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女大学生去非洲穷游,返校后竟在宿舍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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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法医小陈推开宿舍门的时候,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香薰和死亡的奇异气味。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缕倔强的阳光从缝隙里挤进来,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看得见灰尘的光柱。

光柱的尽头,悬着一双穿着白色棉袜的脚。

那双脚的主人,水若云,这个才过了十九岁生日的女孩,用一根本该用来晾晒青春衣裳的尼龙绳,将自己挂在了宿舍的上铺栏杆上。

市刑侦支队的老刑警张海峰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办了二十多年的案子,见过太多生死,但每一次看到如此年轻的生命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终结,心里还是会像被一块冰坨子堵住一样难受。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完好,初步判断是自杀。”年轻的警员小李在他身边低声报告。

张海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书桌。桌上,课本、水杯、台灯,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了座位。

只有一本摊开的、带着卡通封皮的日记本,显得有些突兀。



“头儿,你看这个。”小李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

张海峰缓缓走过去,视线落在日记本最后一页上。那里的字迹潦草而疯狂,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划破了纸张。内容不多,反复出现的只有一个词,以及最后那三个字。

那个词是“非洲”。

而最后那三个字,是——“是禽兽”。

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水若云决定独自一人去非洲穷游说起。

01

警局的灯亮了一夜。

水若云的尸体已经被送去解剖,宿舍也已贴上了封条。张海峰的办公桌上,摊着那本从现场带回来的日记本和一堆初步的勘察报告。

“法医那边来电话了,死亡时间推断是昨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者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外伤和搏斗的痕迹。”小李把一份传真文件放在张海峰面前,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的疲惫。

“也就是说,自杀的结论基本可以确定了。”张海峰端起那杯泡了一晚已经冷透的浓茶,灌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小李忍不住问,“我看过她的资料了,水若云,大二学生,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性格开朗,还是学生会的干部。上个星期,她刚从非洲回来,朋友圈里发的照片都笑得特别开心,怎么会突然……”

张海峰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那本日记本。

这本日记,他们已经一页一页地翻看过了。

前面的大部分内容,都和学校调查的资料吻合。记录着一个普通女大学生的日常,琐碎、阳光,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里面有对某个男生的朦胧好感,有和室友一起逃课去看电影的“罪证”,有拿到奖学金后盘算着给爸妈买礼物的喜悦。

字里行间,这是一个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女孩。

然而,所有的美好,都在日记本的后半部分戛然而止。

从记录她决定要去非洲穷游的那一页开始,日记的基调就变了。

她说,她想趁着年轻,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不想活在父母和老师规划好的轨道里。

她说,她要用自己攒下的奖学金和兼职的钱,去完成一场真正属于自己的冒险。

父母是反对的,尤其是母亲。日记里写道:“妈妈哭了,说一个女孩子家去那么乱的地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爸爸虽然没说话,但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知道他们是爱我,可我真的想去。”

最终,她还是说服了父母。

之后,便是长达两个月的日记空白。这两个月,正是她在非洲旅行的时间。

再次出现字迹,已经是她回国返校后的第一天。

“我回来了。”

仅仅三个字,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和冰冷。

从那天起,日记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充满了恐惧和混乱的词句。

“他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他们都在骗我。”

“那片红色的土地,像血一样。”

“我好脏。”

“睡不着,只要闭上眼,就能听到那种声音,像鬣狗在啃骨头。”

直到最后一页,那疯狂的、几乎要撕裂纸张的字迹:“禽兽!都是禽兽!!”

张海峰合上日记本,抬起头,看着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小李,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水若云的家。”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有些问题,光看日记是看不出来的。我们需要去见见她的父母。”

02

水若云的家在一个有些年头的老式小区里,六层高的红砖楼,楼道里堆着邻居家的杂物,弥漫着一股岁月和油烟混合的味道。

开门的是水若云的父亲,水建业。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花白,穿着一件旧的蓝格子衬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警察同志,请进。”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收拾得倒是很干净。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水若云的艺术照,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

水若云的母亲张桂兰正瘫坐在沙发上,双眼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一团卫生纸,显然是刚刚痛哭过一场。看到张海峰和小李进来,她只是呆滞地抬了抬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张海峰没有急着问话,只是先表达了慰问。

“水先生,张女士,节哀顺变。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些若云生前的情况,希望能尽快查明真相。”

水建业点了点头,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手一直在抖。

“警察同志,我女儿……我女儿她不可能自杀的!”张桂兰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尖利,“她那么乖,那么懂事!一定是有人害了她!一定是!”

“您别激动,我们正在调查。”张海峰安抚道,“我们想问一下,若云这次从非洲回来之后,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问题,像是一下子戳中了夫妻俩的某个痛点。

水建业端着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张桂兰的哭声也瞬间收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

还是水建业先开了口,他放下水杯,叹了口气:“有。这孩子,从非洲回来,就像变了个人。”

“怎么说?”

