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渊，你也配来医院闹事？看看你这身打扮，寒酸得让人倒胃口！”病房里，那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褪色的夹克和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又看向病床上额头缠着纱布的女儿，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就在半小时前，我刚接到组织部的调令，升任市纪委副书记。还没来得及高兴，女儿班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小雨被男同学推下楼梯，现在在医院。
我开着那辆跟了我十年的旧桑塔纳一路狂奔到医院，却看到这个叫张美琳的女人正拿着爱马仕包在那里趾高气扬。
“王老师早就跟我说过，你在教育局就是个端茶倒水的小职员，我们家浩轩只是跟你女儿开个玩笑，你还想怎么样？”张美琳冷笑着说。
我握紧了拳头，口袋里那份还没焐热的调令文件正静静躺着。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事，没完。”
01
上午十点，市教育局三楼办公室。
我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那份盖着大红印章的调令，心跳得厉害。
“林渊同志，经市委研究决定，调任你为市纪委副书记，下午三点到市委报到。”组织部的刘科长在电话里说得很正式。
挂掉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自从三年前妻子出车祸去世后，我一个人拉扯着八岁的女儿小雨，工作上兢兢业业，生活上节俭度日。教育局的同事们都知道我家情况不好，但没人知道，我在业务上的能力早就被上级看在眼里。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同事老张探进头来：“老林，中午一起吃饭？”
“今天就不去了，我得先回家换件衣服。”我摸了摸自己身上这件穿了五年的夹克，确实该换了。
正收拾东西准备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王老师”，我心里咯噔一下。小雨的班主任这个时间打电话，不会是好事。
“喂，王老师。”
“林先生！你快来医院！小雨在学校出事了！”电话那头王老师的声音很急促，“她被张浩轩推下楼梯，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我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我马上到！”
冲出办公室，顾不上跟任何人打招呼，我飞快地跑下楼梯。那辆停在院子里的旧桑塔纳被我开得飞快，闯了两个黄灯才赶到医院。
急诊科的走廊里，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推床上的小雨。
女儿的额头上缠着纱布，左手打着石膏，小脸煞白。看到我来，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爸爸……”
“小雨！”我冲过去握住女儿的右手，“别怕，爸爸在这儿。”
“林先生来了啊。”王老师走过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冷淡，“医生说小雨左手骨折，头部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王老师看了看旁边，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正站在走廊那头，身边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那是张浩轩和他妈妈张美琳。”王老师压低声音说，“两个孩子在楼梯口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浩轩不小心推了小雨一把……”
“不小心？”我打断她的话，“我女儿摔成这样，你跟我说不小心？”
王老师的脸色变了变：“林先生，话不能这么说。孩子们在学校磕磕碰碰很正常……”
这时，那个叫张美琳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香奈儿套装，脚上是红色的高跟鞋，手里挽着一个橙色的爱马仕包。浓妆艳抹的脸上写满了倨傲，一双眼睛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遍。
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褪色的夹克上，停留在我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上，停留在我那双磨得快要露脚趾的运动鞋上。
然后，她笑了。
那是一种轻蔑的、带着讥讽的笑。
“你就是林小雨的爸爸？”张美琳的声音很尖利，“王老师之前跟我说过你，教育局的小职员是吧？听说是负责打扫卫生的？”
我愣住了。
王老师在一旁尴尬地咳了一声：“张女士，林先生是教育局的……工作人员。”
张美琳撇撇嘴：“工作人员？说白了不就是个打杂的嘛。”
她转过身，拍了拍身边儿子的脑袋：“浩轩，跟你说多少次了，在学校要选对朋友。那些家里条件不好的同学，能不接触就别接触。你看看，现在闹成这样，多麻烦。”
小男孩低着头，小声说：“妈妈，是她先抢我的铅笔盒……”
“住嘴！”我忍不住了，“我女儿什么性格我清楚，她不会无缘无故抢别人东西！”
张美琳的眉毛挑了起来：“呦，脾气还挺大？林先生是吧，你最好搞清楚状况。我儿子说了，就是你女儿先动手的。王老师，你说对不对？”
王老师连忙点头：“对对，浩轩也跟我说了，确实是小雨先……”
“我要看监控！”我打断她的话，“学校楼梯口肯定有监控，调出来一看就知道！”
张美琳脸色一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医药费我们全包，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还想怎么样？”
“算了？”我指着病床上的女儿，“我女儿摔成这样，你跟我说算了？”
