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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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一响,我便成了她完美生活的垫脚石。
我,卧底警察,倒在了行动的前夜。
子弹穿过我的胸膛,我凝视着开枪的人——我的挚爱,市局最年轻的神枪手,唐蕊。
她旁边的搭档郑晖,义正词严地怒吼:“唐蕊!别让情感蒙蔽了你的双眼!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品贩子!”
唐蕊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变成了轻蔑和决断。
“毒品贩子,”她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仿佛在对我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该死。”
她不知道,我胸前的吊坠里,藏有整个犯罪集团的罪证。
她更不知道,那个让她开枪的郑晖,正是黑警名单上的头号人物。
她只是摘下那枚吊坠,然后,连看都不看一眼,随手扔进了身后的泥潭。
就像丢弃了一段她不愿再提及的不堪往事。
三年后,在授勋仪式上,我的前女友,现在成了郑晖的未婚妻,正亲手为他佩戴一等功勋章。
但他们都不知道,那枚吊坠,已经被我设置成了一个定时发送信号的装置。
而一个三年来从未放弃寻找我的男人,手机突然响起。
“嘀——”
“信号,已连接!”
当我被那刺耳的电子声唤醒时,我正漂浮在市局礼堂的穹顶之下。
在聚光灯的照耀下,郑晖身着崭新的礼服,显得意气风发。
他身旁的唐蕊,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冷艳如月。
他们俩是市局里最引人注目的一对,天生一对。
而我,谭敬,只是一个三年前就该被人遗忘的名字。一个在档案中,代表着“背叛”和“消失”的耻辱标记。
司仪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利刃'行动的总指挥,我们的英雄——郑晖警官,上台领奖!”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郑晖得意扬扬地走上台。
他接过话筒,深情地望向台下的唐蕊。
“三年前的今天,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本市最大的毒品网络撕开了一个口子。在行动中,我们不仅要对抗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还要警惕来自内部的背叛。”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悲伤。
“我的战友,谭敬,曾经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但他,却背叛了所有人的信任。我至今无法忘记,他把枪口对准我时那狰狞的面孔。”
台下一片哗然。
我悬浮在空中,灵魂感到一阵阵刺痛。
狰狞?
我只记得,那晚我最后看到的,是他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
“幸运的是,我们还有唐蕊同志!”郑晖的声音再次高亢起来,“在最关键的时刻,她没有被私人感情蒙蔽,果断开枪,阻止了叛徒的潜逃,为后续行动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唐蕊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上台。
她从礼仪小姐的托盘中拿起那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勋章,亲手为郑晖佩戴在胸前。
动作流畅,没有丝毫迟疑。
“他不仅是我的英雄,也将成为我的丈夫。”唐蕊接过话筒,声音清冷,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下个月,我们将举行婚礼。”
掌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热烈。
镁光灯下,郑晖拥住唐蕊,低头吻了下去。
我看着他们亲密相拥的模样,看着唐蕊脸上那抹我从未见过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灵魂像是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三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在我脑海中疯狂倒带。
泥泞的码头,我将储存着所有证据的吊坠塞进怀里,对郑晖说:“搞定了,可以收网了。”
他却笑了。
“谭敬,你太优秀了,优秀到……有点碍眼。”
下一秒,他朝着赶来的支援部队大吼:“唐蕊!谭敬叛变了!他要销毁证据!”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雨幕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唐蕊举起了枪,她的手很稳,一如既往。
“毒贩,就该死。”
冰冷的五个字,伴随着子弹穿透胸膛的剧痛,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甚至没敢看我的眼睛。
如今,她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为我的仇人戴上用我的命换来的勋章。
我成了他们爱情故事里,那个被正义制裁的、无足轻重的小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旧夹克,头发花白的身影,推开了礼堂的侧门。
冯明。我曾经的单线联系人,也是市局里唯一一个,在我“叛变”后,依然坚持要查明真相的人。
他的出现,让礼堂里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了许多。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穿过人群,走到脸色铁青的局长面前。
他举起手中那个嗡嗡作响的老式手机,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无人区的地图上疯狂闪烁。
“局长。”冯明的声音沙哑,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找到了。”
废弃的码头边,泥泞的深处。
冯明领着他几个可靠的老伙伴,在这里挖了三天三夜。
大家都觉得他疯了。
为了一个铁板钉钉的叛徒,耗费警力,简直是个笑话。
我的灵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来到了我终结的地方。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和腐烂泥土的味道。
冯明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深到可以夹死蚊子。
三年前,他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刑侦队长。现在,却因为我的事被排挤,成了一个管理档案的闲职。
“冯队,都说了,谭敬那小子早就拿着钱跑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一个年轻的警员一边挖泥,一边抱怨。
冯明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将铁锹插进泥潭。
突然,“铛”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冯明丢下铁锹,不顾冰冷的泥水,直接跪了下去,用手疯狂地刨着。
很快,一截森白的指骨露了出来。
紧接着,是蜷缩的手掌,破碎的肋骨。
一具残缺不全的人类骸骨,就这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灵魂悬在他们头顶,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残骸。
原来,我最后是这个样子。
冯明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骸骨紧握的右手上。
在那几节白骨之中,一枚暗淡的金属吊坠,正静静地躺着,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个钢铁般的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封锁现场!”他嘶吼着下令,“通知技术科和法医,立刻过来!”
