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我们能有如今这样和平安定的幸福生活,少不了当年战士们的奉献,是他们,一代人打了几代人的仗,才能让作为后辈的我们吃饱穿暖,享受如今这样的生活。
要是说起来战功赫赫的军队,稍微了解近代历史的朋友们肯定都如数家珍。不过,有这样一支队伍,却有些特殊,它打内战的时候,没赢过,可外战,却从未输过,它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50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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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毛主席,都称之为“五十凶”。那么这支部队,究竟是强是弱,又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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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50军的根,就得往云南的深山里面“刨”了。
清末那时候,光绪皇帝搞新军改革,在云南建了支队伍,后来成了滇军。到了民国,蔡锷、唐继尧带着这支部队闹革命、护国讨袁,滇军的名头就这么立住了。
1937年,“七七事变”的消息传到昆明,时任“云南王”的龙云,把手里的烟杆往桌上一摔:“小鬼子敢占咱中国的地,云南子弟不能看着!”没几天,他就从滇军里挑精英,凑了4万人,编了个60军,让表弟卢汉当军长。
那时候的60军,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部队。龙云舍得花钱,一年拿出1400万军费,占了云南财政的一半还多,全用来买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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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戴的是法式亚德里安头盔,扛的是勒贝尔步枪,每个营都配着哈奇开斯重机枪,重炮连里的施耐德150毫米炮,拉出来比国民党中央军的家伙还亮。
更关键的是,军官大多是云南讲武堂出来的,学的是日式操典,练的是实战本事,比如拼刺刀,要求“三招之内必见红”,比别的部队狠多了。
1938年,徐州会战打得正急,第五战区司令李宗仁发了急电:“60军务必4月21日前赶到台儿庄车站!”卢汉带着部队,白天躲敌机,晚上摸黑走,硬生生在21号凌晨赶到了禹王山。刚挖好战壕,鬼子就来了。
来的是日军第五师团,号称“皇军之花”,在朝鲜、西伯利亚打过仗,从来没吃过亏。他们看60军穿的是地方军装,装备看着“不伦不类”,压根没当回事。
直到22号早上,183师一个营守陈瓦房,全营打光,营长尹国华抱着炸药包和鬼子同归于尽,鬼子才知道这支部队不好惹。
接下来的禹王山阻击战,成了“血肉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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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用飞机炸、坦克冲,还组织了敢死队,头上绑着膏药旗,嗷嗷叫着往上冲。60军的兵也不含糊,184师1085团团长曾泽生,拎着刺刀就带头冲了上去,喊着“云南子弟不能丢蔡松坡将军的脸!”
20多天里,山头被轰平了好几次,战壕炸塌了又挖,尸体堆得能当掩体。有的连打剩最后几个人,还在往鬼子坦克底下塞炸药包。最后撤退的时候,60军埋了23146个弟兄,也把1.2万多鬼子留在了禹王山。
就连日本媒体都写:“自‘九一八’以来,遇滇军猛烈冲锋,实为罕见。”
这一仗打完,60军成了“抗日明星”。后来去武汉会战、南昌会战,只要报出“滇军60军”的名号,鬼子都得掂量掂量。那时候,全中国都知道,云南有支能打鬼子的硬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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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日本投降的消息传到60军驻地,士兵们把头盔扔上天,抱着哭:终于能回云南见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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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他们收拾行李,蒋介石的命令就来了:调60军去东北,打共产党。
那时候的60军,军长已经换成了曾泽生。他是云南永善人,从讲武堂毕业就跟着滇军打仗,骨子里认的是“保家卫国”,不是“打内战”。接到命令的时候,他在屋里闷了一天,最后跟身边人说:“枪是用来打鬼子的,不是用来打中国人的。”
可军令难违,部队还是开赴了东北。
到了那儿,60军才算看清国民党的“真面目”,杜聿明把他们当“杂牌军”,4万人拆得七零八落,有的守抚顺铁路,有的看铁岭仓库,连重武器都被调给了中央军。
云南子弟本来就思乡,这下更没了心气,有的士兵夜里偷偷哭,念叨着“家里的澜沧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
内战打起来后,60军就没打过一场“像样”的仗。不是打不过,是不想打。有次跟解放军对峙,曾泽生故意让部队“慢半拍”,等解放军转移了才开枪;还有次接到命令去“围剿”,士兵们朝天放枪,喊着:“都是中国人,别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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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国民党内部开始骂他们“六十熊”,说他们“见了共军就跑”。杜聿明气不过,找曾泽生谈话,拍着桌子骂:“你是不是通共?”曾泽生也不辩解,就说:“我的兵,手上沾的是鬼子的血,不想沾同胞的血。”
1948年10月,长春被解放军围了好几个月。城里断粮,士兵们吃树皮,老百姓饿死的到处都是。曾泽生站在城楼上,看着底下的惨状,终于下了决心。
他把几个师长叫到跟前,掏心窝子说:“蒋介石让我们跟共军同归于尽,可我们为什么要为他的独裁卖命?云南子弟不能做千古罪人!”
