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我儿子不能被你这个没有工作的女人拖累,赶紧签字离婚!”婆婆把离婚协议摔在我面前,眼神冰冷。
我看着默不作声的丈夫,拿起笔,平静地说:“好,我签。”
她以为我输得一败涂地,却不知道,这恰恰是我反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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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们家的周末晚餐,向来是婆婆张桂芬女士的“个人成果展示会”。
这个周末也不例外。
我刚带队打完一个季度的硬仗,身心俱疲,但还是打起精神,开车绕了半座城,去那家婆婆总在亲戚面前念叨的“御福楼”,打包了他们家最出名的几道招牌菜。
后备箱里,还躺着我特意为她挑选的一条名牌丝巾,那柔和的蓝色,很衬她的肤色。
饭菜在桌上冒着热气,婆婆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晶莹剔P透的东坡肉,一边拿着手机,开着免提,跟电话那头的亲戚唾沫横飞地炫耀。
“哎呀,是三姑啊!吃饭了没?我们家正吃呢,小涵带回来的大餐!”她故意把“大餐”两个字说得又响又亮,生怕电话那头听不见。
“这孩子就是有出息,不像我们家志明,死工资一个,没多大奔头。我们家现在啊,全靠小涵!”
我丈夫周志明,就坐在我对面,听到他妈这么说,非但没有一点不自在,反而还与有荣焉地冲我笑了笑,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说:“多吃点,看你最近累的。”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点发酸。
结婚这五年来,这样的话我听了无数遍。
在婆婆张桂芬的世界里,我,林涵,她的儿媳妇,最大的价值,就是我那份外企项目经理的工作,和我那份年薪几十万的收入。
她对我好,给我炖汤,帮我洗衣,前提是我每个月按时把大部分工资上交,用来还这个家的房贷、车贷,以及维持她口中“体面”的生活。
她对我笑,在亲戚朋友面前把我夸上天,前提是我能不断地升职加薪,让她在社交圈里有足够的面子和谈资。
“我们家小涵啊,又升职了,现在是资深项目经理!”
“我们家小涵啊,公司奖励去欧洲旅游了!”
“我们家小涵啊,给我买了这条大牌丝巾,好几千呢!”
这些话,就像一张张标签,密密麻麻地贴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自己不像一个儿媳,一个妻子,更像是一个这个家庭花钱“娶”回来的高级功能性部件,一个会走路会挣钱的提款机。
只要我能持续不断地创造价值,我就是这个家的“功臣”;一旦我这个部件出了问题……我不敢想。
电话那头的三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婆婆的嗓门又高了八度:
“那可不!我早就说了,女人就得有本事,自己能挣钱,腰杆才硬!全靠她,我们家志明才能在单位里那么轻松,不用争不用抢,安安稳稳过日子。这福气,都是小涵带来的!”
周志明在旁边听着,一个劲儿地点头:“妈说得对,妈说得对。”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个说得理所当然,一个听得心安理得,忽然觉得嘴里的饭菜,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我低头扒着饭,用米饭的香味来掩盖心里那股子越来越浓的悲凉。
我爱周志明,爱他曾经的温柔和体贴。
可这几年的婚姻生活,像一把砂纸,慢慢磨掉了我们之间最初的爱情。
他越来越习惯躲在我和他母亲的羽翼之下,享受着安逸,也放弃了担当。
这个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一派祥和,可我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是暗流涌动。
而我,就是那艘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早已千疮百孔的船。
02
周一,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公司。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下午两点,一封全员邮件,标题是“关于公司业务重组的紧急会议通知”,发到了我们部门所有人的邮箱。我的心,咯噔一下。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巨大的会议桌两旁,坐着我们部门的十几号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安。
大老板和人事总监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坐下后,没有半句寒暄,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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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对市场变化,优化公司组织架构,经过集团总部的慎重研究决定……”
人事总监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读着那份决定我们命运的通知,“……将生活消费品项目部,整体裁撤。所有相关人员的劳动合同,将于本周五终止。”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生活消费品项目部,就是我所在的部门。
我从一个实习生,一步步做到今天的资深项目经理,整整八年的青春和心血,全都耗在了这里。
上个季度,我带队拿下的那个千万级别的大客户,才刚刚进入稳定合作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裁就裁?
