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3岁的李晨宇住在山东一个普通的城镇里，是个安静内向的初中男孩。 平日里话不多，却很懂事，每次爸爸下班回家，他都会主动把茶杯倒满水，平时在家还会帮忙整理书架、擦桌子。 邻居们见了，总说这孩子懂事又细心，老师也常夸他是班里最让人放心的学生。可就是这样一个乖巧的儿子，却让父母操碎了心。
李晨宇从小体质偏弱，抵抗力低下。季节一换，他常常是班里第一个感冒的孩子，轻则连着低烧几天，重的时候就得去医院输液。冬天的时候，他的手脚总是冰冷，即便裹着厚厚的棉被，也常常半夜出虚汗。父母看着别的孩子在球场上奔跑挥汗，李晨宇却常常只能安静地坐在场边喘气，心里满是担忧。 他们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把孩子身体养好，不能再让他这样反复受折磨。
2020年12月，北方的寒潮来得突然，学校里有老师提醒近期感冒高发，要家长们格外留意。可担心的事还是不幸发生了。12月22日的清晨，李晨宇刚走进教室，就觉得全身发沉，额头微微发烫。 上午第一节体育课，他本想和同学一起跑步，可刚跑了几步，就胸口发闷，呼吸急促，脚下像灌了铅般沉重，只能弯着腰站在操场边直喘气。老师见状赶紧让他先回教室休息。
中午放学回家，李晨宇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走不动，回到家就直接趴在书桌上，脸色通红，手里连铅笔都握不稳，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父母摸了摸他的头，才发现烫得惊人。 夜里病情突然加重，体温飙到39.2℃，高烧不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一上一下起伏得厉害，还伴着连续不断的咳嗽，每一声都像撕扯着喉咙，呛得眼泪直流，嗓音沙哑，喉咙火辣辣的。 到了半夜，他甚至咳到呕吐，胃里翻涌出酸水，整个人虚弱得连水杯都端不稳。
父母吓坏了，急忙披上衣服，连夜把他送往医院。 到急诊时，李晨宇整个人已经瘫在父亲怀里，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发紫，额头和后背全被冷汗浸湿。 父母慌乱地对医生说：“孩子高烧不退，咳嗽得厉害，还呼吸急促，怀疑是流感，请帮忙看看！”
急诊室的灯光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李晨宇被推上病床，医生和护士迅速围了上来，给他戴上氧气面罩，插上输液针管，冰袋敷在额头。 父母紧张地站在床边，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滴顺着输液管流进孩子的身体。 李晨宇虚弱地闭着眼睛，呼吸仍然急促，胸口随着氧气的输入一起一伏，额头的细汗顺着鬓角滑落。
等李晨宇的体温稍稍下降，咳嗽减轻些许后，医生拿着检查单走过来，神情不容乐观。 他把化验单递到父母手里，语气凝重：“孩子的免疫力确实不足。血钙水平比正常下限低了一截，维生素D严重缺乏。再加上身高落后同龄人，这些都说明骨骼和免疫发育存在明显问题。”
父母心里一紧，母亲的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发颤：“他从小就容易生病，我们一直以为是体质差，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 ”
医生摇头，叹了口气：“孩子挑食是不是很严重？很多孩子不爱喝奶、不吃鱼虾，也很抗拒蔬菜，长时间缺乏营养，就会出现这些问题。 ”父亲沉默了片刻，低下头，声音里透着愧疚：“是的，他确实很挑食。不爱喝牛奶，青菜也几乎不碰。有时候实在拗不过，就让他吃点零食凑合。”
医生皱起眉头，提醒道：“这样下去不行。 营养缺口积累的危害是隐性的，早期不明显，但一旦对骨骼和免疫造成影响，就会很难弥补。 必须从根本上调整饮食习惯，否则以后麻烦会更多。”
输液室里很安静，孩子们一排排坐着输液。父母心绪不宁，环顾四周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比李晨宇小一些的男孩。 那孩子脸色蜡黄，身体瘦小，双腿明显弯曲，走动时一瘸一拐，肚子却异常鼓胀，头比同龄人显得大了一圈。李晨宇的父亲心头一紧，忍不住轻声询问。对方母亲叹息着说：“孩子小时候不爱晒太阳，也不爱喝奶，结果缺乏维生素D，落下了佝偻病。现在骨骼发育畸形，常喊腿痛，走路都不利索。 ”
这番话像一块石头狠狠砸进李晨宇父母的心。 医生刚刚说李晨宇缺乏维生素D，而眼前这个孩子的模样，仿佛就是一个警示的镜子。 母亲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回到座位上，父亲再也按捺不住，拿出手机一边守着孩子，一边疯狂搜索关于佝偻病的资料。 他看到：佝偻病是儿童时期常见的营养性疾病，主要因体内缺乏维生素D，导致钙、磷代谢紊乱，骨骼钙化不足。维生素D缺乏时，即便摄入了钙，也无法有效吸收利用。轻度时，孩子可能只是夜里多醒、出虚汗，牙齿迟迟不长齐，严重时则会出现不可逆的骨骼畸形，伴随肌肉无力、运动落后，甚至影响智力和身高。
父亲越看越心慌，手指微微颤抖。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输液的李晨宇，那原本瘦削的身躯在此刻显得格外脆弱。 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孩子走上同样的路。
这场流感过后，父母把医生的叮嘱牢牢记在心里。他们开始严格执行营养补充计划。每天早晚，母亲都会把钙片和维生素D滴剂准时放进小杯子里，亲眼看着李晨宇吞下去才放心。饮食上，他们不再纵容挑食。为了让孩子接受，母亲经常花心思变换做法：把鱼肉剁碎做成丸子混进汤里，把蔬菜切丝和鸡蛋炒在一起，甚至把胡萝卜磨碎揉进馒头里。零食也彻底换成坚果和水果。
