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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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利润400万，扣完成本就剩30万，你拿15万，别不知足！”
老丈人张善德把15万年终分红拍在桌上。
女婿林柏然盯着账本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熬三月调试的碳纤维鱼竿，钓友认的是他的手艺。
老丈人却吞了利润，还偷了记满客户需求的笔记，把他踢出钓友群。
“要么拿死工资，要么滚！”
老丈人带着新合伙人逼他，林柏然攥着劣质竿样品，只觉心寒。
可谁料没俩月，王老板带着五六个渔具店老板找上门：
“林哥，我们信你，新厂我们帮你开！”
而张善德带着退回来的劣质竿，头发白了大半，红着眼来求饶。
01
林柏然这辈子最不后悔的是搞出了碳纤维鱼竿的配方。
最犹豫的就是跟老丈人张善德合伙开了这渔具厂。
这话要是搁半年前说，他自己都不信。
可年三十晚上那顿算完账的饭，彻底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那天晚上，家里刚吃完年夜饭。
张善德就把账本往茶几上一摊，烟卷夹在手指缝里，指着上面的数字说：
“柏然，今年厂子总算熬出来了，总账算下来，纯利润400万。”
林柏然一听，非常的激动。
这400万里，有他大半年的心血啊。
为了调碳纤维的配比，他熬了三个多月。
天天泡在小实验室里，手上被玻璃纤维划得全是小口子。
最后才搞出那种又轻又韧的鱼竿，钓友们用了都说：
“甩着得劲，钓十斤的鱼都不弯竿”。
当时张善德拍着他肩膀说咱俩合伙，我管渠道你管研发，利润四六分，你四我六”。
他还觉得老丈人实在，没多想就答应了。
可没等他高兴完，张善德就话锋一转：
“不过你也知道，今年原材料涨得厉害。
还有些客户账没结回来，算下来得扣掉370万成本和坏账，最后就剩30万。
咱爷俩一人一半，给你15万。”
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现金。
林柏虽不常管账，但原材料价他门儿清。
之前供应商跟他说过，今年碳纤维就涨了5%，哪来的大涨？
再看账本上记的坏账，那几个客户名他都眼熟。
竟然全是张善德的远房亲戚。
02
之前听老丈人说：
“都是自己人，先欠着没事”。
合着这60多万全算成坏账扣掉了？
他刚想指着账本问一句，胳膊就被旁边的妻子张婷轻轻拽了一下。
张婷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
“老公，爸还能骗咱吗？
他肯定是为了厂子着想，说不定明年就好了。”
张善德也赶紧接话，拍了拍他的手背：
“就是啊柏然，我还能坑我闺女女婿？
今年渠道刚铺开，花钱的地方多。
明年再扩几个渔具店，到时候利润多了，肯定给你补回来。”
林柏然看着老丈人那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又看了看妻子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不是差这俩钱，是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拿命拼出来的技术，最后就分这么点，这跟拿他当免费打工的有啥区别？
他没再多说，默默把钱收起来。
趁张善德去厨房抽烟的功夫，掏出手机对着账本拍了几张照片。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常合作的渔具店老板王善德跟他吃饭时说的话：
“林哥，你可得留意着点。
张叔最近总跟我们这些店家说你那研发就是个花架子。
厂子能起来全靠我这渠道，你别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当时他还觉得王老板想多了，现在再琢磨这话，后背直冒冷汗。
他悄悄把手机揣好，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明天就是年初一，他得去找王老板问问清楚。
这400万利润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那四成分红，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
毕竟这碳纤维鱼竿是他的心血，老丈人要是真拿亲情当幌子算计他。
这厂子，他还真得好好想想要不要继续待下去了。
03
年初一早上，林柏然揣着手机里的账本照片。
没跟家里说去哪儿，拎了两箱白酒就往王老板的渔具店跑。
他知道王老板是实在人，平时钓友圈里有事都爱跟他说。
要是张善德真在背后搞小动作，王老板肯定知道点啥。
渔具店刚开门，王老板正收拾货架呢，看见林柏然来了还挺惊讶：
“林哥，大年初一怎么有空过来？不陪张叔热闹热闹？”
林柏然把白酒往柜台上一放，拉了把椅子坐下，压低声音问：
“老王，我问你个事，你别瞒着我。
张善德是不是跟你们这些店家说。
厂子能起来全靠他的渠道，我这研发不算啥？”
王老板一听这话，手里的抹布都停了。