“不算了你想怎么样？”张美琳叉着腰，完全是一副泼妇的架势，“我告诉你，我老公是张建国，知道吗？张建国！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上个月刚跟你们教育局签了三所学校的建设合同，合同金额五个亿！”
02
她越说声音越大，走廊里的其他病人家属都朝这边看过来。
“你一个教育局扫厕所的小职员，也敢跟我横？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局长打电话，让他把你开除了？”
王老师赶紧拉住我的袖子：“林先生，算了算了。张女士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咱们都退一步……”
我甩开王老师的手，直视张美琳的眼睛：“医药费我自己出，但这事必须查清楚。我要看监控，要学校给个说法。”
张美琳气笑了：“行啊，你有种！王老师，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学校的家长？一点素质都没有！”
她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局长吗？我是张建国的爱人张美琳……对对，就是那个学校建设项目……是这样的，你们教育局有个叫林渊的职工，今天在医院闹事，态度特别恶劣……什么？你说他不是你们局的？怎么可能，王老师明明说……”
张美琳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李局长，我……我可能搞错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她挂断电话，眼神闪烁地看向王老师，“王老师，你不是说林渊是教育局的吗？”
王老师也懵了：“对啊，他确实是教育局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保卫科的电话：“你好，我是病人林小雨的家属，需要调取今天上午学校楼梯口的监控录像。”
“林先生，这事真的没必要……”王老师还想劝。
“王老师。”我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女儿被推下楼梯，你会不管不问吗？”
王老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张美琳冷哼一声：“行，那就调监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孩子有问题！”
半个小时后，医院保卫科的工作人员送来了一个U盘。
我们围在护士站的电脑前，王老师操作鼠标打开了视频文件。
画面里，学校三楼的楼梯口。
上午十点零五分，小雨抱着书本走在楼梯上，身后跟着张浩轩和另外两个男孩。
张浩轩突然加快脚步追上小雨，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铅笔盒。
小雨转身想要拿回来，张浩轩却把铅笔盒举得高高的，另外两个男孩在旁边起哄大笑。
小雨踮起脚尖去够，张浩轩趁机用力推了她一把。
画面清清楚楚地显示，小雨被推得失去平衡，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最后重重地摔在楼梯平台上。
血，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我的手抓着桌沿，指节都发白了。
张美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老师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老师。”我的声音很冷，“你刚才说，是我女儿先动手的？”
王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我……我也是听浩轩说的……”
“所以你就相信了？连监控都不看，就断定是我女儿的错？”
王老师低下了头。
我转向张美琳：“张女士，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美琳咬着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就算是浩轩推的，他也不是故意的！孩子打闹，哪有不出事的？”
“不是故意的？”我指着屏幕，“你自己看看，这叫不是故意的？”
张美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想怎么样？我说了医药费我们出，你还要怎么样？！”
“医药费是其次。”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儿子道歉，要学校处理这件事，要所有人知道，我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你……”张美琳气得浑身发抖，“你一个穷光蛋，也配跟我讲条件？！”
03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市委组织部刘科长”。
我接起电话，语气立刻变得恭敬：“刘科长，是。我现在在医院，女儿出了点事……好，我马上处理完就过去。”
挂断电话，我看向张美琳：“张女士，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穷光蛋？”
张美琳冷笑：“怎么，还不服气？你以为接个电话就能改变你的身份？教育局的小职员就是小职员，装什么大尾巴狼！”
“妈妈……”张浩轩拉了拉母亲的衣角，“我疼……”
张美琳这才注意到儿子，原来刚才推搡时他自己也擦破了膝盖。
“哎哟我的宝贝儿子！”她心疼地抱起儿子，“都是那个林小雨害的！走，妈妈带你去包扎！”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这样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林先生……”王老师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这事就……”
“王老师。”我打断她，“明天我会去学校，当着校长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如果学校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会向教育局投诉。”
王老师的脸色变了：“林先生，你这是要让我没法做人啊……”
