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9 年的四九城，秋老虎还没褪尽，街头的槐树叶晒得发蔫，胡同里的自行车铃铛声混着小卖部的收音机声，透着股烟火气。加代正坐在八福酒楼的后院，跟武猛、常鹏擦着五连子 —— 明天要去天津给个朋友撑场面，得把家伙拾掇利索。
突然，桌上的大哥大 “滴滴” 响了，来电显示是高奔头。加代拿起电话，手指夹着烟，声音透着股随意：“奔头，咋了？”
“代哥，有个叫焦元楠的，说认识你，现在在‘夜色’夜总会被人围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高奔头的声音有点急，背景里还能听见音乐声和吵嚷声。
加代手里的烟顿了顿：“焦元楠？那是我哈尔滨的好兄弟！你让他接电话！”
没几秒，电话那头就传来焦元楠带着火气又有点慌的声音：“代哥！你可算接了！我让人打了个大嘴巴子，还被五连子指着呢！赶紧来救我！”
“别急，我马上到！” 加代挂了电话，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抓起腰里的家伙就往门外走，“武猛、常鹏，跟我去‘夜色’，王瑞，你开车！”
武猛赶紧把五连子揣进怀里，常鹏也拎起个黑包 —— 里面装着开山大刀，几人快步往停车场走。路上，加代才琢磨起焦元楠来四九城的缘由：这小子是哈尔滨大哥的手下，之前跟自己喝过几次酒，为人仗义，这次来四九城，八成是为了要账。
果不其然，后来焦元楠才说，他大哥有个老熟人孙建国，在四九城做建材生意，欠了 80 万货款一直不还。焦元楠带着两个兄弟王磊、赵强过来要账，找到孙建国时，那老小子倒挺痛快，说 “楠哥，给我两天时间，肯定凑齐”，还非得拉着焦元楠去 “夜色” 夜总会喝酒。
“夜色” 是四九城有名的夜总会，晚上七八点正是热闹的时候，灯光晃得人眼晕，音乐震得地板都颤。孙建国订了个卡座，点了洋酒、果盘，还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妹。焦元楠本来没心思玩，可架不住孙建国劝，只好陪着喝了几杯。
正喝着，隔壁卡座的一个女孩突然疯了似的站起来，站在桌子上扭动身子，手里还举着个啤酒瓶，一边摇一边把啤酒往头上倒。啤酒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溅了旁边人一身，她也不管，反而更兴奋了，抬手就把空啤酒瓶往旁边扔 ——“啪” 的一声，正好砸在焦元楠的桌沿上，瓶碴子崩了焦元楠一裤子。
焦元楠本来就没耐心，这下火了，“腾” 地站起来，指着那女孩喊：“谁扔的？给我过来！”
音乐太吵，那女孩根本没听见，还在桌子上蹦。焦元楠的兄弟王磊凑过来，指着女孩说：“楠哥，就是她扔的，喝多了。”
焦元楠也没多想，抓起桌上的啤酒瓶，照着那女孩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啪”的一声，啤酒瓶碎了，女孩 “啊” 地叫了一声，直接从桌子上摔下来，脑袋上还流着血。
这一下，隔壁卡座的人都炸了。一个穿黑夹克、留着寸头的男人 “噌” 地站起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弟，个个手里拿着开山大刀、钢管，一看就是混社会的。这男人是海淀的许中平，道上的人都叫他 “二哥”，手里有俩钱，在海淀也算有一号。
许中平走到焦元楠面前，指着地上的女孩，脸色铁青：“刚才是你砸的人？”
焦元楠梗着脖子：“是我咋了？她先拿啤酒瓶砸我，我还不能还手了？”
“还手？你他妈敢砸我带来的人？” 许中平指着焦元楠的鼻子，“给我道歉，再拿五万块赔偿，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这门！”
“道歉？做梦！” 焦元楠也硬气，回头对王磊、赵强说，“走，别跟他们废话！”
可他们就三个人，还没带家伙，许中平的十几个小弟早就围了上来，手里的刀棍亮闪闪的。焦元楠一看不对劲，拉着两个兄弟就往门口跑。许中平在后面喊：“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几人刚跑到夜总会门口，就听 “砰” 的一声枪响，吓得焦元楠赶紧停下。许中平的手下虎彪举着五连子，指着他们喊：“都别动！再动我开枪了！”
焦元楠怕了，赶紧摆手：“大哥，我们不动，不动！”
许中平追上来，抬手就给了焦元楠一个大嘴巴子，“啪” 的一声，焦元楠的脸瞬间红了。“你他妈还敢跟我横？” 许中平踹了焦元楠一脚，“今天我不废了你，我就不叫许中平！”
焦元楠捂着脸，急中生智：“大哥，我认识你们四九城的加代！他是我好大哥，你要是动我，他肯定不饶你！”
