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磨蹭什么!快走!”
阴差手里冰凉的铁索一抖,发出哗啦的脆响,推搡着前面那个慢吞吞的魂儿。
那魂儿一身朴素的布衣,身形有些佝偻,脸上满是茫然。
“下一个,李善堂!”
随着一声高喊,他被推到了奈何桥的桥头。
桥边一个负责登记的鬼吏,头也不抬地翻着手里的册子,正要提笔画押。
忽然,从鬼门关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官服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惊恐:
“住手!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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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咱们这片地方,老一辈人嘴里总念叨着一句话:“人做事,天在看。”
这“天”指的不是别个,就是那人死后要去的阴曹地府。
都说阎王爷跟前有本册子,叫“生死簿”,那是定人生死的。可旁边还有一本册子,没那么出名,却更要紧,叫“阴德录”。
这本册子里,记的不是你这辈子赚了多少钱,当了多大官,而是你积了多少德,行了多少善。
你扶了哪个快摔倒的老人,给过哪只流浪的野猫一口吃的,哪怕是夏天在门口放一碗凉水给过路人解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阳世间没人记得,阴司里可都给你一笔一笔记着呢。
这些记下来的东西,就叫“阴德”。
阴德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活着的时候好像也没啥大用。
有的人家财万贯,可背地里干的都是损人利己的勾当,阴德录上怕是亏得一塌糊涂。
有的人穷得叮当响,一辈子老实巴交,省下口粮接济比自己更难的人,在阴德录上,那就是个大富翁。
老人们说,阴德厚的人,走路都有鬼神让道。真到了该走的那一天,牛头马面来接,那态度都得客客气气的。
到了地府,判官审案,一看这人阴德厚重,笔都得换根新的,说话都得和颜悦色。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种人,虽然在阳间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在“天道”的账本上,分量比王侯将相还重。
怠慢了这种大善人,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当然,这都是些老人嘴里的传说,当个故事听听就罢了。
毕竟,谁也没真去过地府。
直到城南那棵老槐树下,那个卖了五十年大碗茶的李善堂,没了。
02.
李善堂的茶摊,就在城南老街口的大槐树底下。
一个旧棚子,几张掉漆的矮桌,几条长板凳。风里雨里,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
他的茶,两毛钱一碗。要是真有那掏不出钱的,比如拉三轮的师傅、捡破烂的老人,李善堂从不催,摆摆手就让他们喝了。
夏天茶里放解暑的草药,冬天茶水永远滚烫。
周围的街坊,哪个没喝过他的茶?环卫工老张,工地上干活的工人,都把这里当个歇脚的地方。
李善堂没儿没女,老伴走得早,就一个人守着这个茶摊。
有人劝他,都这把年纪了,把摊子租出去,收租金养老。
李善堂总是笑呵呵地摇头。
“开了一辈子了,不开,心里空。总有些口渴的人要喝水嘛。”
这天下午,一辆崭新的小车停在茶摊前。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是李善堂大哥的孙子,叫李明远。
“七爷爷,您这儿怎么还是老样子?”李明远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李善堂看见他,脸上露出笑容:“明远啊,怎么有空过来?快坐,喝碗茶。”
李明远摆手,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我不喝这个,不卫生。”
他开门见山:“七爷爷,我跟您商量个事。您年纪大了,这茶摊别干了。”
李善堂手里的茶壶顿了一下。
“不干了,我能干啥去?”
李明远眼睛一亮:“我给您想好了!这地段多好,我联系了一个连锁奶茶店,想租您这块地方,一个月租金给五万!”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善堂却只是沉默地擦着桌子,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这是公家的地,我哪能拿去租给别人。”
李明远急了:“您怎么这么死脑筋!这事儿我去跑!您想想,有了这笔钱,您还用得着在这儿风吹日晒吗?”