“是你自己让自己没法做人的。”我转身走回病房，“身为老师，连基本的公平公正都做不到，你还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
王老师愣在原地，脸涨得通红。
病房里，小雨已经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三年了，自从妻子去世后，我拼命工作，就是想给女儿一个更好的生活。可是我忽略了，在这个社会上，有些东西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的。
我掏出那份调令，上面的红印章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市纪委副书记，正处级干部。
如果张美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还会那样嘲笑我吗？王老师还会那样偏袒张浩轩吗？
可笑的是，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只是个“教育局的小职员”。
门被轻轻推开，护士进来给小雨换药。
“孩子爸爸，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会照顾好小雨的。”护士小姐很温柔。
“谢谢你。”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我去处理点事，马上回来。”
走出病房，我拨通了市委组织部刘科长的电话。
“刘科长，实在不好意思，女儿在医院，我可能要晚点过去报到。”
“没事没事，孩子要紧。”刘科长的声音很和蔼，“对了，林书记，你到新单位后，工作上要注意方式方法。最近市里正在严查建筑领域的腐败问题，特别是学校建设这一块，发现了不少问题。”
我的心咯噔一下：“是关于张建国的那几个项目？”
“你也知道了？”刘科长有些惊讶，“张建国的公司这次问题不小，三个学校建设项目的审批手续都有猫腻。环评报告是假的，安全评估也不合格，居然就这么批下来了。市纪委已经盯上他了，就等着你上任后立案调查。”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我靠在走廊的墙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张建国，张美琳的老公，那个在医院趾高气扬的女人的丈夫。
他的公司涉嫌腐败，而我，马上就要成为负责调查此案的市纪委副书记。
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走廊尽头，张美琳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老公，你赶紧想办法！那个林渊不依不饶的，非要学校处理浩轩……什么？你在忙？我告诉你，儿子的事比什么都重要！你必须给我摆平了！”
04
我站在暗处，静静地听着。
“行行行，我知道你有本事。”张美琳的声音软了下来，“不就是个教育局的小职员嘛，你随便打个招呼就能让他滚蛋。对了，你不是跟教育局的李局长很熟吗？让他把那个林渊开除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张美琳笑了起来：“还是老公有办法！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晚上咱们去香格里拉吃饭，庆祝一下！”
挂断电话，张美琳哼着小曲走进了电梯。
我冷笑一声，转身回到病房。
小雨醒了，眼睛红红的：“爸爸，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傻孩子，怎么会呢。”我握住女儿的手，“爸爸一定会保护你。”
“可是……”小雨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王老师说我不听话，说我不应该跟张浩轩抢铅笔盒。可是那个铅笔盒是他从我书包里拿的，我只是想要回来……”
“爸爸知道。”我给女儿擦眼泪，“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大人的错。”
“妈妈要是还在就好了。”小雨抽泣着说，“她肯定能保护我。”
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
妻子去世这三年，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可是每次听到女儿说起妈妈，我还是会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爸爸会代替妈妈保护你。”我轻轻抱住女儿，“永远。”
夜幕降临，医院外面的霓虹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窗外的夜景，脑子里想着明天要做的事。
首先，去学校找校长谈谈。
其次，去市委报到，正式接手张建国的案子。
最后，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明白，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由他的衣着和职位决定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婆生前最好的闺蜜发来的微信：“听说小雨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我回复：“谢谢，我能处理。”
她又发来一条：“林渊，你这些年太不容易了。但是你要记住，有些人欺负你们母女，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他们品质太差。”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暖暖的。
是啊，不是我不够好，是他们太差。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来。
小雨的情况好多了，只是左手还打着石膏，不能动弹。
“爸爸，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上班？”小雨懂事地问。
