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的一天,金庸感到异常疲惫,决定去他常去的酒吧喝酒放松一下。在结账时,他顺手给了女服务员10元小费,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举动,竟然对他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那是一个潮湿闷热的夏夜,52岁的金庸穿着一件米色西装,独自走进北角的丽池酒吧。
他点了一杯干马天尼,靠在吧台边,任由酒精在喉咙里燃烧,这不是他第一次深夜独饮,也不是他第一次用沉默来应对生活的压力。
那一年,金庸的生活几乎被一连串的打击击穿,长子查传侠刚于年初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自缢,死讯传来时,金庸正在赶明报的社评稿件,原本计划的长途电话被推迟,成了父子之间最后一次错过的交流。
他在接到噩耗后,在办公室整整坐了一夜,第二天照常出现在报社会议室,没有人敢问他一句,他的悲伤,被一层层规整的文字压在心底,像是永远不会发酵的酒,苦却不醉。
婚姻,也在那段时间变得破碎不堪。
他与第二任妻子朱玫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两人自1956年结婚后,看似风光,实则冷淡。
朱玫强势、精明,几乎掌握了家中所有财务与人际安排,她不喜欢金庸的“无用浪漫”,也不理解他为何总是深夜伏案写武侠小说。
家庭事务上,两人争执频繁,尤其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矛盾激烈,儿子的死,成了夫妻间最后的引爆点。
朱玫痛斥金庸“不负责任”、“只会写些江湖梦话”,而金庸则愈发沉默,甚至连解释都不愿意做。
他开始频繁出入酒吧,不是为了放纵,而是试图在喧哗中抓住一点麻木感。
那天晚上,在丽池酒吧,他遇到了林乐怡。
一个刚满16岁的女服务员,高挑、清瘦,带着南丫岛口音,说话声音很轻,却带着对世界的好奇。
她递酒时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贵重的东西,金庸注意到这个女孩,是因为她在收盘子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天龙八部》里的萧峰,是不是您自己最喜欢的角色?”
金庸一愣,点了点头。
那一刻,他第一次在很多天里,感到有人在听他说话——不是对他的身份感兴趣,而是对他写的东西感兴趣。
他们并没有多聊,金庸很快喝完,起身结账,在找零钱时,他顺手给了林乐怡10元小费——当时的金额,约等于她两天的工资。
林乐怡睁大眼睛看着他,连声说谢谢,眼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光。
这10元钱,在当时或许只是一个中年人不经意的手势,但对林乐怡来说,却像是命运的邀请函。
几天后,林乐怡写信到《明报》,署名“丽池的阿怡”,信里问了几个关于《笑傲江湖》的问题,还附上了一张她画的东方不败速写,金庸回了信,简短却温暖。
之后是第二封、第三封,直到他们开始在酒吧外见面,两人年龄差29岁,但林乐怡的单纯与热情,成了金庸心中难以割舍的慰藉,他开始主动约她吃饭、聊天,甚至带她去看自己的办公室。
1978年,他在跑马地为她买了一套小公寓,安排她晚上去夜校读英文,整个过程,没有人敢明说什么,但风声早已传遍。
朱玫最终还是发现了,她没有吵闹,而是直接找金庸摊牌——要求离婚,并提出严苛的经济条件:
分割明报股权,补偿婚姻年限的财产损失,以及强制林乐怡进行绝育手术,否则孩子将不被承认。
金庸沉默许久,答应了前两条,但拒绝了最后一条。
1979年,离婚协议签署,朱玫带着抑郁情绪离开香港,最终于1998年在加拿大孤独去世。
她晚年的生活几乎与外界隔绝,金庸没出席她的丧礼,但在日记中写了一句:“我欠她一世情,却还不清。”
1980年,金庸与林乐怡低调结婚,她当时才20岁,却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从少女成长为他的伴侣、助手、家庭支柱。
她去澳洲读书,后回港管理家庭事务,也不再涉足金庸的创作,她几乎不接受采访,却出现在金庸每一次公开活动的身边。
金庸的子女起初极度反感这段婚姻,尤其是与朱玫所生的几个孩子,认为林乐怡是“破坏者”,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看到父亲在林乐怡身边的安稳与平静,态度逐渐缓和。
从此,金庸的创作进入后期阶段,风格也明显变化,他晚年常说:“有些故事写完了,就是写完了。”
而在他晚年的一篇随笔中,他提到:“最难写的,不是结局,而是中间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10元小费,就是其中之一。
它改变了他的婚姻,也改变了他对生活的态度。他开始更关注身边人的感受,更愿意表达情绪,甚至在公开场合谈到“孤独”这个他过去拒绝承认的词。
林乐怡没有改变他的思想,却陪他走完了思想之外的生活。
这场关系曾引发激烈争议,有人说金庸是“老牛吃嫩草”,有人质疑他在道德上的选择。
但如果回到1976年那个夏夜,在北角丽池酒吧里,一个刚失去儿子的父亲,递出10元小费,是怜悯,是慰藉,还是一种潜意识的求救?没人能给出标准答案。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举动,的确改变了他的一生,它像一块小石头,投入平静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婚姻解体、再婚、晚年生活的重建,甚至后期创作风格的变化,几乎都可以追溯到那个晚上。
信源:新京报网——大侠金庸辞世:笔落了,江湖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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