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晓萱，你别走啊，爸还有话要说呢。"陈国华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陈晓萱已经走到楼下，手里拿着车钥匙。
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正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从楼道里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反正你要养我，我跟你走。"陈国华一脸理所当然...
01
陈晓萱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正在律师事务所加班。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桌上摆着一堆卷宗，电脑屏幕上是还没写完的起诉书。
手机突然响了。
陈晓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父亲。
"喂，爸。"
"晓萱，明天回家一趟，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陈国华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什么事啊？"
"拆迁的事，你两个哥哥都会回来。"
陈晓萱放下手里的笔。
"拆迁？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就定下来了，明天商量怎么分钱。"
电话挂了。
陈晓萱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
她想起了那栋老房子。
六层楼的老式建筑，住了快三十年了。
小时候她和两个哥哥就在那栋楼里长大。
楼下是菜市场，每天早上都很吵。
楼上的邻居家总是传来麻将声。
现在要拆了。
陈晓萱收拾了一下桌子，准备回家。
明天是周六，本来打算在家休息的。
现在得回老家一趟。
第二天上午十点，陈晓萱开车到了老家。
那栋破旧的六层楼房看起来更破了。
外墙的瓷砖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水泥。
楼下贴着大红的拆迁公告。
上面写着详细的补偿标准和搬迁时间。
陈晓萱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给父亲买的保健品。
爬到四楼，气都有点喘。
这楼没有电梯，爬上爬下很费劲。
陈晓萱敲了敲门。
"爸，我回来了。"
门开了，陈国华笑呵呵地站在门口。
"晓萱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客厅里，大哥陈志辉和二哥陈志鹏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陈志辉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精神不错。
陈志鹏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个烟蒂了。
茶几上摆着几份文件。
还有两张银行卡。
银行卡是新的，还没开封。
"晓萱，坐这里。"陈国华指了指单人沙发。
陈晓萱把保健品放在茶几上，坐下来。
"爸，这拆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嘛。"陈国华很得意，"这次发财了。"
陈志辉笑着说，"是啊晓萱，咱家要发财了。"
陈志鹏弹了弹烟灰，"爸说补偿款不少呢。"
陈国华从厨房端出一壶茶。
茶壶是老式的搪瓷壶，已经用了很多年。
他把茶壶放在茶几上，清了清嗓子。
"今天叫大家回来，就是为了商量拆迁款的事。"
陈国华坐在主位上，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文件。
"房子加补偿款，一共520万。"
陈志辉眼睛亮了，"真的假的？这么多？"
"千真万确。"陈国华很自豪，"这房子当年买的值。"
陈志鹏激动地站起来，"520万？我的天！"
陈晓萱也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这么一栋破房子能值这么多钱。
"爸，具体怎么算的？"
陈国华拿起另一份文件，"房子按面积算，120平米，每平米补偿2万8。那是336万。"
"还有装修补偿、搬迁补偿、过渡费，加起来184万。"
陈志辉在心里算着，"336加184，确实是520万。"
陈志鹏已经开始幻想了，"有了这钱，我可以买套大房子了。"
陈国华很满意儿子们的反应。
"我是这样想的，"陈国华放下文件，看着两个儿子，"志辉你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给你280万。"
陈志辉激动得脸都红了，"爸，真的给我280万？"
"当然真的。"陈国华点点头，"你有两个孩子要养，压力大。"
陈志鹏也紧张起来，"那我呢爸？"
"志鹏你刚离婚，要重新开始，给你240万。"
陈志鹏激动得站起来，"爸，太好了！"
兄弟俩高兴得不得了。
280万加240万，正好520万。
陈晓萱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
她算了算，好像没有自己的份。
02
"爸，那我呢？"
陈国华看了她一眼，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你？女儿家的钱给了外人，凭什么分？"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陈晓萱愣了一下，"什么叫给外人？"
"你迟早要嫁人的，钱给了你就是给别人家了。"陈国华理所当然地说。
陈志辉赶紧接话，"爸说得对，晓萱你工作那么好，收入也高，不缺这点钱。"
陈志鹏也点头附和，"对啊妹妹，你一个月赚多少啊？比我们强多了。"
