知道,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一场躲不掉的“审判”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大舅李建国家里,永远是家族聚会的中心,因为他家最大,也最有钱。

一百五十平的房子,装得金碧辉煌,客厅中央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油光锃亮。

年夜饭的桌子大得能坐下二十口人,菜已经摆满了,鸡鸭鱼肉,冒着腾腾的热气。

林墨一家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进门,大舅李建国洪亮的嗓门就响了起来:“哎哟,我们家的大知识分子回来了!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他挺着啤酒肚,满面红光,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

林墨礼貌地喊了声“大舅”

李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拍掉他身上的灰尘:“在外面混得怎么样啊?今年挣了多少个W啊?”

不等林墨回答,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表哥李伟就抬起了头,皮笑肉不笑地说:“爸,你问这个干嘛,表弟是做学问的,视金钱如粪土。”

李伟穿着一件带领标的夹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腕上露出一块明晃晃的钢表。

林墨的父母脸上堆着尴尬的笑,把带来的礼物放在墙角。

三姨王秀芬从厨房里端着一盘饺子出来,打圆场道:“哥,你少说两句,快让孩子们入座,吃饭了吃饭了。”

她是个热心肠的女人,就是嗓门大,眼界窄。

她把林墨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关切地问:“小墨啊,你这一个人在外面飘着,也不是个事儿,终身大事考虑了没?”

饭局就在这种氛围中开始了。

李建国坐在主位,像个检阅部队的将军,话题很快又绕回到了林墨身上。

“小墨,不是大舅说你,你读了那么多书,博士都毕业了,怎么就不能找个正经单位?”他喝了一大口白酒,咂着嘴说,“你看你表哥,学历没你高,但人家现在是国家干部,吃皇粮的,说出去都体面。”

李伟谦虚地摆摆手,但嘴角的得意藏不住:“爸,我也就混口饭吃。主要是单位平台好,能认识不少人。前两天还跟土地局的张科长一起吃饭呢。”

“听见没?人脉!”李建国一拍大腿,“这年头,人脉就是钱!你那个什么研究,能研究出个房子车子来吗?”

一桌子亲戚都看着林墨,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也有附和的。

林墨的父亲林建业默默地喝着闷酒,脸憋得通红。

母亲王玉兰则不停地往林墨碗里夹菜,低声说:“吃菜,吃菜,别听你大舅瞎说。”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三姨王秀芬突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小墨,三姨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嫌三姨多事。”

“三姨,您说。”林墨放下筷子。

“我给你问了个好活儿,真的。”王秀芬说得神神秘秘,“咱们县新开发的那个‘欧洲花园’小区,你知道吧?最高档的那个。他们招安保队长,我托人问了,一个月四千二,交五险一金,还管吃住!多好的事儿啊!”

“保安?”旁边一个亲戚没忍住,笑了出来。

整个饭桌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诡异。

李建国的脸上是赤裸裸的嘲讽,李伟更是夸张地用手捂住了嘴。

林墨父母的脸,一下子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

王秀芬却完全没意识到,还在热情地推销:“你别小看这保安,人家那叫安保,队长呢,手底下也管着十几个人,大小也是个领导。比你现在那个虚无缥缈的强多了。稳定,关键是稳定!”

林墨看着三姨那张真诚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平静地对三姨说:“谢谢三姨,我暂时还不考虑。”

他的平静,在亲戚们看来,是最后的倔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建国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不考虑?你有什么资格不考虑!你看看你把你爸妈愁成什么样了!读了二十多年书,到头来连个保安都不如!”



“就是啊,表弟,别那么清高。”李伟在一旁帮腔,“先干着,至少有个营生,以后说出去,我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林墨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给父亲的酒杯倒满,又给母亲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鱼。

他知道,任何解释在他们面前都是苍白的。

在他们的世界里,价值的标尺只有一种,那就是看得见的权力与摸得着的金钱。

而他所做的一切,恰好不在这把尺子的任何一个刻度上。

那晚的年夜饭,他吃得很少,但却感觉前所未有的饱胀。

那种胀,是从胸口一直堵到喉咙的,不是食物,而是无法言说的人情冷暖。

02

大年初一的上午,太阳难得地露了个脸,金色的光照在院子里的积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幕搬了把竹椅,坐在院墙下晒太阳,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父母一大早就去亲戚家拜年了,他难得落个清静。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

林墨看了一眼四周,走到院子最僻静的角落才接通。

“喂,陈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很尊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小墨啊,过年好。没打扰你吧?”