礼堂里,庆功宴正在进行。
郑晖作为今天的主角,被众人簇拥着,觥筹交错。
唐蕊优雅地站在他身边,应付着各路领导的祝酒。
“郑队,真是年轻有为啊!以后市局的未来,可就看你和唐蕊了。”
“是啊,郎才女貌,简直是警界的佳话!”
郑晖笑得谦逊,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都是唐蕊的功劳,没有她,我可能早就死在谭敬那个叛徒手里了。”他举起酒杯,再次将功劳推到唐蕊身上,顺便踩我一脚。
唐蕊的笑容僵了一下。
就在这时,郑晖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角落里接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你说什么?冯明那个老东西,在西郊码头挖到了一具骸骨?”
我的灵魂飘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他安插在局里的眼线。
“是的郑队,听说还找到了一个会发光的吊坠。现在整个现场都被封锁了。”
郑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挂了电话,他快步走到唐蕊身边,压低声音问:“当年谭敬的那个吊坠,你确定处理干净了?”
“什么吊坠?”唐蕊显然已经忘了。
“就是你送他的那个!上面刻着你名字缩写的!”郑晖的声音透着丝丝急躁。
唐蕊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想起来了。
那个她亲手扯下,扔进泥潭的东西。
“我……我扔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当时太乱了,我反手就扔了。”
“扔了?”郑晖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周围人侧目的目光。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换上温柔的语气,揽住唐蕊的肩膀。
“没事,别怕,一个破吊坠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就算找到了谭敬的尸体又如何?他叛变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他嘴上安慰着,眼神深处却划过一抹阴狠。
冯明,你这个老不死的,非要跟我作对。
那就别怪我,让你跟着你的宝贝徒弟,一起去死。
尸骨和挂件被连夜送到了局子里。
冯明在法医实验室门口等着,一根根烟抽个不停。
不久,法医老张出来了,摘下口罩,一脸严肃。
“老冯,结果出来了。”
“死者是个男的,身高186厘米,死了超过三年,和谭敬失踪的时间对得上。”
“致命伤在胸口,一枪致命。我们在胸腔里找到了子弹。”
老张递给冯明一个装在证物袋里的子弹。
“这是警用狙击步枪的762毫米特制子弹。子弹上有膛线痕迹,可以用来匹配枪支。”
冯明的瞳孔急剧收缩。
整个市局,能用这种特制子弹的神枪手,只有一人。
唐蕊。
“那尸骨呢?”冯明的声音沙哑极了。
“牙科记录已经比对过了,确实是谭敬。”老张叹了口气,“那孩子……死得太惨了。在泥里泡了三年,骨头都泡软了。”
冯明紧紧握着那颗冰冷的子弹,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没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郑晖和唐蕊正和她的爸妈一起吃饭。
“小郑啊,以后我们家蕊蕊就交给你了。”唐蕊的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给郑晖夹菜。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蕊蕊的。”郑晖表现得彬彬有礼,“蕊蕊受了很多苦,特别是被谭敬那个混蛋骗了那么久,我真心疼她。”
唐蕊的爸爸也附和道:“别提那个混账了!我一开始就不同意蕊蕊和他交往,一个孤儿,从小在街头混,能有什么好人!幸好他暴露得早,不然我们家蕊蕊一辈子就毁了!”
唐蕊低头,默默地搅拌着碗里的饭,一口也吃不下。
“爸,妈,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唐母提高了声音,“你就是心太软!那种人,死不足惜!你当时那一枪,是为民除害,是英雄行为!”
英雄行为?