父亲则负责运动和阳光的部分。他每天放学都会带李晨宇去楼下的球场，哪怕只是打几局羽毛球，或者绕小区快走十几分钟。 他坚持让孩子在阳光下活动，哪怕冬天再冷，也会督促李晨宇晒一晒太阳。 刚开始时，李晨宇总是抱怨累、嫌麻烦，但在父母坚持下，他渐渐养成了习惯。
三年下来，效果一点点显现。李晨宇的体质明显改善，个头慢慢追上同龄人，冬天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感冒。 母亲看着儿子一天天变得结实，夜里再也不用为他反复发烧而焦虑失眠，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父亲每次看着孩子在操场上奔跑时，眼底都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们觉得，这一份坚持和辛苦，终于让儿子摆脱了体弱多病的阴影。可谁也没想到，这些努力的背后，却埋下了另一颗无形的种子。
然而，升上初二后，李晨宇的状态慢慢起了变化。 起初是吃饭没胃口，即便是最喜欢的糖醋排骨，也只是象征性地夹两块。 再过些天，他每天放学回到家，总是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就直挺挺地趴在床上，不愿动弹。
慢慢地，李晨宇的脸型明显消瘦，原本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眼窝深深陷着，双腿软得像灌了铅，连走上两层楼梯都气喘吁吁。 父母看在眼里，只当是学习压力大，心思不在吃饭上，于是更加用心准备饭菜。 可无论端上什么，他总说没胃口，常常只是勉强咽几口就推开碗。谁都没料到，这正是疾病悄然逼近的信号。
2023年9月26日，午后第三节自习课，教室里一片安静，李晨宇正低头抄写笔记。忽然，他的胃里一阵翻涌，像有股沉重的石头在里面搅动。 他本能地伸手按住肚子，眉头紧紧拧起。几秒钟后，一股酸水猛地冲上喉咙，李晨宇开始连连打嗝，嘴里弥漫出刺鼻的酸臭味，呛得嗓子火辣辣的。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像被压住一样，额头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用手死死捂住嘴巴，身子弯得几乎趴在桌面上，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一滩混杂着饭粒和酸水的呕吐物，带着刺鼻的味道，溅在地板上。 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眼泪被呛得直流，嘴角沾着残留的酸水，喉咙火辣辣地刺痛。 还没等李晨宇缓过来，胃里又一阵剧烈痉挛，他整个人抖了一下，胸口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随即一股腥甜涌上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大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桌面和校服。
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和笔记本纸张混在一起，蔓延开来。 李晨宇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短促，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伴着血沫声。 他试图抓紧桌角，却发现手指在不停发抖，连一丝力气都提不上来，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同学们瞬间炸开了锅，有的吓得尖叫，有的慌乱地冲出教室。 老师闻声赶到，只见李晨宇已经瘫倒在桌面上，嘴角、衣襟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整个人软得像没骨头一样。老师慌忙搀住他，呼喊着校医。几分钟后，校医和老师合力将他抬出教室，可他的脚步虚软得几乎踏不住地面，整个人半靠在老师怀里，胸口急促起伏，眼神涣散。
救护车呼啸着赶来，李晨宇被紧急送往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出来：血肌酐升至712μmol/L，血尿素氮32mmol/L，提示代谢废物严重堆积。电解质显示血钾6.2mmol/L，存在心律失常风险，血钙下降。 24小时尿量不足280ml，属于少尿。 血气分析提示代谢性酸中毒。 肾脏超声发现双肾体积缩小，皮质变薄，实质回声增强。结合症状，医生沉重地告知：这是尿毒症，已确诊为慢性肾衰竭进入尿毒症期。
当医生把厚厚的检查单递到父母手里的那一刻，李晨宇的母亲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上面一串刺眼的数字。 她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声音沙哑而颤抖：“不可能……我的儿子才十三岁啊，他平时也没有得过什么大病，怎么会突然查出尿毒症？是不是机器出错了？是不是数据输错了？求求你们再帮他复查一遍……”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滑落，她几乎要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扑到医生面前，像是最后一丝希望都系在那张纸上。
医生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无奈：“我们已经多次复核过数据，绝对没有问题。 孩子的肾脏功能已经严重受损，这就是典型的尿毒症表现。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建立透析通道，依靠血液透析维持生命。”
