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茂下台前，以首相身份最后一次警告日本人，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2025年10月10日，即将卸任的日本首相石破茂，在他任期的最后几个小时里，通过首相官邸官网，悄无声息地甩出了一份长达6000字、7页A4纸的“个人见解”，标题为《战后八十年之际内阁总理大臣所感》。

这篇长文，像一根钢针，精准地刺向了正在狂欢与混乱中的日本政坛。

一场精心策划的制度拷问

许多人第一眼看到这份文件，或许会以为这只是又一篇呼吁和平、反思历史的陈词滥调。

但仔细读下去，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石破茂这次，玩了一次极其“越轨”的政治操作。

这份文件被特别标注为“个人见解”，它没有经过内阁会议的批准，甚至没有征求过党内大佬的意见。

这与1995年“村山谈话”、2015年“安倍谈话”那种需要内阁全体背书的官方声明，有着天壤之别。

据透露，这份文稿前后修改了20次，显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一次有预谋的“制度挑战”。

石破茂在文中提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一个历任首相都在刻意回避的问题：我们为什么没能避免那场战争？

他没有将战争归咎于一两个战犯，也没有归咎于所谓的“国际形势所迫”。

石破茂的矛头直指日本战前的国家制度本身。

他认为，从宪法、政府、议会，到军队、媒体，整个国家机器的每一个零件都出了问题，最终导致了整个国家在错误的道路上失控狂奔。

石破茂的分析极其犀利，他指出了四大制度性病根：

第一，是军事的彻底失控。

他点名《明治宪法》第11条，这一条赋予了天皇“陆海军统帅权”，使得军部可以完全绕开政府，直接向天皇负责。

这导致了“文官统制”的崩溃，军方可以无视内阁的指令随意调动部队，政府对军队毫无约束力。

第二，是整个社会的非理性狂热。

在军国主义的裹挟下，媒体和教育机构成了鼓吹战争的急先锋，任何理性的、反战的声音都会被扣上“国贼”的帽子并被无情打压。

第三，是经济困境与外交孤立。

国内的大萧条和高失业率，让政府急于通过对外扩张来转移矛盾；而《华盛顿海军条约》等国际限制，又让日本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和围堵，从而走向了极端。

最后，也是最核心的一点，是政府与议会协调机制的彻底瘫痪。

军部手握独立的预算大权，还能直接向天皇进言，首相的权威被完全架空，国家决策机制名存实亡。

石破茂的这番剖析，与其说是在反思80年前的历史，不如说是在给今天的日本敲响警钟。

他特别强调，在当下复杂的国际环境中，拥有“自卫和震慑力量”固然重要，但如果失去了制度的制衡，一个强大的军事组织，也可能在瞬间给国家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

这番话的指向性再明确不过了。

近年来，日本不断突破和平宪法的限制，防卫开支连年暴涨，并积极寻求所谓的“对敌基地反击能力”。

石破茂的反思天花板

石破茂的这篇“个人见解”，无疑展现了巨大的政治勇气。

在日本政坛普遍右转，高市早苗这类强硬派人物都能当选总裁的大背景下，他敢于如此深刻地解剖自己国家的制度病根，其深度甚至超过了战后任何一位首相。

在野党国民民主党党首玉木雄一郎就评价说，石破茂对制度问题的洞察“很新颖、有一定意义”。

然而，这篇看似深刻的反思，却有着一个明显且坚硬的“天花板”。

石破茂的勇气，到此为止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在长达6000字的文章里，石破茂通篇都在用“那场战争”这个中性词汇，他小心翼翼地、系统性地回避了“侵略”这两个字。

这绝非偶然的疏忽。

同时，全文没有任何形式的道歉。

他没有对日本在二战期间给亚洲各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表达任何歉意。

更有甚者，他在文中明确表示，自己“继承了”历代日本内阁的立场。

这句话相当于给自己设置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表明他无意在历史认知问题上，与日本政府过去的主流论调公开决裂。

最耐人寻味的是他对天皇战争责任的回避。

石破茂在分析《明治宪法》时，明确提到了天皇的“统帅权”是制度漏洞的核心。

可就在问题即将触及最敏感地带时，他却话锋一转，称“元老们”去世后制衡机制消失，然后便戛然而止，不再深入。

天皇在战争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个问题，石破茂碰了一下，又迅速缩了回去。

这是日本战后政治中一个谁也不敢触碰的“禁区”，石破茂也不例外。

这种矛盾的姿态，其实与他不久前在联合国的演讲如出一辙。

那次演讲，同样因为回避“侵略”和“道歉”而受到批评。

这显示出石破茂在历史问题上的一种拧巴心态：他想在右翼势力和国际舆论之间找一个平衡点，既要展现反思的姿态，又不敢触碰问题的本质。

正如许多评论指出的那样，石破茂“有勇气反思，但没勇气认错”。

他敢于向自己国家的制度开刀，却不敢承认自己国家对别国犯下的罪行。

这种“勇敢的懦弱”，恰恰是日本在历史反思问题上根深蒂固困境的缩影。

他们可以承认自己“失败”了，承认自己的制度“走错了路”，但很难让他们承认自己是“加害者”，是“侵略者”。

石破茂的这篇临别赠言，在日本政坛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高市早苗连夜召开记者会，公开表示反对，认为这会“撕裂历史共识”。

一些在野党则讽刺他“在位时不做，下台了才说，令人怀疑其资格”。

反对者们很聪明，他们避开了石破茂提出的制度问题，转而攻击他发言的程序、时机和动机，这恰恰说明他们无法正面回应那场深刻的“制度拷问”。

在即将离任的最后时刻，石破茂以一种近乎“政治自爆”的方式，为这个急速右转的时代，留下了一声孤独的呐喊。

他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为什么没能避免战争？”。

但可悲的是，在他身后，即将登上政治舞台中心的人，似乎对这个问题毫无兴趣。

这份6000字的“个人见解”，或许无法改变日本政治的航向，但它将作为一份特殊的历史记录，提醒着人们，在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曾有一位即将离任的首相，以他自己的方式，最后一次警告他的国民：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参考资料：
【中国网评】“石破谈话”距离日本真诚反省相去甚远
2025-10-11 16:19·中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