唐蕊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我倒下时,看向她的那个眼神。
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失望。
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郑晖见她脸色不对,立刻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蕊蕊,别想了,都过去了。你做得对,你救了大家。”
他转向唐蕊的父母,笑着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以后有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蕊蕊。”
看着眼前这“幸福美满”的一幕,我的灵魂几乎要被怒火点燃。
我的骸骨还躺在冰冷的停尸床上。
而他们,却在用我的死,来装饰他们的幸福。
冯明手里攥着尸检报告和子弹头,径直冲进了局长的办公室。
局长正忙着沏茶,一见冯明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眉头紧锁。
“冯明,你这是要干嘛?没瞧见我这有客人吗?”
冯明压根没搭理旁边的客人,直接将报告“啪”的一声甩在了桌上。
“局长,谭敬的尸骨找到了。他死在西郊码头,胸口上嵌着一颗警用特制子弹。”
局长脸色一变,挥手示意客人先行离开。
“什么尸骨?什么子弹?”他故作糊涂,“三年前的案子已经结案,谭敬是叛徒,携款潜逃,这是政治部的结论!”
“结论?”冯明冷哼一声,“那请局长解释一下,一个潜逃的叛徒,怎么会死在码头的泥潭里?还是被自己人的枪打死的?”
局长拿起茶杯,轻轻吹散热气,眼神游移不定。
“也是内讧,被同伙干掉了?在毒贩中这很常见。”
“内讧会用我们警队的特制子弹?”冯明紧追不舍,“局长,这颗子弹,只要和唐蕊的配枪一对,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局长的手一抖,茶水溅了出来。
“冯明!”他猛地拍桌,“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们的英雄?唐蕊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这是在动摇警队的士气!”
“我只相信证据!”冯明毫不退缩,“我要求重新调查,严查三年前'利刃'行动的真相!否则,我就把这份报告,曝光给媒体!”
局长死死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想查,就去查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他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和警告。
我的灵魂跟随唐蕊,她独自回到了我们共同的家。
这个家,她一直保留着,既没卖掉,也没让郑晖住进来。
屋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她走进书房,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照片。
都是我们的合影。
从警校相识,到一起执行任务,再到我向她求婚。
照片上的我,笑得像个傻瓜。
照片上的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的手指颤抖着抚摸我的脸,泪水一滴滴落在照片上,晕开了一片水迹。
“谭敬……我真的……做错了吗?”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她走到射击馆,举起枪,对着靶子,一枪接着一枪。
汗水湿透了她的头发,手臂因为过度使用而疼痛,她却浑然不觉。
她只想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来驱散脑海中那个让她夜夜惊醒的噩梦。
郑晖找到她时,她正失神地看着手中的枪。
“蕊蕊,别练了,手都红了。”他走上前,想拿走她的枪。
唐蕊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后退一步,用枪口对准了他。
郑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唐蕊,你干什么?把枪放下!”
唐蕊看着他,眼神陌生又警惕。
“郑晖,你告诉我,三年前的晚上,你到底有没有骗我?”
郑晖心里一沉,但表面上依旧镇定。
“我怎么会骗你?证据确凿。我是你的搭档,你的未婚夫,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他那个眼线。
“郑队,不好了!冯明那个疯子,不知道从哪搞到了唐可,正式重启了三年前的案子!他还带人去了枪械管理科,要调取唐蕊三年前的配枪!”
郑晖的呼吸一滞。
他挂了电话,看向唐蕊的眼神变得阴冷而急切。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那个吊坠!谭敬的那个吊坠!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唐蕊吃痛地皱起眉,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到了。
“我不知道……那只是个普通吊坠……你弄疼我了!”
“不知道?”郑晖声音里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冯明为什么会盯着那个吊坠不放?唐蕊,你最好没骗我!否则,我们都得完蛋!”
他眼中的凶光,让唐蕊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郑晖。
这不是那个温柔体贴、正气凛然的英雄。
这是一个陌生的,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
就在两人对峙时,射击馆的门被一脚踹开。
冯明带着两个老刑警,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扫过郑晖紧抓着唐蕊的手,最后落在唐蕊苍白的脸上。
他将一个透明证物袋扔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袋子里,是那枚被泥土包裹的吊坠,红光依旧在微弱地闪烁。
“唐蕊,这是你的东西吗?”冯明的声音冰冷。
“三年前,你用你的枪,杀了你最信任的爱人。就是为了你身边这个男人?”
他的手指,像一把利剑,直直指向脸色剧变的郑晖。
“而你,郑晖。”冯明转向他,眼神锐利如刀,“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一个被定性为'叛变失踪'的卧底警察,他的骸骨,会出现在西郊码头的泥潭深处?”
“为什么,他的胸腔里,会嵌着一枚只有神枪手唐蕊才有资格使用的,警用特制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