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走!快走!再磨蹭,就让你尝尝铁锁的滋味!”
鬼差的铁链“哗啦”作响,冰冷地缠上王婆子的手腕。
她吓得拼命挣扎:“我不走!你们抓错人了!”
王婆子理直气壮地喊道:“我吃了一辈子斋,念了一辈子佛,临终还放生了大功德!我要去的是西方极乐,不是你们这阴森森的鬼地方!”
鬼差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
“西方极乐?王崔花,阎王爷点名要的人,就是你!还敢犟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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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我们乡下,流传着不少关于阴曹地府的说法。
老人们常说,人活一辈子,做了什么事,阎王爷那里都有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
谁家要是出了个大善人,比如铺路修桥的,那人走了以后,十里八乡都要念他的好。
据说这样的人,到了下面,判官都得起身让座。
反过来,要是谁做了恶事,欺男霸女,那可就惨了,下了地狱得过十八道关,一层比一层难熬。
而所有善事里,老人们最看重两样:一个是“孝”,另一个就是“善”,尤其是不杀生。
村里的王婆子,就是这“善”字的头一块招牌。
她从嫁过来那天起,就跟着婆婆吃长斋,信佛祖。几十年了,别说吃肉,就是踩死一只蚂蚁,她都要念半天经。
王婆子的老伴走得早,她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又看着儿子娶了媳妇,生了孙子。
儿媳妇李娟是个城里姑娘,对这些乡下的老规矩,心里是一百个看不上。
这天中午,李娟从镇上买了半斤猪头肉,预备晚上给丈夫和儿子解馋。
猪头肉用油纸包着,刚一进门,那股子浓浓的肉香味就散开了。
王婆子正在堂屋里擦她的那尊小小的观音像,闻到这味儿,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她没回头,只是擦拭的动作停了一下。
李娟把肉往厨房桌上一放,嘴里嘟囔了一句:“天天青菜豆腐,大人受得了,孩子可不行。”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屋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王婆子转过身,没看她,只是盯着那包猪头肉,淡淡地说:“拿东西盖一下,别让菩萨闻见了。”
李娟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找了块布盖上。
婆媳俩一辈子,就像这油和水,怎么都融不到一块去。
02.
过了七十八岁的生日,王婆子的身体就像漏了风的窗户纸,一天不如一天。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常常会想起过世多年的老伴。老伴不信佛,可从没拦着她。
有一次,老伴看着她数佛珠,还笑着说:“你呀,信这个能让你心里踏实,那就信。”
现在,老伴走了,儿子忙着挣钱养家,儿媳妇又跟她话不投机。这屋里,能陪她说说话的,就剩下那尊不会言语的观音像了。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对得起任何人。唯一的念想,就是走的时候能顺顺利利,到了那边,能有个好去处。
为了这个“好去处”,她决定在自己走之前,再做一件大大的功德。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放生”。
这是她听庙里的师傅说过的,放生一条性命,功德无量,要是数量多了,那更是天大的福报。
她把儿子叫到床前,颤巍巍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全是些零零碎碎的票子。
“儿啊,这是妈攒了一辈子的体己钱,你拿去,到镇上最大的菜市场,给妈买九十九条泥鳅回来。”
儿子愣住了:“妈,您这是干啥?身体不好就好好歇着。”
王婆子摇摇头,眼神却很坚定:“妈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最后一件心事。九十九,长长久久,圆圆满满。办了这事,妈走也走得安心。”
李娟正好端着药碗进来,听到这话,把碗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放。
“妈,您这是折腾什么?这点钱留着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不行吗?那泥鳅放了,转头就又被人捞上来了,有什么用?”
王婆子闭上眼,不跟她争辩,只是对儿子说:“去吧,就当了了妈最后一个心愿。”
儿子叹了口气,看看母亲,又看看媳妇,最后还是拿起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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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去放生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儿子开了家里的那辆小面包车也黑着脸跟来了。
车后座放着一个巨大的塑料桶,里面装着满满一桶泥鳅。
这些泥鳅在水里挤作一团,不停地翻滚,搅得一桶水浑浊不堪。
王婆子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一句话没说,只是闭着眼,嘴唇无声地动着,像是在念经。
车开到村外的大河边才停下。
儿子把大桶从车上搬下来,抬到河边。
王婆子在儿子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水边。她的腿脚已经很不灵便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河边的泥土被水浸得又湿又滑,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嘴里却不饶人:“哎呀,您小心点!这要是掉下去了,是算功德还是算罪过?”
