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明，这房子就送给你了，咱们是一家人。"三年前，伯父李国华在房产证过户现场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那时我正为买不起房子发愁，张薇的父母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没房子就别想结婚。
三年后的一个秋夜，同样是这个伯父敲响了我家的门："小明，伯父有点困难，能借我20万块钱吗？"
而此时，那套房子的拆迁款320万元刚刚到账不久。
有些恩情背后的真相，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01
我坐在出租屋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房价信息发呆。
一平米两万三。
我默默地算了一下，七十平米的房子需要一百六十万。
以我现在月薪六千的收入，就算一分钱不花，也要存二十二年。
张薇从厨房端出两碗泡面走过来。
"你又在看房价。"
"不看也不行啊。"我接过泡面，"你爸妈那边催得紧。"
张薇叹了口气坐下。
"他们说了，今年年底之前必须要有房子，否则就别谈结婚的事。"
我放下筷子。
两个人相视无语。
我们恋爱三年，感情很好，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没有房子，一切都是空谈。
我的父母是普通工人，自己都住在老房子里，根本帮不上忙。
张薇家条件稍微好一点，但她父母的意思很明确：女儿可以出嫁，但男方必须有房。
这不是她父母势利，而是这个时代的现实。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在跑步机上奔跑，拼命向前，却永远追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电话响了。
"小明吗？是伯父。"
李国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明天有空吗？伯父想跟你聊聊。"
我有些意外。
伯父平时很少主动找我，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的过年。
"当然有空，伯父。"
"那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在老地方见，就是以前那个茶馆。"
挂了电话，张薇好奇地问："伯父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说是要聊聊。"
我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来到茶馆。
李国华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两杯茶。
"伯父。"我坐下。
李国华看起来精神不错，五十二岁的人，保养得很好。
他在生意场摸爬滚打多年，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听你妈妈说，你要结婚了？"
"是的，不过还在准备阶段。"我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房子的问题还没解决。"
李国华点点头。
"现在的房价确实高得离谱。"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明，伯父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我心中一动。
"您说。"
"我在城西有套房子，七十平米，虽然老了点，但地段还可以。"李国华放下茶杯，"我想把这套房子送给你。"
我愣住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
"伯父，您说什么？"
"送给你，当作结婚礼物。"李国华的表情很认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种事情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伯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不要拉倒，我还省事了。"李国华笑了，"房子放在那里也是空着，还要交物业费。"
我知道伯父是在开玩笑缓解气氛。
这套房子在现在的市场价格下，至少值一百多万。
"伯父，真的不用，我们可以租房结婚。"
"租房结婚？你丈母娘能同意？"李国华摇摇头，"小明，伯父没有孩子，这些东西将来也是要给你们的。"
这句话让我沉默了。
伯父确实没有孩子，伯母几年前就去世了。
在我们这一辈里，我算是和他最亲近的。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我当作投资。"李国华又说，"将来你发达了，记得提携提携伯父就行。"
我看着伯父的眼睛。
里面没有虚假，只有真诚。
"伯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用说什么，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张薇。
她的反应和我一样，先是不相信，接着是感动。
"你伯父真是个好人。"张薇眼圈有些红，"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02
第二天，我和伯父一起去了房产局。
办手续的过程很顺利。
伯父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所有材料。
当工作人员把新的房产证递给我时，我的手都在颤抖。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
从出租屋的租客，一下子变成了房主。
这种感觉很奇妙。
"拿好了，以后你就是有房一族了。"伯父拍拍我的肩膀。
我转身抱住了他。
"伯父，谢谢您。"
"跟伯父还客气什么。"
有了房子，结婚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张薇的父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催促我们赶紧办婚礼。
我们选了个好日子，在酒店办了酒席。
虽然不算豪华，但亲朋好友都来了，气氛很温馨。
伯父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看起来很高兴。
"小明终于成家了。"他在台上致辞时说，"希望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看着伯父，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如果没有他，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婚礼结束后，我们搬进了新房。
房子确实有些老旧，但结构很好，采光也不错。
我们用积蓄简单装修了一下，买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家电。
虽然算不上豪华，但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张薇特别开心，每天下班回来都要把房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在小学当老师，工作稳定，月薪四千五。