“没有,您过年好。”林墨说,“家里挺好的。”

“那就好。我长话短说,你上次发回来的那份关于‘县域经济空心化与数字游民现象’的初步调研,上面看过了,非常重视。”

“嗯。”

“但是,有几个地方,争论很大。特别是你提出的那个关于‘一号课题’底层逻辑可能存在偏差的假设,几个老同志觉得太激进了。你有没有更详实的数据支撑?”

林墨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陈老,数据模型需要结合地方的实际情况进行动态调整。我手头现有的数据,都是基于宏观层面的,要做出准确的预判,必须推倒重来,进行更微观的田野调查。我建议……”

他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表哥李伟叼着烟从门外晃了进来,似乎是来找他父母的。

李伟看见他在打电话,便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

林墨立刻收住了话头,对电话那头说:“具体的细节,我春节后回单位当面向您汇报吧。您通知一下部里的几位老师,可能需要开个碰头会。”

挂了电话,李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嘴里喷出一口烟圈,阴阳怪气地问道:“哟,跟谁打电话呢,还‘一号课题’,还‘部里’,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嘛。”

“一个老师。”林墨淡淡地回答。

“老师?”李伟哈哈大笑起来,“表弟,你别怪我说话直,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没毕业的学生似的?还开会,怕不是在跟你那个游戏公会的队友商量着去打哪个BOSS吧?”

林墨没理他,转身走回屋里。

他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成为亲戚圈里新的笑料。

果不其然,中午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李伟就把这事当成一个绝佳的段子绘声绘色地讲给了所有人听。

“……你们是没看见他那个严肃的样儿,装得跟个国家领导人似的,还‘向我汇报’,‘通知部里’,我差点都信了!哈哈哈哈!”

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后合。

林墨的父母窘迫地坐在那里,头几乎要埋进碗里。

只有林墨,像个局外人一样,安静地吃着饭,仿佛他们谈论的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下午,三姨王秀芬提着一袋苹果进了林墨的房间。

他的房间还保持着十几年前的样子,书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墙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NBA球星海报。

“小墨,吃个苹果。”三姨把苹果放在他桌上,眼睛却好奇地在他房间里扫来扫去。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张摊开的地图上。

那是一张非常详细的本县地形与产业规划草图,看起来比市面上能买到的任何地图都要精确。

更引人注目的是,地图上用红、蓝、黑三种颜色的笔迹做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旁边还散落着十几张A4纸,上面写满了各种数据、公式和分析图表,什么“区域物流成本函数”、“土地集约利用率模型”、“产业链耦合度分析”,三姨一个字也看不懂。

“你这是……在画什么呢?”三姨好奇地问。

“随便看看。”林墨不动声色地把图纸和资料收了起来。



“哎哟,我说你这孩子,就是不务正业。”三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有这功夫,研究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去我说的那个保安队看看。我跟你说,人家那个队长,也是个文化人,高中毕业呢,跟你肯定有共同语言。”

林墨只能报以一个无奈的微笑。

他没法跟三姨解释,这张她眼里的“瞎画”的图,是他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结合了卫星遥感数据、地方统计年鉴和实地走访资料,才做出来的初步模型。

这份报告如果提交上去,可能会对整个县未来十年的产业布局产生深远的影响。

但这些,对三姨来说,都比不上一个月四千二的保安队长来得实在。

03

隔天,林墨约了一位高中同学在县城唯一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同学叫赵强,在县农业局工作,是个老实巴交的技术员。

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速溶咖啡的甜腻味道。

赵强端着杯子,满脸愁容地向林墨大吐苦水。

“别提了,最近为了那个‘智慧农业’项目,我头都大了。”赵强说,“上面拨了专项资金,从省里请了专家,买了一堆无人机、传感器,搞得轰轰烈烈。结果呢?雷声大,雨点小。”