“我不明白!”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们部门的业绩一直是公司前三,上个季度的利润率更是达到了历史新高。为什么要裁掉我们?‘组织架构优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事总监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林经理,这是集团总部的决定,具体的商业考量,我们不方便透露。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决定和你们的业绩无关。”
“与业绩无关?”我气得发笑,“那与什么有关?我们十几个人,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就凭一句话,让我们全部走人?这不公平!”
坐在主位的大老板,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此刻终于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
“林涵,我知道你为公司付出了很多。但是,公司的决策,不是你一个项目经理能质疑的。坐下吧。”
那一瞬间,我忽然全明白了。
我们部门的直属上司,前段时间在和另一位副总的权力斗争中,彻底失败,被调去了无关紧要的闲职。
我们整个部门,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嫡系。
现在,他倒了,我们这些“余党”,自然就成了新胜利者眼里的钉子,肉里的刺。
所谓的“组织架构优化”,不过是办公室政治里最冷酷、最常见的清洗手段。
我们,就是这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震惊,屈辱,还有一种被深深背叛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熬过的无数个通宵,掉过的所有头发,在那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脱力地坐回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人事总监那张公式化的脸,听着他宣布着“N+1”的赔偿方案,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那么荒诞。
我的心血,我的事业,我的骄傲,就在这个冰冷的下午,被一纸轻飘飘的通知,彻底抹杀了。
0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大门的。
傍晚的冷风吹在脸上,我才稍微找回了一点现实感。
我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才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了那个我用收入撑起来的“家”。
我只想把自己扔进卧室,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可我刚打开门,就感受到了客厅里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婆婆张桂芬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而是双臂环胸,像一尊即将发怒的菩萨。
周志明坐在她旁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婆婆开口了,声音又尖又冷,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插进我的心脏。
我换鞋的动作一僵,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妈,怎么了?”
“怎么了?”她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林涵,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本事大啊,这么重要的工作,说丢就丢了?你被公司开除了,这么大的事,还想瞒着我们?”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知道了?怎么会这么快?
后来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传播途径,永远是亲戚之间的“小道消息”。
我公司里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媳妇,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惊天大新闻”告诉了她妈,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天时间,就传到了张桂芬的耳朵里。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说我不是被“开除”,是公司裁员。
可我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婆婆的第二轮炮火就跟了上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我天天在外面跟人说我儿媳妇多有本事,多能挣钱,你倒好,一声不吭就被人给开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你让我在那些亲戚朋友面前怎么做人?”
她的每一句话,都跟钱和面子有关,没有一句,是关心我本人。
没有一句“你受委屈了吗”,没有一句“累不累”,甚至没有一句“接下来怎么办”。
在她眼里,我不是一个刚刚遭遇重大打击、需要安慰的家人,我是一个让她丢了面子、断了财路的“罪人”。
“我们家下个月一万二的房贷怎么办?志明那个车,每个月三千多的车贷谁来还?还有家里的水电煤气,你爸的药费,哪一样不要钱?你现在工作没了,一分钱收入都没有,你让我们一家人跟着你喝西北风去吗?”
她的质问,像一把把淬了毒的飞刀,刀刀都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浑身发冷,手脚冰凉,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地站在冰天雪地里,接受着最亲近的人的审判。
我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的丈夫,周志明。
周志明终于抬起了头。
他避开我的目光,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小涵,你少说两句,先跟妈道个歉。她也是着急,也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哪句话是为我好?她只关心她的面子和家里的钱!志明,我被裁员了,我心里已经够难受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让我道歉?”
“那不然怎么办?”周志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耐烦。
“现在事实就是你没工作了啊!跟妈吵有什么用?你赶紧再去找一份不就行了吗?多大点事,至于吗?”
“多大点事?”我的眼泪,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决堤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觉得他陌生得可怕。
我哽咽着,试图向他解释:“这不是我的错!是公司高层斗争,我们整个部门都成了牺牲品!这是不公正的!”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抱住我,安慰我,说“没关系,我懂”。
可他没有。
他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地打断我:“行了行了,别找借口了!什么权力斗争,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保不住自己的饭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事!”