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开跟张善德的聊天记录递过去：
“林哥，不是我想瞒你，是怕你听了心里不舒服。
你看，上周张叔还跟我这么说，说以后拿货直接找我。
林柏然那边不用管，他就懂点技术，离了我啥也不是。”
林柏然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脑子嗡嗡响。
他真没料到老丈人能这么背后捅刀子。
要知道，当初为了让王老板他们愿意进第一批碳纤维鱼竿。
他天天泡在渔具店，手把手教钓友怎么用。
连竿稍怎么绑线都仔细讲，就这么攒下的口碑，现在倒成了张善德邀功的资本。
“还有更气人的，张叔还跟我们说，明年要涨竿子的价。
说反正钓友认这个牌子，贵点也有人买。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你做的竿子是好，但也不能这么坑钓友啊。”
林柏然看着手机，气的浑身发抖，谢过王老板就往家走。
04
路上冷风一吹，他心里头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
他不是气张善德抢功劳，是气老丈人把他的心血说得一文不值，还想坑信任他的钓友。
回到家，张善德正坐在沙发上跟亲戚视频呢。
看见林柏然回来，挂了视频就问：
“去哪儿了？大过年的不着家。”
林柏然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调出聊天记录：
“爸，你跟王老板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说我研发不算啥，还想涨竿子价坑钓友？
你当初跟我保证的四六分账，现在分红就给15万，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没等张善德说话，旁边的张婷先急了，拉着林柏然的胳膊劝：
“老公，你咋跟我爸这么说话呢？
说不定是误会，我爸肯定有他的难处。”
张善德这才放下脸，拍着桌子站起来：
“误会？我跟你说林柏然，当初你拿着碳纤维配方来找我。
要是没有我这十几年的渠道，你那竿子卖给谁去？
我养婷婷二十年，现在你跟我算这些鸡毛蒜皮的账，你良心过得去吗？”
这话跟刀子似的扎人，林柏然刚想反驳，张善德又盯着张婷说：
“婷婷，你说说，你是帮你爸，还是帮他？
今天这事不弄明白，以后这家里就没个安稳日子过！”
张婷红着眼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爸，老公，你们别吵了行不行？
亲戚要是知道了，该说咱家里不和睦了。
老公，咱再忍忍，等明年厂子好了，爸肯定不会亏待咱的。”
林柏然看着妻子哭红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他知道张婷夹在中间难，可老丈人的算计、妻子的和稀泥，让他心里又酸又涩。
05
晚上躺在床上，林柏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着白天王老板的话，顺手点开钓友群想看看钓友们聊啥。
结果一点进去懵了，群里根本没他的头像了，他试着发消息，提示你已被移出群聊。
他赶紧找之前加的钓友问，钓友截了个图给他。
群里他的备注已经改成了已离职，改备注的人，正是群主张善德。
林柏然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凉透了。
老丈人不仅吞利润、抢功劳。
还偷偷把他踢出了自己建的钓友群，这是想彻底把他从这个圈子里挤出去啊。
林柏然在沙发上坐了半宿，天快亮才眯了会儿。
他心里犯嘀咕：
就算老丈人背地里搞小动作，可毕竟是一家人。
张婷夹在中间也难，要是真闹僵了，这日子还咋过？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再给老丈人一次机会。
只要张善德别太过分，至少把客户这边的事弄明白，他还能忍。
大年初二早上，他没跟家里说，直接去了渔具厂。
厂子过年歇了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看门的老王叔在值班室烤火。
“林厂长，大过年的咋来了？”
老王叔递过来杯热茶。
“过来盘点下仓库，怕年后开工乱。”
林柏然笑着接过，心里却没底。
他主要是想找那本客户偏好笔记。
那本子有多重要？
当初为了摸清钓友的需求，他跟着王老板跑了20多个渔具店。
蹲在河边看钓友钓鱼，谁爱钓大鲤得用硬竿。
谁手腕不好要轻量竿、谁喜欢长竿钓远水，全记在上面。
后来厂子做定制竿，全靠这本子精准对接，钓友才认他的竿子。
他特意找了个带锁的抽屉放，钥匙就他和老丈人有。
可等他打开抽屉，心一下子沉了。
里面空荡荡的，连个纸片都没有。
06
他翻遍了仓库的货架、柜子，连墙角的箱子都挪开看了，那本子就是没影。
“难道是我放错地方了？”
他攥着空抽屉把手，脑子飞速转，突然想起上次来仓库。
老丈人说我帮你收拾下抽屉，免得落灰。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八成是那时候被拿走了。
“找啥呢？这么着急。”
身后突然传来张善德的声音，林柏然回头一看。
