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内容纯属虚构，所配图片来自网络，仅用于增强表现力。愿通过分享传递温暖，共同营造和谐社会氛围。
外婆坐在藤椅上，手里的茶杯冒着热气。窗外的梧桐树叶被秋风吹得簌簌作响,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进这间老房子。我站在她面前,手机屏幕上是那辆崭新的白色宝马车照片,车身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外婆,你看,这是周致远送我的订婚礼物!"我难掩兴奋地说。
外婆放下茶杯,透过老花镜看了一眼照片,神色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张普通的风景照。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笑意,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
"好看。"她说,"现在试试,你能不能开走?"
那一刻,我以为外婆只是年纪大了,说话变得古怪。我怎么会想到,**这句看似平常的问话,会像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通向真相的门。**而门后的世界,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一
认识周致远是在三年前的一个行业交流会上。
那时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进入父亲的贸易公司工作。交流会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办,觥筹交错间都是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我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出神,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小姐不喜欢这种场合?"
回头时,我看到了周致远。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戴着银框眼镜,笑容温和而得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周氏地产的副总,年仅三十二岁就已经在商界小有名气。更重要的是,他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话做事总是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觉得有些吵。"我笑着回答。
"那是因为这些人都在用声音来掩饰内心的焦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真正有底气的人,往往更安静。"
这句话让我对他产生了兴趣。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开始约会。周致远总是能安排最合适的餐厅、最浪漫的约会,他会记得我随口提到的每一个小细节——我喜欢茉莉花茶,不喜欢海鲜,周末喜欢去美术馆而不是逛街。
他像是一本完美的恋爱教科书,每一页都写满了女孩子想要的浪漫和体贴。
我的朋友们都羡慕我。闺蜜张晓曼不止一次地说:"林悦,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周致远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妈妈更是满意得不得了。"致远这孩子,知根知底,事业有成,对你又好。你外婆要是知道了,肯定也高兴。"
但奇怪的是,每次我提议带周致远去见外婆,他总有各种理由推脱。"最近项目太忙了""外婆年纪大了,等我准备好了再去""我想给老人家留个更好的印象"。
我没有多想。毕竟,周致远确实很忙,他的公司正在开发城南的大型商业项目,经常要加班到深夜。而且,他对我的好是实实在在的——节日礼物、日常惊喜、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些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那辆白色宝马出现。
二
订婚仪式定在三个月后的春天。周致远说,作为订婚礼物,他要送我一样特别的东西。
那天,他开车带我来到市中心的一家4S店。销售经理早已等在门口,笑容满面地迎接我们。展厅里,一辆白色的宝马X5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车头上还系着红色的大蝴蝶结。
"喜欢吗?"周致远搂着我的肩,语气里满是宠溺。
我的心跳得很快。这是我梦想中的车,我曾经在他面前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
"喜欢!太喜欢了!"我兴奋地抱住他。
"那就是你的了。"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从今天起,我的未婚妻就是有车一族了。"
销售经理适时地递上文件。"周先生,这边还需要您签几个字。"
我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注意到周致远和销售经理交换的眼神,也没有看清那些文件上写的究竟是什么。我只记得,那天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我迫不及待地发到了朋友圈,收获了一百多个赞和无数羡慕的评论。
回家的路上,我开着新车,周致远坐在副驾驶,阳光洒在车内,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致远,我真的很幸福。"我说。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复杂,但很快就被温柔的笑容取代。"能让你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第二天,我专程开车去外婆家。外婆独自住在老城区的一栋老房子里,那是她和外公一起生活了五十年的地方。外公去世后,我们多次劝她搬到新区和我们一起住,但她总说住惯了,不愿意离开。
外婆已经八十三岁了,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她年轻时是小学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退休后依然保持着读书看报的习惯。在我心里,外婆是最智慧的人。
"外婆,你看!"我把手机递给她,兴奋地说着周致远的种种好处。
外婆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我期待的喜悦。她放下茶杯,问了那个问题:"现在试试,你能不能开走?"
"什么?"我愣住了。
"这辆车,现在你能开走吗?"外婆重复道,语气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当然能啊,车钥匙在我这里。"我有些不解。
"我是说,如果现在你想把车开到另一个城市,或者想卖掉它,你能做到吗?"
外婆的问题让我心里涌起一丝不安。"外婆,你这话什么意思?"
外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书房,拿出一个旧式的文件夹。"悦悦,外婆老了,但脑子还清楚。你妈妈从小就不爱动脑筋,容易轻信别人。你跟她不一样,你聪明,只是太想要幸福了,所以容易被表面的东西蒙蔽。"
她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些泛黄的剪报和手写的笔记。"这些年,外婆见过太多打着爱情旗号的骗局。你知道最常见的一种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就是用看得见的东西,换走看不见的信任。"**外婆说,"送你一辆车,但车的所有权不在你名下;给你一套房子,但产权证上写的是别人的名字;承诺给你未来,但从不肯让你真正了解他的现在。"
"外婆,你多虑了。"我有些不高兴,"周致远不是那种人。"
"那你查过这辆车的登记信息吗?产权证在谁名下?"
