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说文解字》有云：“蝘蜓，守宫也。”古人将壁虎视为“守宫”，认为其能守护家宅，镇压不祥。民间传说更是将其奉为“天龙”，言其有灵，能预兆吉凶。寻常百姓家的壁虎，多是避人而居，藏于屋檐墙角，与人秋毫无犯。然而，凡事皆有例外。当一只壁虎不但不惧人，反而频频出现在你面前，甚至做出种种怪异举动时，那或许就不再是简单的巧合了。家住城郊的王磊，最近就遇上了这样一只颠覆他二十多年认知的小东西，而这只壁虎的出现，也为一个看似平静的家庭，揭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01.
王磊第一次注意到那只壁虎，是在一个寻常的周三晚上。
妻子李静在厨房忙碌，抽油烟机嗡嗡作响，女儿月月在客厅的地垫上玩着积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温馨而平淡。
王磊刚加完班回家，正累得在沙发上葛优躺，顺手拿起手机准备刷刷短视频。
就在他解锁屏幕的一瞬间，一抹暗青色的影子从眼角余光中闪过，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对面雪白的墙壁上，电视机旁边。
是一只壁虎。
体型不算大，也就一根手指长短，通体呈灰褐色，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疙瘩，四只小爪子牢牢地吸附在墙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微缩的浮雕。
王磊皱了皱眉。
他们家住的是高层公寓的十七楼，平日里别说壁虎，连蚊子都少见。这小东西是怎么爬上来的？
“老婆，你看，咱家有壁虎。”他朝厨房喊了一声。
李静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麻婆豆腐走出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嫌弃。
“哎呀，快弄走，看着怪瘆人的。”
女人大多对这种爬行类的小动物没什么好感。
王磊倒无所谓，笑呵呵地说：“怕啥，壁虎是益虫，吃蚊子的。再说了，老话讲，壁虎进家是吉兆，说明咱家风水好，有福气。”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想安抚一下妻子。
可那只壁虎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愣住了。
他仿佛能听懂人话似的，在王磊说完“吉兆”两个字后，竟缓缓地、一下一下地……对他点了三下头。
那动作幅度不大，却清晰可辨。
王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加班太累看花了。
“你看没看见？它……它刚才点头了！”
李静把菜放在桌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跟一只壁虎说话，它还给你点头？我看你是工作把脑子干糊涂了。赶紧拿个扫帚把它赶出去，等会儿吓着月月。”
王磊不死心，又盯着那壁虎看了半天。
壁虎却恢复了常态，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黑豆似的小眼睛毫无波澜，仿佛刚才那通人性的举动只是王磊的幻觉。
也许，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吧。
王磊自嘲地摇了摇头，也没再坚持。他懒得去赶，想着也许它自己待会儿就爬走了。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从那天起，这只神秘的壁虎就成了王磊家的“常住居民”。
02.
起初，李静还很反感，几次三番催着王磊把它弄走。
但奇怪的是，每次王磊拿着扫帚或者报纸筒靠近，那壁虎就像会瞬移一样，总能提前一步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他把墙角、柜子底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可只要王磊一放弃，不出半小时，他又会准时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看着一家人。
更让王磊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只壁虎似乎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
它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那面挂着电视的墙壁。
无论白天黑夜，只要客厅有人，它就在。它从不靠近厨房，也不去卧室，更不会靠近女儿月月的儿童房，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界限将它约束在那里。
最诡异的是，它好像在“看电视”。
每当王磊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他都会从墙角爬出来，停在电视机上方一个固定的位置，脑袋随着电视画面的切换微微转动。
有一次，电视里播放一个动物世界，演到蛇捕食的场景。
当那条眼镜蛇猛地扑向猎物时，王磊亲眼看见，墙上的壁虎全身的皮肤瞬间绷紧，甚至颜色都加深了几分，喉咙处还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咕咕”声，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恐惧。
这种种迹象，让王磊心中那点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壁虎。
这天晚上，王磊特意在网上查了许多关于壁虎的民俗资料。
大部分都说是吉兆，代表着“庇护”和“安居”。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同的说法。
有帖子说，壁虎极有灵性，如果它行为反常，赖在家里不走，很可能是在警示着什么。它在守护着这个家，不让某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王-磊看着这条评论，心里咯噔一下。
他关掉手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墙壁。
那只壁虎依旧趴在那里，黑漆漆的眼睛在灯光下，仿佛正幽幽地回望着他。
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他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一件小事。
那天深夜，他起夜上厕所，路过客厅时，看到那只壁虎一反常态，没有待在电视墙上，而是爬到了正对大门的那面墙壁上，脑袋死死地朝着门口的方向。
当时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小动物换了个地方待着。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晚似乎格外安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消失了。而壁虎的姿态，不像是在休息，更像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哨兵，在警惕着门外的某个存在。
难道……门外真的有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03.