加上我的六千块，我们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周末的时候，伯父偶尔会过来看看。
每次来都会带一些东西，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补品。
我和张薇都很感激他的关心。
"伯父，您太客气了，老是买东西来。"张薇每次都会这样说。
"一点小意思，你们刚结婚，要注意身体。"伯父总是笑呵呵的。
有一次，他看着我们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子，若有所思。
"怎么了伯父？"我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房子有人住着才有家的感觉。"
一年后，张薇怀孕了。
我们都很兴奋，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做准备。
伯父知道这个消息后，比我们还要高兴。
"太好了，我要当爷爷了。"
虽然严格来说他应该算伯公，但我们都没有纠正他。
他开始隔三差五地过来，有时候带婴儿用品，有时候带孕妇营养品。
张薇很感动，说："你伯父对我们真的太好了。"
我也觉得。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很少有人会对你这么无私。
十个月后，儿子李小虎出生了。
伯父抱着孩子，眼睛里都是光。
"这孩子长得像你。"他对我说。
"也像伯父。"张薇在旁边笑着说。
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
一家三口住在伯父送的房子里，虽然空间不大，但温馨满满。
我在工作上也更加努力，希望能够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李小虎三岁的时候，我升为了财务主管。
月薪涨到八千，张薇也转为了正式教师。
我们的经济状况有了明显改善。
这时候，周围开始有拆迁的传言。
"听说政府要在这一带建商业区。"隔壁的王阿姨说。
"真的假的？"张薇很感兴趣。
"应该是真的，我听我女儿说，她在规划局工作。"
张薇回到家就开始查拆迁政策。
"如果真的拆迁，我们能拿到多少钱？"她问我。
"不知道啊，看政府怎么定价。"
我其实对这种传言不太在意。
这种小道消息听听就算了，不能当真。
但张薇显然很上心，开始关注各种拆迁新闻，研究补偿标准。
"按照现在的市价，我们这套房子至少值两百万。"她算给我听，"如果按照1:1.2的比例补偿，就是240万。"
"你想得太多了。 "我摇摇头，"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
几个月后，伯父来看我们。
吃饭的时候，张薇提到了拆迁的事。
"伯父，您听说了吗？说我们这一片要拆迁。 "
伯父的表情有些复杂。
"听说了一点。"
"如果真的拆迁就好了，我们就能换大房子了。"张薇很兴奋。
伯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我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异样，但没有多想。
那天晚上，伯父走得比平时早。
"伯父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张薇说。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
我也觉得伯父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接下来的几个月，伯父来的次数少了。
偶尔来一次，也显得心事重重。
我问过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助。
他总是摇头说没事。
拆迁的传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具体。
有人说已经开始测量了，有人说补偿标准已经定了。
我开始相信这可能是真的。
03
一天傍晚，我带着李小虎在楼下玩。
遇到了以前的邻居刘大妈。
"小李啊，听说你们要发财了。"她笑着说。
"什么发财？"
"拆迁啊，你们这一片的补偿可不少。"
"您消息挺灵通的。"
"我儿子在房产局工作，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那天晚上，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薇。
她激动得睡不着觉。
"如果真的拆迁，我们就能买大房子了，还能给小虎存一笔钱。"
我也开始期待起来。
虽然对这套房子有感情，但如果能换来更好的生活，也是好事。
而且我想，如果真的拆迁，一定要给伯父一大笔钱。
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拆迁通知终于下来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居委会的人挨家挨户贴通知。
我拿到通知书时，手都在抖。
上面写得很清楚：本区域因城市规划需要，实施拆迁改造。
具体的补偿标准要等房屋评估后确定。
张薇看到通知书，兴奋得跳了起来。
"真的要拆迁了！"
小虎在旁边拍手，虽然不知道大人在高兴什么。
一周后，评估员上门了。
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很专业的样子。
他拿着卷尺在房子里量来量去，还拍了很多照片。
"房子保养得不错。"他对我说。
"谢谢。"
"地段也好，交通方便。"
我心里暗自高兴。
这些都意味着更高的评估价格。
三天后，评估结果出来了。
320万。
看到这个数字时，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320万，比我们最乐观的估计还要高。
张薇激动得哭了。
"我们发财了！"
我也很激动，但第一个想到的是伯父。
没有他，就没有这一切。
当天晚上，我就给伯父打了电话。
"伯父，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
"房子拆迁了，评估价格是320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挺好的。"伯父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有些意外，以为他会很高兴。
"伯父，这都是托您的福，我们想分一部分钱给您。"
"不用，钱是你们的。"
"怎么能不用？如果没有您，我们哪有这些钱。"
"真的不用，好好过日子就行。"
伯父匆匆挂了电话。
我有些困惑，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冷淡。
张薇也觉得奇怪。
"也许是觉得我们客气。"她说，"等拿到钱直接给他就行。"
一个月后，拆迁款到账了。
320万，一分不少。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张薇兴奋得整夜睡不着觉。
"我们要买什么样的房子？"
"你选吧。"
我们开始看房，最终在新开发的小区买了套120平米的三居室。
装修、家具、家电，一口气全部搞定。
剩下的钱存在银行里，也有一百多万。
搬进新房的那天，我们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七十平米的老房子，到120平米的新房。