“爸爸先送你回病房休息，然后去处理点事情。”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等晚上爸爸来接你。”
“林先生早啊。”王老师出现在病房门口，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我是来看看小雨的，顺便跟您说一下，学校研究决定，这次事件就定性为学生之间的意外冲突，双方都有责任，医药费各付各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各付各的？王老师，你昨天不是看了监控吗？明明是张浩轩故意推人，怎么就成了意外冲突？”
王老师尴尬地笑笑：“林先生，学校也要考虑多方面因素嘛。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张浩轩的家长在学校很有影响力，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对学校声誉不好。”王老师小声说，“林先生，您就当为了小雨好，这事就算了吧。”
“为了小雨好？”我气笑了，“我女儿被推下楼梯，你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王老师还想说什么，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校长带着教导主任走了进来。
“林先生是吧？”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肚子很大，“我是学校的马校长。听说您对学校的处理决定有意见？”
“不是有意见，是这个决定根本就不合理！”我站了起来，“监控清清楚楚，是张浩轩故意推人，学校不但不处理他，反而要求双方各付各的医药费，这是什么道理？”
马校长皱了皱眉：“林先生，话不能这么说。两个孩子在学校发生冲突，这很正常。我们已经批评教育了张浩轩，也会对小雨进行心理辅导。这样处理，对双方都好。”
“对双方都好？”我冷笑，“还是对张家好？”
马校长的脸色变了：“林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盯着马校长的眼睛，“张建国捐了多少钱给学校？还是说，他的建筑公司承包了学校的什么项目？”
马校长的脸涨得通红：“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就知道。”我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教育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调查。”
“你……”马校长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05
教导主任赶紧打圆场：“林先生，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没必要闹成这样。要不这样，学校出面调解，让张家承担百分之七十的医药费，您看行吗？”
“我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的声音很平静，“我要的是一个公道。”
马校长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林先生，我知道您心疼孩子。但是您也要为小雨的将来考虑考虑。如果您坚持要追究下去，张家肯定会记恨。到时候小雨在学校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我盯着马校长，一字一句地说：“马校长，您这是在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您。”马校长摊开手，“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张家在我们市里很有势力，得罪了他们，对谁都没好处。”
“是吗？”我笑了，“那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势力有多大。”
说完，我拨通了市委组织部刘科长的电话，打开了免提。
“刘科长，我是林渊。”
“哎呀，林书记！”刘科长的声音很热情，“怎么样，女儿好点了吗？”
马校长和王老师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是疑惑。
林书记？
“好多了，谢谢关心。”我继续说，“我现在在实验小学，有点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关于学校和张建国公司的合作项目，您那边有相关资料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是说那个假环评的建设项目？有啊，资料都在纪委那边。林书记，你要查这个案子？”
马校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嗯，上任后第一个案子就是它。”我淡淡地说，“还请刘科长帮我准备好相关材料。”
“没问题！”刘科长的声音很兴奋，“林书记，这个案子涉及的人不少，包括几个学校的领导。您尽管放手查，市委会全力支持您！”
挂断电话，病房里一片死寂。
马校长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王老师更是脸色发白，身体都在发抖。
“马校长。”我平静地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马校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林……林书记，我……我错了……”他的声音在颤抖，“我不知道您是……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你就可以仗势欺人？就可以偏袒有钱有势的家长？”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当校长这么多年，有多少像小雨这样的孩子被你欺负过？”
马校长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老师也哭了出来：“林书记，我也是被逼的……张家给我施压，我不敢不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