自从王磊心里起了疑，他就开始不自觉地观察那只壁虎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这只壁虎的生活极有规律。
白天，它大部分时间都隐藏起来，只有傍晚一家人回来后，它才会出现。而到了深夜十一点左右，它必然会从电视墙转移到大门对面的墙上，守卫似的趴到天亮。
它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守护着这个家的夜晚。
李静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只觉得王磊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胡思乱想。
“不就是一只壁虎吗？你都快把它当成神仙供起来了。”她一边给月月削苹果，一边埋怨道，“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对劲，明天我找个家政，让保洁阿姨把它清理掉。”
“别！”王磊立刻阻止了她，“先别动它，我总感觉……它留在这里有它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我看你就是小说看多了。”李静不以为然。
然而，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李静的想法，也让这个家笼罩上了一层真正的阴影。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王磊公司有急事，临时回去加班了。
李静一个人带着女儿月月在家。
下午四点多，月月玩累了在卧室午睡。李静打扫完卫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忽然听见“啪嗒”一声轻响。
她抬头一看，只见墙上的那只壁虎，竟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它摔在地板上，四脚朝天，小小的身体抽搐着，显得十分痛苦。
李静吓了一跳，但更让她惊骇的是，壁虎的尾巴……竟然断了。
断尾就在它身体旁边，还在神经质地扭动着。
俗话说，壁虎断尾，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或惊吓。可当时客厅里只有李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李静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那只断了尾的壁虎，挣扎着翻过身，拖着残缺的身体，发疯似的朝一个方向爬去。
它爬向的，是阳台的落地窗。
它爬得飞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用脑袋重重地撞在玻璃门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又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似乎是晕了过去。
李静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顺着壁虎冲撞的方向，看向窗外。
窗外，是小区楼下的花园。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花园里，抬头仰望着他们家的方向。
那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但不知为何，当李静的目光与他对上时，她感觉那人仿佛对她笑了一下。
那笑容，充满了恶意和冰冷的意味。
李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猛地拉上了窗帘，心脏狂跳不止。
04.
王磊接到电话赶回家时，李静还惊魂未定。
她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磊，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王磊听完，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他走到阳台，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楼下花园里空空如也，那个黑衣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那只断尾的壁虎，被李静用一个小盒子装着，放在了墙角。它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看起来奄奄一息，非常虚弱。
“它肯定是想保护我们，它在警告我，窗外有危险！”李静第一次用如此确信的语气谈论这只壁虎。
王磊蹲下身，看着盒子里的壁虎，心中五味杂陈。
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网上那些帖子说的是真的。这只通人性的壁虎，就是这个家的“守宫”，它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抵御着某种未知的威胁。
那个黑衣男人是谁？他想干什么？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笼罩了这个家。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李静晚上不敢一个人待着，甚至连窗帘都不敢拉开。月月似乎也感受到了父母的紧张，变得格外黏人。
而那只壁虎，在断尾之后，仿佛元气大伤。
它不再到处爬动，只是虚弱地趴在电视机后面的一个角落里，默默地恢复着。
王磊想了很多办法，他报了警，但没有证据，警察也无法立案；他找了物业，调取了监控，却发现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恰好坏了。
一切都透着一股邪门。
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冲突彻底爆发了。
“咚……咚……咚……”
午夜十二点，沉闷的敲门声准时响起，不急不缓，极有节奏，仿佛不是在敲门，而是在敲击着人的心脏。
王磊和李静在床上被瞬间惊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王磊拿起床头的棒球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外面走廊的声控灯没有亮，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敲门声停了。
但王-磊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指甲刮过铁门时发出的“沙沙”声。
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是谁？”王磊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外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刮门声还在持续。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王磊回头一看，只见原本趴在角落里休养的壁虎，不知何时竟爬到了大门上方的墙壁。它用尽全力，将一个挂在墙上的装饰木盘撞了下来！
它在示警！用尽最后力气的示警！
几乎在同一时间，门外那“沙沙”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低沉而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有穿透力，直接在王磊耳边响起。
“找到你了……”
05.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王磊的心。他很清楚，门外的，绝对不是人！
他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只能紧紧握着棒球棍，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
门外的笑声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死寂。但王磊知道，那东西没有走，它还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王磊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王磊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按下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
王磊喉咙发干，强作镇定地问：“什么东西？你到底是谁？”
“东西？”男人轻笑一声，“一个不该属于你们，却被你们窃取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就在你家里。”
王磊和李静闻言，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家能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男人似乎能猜到他们的想法，继续悠悠说道：“你们不必费心去找了。不如这样，我给你们一个提示。你妻子，李静，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关于她手腕上那个胎记的秘密吗？”
王磊猛地转头看向李静。
李静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一片惨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下意识地用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确实有一个月牙形的淡红色胎记。这个胎记从王磊认识她第一天起就在，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王磊看着妻子惊恐到扭曲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预感。
他对着手机，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没想到，它为了躲我，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藏了这么多年。”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一字一顿地说道：
“更没想到，你们家那只‘守宫’，守护的根本不是你们这个家……”
“它守的是那块胎记，它是在阻止我把它……从你妻子的身体里，重新剥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