王婆子没理她,站稳后,她推开儿子的手,坚持要自己来。
她蹲下身,把手伸进冰冷的河水里洗了洗,然后颤颤巍巍地捧起一条泥鳅。
那泥鳅在她手里拼命地挣扎,滑溜溜的,好几次都差点脱手。
王婆子口中念念有词,念的都是往生咒。她念一句,就把一条泥鳅放进河里。
泥鳅入水,一个打挺就不见了踪影。
她就这么一条一条地放,九十九条泥鳅,她足足放了半个多时辰。
等到最后一条泥鳅也消失在浑黄的河水里,王婆子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
回去的路上,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车里的气氛比来时还要沉闷。
王婆子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象,心里一片安宁。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西天路上的金光。
没人注意到,一只黑色的野猫,从路边的草丛里蹿了出来,静静地看着面包车远去。
04.
那次放生,好像耗尽了王婆子最后一点精气神。
回家之后,她就彻底躺倒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吃不喝,只是整日昏睡。偶尔清醒过来,也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手里紧紧攥着那串磨得发亮的佛珠。
伺候她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李娟身上。
李娟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毕竟是晚辈,该做的事还得做。
送饭进去,搁下就走。收拾屋子,弄得叮当响。
有时王婆子想喝口水,喊半天她才慢悠悠地进来,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王婆子也不跟她计较,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计较了。
弥留之际,她把儿子叫到床前。
她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像蚊子叫,但眼神却异常清亮。
她看着儿子,又透过儿子,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下午。
那时候李娟刚过门,还是个扎着大辫子的姑娘。她手把手地教李娟纳鞋底。
李娟学得笨手笨脚,针扎了手,疼得眼泪汪汪。
她默默地找来布条给她包上。
可惜,人心隔着肚皮,几十年的婆媳,处得跟仇人一样。
她想对儿子说点什么,嘱咐他以后要好好待李娟。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是微微笑了笑,攥着佛珠的手一松,头一歪,就这么走了。
儿子趴在床边,哭得泣不成声。
站在门口的李娟,看着床上那个瘦小的老人,也破天荒地红了眼圈。
街坊邻居都说,王婆子是善终,积了一辈子德,肯定是去西方极乐世界享福了。
丧事办得很顺利。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人应得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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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王婆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轻飘飘的,穿过了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
等她再次睁开眼,人已经站在一个阴森森的大殿里。
两边的鬼差,长得青面獠牙,手里拿着铁链和木棍,看着就让人害怕。
正前方的高台上,坐着一个黑脸的判官。
周围的一切,都和戏文里唱的阴曹地府一模一样。
王婆子虽然害怕,但心里却有底。她这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到了哪里都说得清道理。
当她报出自己一生吃斋念佛,放生九十九条泥鳅的功德后,预想中的夸奖没有到来,等到的,却是判官那一声冰冷的嘲笑。
王婆子彻底懵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大人……民女……民女不解……”
判官没有理会她的辩解,只是重重地一拍惊堂木。
“来啊!”
他厉声喝道:“把她的功过簿拿上来,让她自己看个清楚!”
一个青面小鬼立刻捧着一本厚厚的、布满灰尘的册子,重重地摔在王婆子面前。
册子“哗啦”一下自动翻开,正好停在了写着“王崔花”的那一页。
王婆子颤抖着伸出手,凑上前去。
她不识字,但那上面写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场景,都像烙印一样,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判官看着她,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地问道:
“现在,看清楚了吗?”
王婆子猛地抬起头,满脸的惊恐,她指着那本账簿,喊道:
“不……这……这上面记的……怎么会是这样……”
王婆子发出了绝望的尖叫:“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