“回家住了几天,话变得特别少,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前她最喜欢跟我聊学校里的事,可这次回来,我问她什么,她都说‘还好’、‘没事’。”水建业搓着手,脸上满是悔恨,“我还以为她是路上累着了,没当回事。我还跟她妈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让她自己静一静……”

“她还老做噩梦。”张桂兰接过话头,声音发颤,“好几次半夜我听到她房里有动静,推门进去一看,她满头大汗地坐着,问她梦到什么了,她也不说,就抱着被子发抖。”

张海峰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在非洲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一个字都没提。”水建业摇了摇头,“我们问她旅行有不有趣,她就拿出手机给我们看那些照片,照片上不都笑得挺开心的吗?她说那边风景很好,人都很热情,还给我们带了咖啡和木雕……”

他说着,指了指电视柜上摆着的一个造型古朴的木雕。

“我们看她朋友圈也是,发的都是好的一面。”小李插了一句。

“是啊……”张桂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孩子,从小就报喜不报忧。我当时就不该让她去!我就不该心软!一个女孩子,跑去那种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自责,从女儿小时候的趣事,说到上大学时的骄傲。

张海峰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他知道,这是悲伤的父母最需要的一种宣泄。

但在他心里,一个疑团却越来越大。

如果水若云回家后表现得如此异常,作为最亲近的父母,他们真的就只是以为“孩子累了”、“有心事了”这么简单吗?

他们有没有追问过?有没有想过更深层次的原因?

或者说,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却在刻意隐瞒?

张海峰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水建业那双放在膝盖上、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上。

他决定换一个问题。

“水先生,关于若云这次去非洲的费用,是她自己出的吗?”

水建业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是的。她说她用的是自己攒的奖学金和打工的钱,我们本来想给她一些,她没要,说要锻炼自己。”

“嗯,我们了解了。”张海峰站起身,“今天就先到这里,如果之后想起什么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这是我的电话。”

他递上一张名片,带着小李离开了这个被悲伤笼罩的家。

走在嘎吱作响的楼梯上,小李忍不住开口:“头儿,你觉不觉得,她爸妈有点奇怪?”

“何止是奇怪。”张海峰的脚步没有停,“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合情合理,但连在一起,就像一出排练好的戏。”

“尤其是那个当爹的,”张海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他老婆哭了不下五次,可你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吗?”

“一个真正心碎的父亲,是装不出那种刻意的平静的。”

03

离开水若云的家,张海峰和小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大学城。

想要拼凑出水若云回国后的真实状态,除了父母,最重要的信息来源就是她的室友。

水若云的宿舍是四人间,除了她,还有另外三个女孩。案发后,学校为了安抚学生情绪,暂时给另外三个女孩安排了单人宿舍。

在学校的心理辅导室里,张海峰见到了水若云的室友,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名叫林菲菲。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一提到水若云的名字,眼圈就红了。

“警察叔叔,若云她……她回来以后,真的很不对劲。”林菲菲的声音带着哭腔。

“能具体说说吗?任何细节都可以。”张海峰的语气很温和。

林菲菲吸了吸鼻子,努力回忆着:“她刚回来的那天,我们都特别高兴,围着她问东问西,还嚷嚷着让她请客吃饭。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笑得很勉强,说自己很累,想先睡一觉。”



“我们都以为她是时差没倒过来,也没多想。可从那天开始,她就变了。”

“她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和我们一起去上课、去食堂了。以前她是最爱干净的,可回来后,她自己的桌子和床铺都乱糟糟的。我们喊她,她也好像听不见,整天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

“还有,”林菲菲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恐惧,“她特别怕黑,也怕别人碰到她。有一次我不小心在后面拍了她一下肩膀,她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尖叫了一声,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个细节让张海峰的心沉了一下。这是一种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反应。

“你们……有没有因为这些事和她发生过矛盾?”张海峰问道。

林菲菲的脸色白了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有一次。大概是三天前,她半夜又做噩梦,在床上哭,把我们都吵醒了。另一个室友就说了她几句,说她这样影响大家休息。然后……然后若云就突然爆发了,她冲下床,抓着那个室友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别管我!’”