“终生透析”四个字像重锤一样击中母亲的胸口，她猛地一颤，整个人扑到病床边，死死握着儿子冰凉的手。 李晨宇虚弱地闭着眼，嘴唇苍白，呼吸微弱。 母亲的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睛，嗓子里挤出一句带着绝望的哽咽：“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儿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她抱着检查单追到医生身边，声音几乎是哭喊：“医生，我真的不明白，他还这么小，从来没做过什么大手术，也没有大病史，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尿毒症呢？是不是我们哪一步没做好，才害了他？”她一边说，一边慌乱地回忆着孩子的点滴，就像要拼命证明自己一直在尽力：
“我知道他身体弱，所以这些年我特别注意照顾他。三年前医生说他缺钙、缺维生素D，我每天都坚持给他吃钙片和维D，从来没有落下过。 饮食我也严格管控，做鱼、鸡蛋、青菜，强迫他不再挑食，还逼着他每天喝牛奶。为了增强抵抗力，我天天拉着他到楼下运动晒太阳，周末带他去公园快走、骑车。三年来，他真的比以前强壮了很多，不怎么生病了，我还以为……以为自己终于把孩子养好了……”
说到这里，她整个人颤抖得几乎站不稳，眼泪一颗颗滴落在地板上，“可为什么最后换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医生听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伸手调出李晨宇过往的病历，一份一份翻看。三年前因流感入院时的检查记录，血肌酐值仅为47μmol/L，尿素氮4.2mmol/L，各项指标全在正常范围，肾脏超声影像也没有异常。 此后几次小感冒复诊，血液和影像学结果都显示稳定，没有留下任何值得怀疑的迹象。按理说，这样规律随访、数据良好的孩子，不可能在短短几年间直接滑落到尿毒症期。
医生沉下脸，把病历放在桌上，重新看向母亲，语气格外严肃：“孩子有没有自己偷偷吃过什么药？或者，你们有没有给他服用过其他的保健品？”母亲愣住了，慌乱地摇头：“没有啊，我只敢给他吃医生开的钙片和维生素D，别的药和保健品我根本不敢乱买。 ”
医生继续追问：“那家里有没有类似的病史？比如遗传性的肾病，或者代谢类的疾病？”母亲眼眶通红，声音颤抖：“没有，我们全家人身体都很健康，没有这种病。 ”
医生又皱眉，迟疑地问：“有没有可能接触过一些有害物质？比如长期服用偏方草药，或者环境中存在重金属污染？”母亲连连摇头，几乎哭出声来：“绝对没有！他平时就是上学、回家，我看得很紧，不可能接触那些东西。 ”
一连串的否定，让医生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他靠在椅背上，久久沉默，目光停在检查单上一串红色的异常数据上。按理说，这样年纪的孩子，营养不缺、病史干净，本不该发展到尿毒症这一步。 可眼前冰冷的数字和事实，却让人无法否认。 他喃喃自语：“这个孩子，本不该是这样的……”
当晚，医生抱着厚厚一摞病例回到科室，神情依旧紧锁。 他把最新的检查单、超声影像和过往三年的复查记录一并摊在桌面上，递给主任，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困惑：“主任，这个孩子的情况我真的想不通。他的父母非常配合，从不乱用药，饮食和作息比一般孩子都更规范。 三年来复查的数据一贯稳定，几乎挑不出任何问题。 可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内骤然恶化？像这种年纪的患者，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尿毒症啊。 ”
主任接过病例，神情凝重，把资料一份份铺开，逐条审阅。 血液检查、影像学结果、病程记录、出院小结，他全都翻看得极为仔细，还调出电脑中的早期超声影像与近期的进行对比。 最初，他眉头紧皱，口中低声喃喃：“肾脏大小没有明显缩小，两年前的肌酐还很稳，尿蛋白也没有早期提示，为什么发展得这么快？”
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只有病例纸张被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 主任把笔放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向面前的医生，语气里透着沉重：“你的工作没有问题，资料非常齐全，甚至可以说完美无缺。 可也正因为它太完整了，反而挑不出任何疑点。”
而就在他把病历合上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到一行备注，主任的眼神骤然一紧，立即将病例重新摊开，仔细盯着那段记录反复看，眼神久久没有移开。 十分钟后，他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凝重，对医生缓缓开口：“问题不在检查，不在常规病因，而恰恰在这段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补充记录里。 真正的关键，就在维生素D。”
主任把病例合上，叹息道：“都是无知惹的祸啊！虽然正常合理地补充维生素D确实可以预防佝偻病，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它也并不是随便吃就可以的。 李晨宇的妈妈确实将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她在给李晨宇补充维生素D时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的小细节，这才对孩子的身体造成了肾衰这种不可逆性的损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