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出嫁三年。
没洞房,没见过夫君。
要不是我爹催我回去生娃。
我怕是这辈子都不想踏入京城。
三年前出嫁那天,我连夜带兵出征。
撂下夫君三年后,他赢娶小妾了。
“不过是个蛮横的女武将,王爷才不会喜欢她。”
小妾把自己当夫人。
王爷把我当空气。
那我只好休夫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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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姐,再有两日,便可抵达京城,我已派人告知府上提前准备。”
我倚在马车窗边,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
“罢了,此次进京需先入宫觐见,他们且有的等呢。”
听荷刚要开口,就被听安用眼神拦住了。
此次归京,我只带了她们二人随行。毕竟此行并非为了争斗,带的人多了,反倒会让皇帝心生疑虑。
想到此次回来的缘由,我的心情愈发烦闷。
想我秦家,当年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祖上被封为镇国公,世袭罔替。只是,家中男儿长大后大多都奔赴边关戍守。
到了我这一代,只剩下我这根独苗,还是个女娃娃。
自小,我便被父亲带去边关历练,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勇猛,成为了开国以来唯一的女将军。
可即便如此,也难逃成亲生子的命运。
即便不是为了稳固与皇室的关系,也得为家族延续香火。
更何况,皇帝还许诺,第一个男孩可以随我姓。
抵达京城时,已是傍晚时分。
上次见到皇帝,还是三年前我与元明鸿大婚之时,那时皇帝亲自主持婚礼,举国欢庆。
“烟儿,我也算是你半个长辈。将你许配给明鸿,不仅是亲上加亲,更是希望你们夫妻二人能够和睦相处,共度此生。”
听他未用“朕”自称,我便知道这是家事。我父亲曾是皇帝的伴读,我能上战场,也是他暗中默许,为我扫除了不少障碍。
“我已给你父亲写信告知,等你何时诞下子嗣,便可返回边关。你父亲也已应允。”
我撇了撇嘴,三年前我刚成婚,连洞房都未入便匆匆返回战场,父亲差点派人将我绑回。
这几年,他一直催我回京,我能拖到现在,已是极限。
皇帝一直劝说到半夜,讲述成亲的种种好处,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我左耳进右耳出,毫无反应。他见我实在不为所动,才放我去休息,并留我在宫中过夜,次日再回府。
宫门一开,我便匆匆离开,生怕皇帝再拉住我唠叨个没完。
望着王府紧闭的大门,我眉头紧锁。
我转头看向听荷,“听荷,你没给府里送信吗?”
“送了,小姐。我亲自交给门房的,还亲眼看着他收下才回来的。”
我朝听安使了个眼色,她走上前去敲门。
一个脑袋探出来,看我一眼,和听安说几句话又关上门。
“将军,他说没有命令让开门迎客,要去请示一下。”
我挑挑眉,这个门房的脸我还有印象,我大婚时他就在,不可能不认识我。
我是家中独女,我爹也没有妾室,不过我娘和我说不少后宅的事情。
相必我不在这三年府里添了新人。
一刻钟后,大门依旧紧闭。
我勾了勾嘴角,“听安,砸门。”
听安和听荷自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性格完全不同。
听荷机灵,养在后宅,比我更像个小姐,听安则力大无比,后来跟着我上战场。
“小姐,能行吗,这个门那么厚呢?”
话音刚落,就见门裂一道缝,我看着听荷惊呆的模样感觉有些可爱。
听安这一身力气在战场上不知道救她多少次。
听到动静有人出来,看见那道裂缝后又缩回头,估计是回报去了。
一会一个女人带着一堆人出来了。
她从上到下打量我一番,然后敷衍地行了礼,“妾身如珠,不知王妃回来,有失远迎,是妾的错。”
我看向她身后,“张妈妈,你是内务府派给王府的管事嬷嬷,听荷送过来的信没人给你?”
张妈妈先是看了如珠一眼,才回话,“回王妃,几日前收到您要回来的信,但是咱们怕是有人冒充,已写信回去确认。”
2
我拨了拨佩剑上的剑穗,“昨天我去宫里述职,让听荷又送一封,说我今天回来。”
“是妾的问题,今天早上妾突发头疼,便耽误了。”
我心里冷笑,这头痛这么巧,偏偏赶我回府这天。
面上不显,我轻轻喊了一声听荷。
听荷撸起袖子,直接往如珠脸上招呼。
她那柔嫩的小脸瞬间肿了起来。
听荷揉了揉手,“你不过一个妾室,还是没有敬过主母茶的,我们王妃和管事说话,哪里有你张嘴的份。”
大概没受过这种,她怔了一瞬,往府里跑去。
我喝住她,“站住,这都是什么规矩,张妈妈,王府的规矩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三年前,我和元明鸿行完叩拜大礼后,边关告急,我连夜回去,说起来没有和王府众人相处过一天。
“张妈妈,去通知元明鸿回来,让府里人出来迎接我回府,一个都不能少。”
我话说完,张妈妈踌躇着,想动又没动。
我提高音调,语气嘲弄,“怎么,本王妃说话不管用,非要你们王爷过来,或者让这位侍妾……?”