“我们都吓坏了,从来没见过她那个样子。后来还是我们几个把她拉开的。”

“从那之后,她在宿舍就更沉默了,我们也不敢再跟她说话。”

林菲菲的证词,描绘出了一个与父母口中“只是有点累”截然不同的水若云——一个惊恐、脆弱、濒临崩溃的灵魂。

“那她有没有跟你们任何人,哪怕是透露过一星半点,她在非洲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菲菲用力地摇头:“没有。我们问过,她什么都不肯说。只要一提到‘非洲’两个字,她的脸瞬间就白了,然后就会找借口躲开。”

从心理辅导室出来,天已经阴沉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头儿,现在情况很明显了。”小李的表情很严肃,“水若云在非洲肯定遭遇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导致她精神受到了严重创或者,这个创伤直接导致了她的自杀。”

张海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凝重。

“没错。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创伤,能让一个花季少女走上绝路?而且,她为什么不求助?不报警?甚至连最亲的父母和最好的朋友都不肯说?”

“这不合常理。”

就在这时,张海峰的手机响了。是局里技术科打来的。

“张队,水若云的手机初步数据恢复了。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

“她的社交软件,比如微信朋友圈、微博,发的都是她在非洲的旅行照片,配的文字也都很正常,阳光开朗。但是……”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我们在她的手机便签里,发现了一个加密的文档。”

张海峰的心跳漏了一拍:“能破解吗?”

“正在尝试。另外,我们还查了她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回国之后,她的通话量急剧减少,大部分都是她父母打给她的。但有一个号码,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这是一个境外的号码,在她回国后,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给她发一条短信,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张海峰追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缓缓说道:

“‘你好’。”

04



“你好?”

这两个字,从技术科同事的嘴里说出来,让张海峰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它太普通,太日常了。可当它和一个境外的号码、一个精神崩溃的女孩、一场讳莫如深的非洲之旅联系在一起时,就显得无比诡异。

这不像是问候,更像是一种提醒,一种监视,一种如影随形的梦魇。

“查这个号码的来源!”张海峰立刻下令。

“正在查,但这种虚拟网络号码,追查起来需要时间。”

挂了电话,张海峰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线索似乎越来越多,但真相却像隔着一层浓雾,看得见轮廓,却摸不着实体。

父母在隐瞒,室友不知情,日记里是呓语,手机里是加密的文档和诡异的短信。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那片遥远的非洲大陆。

就在张海峰准备回局里进一步研究案情时,小李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了。

“头儿,分局那边转来一个报警。一个姓王的女士,说是水若云的邻居,她说……她在水若云出国前,曾经看到过她和她父亲在楼道里激烈地争吵。”

张海峰的眼睛眯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水若云出发去非洲的前一天晚上。”

半小时后,市局的审讯室里,张海峰见到了这位王女士。

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烫着卷发,说话语速很快,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八卦和紧张。

“警察同志,我可不是多管闲事啊。要不是看新闻说那孩子没了,我……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王女士搓着手,开门见山。

“您慢慢说,把您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我们。”

“就是她走的前一天晚上,大概九点多吧。我出门扔垃圾,正好碰见他们父女俩在楼道里说话。声音不大,但听着像是在吵架。”

“我当时就躲在楼梯拐角那儿,听了几句。”王女士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见水建业对那闺女说,‘你非要去是不是?你要是敢去,就别认我这个爹!’”

“那闺女也犟,哭着喊,‘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管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呢?”

“然后水建业好像是气急了,扬手就要打她,被她妈,就是张桂兰给冲出来拦住了。张桂兰把他拖回家里,还一个劲儿地跟闺女说好话,说什么‘你爸是为你好’之类的。”

“后来那闺女就蹲在楼道里哭,哭了很久。”

王女士的这段证词,像一块巨石投入了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它彻底推翻了水建业夫妇之前“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支持女儿决定”的说法。

他们之间,爆发过激烈的冲突。

水建业甚至以断绝父女关系来威胁。

他们在撒谎。

“头儿,这对父母绝对有大问题!”走出审讯室,小李的拳头都攥紧了,“他们为什么要阻止女儿去非洲?甚至不惜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难道他们提前预感到了什么危险?”

“或者说,”张海峰的眼神变得冰冷,“他们阻止的,根本就不是‘去非洲’这件事本身。”

“那是什么?”

张海峰没有回答,他脑中闪过水建业那张老实巴交却毫无泪痕的脸,闪过他谈及女儿费用时闪躲的眼神。

一个可怕的念头,开始在他心中萌芽。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负责金融调查的小组打来的。

“张队,我们顺着水若云的消费记录,查到了她购买非洲机票的支付渠道。发现了一件怪事。”

“说。”

“机票钱,不是从水若云自己的银行卡里付的。而是在一个第三方旅行APP上,用一个我们没见过的账户支付的。”

“我们通过技术手段,追查到了这个支付账户的实名信息。”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确认信息的准确性。

“张队,这个账户的户主,既不是水若云,也不是她父母。”

“是一个叫‘赵立强’的人。”

“我们查了这个赵立强的背景资料,发现他……三个月前,因为诈骗和组织非法偷渡,刚刚被我们市局经侦支队列为网上追逃人员。”

05

“赵立强?”

