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89年4月入伍的,“战友”两个字,让我常常感到温暖,正如歌中所唱“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这种感情,没有当过兵的人是无法真正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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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转业到地方,离开部队很多年,在梦中也曾很多次梦回吹角连营,似乎当年的一切,还是一样。
但时过境迁,那个曾经无比温热的字眼——战友,却在我历经四次聚会之后,却给我贴上了伤感的标签——战友,与其相见,不如怀念。
昨天晚上,浙江富阳的战友孙中勤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邀请我一块去绍兴参加那边的战友聚会,绍兴地区有八个战友,其中包含当年的指导员,他说多年没见了,有些想念,想聚一聚。
我知道绍兴那边几个战友的情况,他们大多混得都不错,多年前,在宁波和上海战友大聚会时,我都曾见过他们。听孙中勤这样说,我就以家里的弟弟生病需要照顾为由,婉拒了他的邀请。
也许有人会说,战友聚会,在一起畅想一下当年的军营往事,彼此之间叙叙旧,增加一下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但说真的,有些事情,让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我们的“战友群”,是在2016年建立的,当初很多没有联系的战友,通过网络,纷纷找到了“组织”,2017年7月30日,大家组织了在上海第一次第一次大规模的聚会,参与者超过了120人。
战友聚会是一件大好事,但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过程中的“显山露水”。
大家也知道,但凡积极参加战友聚会的,正常情况下,会有两种人,一种是比较注重战友之间情谊的人,大家相聚,就是为了融合彼此的感情;另一种人是混得不错的人,他们聚会的目的,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成功。
在聚会时我发现,转业当公务员的坐一桌,军转自主择业的坐一桌,做生意的坐一桌,退伍回农村的人坐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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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参加的战友聚会,都是小范围的,三四个人,大家知根知底,无所不谈,特别尽兴。
但正是因为在上海那次大聚会中,让我彻底认清了一些战友的“真面目”。当时,我就是和绍兴那几个战友一桌,他们中,有三个人做了老板,有自己的公司,另外几个人的事业,混得也是如鱼得水。
和他们交流的过程中,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显示出自己的优越感,动辄话题就扯到房子、车子、奢侈品和国外旅游的话题上。
其中有一位姓谢的战友,那次大聚会的费用,就是他承包的。他声称自己在杭州买了四套房,在绍兴有两幢别墅,儿子在澳大利亚定居,他还当场展示了自己戴的一块手表,价格竟然超过了二十万元。
还有一位绍兴柯桥的战友,说他在一个镇投资房地产,赚了五千多万,接下来打算进军电商项目……
另一位战友,则谈将来如何资源共享,做生意接下来如何合作等等。
整个交流的过程,充满了市井气息,让我觉得特别压抑,当我谈及自己的家庭时,我明显地感受到他们眼神里的不屑与鄙视。
最让我无法承受的是,绍兴那批战友,带来了很多黄酒,他们都特别能喝,让酒的理由五花八门,我的酒量虽然不错,但戒酒多年,但经不起他们一再地拉扯与推搡,我只好无奈地一次次一饮而尽。
酒喝多了,每个人的本性就暴露无疑,污言秽语,争吵谩骂声此起彼伏,原本看似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难以收场。
战友会变成了“拼酒会”。那次居然有十几个人喝醉了酒,吐得满地都是,然后战友们搀扶着出去时,迎来的是服务员们轻视的目光,失去了别人应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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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的战友被送到酒店后,我在他们几名绍兴战友的拉扯下,又去了KTV,听着他们“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我的心情也糟糕透顶。我们回到酒店时,已经接近凌晨,当时我已经身心疲惫。
后来,我硬着头皮,在宁波又参加了一次战友聚会,感觉和上海那次如出一辙,绍兴的那几位战友中,有人向我展示他新买的豪车,有人说他这几年的“战绩”,也有人说他明年要去杭州那边发展了……
我发现,这两次战友聚会,除了在一些吃吃喝喝展示虚浮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我从心里开始抗拒战友聚会。
大家走出军营后,往往再也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再也不是当年单纯的战友之情了,每个人都在这个社会上磨平了棱角,大部分人都带着势利的心态参与聚会,那种纯情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觉得,这样毫无意义的战友聚会,不聚也罢。如果真的想聚会的话,就找几个聊得来的战友一起,说说彼此之间的心里话,听听对方这些年的苦乐与挣扎,互相激励一下,也是不错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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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绍兴的战友聚会,我说啥也不参加了,我觉得还是陪伴老母亲和生病的弟弟更有价值。
变味了的战友聚会,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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