张妈妈听后,嘴里连说不敢,小跑着进去了。
这一会功夫,王府外已经有不少百姓看热闹。
“之前就听说王府是一个侍妾管家,原来是真的。”
“秦小将军军功赫赫,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真让人寒心。”
“王妃,我们支持你,王府你才是当家人。”
我看向这些百姓,“多谢各位仗义相助,不过这是王府的家事,三年没有在家,也是我的失职,我保证此事仅此一次。”
一盏茶的时间,各处管事都来到门前。
我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看着脸上表情各异的众人,“今天召各位前来,一是迎我入府,二是让各位认认我脸和我身边的人。”
有几个管事下意识看向如珠,我给了听荷一个眼神,她冲我点点头。
我带着俩人穿过众人,走进王府,没走几步,我又折回来,看向门房。
“王,王妃。”
我冲他笑笑,“一会王爷回来,让他直接过去找我。”
他弓腰连连点头,“好,好,小人见到王爷马上告知。”
听安冲他举了举手中的刀,“擦亮眼睛,看清谁是主子。”
我对王府的人不熟悉,对路更不熟悉,看着面前的岔路,没等我说话,张妈妈就上前来。
“王妃,这三年王府有点小变动,奴家带您过去。”
我心里笑笑,刚才的敲打也不是没用的。
她把我带去一个内厅,“王妃稍后,主屋还在收拾,我已经派人去收拾,您稍等片刻。”
不用想我都知道那屋子里住着谁,看来这位很得宠嘛,连主屋都能住得进去。
我阻止她让人给我倒茶,“反正闲来无事,带我在府里转转,顺便过去看看。”
正是百花斗艳的时候,一路上景致都不错。
走了半刻钟,就听见前面吵吵闹闹。
张妈妈非常自觉开口,“前面就是主屋,我让他们把东西都换下来,因此动静有些大。”
我点点头,我自然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甚至我都不想住这个屋子。
然而主屋必然是整个王府最舒适的屋子, 还是身份的象征。
3
见我们过来,所有人过来行礼,我摆摆手,“都免礼,午膳前结束。”
我看了一会,没什么特殊的,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会,昨夜也没睡好。
“等等,搬瓷瓶的那俩小厮。”
我转过头,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那俩小厮,他俩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慌。
跟在我身后的听荷往那俩人走去,绕着瓷瓶看了好几圈,那俩小厮的手已经发抖。
“小姐,这个瓷瓶怎么看着像是你的嫁妆呢,你成亲那天咱们什么都没拿出来就回去漠北了。”
我自小在漠北长大,嫁妆大部分都是京城秦家的分支给准备的,还有一部分是御赐之物。
大部分我都没见过,我哪里知道自己有什么嫁妆。
我看向张妈妈,她赶忙解释,“这,这屋里的东西都是那位自己搬进来的,我们不曾插手,您嫁妆库房一直锁着,要不开锁对一下。”
“小姐,不用对了,这底下印着御赐俩字呢,而且咱秦家的东西都有记号,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
我直接拍板,“把所有物件都给我摆出来,一件件看,已经送走的,听安带人过去检查。”
我坐在阴凉处,一盏茶的功夫,虽然没有再查出御赐之物,但是捡出来五件我的嫁妆。
我怒极反笑,“张妈妈,刚刚你还信誓旦旦说我那库房锁着,这锁怕是锁的人心吧。”
“这,这是老奴失察,没有发现异常,但是那锁确实是好的,老奴五天检查一次。”
门口元明鸿带着如珠进来,后头跟着听安,她给我比了个三。
这一会功夫已经八件,她胆子确实够大的。
我看了元明鸿一眼,“我记得我让门房带话,让王爷回来就找我。”
他没理我的话,指着身后的如珠,“这脸是你让打的,你怎么这么恶毒,你不知道脸对女人多重要吗?”
我斜他一眼,知道为什么皇帝会给我们指婚了,有这么个女婿,不用担心我们会造反。
“我让的又怎样,不过一个奴才,就让王爷你来质问我,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王妃,这王府的女主人。”
元明鸿一时无语,如珠见状开始小声啜泣,他一脸心疼,“如珠是我的枕边人,你打她的脸就是打我的脸。”
我一听来了兴致,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我自小练武,刀枪棍棒,样样精通,手上的茧子,虽然我娘给我细心保养,但是怎么也不如闺中女子。
元明鸿让我这一巴掌打的直懵,半晌才开口尖叫着喊人,“你居然敢打我,来人,给我把这个悍妇抓住,我要休妻。”
我坐回椅子,示意听荷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这是王爷你自己要求的,我做妻子的自然要听从丈夫的话,而且既然你说她是你的枕边人,麻烦把银子给一下,三万两。”
他看着我手里转出残影的匕首,眼里闪烁着害怕。
我用拿着匕首的手指向如珠,看着他俩都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脸上的嘲笑毫不掩饰。
“那的五件和搬走的三件,都是我的嫁妆,其中还有御赐之物,我若是告到御前,……”
4
元明鸿指着我,“你,你简直……”
最后他也没说出所以然来,拉着如珠走了。
我语气轻快,“王爷,晚膳前把钱送来哦,不要走王府的账目,走您私账哈。”
他脚步顿了顿,拉着如珠走地更快。
“小姐,都看过一遍了,一共十件。”
她自然也听见我要银子,有些迟疑开口,“小姐,三万两是不是太多了,若是陛下知道怕是不好。”
我点了点她,“你以为他会乖乖地给我三万两吗,最多三千两,反正我又没什么损失。”
听荷和听安一脸恍然大悟。
总算在午膳前搬进主院,听荷想要去开库房进行清点,被我拦住了。
“先传膳吧,库房又不会跑,也许这会功夫会多些呢。”
我可不信她只拿这十件,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况且是带着权利的贪恋。
一个小丫鬟在外头探头探脑,我摆摆手让她进来。
“怎么鬼鬼祟祟的,什么事?”