陈晓萱看着两个哥哥，又看看父亲。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一分钱都不能分？"
陈国华摆摆手，"也不是一分钱都不给。"
陈晓萱以为父亲要改口了。
"不过你要负责我的养老，每个月给我5000生活费。"
陈晓萱彻底懵了。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陈国华很自然，"你看你一个月赚多少钱？给我5000不算多吧？"
陈志辉在旁边帮腔，"对啊晓萱，你月薪两万多呢，给爸5000不过分。"
陈志鹏也说，"晓萱你没结婚，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
陈晓萱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三个男人。
父亲一脸理所当然。
两个哥哥满脸赞同。
"你们认真的？"
"当然认真。"陈国华点点头，拍了拍茶几，"养儿防老是天经地义的事，女儿不养老就是不孝。"
陈志辉赶紧附和，"对啊晓萱，我要养两个孩子，房贷车贷一大堆，压力大着呢。"
陈志鹏也说，"我刚离婚，还要还前妻的债，实在没钱养老。"
陈晓萱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两步。
"所以钱你们分，养老我来负责？"
"就是这个意思。"陈国华很满意，"你看多好，大家都有安排。"
陈晓萱坐回沙发上。
"爸，我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费是谁出的？"
陈国华有些不耐烦，"你自己打工赚的，这有什么好问的？"
"志辉和志鹏上大学的时候呢？"
"那是家里出的，男孩子要好好培养。"
陈晓萱点点头，"我工作以后，每个月给家里多少钱？"
"3000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什么？"
"我给了多少年？"
"5年了吧。"陈国华有些不耐烦。
"5年，每个月3000，一共18万。"陈晓萱看着父亲，"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样？"
"志辉做生意亏本的时候，家里给了多少钱？"
陈志辉脸色有些难看，"那是借的，不是给的。"
"借了还了吗？"
陈志辉不说话了。
陈晓萱继续问，"志鹏离婚打官司的时候，律师费是谁出的？"
陈志鹏低下头，"那是特殊情况。"
"多少钱？"
"8万。"陈志鹏声音很小。
"还了吗？"
陈志鹏摇摇头。
陈晓萱看着三个人，"志辉借了15万没还，志鹏花了8万没还。我倒贴了18万。"
"现在你们告诉我，钱一分不给我，还要我养老？"
陈国华拍了拍茶几，"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说现在的。"
他指着桌上的银行卡，"钱已经分好了，就这么定了。密码都是生日，自己拿走。"
陈志辉伸手去拿银行卡。
陈志鹏也拿了自己的那张。
两兄弟拿着银行卡，脸上都是笑容。
陈晓萱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很荒谬。
她站起来，"如果是这样，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什么？"陈国华问。
陈晓萱转身往门口走，"我回家了。"
"回什么家？你的家就在这里。"
陈晓萱头也不回，"从今天开始，我跟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
陈国华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晓萱已经走到门口，"既然我不是这个家的人，那就彻底断绝关系。"
"你敢走试试！"陈国华气得脸红脖子粗，"不孝女！白养你这么大！"
陈晓萱回头看了一眼，"白养？我从18岁开始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反倒是我一直在贴钱。"
"你走了就别回来！"陈国华怒吼道。
"不会回来的，放心吧。"
陈晓萱打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陈国华的骂声。
还有两个哥哥的劝说声。
但是没有人追出来。
陈晓萱下楼的时候，听到楼上还在吵。
陈国华在骂她不孝。
陈志辉在劝父亲消消气。
陈志鹏在说女儿就是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晓萱走到车边，掏出钥匙开车门。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坐进车里，深呼吸了几次。
然后发动引擎。
03
突然，楼道门被重重推开了。
陈国华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气喘吁吁地跑下楼。
行李箱在楼梯上拖出很大的声音。
砰砰砰的。
陈晓萱正要倒车，陈国华已经跑到车后面。
他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使劲塞了进去。
行李箱很重，陈国华费了很大劲才塞进去。
陈晓萱下车，"你干什么？"
陈国华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就要坐进去。
"反正你要养我，我跟你走。"
陈晓萱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你走。"陈国华已经坐进了副驾驶座，"住你家。"
楼上，陈志辉和陈志鹏也下来了。
陈志辉还拿着那张银行卡，"爸，你这是干什么？"
陈国华摇下车窗，"没什么，我去女儿家住几天。"
陈志鹏走到车边，"爸，你行李收拾这么多干什么？"
"反正晓萱要养我，我搬过去住。"陈国华理所当然地说。
陈志辉还在劝，"爸，你别闹了，晓萱在气头上呢。"
"她气什么气？"陈国华不以为然，"我是她爸，她养我是应该的。"
陈志辉又对陈晓萱说，"晓萱，爸年纪大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志鹏也说，"对啊妹妹，爸这是为了咱家好。记得让爸多给点生活费啊！"