“找借口……”
“没本事……”
这几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
比公司那纸冰冷的裁员通知,比婆婆那些刻薄的咒骂,都要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原来,在他心里,我也是这么想的。
原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我撑起这个家的所有努力,在他看来,都那么地理所当然。
以至于当我倒下的时候,他没有想过要扶我一把,而是和他的母亲站在一起,嫌我倒下的姿势,不够好看。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心中那点残存的爱情和温情,在这一刻,被他亲手挥出的“致命一刀”,砍得粉碎。
爱情的滤镜,碎了。
我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了。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刺骨的冰冷和失望。
我擦干眼泪,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一脸得意的婆婆,忽然就笑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呢?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04
那一晚,我跟周志明分房睡的。
或者说,是我把他赶去了次卧。我把自己锁在主卧里,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间时,婆婆和周志明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餐桌旁。
桌上没有早餐,只有一份白纸黑字的打印文件,和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婆婆显然也一夜没睡,但她的精神看起来却异常亢奋,眼睛里闪着一种算计好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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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出来,连个正眼都没给我,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那份文件,语气像是在下达最后的判决。
“看看吧。我已经替你们俩想好了。”
我走过去,拿起那份文件。标题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五把锋利的尖刀,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快速地浏览着条款,财产分割那一条,写得清清楚楚:
女方林涵,自愿放弃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包括位于市中心的那套三居室房产,以及登记在男方名下的那辆汽车,净身出户。
我的心,在那一刻,已经彻底麻木了。
那套房子,首付是我用婚前的积蓄付了一大半,这五年的月供,百分之九十都是从我的工资卡里划走的。
那辆车,也是我为了周志明上班方便,全款给他买的。
现在,在这份协议里,它们都成了“周家的”财产,而我,理应“净身出户”。
真是,算计得明明白白。
“林涵,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婆婆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施舍和绝情。
“我儿子还年轻,前途无量,不能被你这个没有工作的女人给拖累了。你现在没了收入,就是个累赘。我们周家,养不起闲人。”
她顿了顿,瞥了我一眼,继续说:“你痛快点,把字签了,大家好聚好散。我们还能念着点旧情,让你拿几件衣服走。你要是想闹,想分财产,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闹大了,你一个被开除的女人,工作都找不到,看谁的脸更难看!”
我听着她这番话,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沉默不语的周志明。
我轻声问他:“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周志明浑身一僵。
他不敢看我,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小涵,妈……妈也是为了我好。我们……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冷静?”我笑了,“周志明,你是三岁小孩吗?这份协议签了字,就不是冷静,是离婚。你连‘离婚’两个字,都不敢亲口对我说吗?”
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默认。
就是最残忍的回答。
我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母子俩商量好的。或者说,是张桂芬一个人决定,而她的好儿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的心,彻底死了。
被逼到绝境的窒息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看着婆婆那张刻薄而得意的脸,看着丈夫那张懦弱又麻木的脸,忽然觉得,这个我曾经用尽全力去维护的“家”,是那么的肮脏和可笑。
就在他们以为我会崩溃、会哭闹、会像个泼妇一样撒泼打滚的时候,我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这种感觉。
当失望攒够了,剩下的,就只有解脱。
我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那句“自愿放弃一切婚内共同财产”,心中冷笑一声。你们真以为,我林涵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你们真以为,法律是你们家开的吗?
我知道,此刻跟他们争吵、哭闹,毫无任何意义。
那只会让他们更加看不起我,只会让我自己显得更加狼狈和可悲。
对付这种人,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拿起婆婆早就准备好的签字笔,拔开笔帽。
婆婆和周志明的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识时务”。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
我低下头,在那份我觉得无比肮脏的协议书上,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地签下了我的名字——林涵。
我的笔尖,在纸上划出利落的痕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颤抖。
签完字,我把笔往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母子俩,脸上带着一种他们看不懂的、平静到近乎冷漠的微笑。
“好,我签了。”我说,“希望你们以后,过得比现在好。”
说完,我转身就走,走向卧室。
婆婆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嗤笑,大概是觉得终于甩掉了我这个大包袱。
我没有回头。
我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没有去碰那些我买的名牌衣服和包包,只拿了几件最常穿的换洗衣物。
然后,我从抽屉里,拿走了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学位证,以及最重要的——我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里,存着我这八年来所有的工作记录、项目报告、内部邮件,以及……我和公司签订的所有劳动合同。
我拉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小的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房间,走出了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归宿的家。
从头到尾,我没有掉一滴眼泪。
当我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周志明终于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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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我的胳膊,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周志明,从我签字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两清了。祝你和你的好妈妈,百年好合。”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是婆婆尖酸的嘲讽:“切,一个被开除的女人,还装什么清高!我等着看你怎么饿死在外面!”