“王妃,厨房说午膳都让如夫人拿走,要重新给咱们做。”
我叹口气,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整整衣服,“带路吧,让我看看咱们府里侍妾是什么饕餮转世。”
这一路走过去,再一次看出王爷情根深种,这屋子怕是除了我那最好的一个了。
我转头看向张妈妈,“这位是什么来头?”
“王爷在酒楼带回来的,说是唱曲被欺负了,王爷看不过就带回来了。”
这个说辞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无所谓。
我看着‘安居院’三个字,心里冷笑,以后安不安居可就不一定了。
听安一脚一个拦着我的丫鬟婆子,我一脸不忍,这些人哪是听安的对手。
“松着点劲,把人踹死踹伤的还要花钱。”
听到我这话,围着的人脸上有些犹豫,只有一个婆子跑进去通报。
我进去的时候,那一桌菜几乎没动,元明鸿一脸不善看着我。
“偌大一个王府,竟然没有王妃的饭吃,王爷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我指了指那桌菜,“听安,动手。”
不就是没饭吃,那就都别吃好了。
桌腿断裂的声音,瓷器摔碎的声音相继响起,还有如珠的尖叫声。
元明鸿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我挑衅地看他一眼,直接带着人走了。
张妈妈看我一脸欲言又止,我倒是没有什么顾忌,“有话直说,内务府派你过来主要就是协助我,这三年我不在王府,你另择高枝,我能理解。”
她叹口气,“王妃,您怎样对如夫人无所谓,毕竟您是主母,但是王爷毕竟是男人,你对他是不是应该多少给点面子。”
我嗤笑道,“王爷?他封王爷才多久,我们大婚前半月下的诏书吧。没有我,他就跟着裕王一伙发配岭南,别说锦衣玉食,就是能不能活到岭南都是个问题。”
张妈妈不再言语,我让她去催催厨房上菜。
听荷看着她走远,才开口,“小姐,陛下这是给您找个什么夫君,还说为你好。”
我一脸无所谓,反而安慰她,“再看看吧,不行就换人呗。”
5
回府第一天兵荒马乱地结束,我躺在床上无比怀念漠北,最起码没有这些讨厌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刚刚起床,听荷就来说元明鸿带着如珠过来。
我打个哈欠,昨天有些认床,睡的不太好,“让他们等着吧,我饿了。”
一口粥还没咽下去,元明鸿就闯了进来,“你,……”
看见桌上的馒头、粥和小菜,一脸古怪。
“你早上就吃这个?”
我头都没抬,“昨天打翻那么多吃食,深感愧疚,我罚我自己。”
他听后直接在旁边方椅坐下,翘着腿,“知道错了就好,一会给如珠道个歉。”
我放下碗筷,“你是还没睡醒吗,大早上做什么白日梦,有事说事,没事不要影响我食欲。”
他噌地站起来,双手握拳,又若无其事拍拍衣服,“如珠的敬酒茶你还没喝,正好你回来了,我准备给她侧妃名分。”
我懒得和他说,怪不得裕王敢造反,凭着想象就敢造反,儿子也是,想封侧妃封侧妃。
“王爷,本朝律法,王府夫人以上位份均由皇家赐婚,要么您去请示陛下,要么位份为妾,我们王妃给纳妾书。”
他当然不敢去,我让人去查了如珠,她是元明鸿老师的外室女,不巧也参与了这次谋逆,因为是外室,也算因祸得福。
半晌,他才开口,“妾就妾吧,不过你别想欺负她。”
我给他俩白眼,我什么身份,犯得着找她麻烦。
从侧夫人到妾,这落差不是一般大,如珠给我敬茶不情不愿,我喝得到是顺心。
“既然已是王府的妾室,自然不同良人身份,敬重王妃,也就是我,没什么事不要在我眼前晃,平时也避着我些。”
眼看着元明鸿要说什么,我挥了挥手里的纳妾书。
又看向穿着一身水红的如珠,蠢货,有了纳妾书,主母想要收拾一个妾,简直和捏死只蚂蚁一样。
我递牌子入宫,见到皇帝后,掐了自己一把,开始哭诉,“求皇上做主,这个日子,臣女怕是过不下去,回府没人接也就算了,屋子让人占了,午膳也不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