“我不去。”李善堂的回答很干脆,“明远,人活着,不能光想着钱。”
“现在这社会,没钱寸步难行!”李明远声音大了起来,“您这是放着金山不要,非要守着这堆破烂!您自己不享受,也得为我们小辈想想吧?”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喝茶的人脸色都变了。
李善堂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茶碗。
夕阳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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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李明远碰了一鼻子灰,但他没有死心。
过了两天,街上就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说是街道卫生检查。
他们围着李善堂的茶摊,指指点点。
“违章搭建,有安全隐患。”
“食品卫生不达标,没有营业执照。”
“占道经营,影响市容。”
最后给李善堂下了一张整改通知单,限他三天之内,把茶摊拆了。
李善堂拿着那张纸,手都在抖。他知道,这事儿肯定跟李明远脱不了干系。
晚上,李明远果然又来了。
他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
“七爷爷,怎么样?我说了吧,您那套老思想行不通了。这里面是十万块钱,您把摊子拆了,这钱就是您的。以后每个月,我再给您三千生活费。”
李善堂抬起头,看着他。
“明远,你为了钱,连亲情都不顾了吗?”
李明远有些恼怒:“我这不也是为了您好吗?您守着这破摊子有什么用?一辈子受穷!我这是让您享福!”
“我这不叫受穷,我这叫踏实。”李善堂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力,“你走吧,这茶摊,我不会拆。钱,你拿回去。”
“你!”李明远气得指着他,“你个老顽固!不识好歹!行,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被人家把东西都当垃圾扔了,您可别哭着来找我!”
他抓起银行卡,气冲冲地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街坊们自发地过来帮忙,用行动默默地支持着这位善良的老人。
李善堂看着这一切,眼眶有些湿润。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04.
第三天上午,最后通牒的时刻到了。
李明远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堵在了茶摊前。
“七爷爷,我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李明远下了车,脸上只剩下不耐烦,“您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帮您?”
李善堂平静地坐在马扎上,慢慢地烧着水。
“我的茶摊,谁也别想动。”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明远一挥手,“给我砸!”
那几个青年立刻就要动手。
“我看谁敢!”
一声暴喝,周围的街坊们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男女老少,把小小的茶摊护得严严实实。
带头的是环卫工老张,他手里还拿着扫帚。
“李明远,你还是不是人?为了钱,连自己的亲爷爷都欺负!”
李明远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在众人面前抖开。
“都看清楚了!这是土地租赁合同!这块地,我已经合法租下来了!我现在才是这里的使用者!”
众人一看,果然是一份盖着红章的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李明远的名字。
大家一下子都懵了。
李善堂也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份合同。
“你……你是什么时候……”
“哼,您以为我这两天在干嘛?”李明远得意地笑了起来,“我早就找了关系,把手续都办下来了。现在,您这个茶摊,就是非法占用!”
“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把它拆了!不然,我就叫执法队来!”
这话太狠了。
街坊们虽然气愤,但听到“合法”、“执法队”这些字眼,也不免有些害怕。
李善堂看着侄孙那张陌生的脸,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一辈子与人为善,到老了,却要被自己的亲人逼到绝路。
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眼前开始发黑。
他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噗通”一声。
李善堂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大爷!”
“快叫救护车!”
人群瞬间大乱。
李明远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贪婪所取代。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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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李善堂被救护车拉走了。
是突发心梗,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人已经不行了,只能在医院里靠着机器吊着一口气。
李明远趁机叫来推土机,把那个承载了几十年记忆的茶摊,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半个月后,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李善堂走了。
他的魂魄轻飘飘地从身体里浮了出来,茫然地看着病床上那个苍老的自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
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时辰已到,跟我们走吧。”
一条冰冷的铁索套在了李善堂的魂体上,他身不由己地被拉着,走上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黄土路。
路上到处都是和他一样,被锁着往前走的魂魄,一个个神情麻木。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座雄伟的黑色城关,“酆都”鬼城到了。
在城门口,所有魂魄都要排队登记,核对身份。
负责登记的是两个青面獠牙的阴差,态度极为不耐烦。
“快点!下一个!”
李善堂被推到了前面。
一个阴差正要拿起笔,另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阴差不耐烦地伸手推了李善堂一把。
“老头儿,站直了!别挡道!”
就在他的手掌碰到李善堂肩膀的一瞬间,那阴差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他“啊”地叫了一声,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解。
另一个阴差见状,皱眉道:“鬼叫什么?一个新死的魂儿,还能扎手不成?”
推人的那个阴差顾不上回答,他死死地盯着李善堂的肩膀。
那里,刚才被他碰到的地方,一瞬间似乎闪过了一道极其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像一个古老的印记,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可他看得清清楚楚!
阴差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比他本来的青面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