“怎么说?”林墨问道。

“那些设备,农民根本不会用,也用不起。数据是采集上来了,一大堆,堆在电脑里谁也看不懂。专家说的那些理论,听着都对,一落地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赵强叹了口气,“钱花出去了,效果一点没见着,现在局长天天开会骂我们。”

林墨静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问题。

等到赵强说完了,他才慢慢开口:“你们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了?哪儿错了?”赵强不解地看着他。

“你们把重点放在了‘技术’上,但农业的根本,在于‘人’和‘市场’。”林墨用手指蘸了点杯子里的水,在桌上画了几个圈,“第一个问题,供应链。你们的数据采集,应该放在农产品收购站,而不是田间地头。从收购端反推种植端的品种、产量和质量,这才是有效数据。”

“第二个问题,数据应用。农民不需要懂大数据,他们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指令。比如,手机上弹出一个通知,告诉他,根据气象数据和土壤湿度分析,明天上午十点,他家的那块地需要浇水十五分钟。这才是农民能用的‘智慧’。”

“第三个问题,适用性。你们引进的那些高端设备,维护成本高,不适合小农经济。其实完全可以利用现有的通信基站,搭载一些廉价的微型气象和图像传感器,成本能降到十分之一,覆盖范围却能扩大五倍。”

林墨说得很慢,条理清晰,每一个观点都一针见血。

赵强听得目瞪口呆,他手里的咖啡都凉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林墨,你……你这些想法,比省里来的那个博士专家还厉害。真的,太牛了。”

随即他又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啊,你也就是纸上谈兵。这些话,你要是能跟我们局长说说就好了。不,你应该去考个公务员,凭你的脑子,肯定能当个大官。”

林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知道,在同学眼里,他也只是一个会“纸上谈兵”的聪明人而已。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的价值,可以不通过任何职位来体现。

他们习惯了仰望权力,却不懂得尊重知识本身。

这场谈话,让林墨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家乡的困境。

这里不缺勤劳的人民,不缺发展的机会,缺的是能够连接现实与未来的思想和视野。

而他正在做的工作,就是搭建这样一座桥梁。

只是,这座桥梁的搭建过程,是孤独的,是无法被外人所理解的。

04

大年初三,按照惯例,所有亲戚要到林墨家聚餐。

压抑了几天的气氛,在酒精的催化下,终于达到了临爆点。

起因是大舅李建国又一次提起了保安队长的工作。

“小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三姨给你介绍的那个事儿,你到底去不去?”李建国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酒气熏天地质问。

“大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安排。”林墨的语气依旧平静。

“你有屁的安排!”李建国彻底被激怒了,他站起身,指着林墨的鼻子,“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我李建国在这县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的外甥,不能是个无业游民!我今天就给你把这事定下来!”

他掏出手机,翻找着号码,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模样:“我现在就给那个‘欧洲花园’的物业老总打电话,他是我的老朋友。你这个保安,必须去当!男人不能没个营生,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是啊,表弟,大舅这可是为了你好。”表哥李伟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不能这么任性,伤了长辈的心。”

林墨的母亲王玉兰急得快哭了,她拉着李建国的胳膊,哀求道:“大哥,你别逼他了,让他自己选吧。”

“他选?他选的就是在家啃老!”李建国一把甩开她的手。

林墨的父亲林建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喝了太多酒,身子有些摇晃,他指着李建国,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整个客厅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令人窒息的“关爱”

林墨看着眼前这一切,像在看一出荒诞的戏剧。

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场闹剧。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汽车引擎声,随后,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声音很轻,但在剑拔弩张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

院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色呢子大衣,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



屋里的亲戚们都愣住了。

表哥李伟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失声叫了出来:“王……王县长?”

没错,来人正是本县的县长,王志远。

李伟在单位开大会时远远见过几次,绝对不会认错。

王县长似乎没料到屋里有这么多人,也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他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不知所措的林墨父母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客气的笑容:“叔叔阿姨,新年好啊。我是王志远,冒昧来访,给您二老拜个年。”

说着,他把手里提着的两盒茶叶递了过去,那只是最普通的本地茶叶,包装简单。

林建业和王玉兰夫妇俩彻底蒙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大舅李建国,拿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点了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三姨王秀芬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

全场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

王县长和林墨父母简单寒暄了两句,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林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跟林墨客套几句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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