从为房租发愁，到有一百多万存款。
这种变化太大了，大到让人有些不适应。
"爸爸，这是我们的新家吗？"小虎问。
"是的，这是我们的新家。"
我把他抱起来，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转圈。
这一切都像梦一样。
那天晚上，我又给伯父打电话，邀请他来看新房。
"改天吧，最近比较忙。"
他的语气还是很冷淡。
我开始担心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张薇提醒我，我们一直说要给他钱，但还没有实际行动。
"也许他觉得我们只是说说而已。"
我觉得有道理。
第二天就去银行，准备给伯父转三十万。
这是我们商量的结果，虽然不算太多，但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拿到钱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些钱来得太容易了。
我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住在一套房子里，就得到了这么多钱。
而这套房子，是伯父送给我的。
想到这里，我觉得三十万太少了。
搬进新房三个月后，伯父突然来了。
那是个周五的晚上，我们刚吃完饭。
门铃响了，张薇去开门。
"伯父！"
我听到张薇惊喜的声音，赶紧跑过去。
伯父站在门口，但样子有些憔悴。
他明显瘦了，精神状态也不如从前。
衣着虽然整洁，但没有了以前的光鲜感。
"伯父，快进来。"
我把他让进客厅，张薇赶紧去泡茶。
小虎见到伯父很高兴，跑过去要抱抱。
"伯公！"
"小虎长高了。"伯父抱起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但我注意到，这笑容有些勉强。
"伯父，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最近工作忙，没注意身体。"
他放下小虎，四处看了看。
"房子很不错。"
"都是托您的福。"我说，"伯父，我一直想给您钱，但您电话里总是拒绝。"
"钱的事以后再说。"伯父摆摆手，"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04
张薇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伯父吃得很少。
以前他来我们家，总是胃口很好，今天明显有心事。
饭后，我们坐在客厅聊天。
伯父支支吾吾，好几次欲言又止。
"伯父，有什么事您就说。"我说，"一家人不用客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小明，伯父最近遇到点困难。"
"什么困难？"
"缺点钱。"
我心里一动。
"您需要多少？"
"二十万。"
我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明天我就给您转过去。"
伯父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小明。"
"伯父，您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钱我会还的。"
"不用还，您以前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张薇在厨房洗碗，没有参与我们的对话。
但我注意到她的动作停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
伯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走得比以前都要急。
临走时，小虎追到门口要他留下来过夜。
"伯公，你别走。"
"伯公有事，改天再来看小虎。"
看着伯父匆忙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些不安。
回到屋里，张薇的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不问问他要钱做什么用？"
"问那么多干什么？他有困难我们帮忙就是了。"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
"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大数目。"我说，"我们有一百多万存款。"
"那是我们攒的钱，要给小虎将来用的。"
张薇有些不高兴。
"而且你伯父看起来不太对劲，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也觉得伯父今天的状态很奇怪。
但不管怎样，他需要帮助，我不能袖手旁观。
"别想太多了，也许就是生意上需要周转。"
"希望如此。"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睡好。
张薇担心伯父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也有同样的担心。
但更让我不安的是张薇的态度。
她似乎对借钱给伯父有意见。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满。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银行准备转账。
站在ATM机前，我犹豫了一下。
张薇说得对，二十万确实不是小数目。
而且伯父确实有些异常。
但这些年来，他对我们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不管他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应该帮助他。
正要输入密码时，身后有人叫我。
"小李？"
我回头一看，是王大爷。
他是伯父以前的邻居，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王大爷，您怎么在这里？"
"取点钱。"他笑着说，"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就是有点累。"
"最近你伯父怎么样？好久没见到他了。"
"还好吧。"
王大爷摇摇头。
"真是可怜，当年要不是欠了那么多债，也不至于把房子给出去。"
我愣住了。
"您说什么？"
王大爷意识到说错了话，脸色一变。
"没什么，没什么。"
但我抓住了关键词。
"王大爷，您刚才说伯父把房子给出去？"
王大爷支支吾吾，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记错了，可能是别人。"
但我已经听出了问题。
"王大爷，请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爷看着我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
"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你伯父生意失败，欠了很多钱。"
"债主天天上门讨债，他怕房子被查封，就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
随后，王大爷下一句话出口，让我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