"这……"我语塞了。我确实没查过,甚至连行驶证都没有仔细看过。
外婆叹了口气。"悦悦,外婆不是要破坏你的幸福,只是希望你清醒一点。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留后手。你回去查查,如果外婆说错了,外婆向你道歉。但如果外婆说对了……"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出的担忧,让我心里莫名地沉重起来。
三
回到家,我翻出了车辆行驶证。
当我看到"所有人"那一栏时,手指微微颤抖。上面写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周氏地产有限公司"。
我又翻出了那天签的文件,仔细看了一遍。那根本不是购车合同,而是一份车辆使用协议。协议规定,车辆归公司所有,我作为使用人可以驾驶,但不得私自转让、抵押或以其他方式处置车辆。协议期限为两年,到期后公司有权收回车辆。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这不是一份礼物,这是一份租约。周致远从来没有把车送给我,他只是让我以为拥有了它。
我给周致远打了电话。"致远,车辆登记的事情,你能解释一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悦悦,这是公司的财务安排,可以抵税。等我们结婚后,我会把所有权转到你名下。"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写我的名字?"
"我说了,是为了公司财务。"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你外婆说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
"悦悦,你外婆是个老人家,思想比较保守,容易多疑。你不要被她影响。"周致远的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吗?"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并没有平复。我开始回想这三年来的种种细节。
周致远从来没有带我去过他家,理由是父母长期在国外;他从来没有让我见过他的朋友,说是不想让我卷入复杂的社交;他的公司我也从未去过,因为他说那里都是生意场上的虚伪和算计,不想让我接触……
我以为他是在保护我,现在想来,他是在隔离我。
我决定自己去调查。
第二天,我以谈业务合作的名义,来到了周氏地产。前台接待很热情,但当我说想见周致远时,她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没有叫周致远的员工。"
"不可能,他是你们的副总。"
接待员在电脑上查了查,肯定地摇头。"真的没有。我们副总姓李,不姓周。"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四
接下来的一周,我像个侦探一样,开始调查周致远的一切。
我去了他说的那个城南开发项目的工地,保安说那块地还在规划阶段,根本没有开工;我去了他请我吃过饭的几家高档餐厅,服务员都说他们用的是会员卡消费,而那些会员卡都是以公司名义办理的;我甚至悄悄跟踪过他,发现他下班后并没有去公司加班,而是去了一个高档社区。
那天晚上,我站在社区外面,看着周致远走进一栋别墅。透过窗户,我看到一个女人迎了出来,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扑进了他怀里。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外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开不走那辆车,就像我走不进周致远的真实生活一样。那辆车只是一个道具,一个用来稳住我、让我相信他爱我的道具。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觉得特别难过。我只是觉得荒谬,荒谬到想笑。
这三年里,我以为自己拥有了一段完美的爱情,实际上我只是在演一场独角戏。周致远给了我所有看得见的东西——浪漫的约会、体贴的关心、昂贵的礼物,但他从来没有给我真实。
我想起外婆说的那句话:用看得见的东西,换走看不见的信任。
他用那些表面的温柔,换走了我的警惕、我的理智,还有我对爱情最基本的判断力。
我决定去找周致远当面对质。但在那之前,我先回了一趟外婆家。
外婆看到我的样子,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地倒了杯茶给我。
"外婆,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问。
"我只是比你活得久一点,见过的人多一点。"外婆说,"人到了我这个年纪,看人看事都会透过表面看本质。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你,他会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他的;如果他总是藏着掖着,那他藏的一定不是爱,而是别的东西。"
"外婆,我是不是特别傻?"
"不傻。"外婆握住我的手,"你只是太渴望被爱了。你爸爸常年在外跑生意,你妈妈只会打麻将,你从小就缺少关注。所以当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就容易把他当成全部。"
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可是外婆,如果连爱情都是假的,我还能相信什么?"
外婆擦去我的眼泪。"相信你自己。相信你有判断对错的能力,有承受痛苦的勇气,也有重新开始的力量。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你首先要做的,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别人生命的附属品。"
我靠在外婆肩上,像小时候那样。外婆拍着我的背,轻声哼着古老的童谣。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时光的秘密。
五
我和周致远约在了他常去的那家咖啡厅。
他准时出现,还是那身得体的西装,还是那张温和的笑脸。"悦悦,怎么突然约我出来?是不是想我了?"