10月17日夜里,60军全军起义。曾泽生让人在城楼上挂起“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旗帜,士兵们扔掉国民党的帽徽,不少人都忍不住哭了,终于不用打同胞了。
消息传到延安,党中央专门发了贺电,说:“欢迎这支抗日有功的部队回到人民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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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改编的时候,中央特意交代“不打乱原建制”,还是原来的兵,原来的营连,只是番号换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50军”,曾泽生依旧是军长。
有意思的是,一年后,云南的卢汉也带着部队起义,云南和平解放。蒋介石听说后,在南京骂“滇军没一个好人,全是反骨”。
他到死都没明白,滇军不是有反骨,是不愿为他的私心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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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的消息传来,50军正在湖北钟祥种地。刚接到“入朝参战”的命令时,士兵们还有点懵:刚打完内战,又要去国外打仗?
曾泽生开动员大会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这次是打美国鬼子,跟当年打日本一样,都是保家卫国。”
10月,50军跟着志愿军跨过鸭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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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这支部队没少受委屈。作为起义改编的部队,他们的装备是“二流水平”:步枪有老套筒,也有缴获的美式卡宾枪,炮弹每人平均不到4发,有的连连爆破筒都凑不齐。第一次战役,因为穿插慢了点,还被彭老总点名批评“贻误战机”。
士兵们憋了一股劲:当年打日本鬼子没怂过,打美国鬼子也不能怂!
第二次战役,50军遇上了英27旅。这支英军部队之前跟志愿军交过手,以为50军好欺负,结果刚一接触,就被滇军的“刺刀冲锋”吓懵了。
云南子弟拼刺刀的本事没丢,端着枪就往上冲,英军撒腿就跑,把美24师的一个团扔在了原地。50军趁势围上去,一顿猛打,美24师损失惨重,狼狈逃窜。
第三次战役更过瘾。50军从正面突破临津江防线,踩着冰碴子往汉城冲。联合国军派了英29旅和美军一个营拦着,坦克开得横冲直撞。
曾泽生一看,让部队夜里摸过去,用炸药包炸坦克,用手榴弹炸步兵。有个叫鲍清芳的班长,抱着炸药包钻进英军坦克底下,连人带坦克一起炸了,后来被追授“特等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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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50军不仅冲进了汉城,还全歼了英国皇家重坦克中队,这是志愿军第一次整建制消灭英军坦克部队。彭老总听说后,专门让人给50军送了封信:“打得好!云南子弟兵,名不虚传!”
可最硬的仗,还得是第四次战役的汉江阻击战。
1951年1月,联合国军调集美3师、美25师、英29旅和土耳其旅,朝着汉江以南的50军阵地扑过来。他们的飞机像乌鸦一样多,炮弹密集得能把山头削矮一截。50军的阵地在江边上,没遮没挡,士兵们只能趴在雪地里躲炮弹。
有天早上,149师的一个连,全连一百多人,伤亡过半,指导员的腿被炮弹炸断了,还趴在战壕里喊“别退!退了就对不起云南的爹娘!”有的士兵冻得手指都掰不开扳机,就用牙咬着手榴弹弦,等着鬼子上来就拉。
曾泽生在指挥所里,披着件破军大衣,整夜整夜地盯着地图。参谋跟他说:“部队快顶不住了,请求援军吧”,他摇了摇头:“彭老总那边也难,咱们云南兵,能扛就自己扛。”
直到汉江开始解冻,冰面撑不住人了,曾泽生才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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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多天里,50军伤亡过半,很多连队打没了建制,却硬是没让联合国军前进一步。最后统计战果,他们消灭了1万多敌人,击毁坦克装甲车70多辆,击落击伤敌机15架,缴获的枪支能武装两个团。
彭老总后来去慰问50军,看着士兵们破烂的棉袄、冻裂的手脚,眼圈红了。他握着曾泽生的手说:“别人说你们是‘六十熊’,我看你们是‘五十凶’!是能打硬仗、敢血拼的英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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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鲜战场上,50军出了1.4万名功臣模范,7000多人拿到了朝鲜政府的勋章。曾泽生更是两次受到毛主席的接见,主席说:“50军打得好,为中国人民争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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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4月,50军从朝鲜撤军回国,驻扎在辽宁。后来部队调归成都军区,有的士兵转业回了云南,有的留在部队继续服役。
他们常跟新兵讲:“咱们这支部队,从禹王山到汉江,没丢过中国人的脸。”
1985年12月1日,中央军委下令,撤销50军番号。没有欢送会,没有纪念章,只是一纸命令,这支从滇军走来、打过大大小小上百场仗的部队,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那天,已经退休的曾泽生,坐在家里翻看老照片,有禹王山战壕里的合影,有朝鲜战场上的军功章,还有起义时挂在长春城楼上的旗帜。他摩挲着照片里士兵的脸,喃喃地说:“弟兄们,咱们没白打,家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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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番号只是个名字。不管叫60军还是50军,这群云南子弟兵的魂从来没变过,外战面前不低头,家国面前敢拼命。
这群兵,从来不是什么“奇葩部队”,只是一群把家国装在心里的普通人。他们的故事,应该被后人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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