老丈人叼着烟，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慢悠悠走进来。
“爸，你看见我那本客户笔记了吗？
就是记钓友需求的那个。”
林柏然尽量压着语气。
张善德嗤笑一声，把文件夹往货架上一扔：
“找那破本子干啥？客户认的是我这张脸，不是你记的那几行字。
再说了，以后厂子的原材料我来定。
你就负责按我给的料做竿子，记那些没用。”
林柏然一听就急了：
“原材料你定？你知道碳纤维要选哪种标号的吗？
用错了竿子脆得跟玻璃似的，会坑了钓友的！”
他当初就是为了选好材料，跑了三家供应商。
才定下现在用的这种，老丈人连材质都分不清，怎么定原材料？
“我用啥料不用你管！”
张善德把烟蒂往地上一踩：
“厂子的事现在我说了算，你要么好好干活拿死工资，要么就走人。
别以为有个破配方就了不起，离了你，我照样能找着人做竿子。”
林柏然盯着老丈人蛮横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原来老丈人不仅要吞利润、抢客户。
还想把他的核心技术也架空，让他当个没话语权的工具人。
晚上回家，他把这事跟张婷说，本想让妻子评评理，可张婷听完却叹着气说：
“老公，我爸也是想把厂子管好，可能方法有点急了。
咱再忍忍，等他碰了钉子，就知道你的好了。”
“忍？”
林柏然看着妻子，突然觉得累。
“他拿了我的笔记，要换劣质材料。
到时候竿子出问题，砸的是我的名声，坑的是信任我的钓友，这我也能忍吗？”
张婷没再接话，只是低着头擦桌子。
林柏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挂着的全家福。
照片上他和老丈人还笑着搭着肩，现在却成了这样。
他突然开始怀疑，当初一时心软跟老丈人合伙。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亲情要是掺了太多算计，比陌生人还伤人。
07
林柏然一夜没合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老丈人敢这么横，说不定账上还有更大的猫腻。
第二天一早就给做会计的发小老周打了电话。
托他帮忙查厂子的流水，老周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办事靠谱，一口就答应了。
等结果的那两天，林柏然坐立难安。
一会儿想起钓友夸他竿子好用的话。
一会儿又想到老丈人把劣质材料当好料卖的事，心里跟猫抓似的。
直到第三天下午，老周拿着打印好的流水单找到他，往桌上一放：
“柏然，你这老丈人够黑的，你自己看。”
林柏然凑过去一看，脑子嗡的一下。
所谓的原材料涨价根本是假的。
去年全年原材料成本只多花了20万。
哪来的扣掉大笔成本？
更离谱的是，流水单上有三笔转账，合计60万。
全转到了小舅子的银行卡里，备注写的是货款。
可老周查了供应商的记录，根本没有这笔交易。
明摆着是老丈人把钱挪给自家儿子了！
“还有更糟的。”
老周指着另一行记录：
“他上个月订了一批玻璃纤维，价格比正常碳纤维低一半。
还跟供应商说按碳纤维的规格包装，这是想以次充好啊！”
林柏然攥着流水单，气的牙痒痒。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丈人不仅吞他的利润。
还想拿劣质材料坑信任他的钓友，这要是传出去。
他这辈子在钓友圈都抬不起头！
08
他正想拿着流水单去找老丈人算账，手机突然响了。
是王老板打来的，语气急得很：
“林哥，出事了！
张叔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周进50根碳纤维竿。
还说价格跟之前一样，可我刚收到他发的样品。
摸着手感就不对，轻是轻，但硬邦邦的，一点韧性没有，你说这是不是假的？”
林柏然赶紧让王老板把样品照片发过来，点开一看，心彻底凉了。
那竿子的纹路根本不是碳纤维的，就是老周说的劣质玻璃纤维！
“老王，你千万别进，那是假的，用这竿子钓鱼，一甩就断，会坑了钓友的！”
挂了电话，林柏然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揣着流水单和样品照片就往厂子跑。
他必须阻止老丈人，不能让他毁了自己的名声，更不能坑了那些信任他的人！
可他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张善德带着两个陌生男人坐在里面。
桌上还放着一份厂房转租合同。
张善德见他进来，连眼皮都没抬，指着那两个男人说：
“这是我找的新合伙人，以后厂子归我们管。
林柏然，你要么现在就滚，要么留下来给我干活。
每个月给你5000死工资，想拿分红？门都没有！”
那两个男人也站起来，语气不善地盯着他：
“兄弟，识相点，张老板都说了，这厂子没你啥事了，别在这耽误我们谈事。”
林柏然看着张善德嚣张的嘴脸，又看了看那两个陌生人的态度，突然明白过来。
老丈人早就盘算好了，不仅要吞他的利润、抢他的客户。
还要把他赶出自己一手研发起来的厂子。
甚至想让他背用劣质材料坑人的黑锅！
这一刻，他心里最后一点对亲情的念想彻底没了。
只剩下愤怒和决心：他绝不能让老丈人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