这话一出，旁边的高奔头愣了 —— 高奔头是 “夜色” 的保安队长，跟加代有点交情，平时也不敢得罪许中平。他赶紧上前，拉了拉许中平的胳膊：“二哥，这小子说认识代哥，要不我先给代哥打个电话问问？”
许中平本来想接着打，一听 “加代” 俩字，也犹豫了 —— 他在海淀混，知道加代的名声，四九城的老牌大哥，手下狠人多，不好惹。“行，你打，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认识加代！”
就这样，高奔头才给加代打了电话。
加代一行人赶到 “夜色” 的时候，夜总会门口围了三四十人，许中平的小弟手里都拿着家伙，把焦元楠、王磊、赵强围在中间。焦元楠一看见加代的车，跟见了救星似的，大声喊：“代哥！我在这儿！你咋才来啊！我让人打了个嘴巴子，还被他们围了半天！”
加代推开车门，走到人群前，眼神扫过一圈，许中平的小弟都不敢跟他对视。“谁打的我朋友？” 加代的声音不高，却透着股压人的气势。
许中平从人群里走出来，上下打量了加代一眼，语气带着点不屑：“你就是加代？是我打的，你朋友先砸了我……”
话还没说完，加代往前一步，手一扬，“啪” 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扇在许中平脸上。许中平被打懵了，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小弟们一看大哥被打，都想往前冲，加代抬手一指，眼神冷得像冰：“你们还想上？谁动一下试试！”
小弟们都僵在原地，没人敢动。虎彪赶紧上前，陪着笑脸说：“代哥，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不知道焦兄弟是你朋友，要是知道，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手啊！刚才是那小妹先扔的啤酒瓶，不过焦兄弟砸了她的头，这事…… 要不就这么算了？”
加代瞥了虎彪一眼，知道他是想给双方台阶下。“虎彪，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 加代又看向许中平，“下次再敢动我的人，我把你腿打折！”
许中平捂着脸，不敢吭声 —— 他知道自己惹不起加代，只能认栽。
加代带着焦元楠几人往外走，还想拉着焦元楠去 “天上人间” 再喝点，焦元楠却没心情，说想回酒店休息。加代也不勉强，让王瑞送焦元楠去酒店，自己则带着武猛、常鹏回了家。
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许中平在海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有钱，哪咽得下这口气。当天晚上，许中平就把大哥大揣在怀里，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 打给海淀的孙大志。
孙大志是个炸矿的，手里有雷管，平时专干些不要命的活，谁给的钱多就帮谁办事，道上的人都怕他。
“大志，帮我收拾个人，四九城的加代，还有他那个朋友焦元楠。” 许中平的声音带着火气，“我给你十个w，干不干？”
电话那头的孙大志笑了，声音透着股狠劲：“平哥，十个 w？够意思！你说咋干，我就咋干！”
“明天我约加代吃饭，在海淀海鲜酒楼，你带几个人过来，给我撑场面，顺便教训教训他。” 许中平说，“要是他不服，你就用你的‘家伙’吓唬吓唬他！”
“行，平哥，明天我准时到！” 孙大志挂了电话，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第二天中午，许中平果然给加代打了电话，语气透着股 “诚恳”：“代哥，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动手打焦兄弟，我在海淀海鲜酒楼订了包厢，想给你和焦兄弟赔个罪，你一定要来啊！”
加代想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许中平既然服软了，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就答应了。他带着武猛、常鹏、王瑞，四个人开着车去了海淀海鲜酒楼。
一进包厢，加代就觉得不对劲 —— 包厢里只有许中平、虎彪，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是孙大志。桌上没点几个菜，气氛冷冰冰的。
加代刚坐下，许中平的脸就变了，不再是之前的 “诚恳”，而是透着股狠劲：“加代，昨天你打了我一巴掌，今天你给我道歉，再让焦元楠给我带来的小妹赔十万块，否则你别想走出这个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