我没有理会。我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将那对母子丑陋的嘴脸,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电梯镜面里,映出我的脸。
没有泪水,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决绝。
他们以为,这是结束。
他们不知道,对我来说,这,才刚刚开始。
05
离开那个所谓的“家”,我没有时间去悲伤,也没有精力去沉湎于过去。
被背叛的痛苦像一根针,时时刻刻刺着我,也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林涵,你不能倒下,你只能靠自己。
我拖着行李箱,住进了市中心一家早就预定好的酒店式公寓。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哭,不是找朋友倾诉,而是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将我在这家公司八年来的所有关键性证据,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包括但不限于:历年的劳动合同、每一次的升职通知、所有的绩效考评A级记录、我主导的每一个项目的详细报告、为公司创造千万利润的客户邮件往来,以及最重要的——那封宣布我们整个部门被“优化”的内部邮件。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业内最顶尖的一位劳动法律师。
在律师事务所里,我把我所有的证据,冷静而清晰地展示给了他。
律师看完所有材料,扶了扶眼镜,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
他说:“林女士,你非常理智,也保留了最核心的证据。根据劳动合同法,公司以‘组织架构调整’为由单方面裁撤整个盈利部门,属于典型的违法解雇。你有权要求公司支付‘2N’的经济赔偿金,也就是双倍的法定赔偿。”
“2N……”我算了算我的工龄和平均工资,那将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不仅如此,”律师继续说,“你上一年度的年终奖金,公司也没有发放。我们也可以一并追讨。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们的赢面非常大。”
走出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天光大亮。
阳光照在身上,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离开那个家之后的暖意。
我把一切都委托给了律师,启动了劳动仲裁程序。我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拉锯战,但我有足够的耐心和底气。
处理完这件事,我并没有闲着。
我更新了我的简历,开始联系猎头和行业内的人脉。
我林涵,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八年,手里的人脉和资源,远比张桂芬想象的要多得多。我的能力,也绝不是一份工作就能完全定义的。
很快,我的邮箱就被各种面试邀请给塞满了。
其中不乏业内顶尖的几家大公司。
在一场场的面试中,我展现出了我的专业、我的经验,以及我面对困境时的冷静和韧性。
那些资深的面试官,他们看重的,不仅仅是我的履历,更是我身上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不到两周时间,我就陆续收到了三份Offer。
其中一份,来自我之前一直想去却没机会的行业龙头企业。他们给出的职位,是市场总监,薪水和待遇,比我之前那份工作,高出了整整百分之三十。
拿着那份印着烫金logo的录用通知书,我站在我新租的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心中百感交集。
张桂芬说我会饿死在外面。
周志明说我没了工作就一无是处。
他们都错了。
一个女人的价值,从来都不是由一份工作,或者一个男人来定义的。而是由她自己。
我没有被打倒。
我只是换了个地方,重新站了起来。
而且,站得比以前更高,更稳。
就在我入职新公司,忙得脚不沾地,开启我人生新篇章的时候,张桂芬女士的生活,也过得“有滋有味”。
她逢人就说,她那个没本事的儿媳妇终于被她赶走了,她儿子恢复了单身贵族,她现在要睁大眼睛,给儿子物色一个“条件更好”的。
她所谓的“条件更好”,无非就是家里更有钱,能陪嫁一套房子、一辆豪车,最好女方自己还有一份清闲又体面的工作。
她正美滋滋地拿着一沓相亲女孩的照片,在家里跟周志明挑挑拣拣,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时,门铃响了。
是邮递员。送来了一封挂号信。
信封上,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林涵。
但地址,却还是那个我已经离开的“家”。想必是劳动仲裁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按照我身份证上的旧地址寄过来的。
周志明想也不想就要扔掉,却被张桂芬一把抢了过去。
“扔什么扔?看看写的是什么。”她对关于我的一切,都充满了窥探的欲望,大概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像她咒骂的那样,落魄潦倒。
她撕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那是一份来自市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的《调解通知书》。她对这些法律文件一窍不通,眼神直接就落在了最关键的条款和数字上。
当她看到“经调解,被申请人(原公司)同意一次性支付申请人林涵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未支付年终奖金等,共计人民币……”
那一行字时,她的眼睛,瞬间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