陈国华从车窗里伸出手，对着两个儿子挥了挥，"放心，我会管好她的！让她每个月按时给钱！"
陈晓萱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父亲。
陈国华系好安全带，催促道，"走吧，去你家。我看看你住的地方怎么样。"
"你确定要跟我走？"
"当然确定。"陈国华拍了拍仪表盘，"我是你爸，你养我是天经地义的。"
陈晓萱冷笑，发动车子，直接开往派出所。
陈国华慌了，"去派出所干什么？"
陈晓萱没有回答，专心开车。
"晓萱，你说话啊！"陈国华有些急了。
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
陈国华看到了路标。
前面就是派出所。
"晓萱，你真的要去派出所？"
陈晓萱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跟我走吗？那就走到底。"
"可是去派出所干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
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进。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陈晓萱下车，直接走向派出所大门。
陈国华赶紧跟上去，"晓萱，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派出所里，值班的警察看到他们进来。
是个年轻的警察，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有什么事吗？"
陈晓萱走到警察面前，"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报什么警？"
"有人强行霸占我的车，还要强行住我家。"
警察看了看陈国华，"这是什么情况？"
陈国华急了，"警察同志，误会，这是误会。她是我女儿，我要去她家住几天。"
"那为什么说是强行霸占？"
陈晓萱说，"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父亲今天把家里的拆迁款分给了我两个哥哥，一共520万，我一分钱都没有。但是他要求我每个月给他5000块养老费，还要我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我拒绝了，准备离开，他就强行坐进我的车，说要跟我走。"
警察听了，皱起眉头。
"老人家，是这样的情况吗？"
陈国华有些尴尬，"警察同志，拆迁款给儿子是应该的，这是我们的传统。女儿养老也是天经地义的。"
"那女儿为什么没有拆迁款？"
"女儿迟早要嫁人，钱给了她就是给外人了。"
警察点点头，"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这个事情比较复杂，你们坐下来慢慢说。"
警察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陈晓萱接过水杯，"谢谢。"
陈国华也接过水杯，但是没有喝。
警察坐在他们对面，"老人家，你不能强迫女儿养老，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为什么不能？她是我女儿！"陈国华有些激动。
"但是你不能只要义务不给权利。"警察说，"你把钱都给了儿子，凭什么要女儿养老？"
陈国华哑口无言。
警察继续说，"而且，你不能强行住到女儿家里去。如果她不同意，这就是违法行为。"
陈晓萱放下水杯，"警察同志，我现在正式声明，从今天开始，我和我父亲没有任何经济往来。既然他不分给我财产，我也不承担养老义务。"
陈国华急了，"晓萱，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爸！"
"为什么不能？"陈晓萱看着他，"你自己说的，女儿家的钱是给外人的。既然我是外人，凭什么要养你？"
警察看着这对父女，摇了摇头。
"老人家，你这样做确实不对。女儿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陈国华被问得哑口无言。
"再说，你不能强迫任何人养老，包括你的子女。养老是道德义务，不是法律义务。"
陈晓萱补充道，"而且我父亲有两个儿子，都有经济能力，为什么偏偏要我养老？"
警察点点头，"这个逻辑确实说不通。"
调解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陈国华始终不肯让步，坚持要陈晓萱养老。
陈晓萱也很坚决，拒绝承担任何义务。
最后，警察也没办法了。
"这个事情你们回去再商量吧，我们只能调解，不能强制。"
陈晓萱站起来，"谢谢警察同志。"
她转身要走。
陈国华赶紧跟上，"晓萱，你不能不管我！"
陈晓萱头也不回，"陈国华，你自己选的路。"
她走出派出所，上了车。
陈国华跟在后面，"晓萱，你等等我！"
陈晓萱发动车子，直接开走了。
04
陈国华一个人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子。
他的行李箱还在车后备箱里。
陈国华掏出手机，给陈志辉打电话。
"志辉，你来接我一下。"
"爸，你在哪？"
"派出所。"
"什么？你怎么在派出所？"
陈国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志辉沉默了几秒钟，"爸，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陈志辉开车来了。
陈国华上了车，一脸沮丧。
"爸，你也别太生气了。"陈志辉边开车边说，"晓萱可能真的生气了。"
"她凭什么生气？"陈国华还是不服气，"我是她爸！"
"可是爸，你确实没给她分钱。"
"女儿要钱干什么？"
陈志辉没有回答。
两天后，陈晓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邮递员送到她的律师事务所。
陈晓萱拆开信封，看了看传票内容。
陈国华起诉她，要求她履行赡养义务。
陈晓萱看着传票，苦笑了一下。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