这个陌生的名字,像一把钥匙,却又像一把新的锁,让整个案件瞬间变得更加复杂和凶险。

一个被警方通缉的诈骗犯,为什么要给一个女大学生买去非洲的机票?

水若云的“穷游”,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

这趟旅行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由谎言和罪恶编织的陷阱?

张海峰感觉自己像是剥洋葱,每剥开一层,都会被辛辣的真相刺痛双眼,而最核心的部分,还被紧紧地包裹着。

他立刻下令:“查!给我把这个赵立强所有的人际关系网都翻个底朝天!尤其是他和水若云一家,到底有没有交集!”

整个下午,刑侦支队都陷入了一种高速运转的紧张状态。

各种信息流雪片般地汇集到张海峰的办公桌上。

赵立强,男,45岁,本地人,早年做过一点小生意,后来便开始在灰色地带游走,案底不少。

他的人际关系复杂,但初步排查下来,无论是从社会关系、居住地还是消费记录上看,他和水若云一家,都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水建业是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工厂技术员,张桂兰是家庭主妇,他们的生活圈子简单到一眼就能望到头。

一个诈骗犯,一个模范生家庭,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头儿,会不会是……水若云在网上认识的?被骗了?”小李提出了一个猜测。

“有可能。”张海峰点了点头,但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被骗,为什么日记里一个字都没提过这个赵立强?她回国后的恐惧和崩溃,更像是一种亲身经历巨大创伤后的反应,而不是发现被骗后的愤怒和懊悔。

而且,她的父母,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激烈的争吵,和这个赵立强有关系吗?

谜团一个套着一个。

夜,越来越深。

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海峰一个人,他面前的白板上,画满了关系图和时间线,用红色的记号笔圈出了一个个的疑点。

水若云、父母、赵立强、非洲、日记、神秘短信……

这些碎片化的线索,就像一盘散落的拼图,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图案。

张海峰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他靠在椅子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桌上的证物袋。

那个从水若云家带回来的非洲木雕,静静地躺在透明的袋子里。

他看着那个粗糙的木雕,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所有的调查,似乎都陷入了僵局。他们查了人,查了钱,查了通讯记录,但似乎都忽略了一件最根本的事情。

水若云的这趟旅行,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真的是去看风景吗?

如果不是,那她要去非洲干什么?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张海峰脑中的迷雾。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拿起电话,拨给了技术科。

“小王,之前让你们恢复水若云手机里的数据,有没有什么被彻底删除、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垃圾文件?”

电话那头的小王似乎愣了一下,回答道:“张队,重要的我们都报给您了。垃圾文件倒是有,我看看……哦,有一份。是从云盘的回收站里深度恢复出来的,一个PDF文件的残缺扫描件,好像是……一份保险单,应该是旅行意外险之类的。文件损坏严重,只能看到几个字,没什么价值,我们就没报。”

“保险单?”张海峰的心跳猛地加速,“立刻!把这份文件发到我的电脑上!”

几秒钟后,一封邮件弹了出来。

张海峰点开附件,一份模糊不清的PDF文件出现在屏幕上。

文件的大部分内容都已损坏,变成了乱码。但就在文件的角落里,投保人信息那一栏,有几个字,因为扫描角度的问题,奇迹般地清晰可辨。

那不是水若云的名字。

也不是赵立强的名字。

当张海峰看清那个名字的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刹那凝固了。

这个名字,他见过。就在今天下午,在水建业的户籍资料上。

是水若云的爷爷,一个已经在五年前就因病去世的老人的名字。

为什么?

为什么一份去非洲的旅行意外险,投保人会是一个已经死了五年的人?

张海峰呆呆地看着屏幕,脑子里,邻居王女士的证词、水建业父女的激烈争吵、赵立强的诈骗犯身份、那笔神秘的机票款、水若云回国后的极度恐惧……所有矛盾的、无法解释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这个离奇的投保人名字,用一种最不可思议、却又唯一合理的方式,瞬间串联了起来。

他明白了。

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那趟非洲之行的真正目的。

也明白了水建业夫妇为什么要撒谎。



更明白了水若云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写下的那句“是禽兽”,那撕心裂肺的三个字,到底是在指谁。

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他甚至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吐出心中那股翻江倒海的震惊与恶心。

许久,他睁开眼,眼神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沉重。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翻找出水建业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那头传来水建业带着警惕和不安的声音:“喂?张警官?”

张海峰沉默了几秒,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他用一种低沉到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缓缓开口。

“水先生。关于您女儿的案子,真相,我可能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张海峰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

“但是,在告诉你们之前,我希望你和你的妻子……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真相,可能会超出你们的承受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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