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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城外的山坳里,藏着座废弃的精神病院。院墙爬满枯萎的爬山虎,铁门上锈迹斑斑的锁头挂了十几年,镇里人路过都绕着走——据说夜里总能听见里面传哭声,还有人见过白影在二楼窗口晃。
老周是镇派出所的老民警,快退休的年纪,偏不信这些邪。这天暴雨过后,有人报案说看见精神病院的铁门开了道缝,还听见里面有“咚、咚”的撞墙声。所长嫌晦气,把这事推给了老周,让他去看看是不是野狗撞的门。
老周揣着警棍,踩着泥泞往山坳走。离精神病院还有百十米,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不是女人的呜咽,倒像个老男人在哼,混着雨打树叶的“沙沙”声,透着股说不出的渗人。他推了推铁门,铁锈“吱呀”响,果然开了道能容人过的缝。
院里的荒草快没过膝盖,积水里飘着碎玻璃。哭声是从主楼二楼传下来的,老周扶着墙往上走,楼梯板朽得厉害,每踩一步都“咯吱”响。走到二楼走廊,哭声突然停了,只有一间病房的门虚掩着,门楣上的编号“203”还能看清。
“有人吗?”老周喊了一声,没人应。他推开门,屋里一股霉味,墙角堆着破床垫,地上散落着几根枯木枝。窗户没关,雨丝飘进来,在地上积了滩水。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墙上。老周猛地回头,看见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个子很高,头压得低低的,看不见脸。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老周摸向腰后的警棍,那人影却没动,也不说话。等老周往前挪了两步,人影突然往后退,“嗖”地钻进了楼梯间,脚步声“噔噔噔”往下跑,快得不像正常人。
老周追下去时,院里空荡荡的,只有铁门在风里晃。他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没发现人,倒在墙角的草丛里,看见个褪色的搪瓷碗,碗底刻着“小石城精神病院”,还有个模糊的名字:陈立。
回到所里,老周翻了翻旧档案,才知道这精神病院二十年前关的门。最后一任医生里,确实有个叫陈立的,据说当年出了桩怪事——有个病人在203病房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陈立说病人是自己跑了,可没人信。没过多久,陈立也疯了,抱着个搪瓷碗在院里撞墙,最后被送进了别的精神病院,再也没消息。
“老周,你别较真了,那地方邪性得很。”同事老王递给他根烟,“前几年有个小孩进去玩,出来就说看见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刀,后来那小孩发了场高烧,差点没了。”
老周没接烟,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第二天一早,他又去了精神病院,这次带了手电筒和相机。他先去了203病房,蹲在地上仔细看,发现墙角的砖缝里,嵌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了的血。他用刀刮了点下来,装在塑料袋里,又在床垫底下翻出个小本子,纸页都黄了,上面是用铅笔写的字,字迹歪歪扭扭:
“他不让我说,他把人藏在墙里了……”
“碗里有血,他看见会杀我……”
“203的墙,敲着是空的……”
老周心里一沉,赶紧走到墙边,用警棍敲了敲。果然,靠近窗户的那面墙,敲起来“咚咚”响,比别的墙空。他又翻了翻本子,最后一页写着个日期:1998年7月15日——正是档案里说病人失踪的那天。
他掏出相机,对着墙拍了几张照片,刚要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像是玻璃碎了。回头一看,走廊尽头的窗户破了个洞,风灌进来,吹得墙上的旧标语“积极治疗,早日康复”哗哗响。
老周赶紧追过去,窗外是片树林,林子里有个白影在跑,还是昨天那个穿白大褂的人。这次老周看得清楚,那人手里好像拿着个东西,圆滚滚的,像是个脑袋。
“站住!”老周喊着追出去,可刚进树林,白影就没了踪影。地上只有几滴湿痕,还有个摔碎的搪瓷碗,碗底的名字“陈立”还能看清——和昨天捡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老周把小本子和墙上刮下来的东西送到县公安局,法医说那暗红色的东西确实是人血,年份和1998年差不多。警察来精神病院查了半天,把203病房的墙凿开,里面果然有具骸骨,骨头都朽了,还能看见衣服的碎片,是当年病人穿的蓝白条纹服。
骸骨的脖子上有勒痕,明显是被人害死的。可谁是凶手?陈立已经疯了,早就没了消息,总不能是个疯子杀人藏尸吧?
老周不甘心,又去了镇东头的养老院。他记得档案里说,陈立有个姐姐住在小石城,说不定还活着。果然,养老院里有个姓陈的老太太,八十七了,眼不花耳不聋,一听见“陈立”的名字,就红了眼。
“我弟没疯,他是被吓的。”老太太抹着眼泪,“当年精神病院有个院长,姓赵,心黑得很,总克扣病人的粮食,还把不听话的病人关起来打。有次我弟看见赵院长把一个病人打死了,藏在203的墙里,赵院长就威胁他,说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他全家。”
“后来呢?”老周追问。
“后来我弟就装疯,抱着个搪瓷碗在院里撞墙,赵院长以为他真疯了,就把他送进了别的精神病院。”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去看过他几次,他偷偷跟我说,他总梦见那个病人,还说赵院长会来找他,让我千万别去精神病院……再后来,他就没了,说是突发心脏病。”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赵院长呢?现在在哪?”
“早死了,”老太太摇摇头,“十年前在山里打猎,被熊吃了,连尸体都没找着。”
老周回到派出所,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赵院长杀了病人,陈立装疯保命,后来赵院长被熊吃了,陈立也死了。可这几天看见的白影是谁?总不能是陈立的鬼魂吧?
当天晚上,老周又去了精神病院。他没进主楼,就在院里等着,手里拿着老太太给他的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陈立,穿白大褂,戴眼镜,个子很高。
半夜十二点,二楼传来“咚、咚”的撞墙声,和第一次听见的一模一样。老周抬头看,203病房的窗口,站着个白影,正是陈立的样子,手里抱着个搪瓷碗,一下下往墙上撞。
“陈立?”老周喊了一声,白影停了,慢慢转过头,脸上没有眼镜,眼睛是空的,只有两个黑洞。他张开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把搪瓷碗举起来,碗里盛着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
老周心里一酸,“我知道你没疯,赵院长已经死了,那个病人的骸骨也找到了,你可以放心了。”
白影愣了愣,手里的搪瓷碗“啪”地掉在地上,碎了。他看着老周,慢慢笑了,然后身体开始变透明,最后消失在窗口。撞墙声停了,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声音。
第二天,老周把陈立的照片和搪瓷碗的碎片,埋在了精神病院的院里,还立了块小木牌,上面写着“陈立之墓”。
后来,镇里人再也没听见精神病院传哭声,也没人见过白影。有人说,陈立的魂终于安息了;也有人说,是老周帮他洗清了冤屈,他放心地走了。
老周退休那天,又去了趟精神病院。院里的荒草好像少了点,阳光照在203病房的窗口,暖融融的。他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山下走,身后没有哭声,也没有撞墙声,只有风里带着点青草的香味。
他知道,有些事,就算过了二十年,就算人走了,魂还在等着一个交代。而他,不过是帮那个可怜的医生,了了最后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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