我没有笑,只是把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他面前。那是我跟踪他时拍的,照片上是他和那个女人、那个孩子在一起的画面。
周致远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我老板的家人。"他试图辩解,"那天我去送文件。"
"别演了。"我打断他,"我已经查过了,你根本不在周氏地产工作。你只是一个销售经理,做地产中介的。你的老板姓刘,那栋别墅是他的,而那个女人和孩子……"我停顿了一下,"是你的妻子和女儿。"
周致远沉默了。
许久,他叹了口气,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和冷漠。"是,你查得很清楚。"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你好骗。"他点了支烟,靠在椅背上,"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孩有多少吗?家境不错,受过良好教育,渴望浪漫,但对社会一无所知。你们就像待宰的羔羊,只要稍微给点甜头,就会乖乖就范。"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
"那辆车,那些礼物,那些浪漫的约会,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周致远继续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女孩想要什么——一个体贴的男朋友、一段完美的恋爱、一个可以炫耀的未来。我只需要扮演那个角色,你们就会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
"付出什么?"我问,尽管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钱。"周致远直截了当地说,"订婚宴的费用、装修的费用、家具家电的费用……你以为那些都是我出的?不,那些都是你父母出的。我只是负责提出需求,让你觉得那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然后你就会去说服你父母。"
我想起了这一年来父母为婚礼准备的各种开销。订婚宴的酒席、新房的装修、家具家电……周致远总是说,他负责出房子,其他的就由我家负责。而我父母深信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女婿,慷慨地支付了所有费用。
"可是房子……你答应买的婚房……"
"那套房子?"周致远嘲讽地笑了,"那是我老板的投资房产,空着也是空着,我只是借用而已。等订婚宴一过,我就会以各种理由推迟婚期,再慢慢疏远你。到时候,就算你发现真相,也已经追不回那些钱了。"
我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人如此精密地算计了三年。
"那辆车也是这样的套路,对吧?"我问,"登记在公司名下,随时可以收回。它只是一个用来稳住我的道具。"
周致远没有否认。
"你不是第一个。"他弹了弹烟灰,"在你之前,我用同样的方法接触过五个女孩。有的家境更好,有的更单纯。我从她们身上赚了不少钱。你算是比较警觉的,只用了三年就发现了。上一个女孩,我骗了她五年。"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
"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爱?"周致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林悦,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这个社会最廉价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把它挂在嘴边。我只是比别人更擅长表演而已。"
"那你的妻子和女儿呢?她们知道你在外面做这些事吗?"
这一次,周致远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别把她们扯进来。"
"为什么?因为你也有不想失去的东西?"我冷笑道,"你在外面骗钱骗感情,回家却扮演好丈夫好父亲。你知道这有多可笑吗?"
周致远沉默了。许久,他掐灭了烟。"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报警?你有证据吗?那些钱都是你父母自愿出的,法律上我没有任何责任。"
他说得对。我没有证据,那些转账记录都是正常的恋爱开销,法律上很难追究他的责任。
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包。
"我不会报警。"我说,"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周致远不屑地笑了。"你能做什么?在朋友圈里骂我几句?那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了,周致远,你记得那辆白色宝马吗?"
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昨天,我把它开进了湖里。"
周致远的脸色骤变。"你疯了?那车登记在公司名下,价值一百多万!"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所以我会负责赔偿。不过在赔偿之前,我把行驶证、购车发票、还有这三年你给我的所有礼物的来源,都发给了你的妻子。"
"你……"周致远腾地站起来。
"另外,我还联系了你口中的'前任'们。原来她们一直保留着证据,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现在我们决定一起起诉你——不是起诉你骗钱,而是起诉你重婚罪。"
我微笑着看着他。"你知道吗?你的妻子姓刘,你们在十年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而三年前,你曾经用假身份和另一个女孩在外地登记过婚姻,只不过后来又注销了。这就是证据。"
周致远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现在可以试试,你还能不能回到那个家。"我说,"就像我外婆说的——现在试试,你能不能开走?"
我转身走进了雨中。秋雨冰冷,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我要面对父母的质问、朋友的议论,还要承担毁坏车辆的赔偿。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终于从那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走了出来。
六
周致远的结局来得比我想象的更快。
他的妻子刘婉秋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当她收到我发的那些资料时,立刻就起诉了周致远。不仅是重婚罪,还有婚内出轨、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等一系列罪名。原来,周致远这些年在外面骗来的钱,都藏在了各种理财账户里,从来没有拿回家用。
而那几个"前任"们,也纷纷站出来作证。其中一个女孩叫陈思思,她被周致远骗了五年,不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几十万的网贷。另一个女孩甚至因为这段感情,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当这些证据摆在法庭上时,周致远那张温和的面具终于彻底碎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