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新年快乐。"
陈浩然躺在岳母家的沙发上，随手打开微信，点击转账。
输入金额：180。
备注：妈新年快乐。
他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停顿了几秒，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岳母，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下午，苏母端着切好的水果坐下，叹了口气："最近股票亏了不少，心情都不好了。"
陈浩然立刻拿起手机："阿姨，我转点给您，别为钱的事烦心。"
这次他没有任何犹豫。
输入金额：80000。
备注：阿姨辛苦了，这点心意请收下。
苏母看到转账信息，脸上瞬间绽放笑容："浩然真懂事，比亲儿子还贴心。"
陈浩然心里暖暖的，感觉自己做对了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妻子苏婉婷正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更没有想到，远在另一个城市出租屋里的母亲陈慧敏，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180元"，眼中滑下一滴眼泪。
01
除夕夜，陈慧敏独自坐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看着桌上摆放的菜肴慢慢变凉。六菜一汤，每一道都是儿子从小到大爱吃的。
红烧肉炖得软糯香甜，这是浩然五岁时最爱的菜。那时候小家伙每次吃饭都要她夹肉给他，一边嚼一边甜甜地笑："妈妈做的肉肉最好吃了！"
糖醋排骨色泽红亮，这是浩然上中学时的最爱。青春期的男孩饭量惊人，她总是多做一些，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蒸蛋羹嫩滑如水，这是浩然生病时唯一愿意吃的东西。无论多晚下班，她都会亲手给他做一碗，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里。
可现在，这些菜只能自己一个人吃了。
手机响了，是陈浩然发来的信息："妈，婉婷怀孕了身体不好，今年去她妈那过年，您自己注意身体。"
短短一行字，没有一丝歉意，也没有一点不舍。仿佛她这个母亲，只需要一句"注意身体"就可以打发了。
陈慧敏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眼眶渐渐模糊。她想起三年前老伴刚走的那个除夕夜，浩然握着她的手承诺："妈，爸走了，以后我就是您的依靠。您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
那时候的承诺，现在听起来像是笑话。
她颤抖着手指回复："好，你们照顾好身体，妈妈没事。"
发送后，陈慧敏放下手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墙上还挂着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是老伴生前最后一个春节拍的。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开心，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别人家都在团聚，她却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
陈慧敏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却怎么也咽不下去。那些曾经让儿子欢声笑语的味道，现在只剩下苦涩。
她想起二十年前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为了让浩然上好学校，她卖掉了乡下的老房子。那是爷爷留下的祖宅，有着百年历史，可为了儿子的前途，她毫不犹豫地卖了。
用卖房的钱在这个城市买了套学区房，虽然老旧狭小，但能让浩然上最好的小学。每天放学，浩然都会飞奔到她身边，小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妈妈，我今天又考了一百分！老师夸我了！"
那时候的浩然，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会把得到的小红花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额头上，说："妈妈最漂亮了！"
可现在呢？现在的浩然眼里只有妻子，只有岳母，只有即将出生的孩子。而她，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除夕夜的钟声敲响了，陈慧敏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听着楼下邻居家传来的欢声笑语，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02
大年初二早上，陈慧敏被手机提示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手机屏幕亮着：转账到账180元。
备注：妈新年快乐。
陈慧敏愣愣地看着这个数字，180，连她一个月的电费都不够。
她记得去年春节，自己给浩然包了8000元的红包，当时浩然还推辞："妈，您给这么多干什么？我和婉婷都有工作，不缺钱。"
那时候她笑着说："这是妈妈的心意，你们买点好东西，或者存起来以后买房用。"
结果呢？8000变成了180。这巨大的落差让她心如刀割。
陈慧敏艰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想起了更多往事。
浩然上大学那年，一年的花费要三万多。她一个小学老师，月工资只有三千块，为了给儿子凑学费，她在学校食堂兼职洗碗，每天早上六点就要去，晚上还要给邻居家的孩子补课。
手上的皮肤因为长期接触洗洁精而开裂，但她从不喊苦。每次给浩然打电话，听到儿子说"妈，我在学校一切都好"时，她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浩然大学毕业后，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开始谈恋爱了。女朋友是苏婉婷，家境优越，父母都是生意人。第一次见面，苏婉婷就暗示浩然没车不方便，两人约会都要坐公交。
陈慧敏听到后，二话不说拿出了所有积蓄——十五万，给儿子买了辆车。那是她和老伴攒了十年的钱，本来想留着养老的，但为了儿子的幸福，她毫不犹豫地花了。
浩然拿到车钥匙的那天，激动地抱着她："妈，您对我太好了！我这辈子一定好好孝敬您！"
可现在，孝敬变成了180元。
下午，邻居张阿姨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慧敏啊，你儿子真是太孝顺了！快看看，他给他丈母娘转了多少钱！"
陈慧敏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阿姨把手机递过来："你看，朋友圈里发的截图，转账8万呢！还配文说'孝敬岳母，理所当然'。哎呀，这孩子真懂事，比亲儿子还贴心！"
陈慧敏看着那个转账截图，转账金额：80000元。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就在给她转180元的几个小时后。
180和80000，这两个数字像两把尖刀一样插进她的心脏。
"是...是啊，很孝顺。"陈慧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颤抖。
张阿姨没察觉到她的异常，还在夸个不停："你看看人家苏家，多有福气啊！有这样的女婿，以后养老都不用愁了。不像我家那个混小子，结婚后就像泼出去的水..."
张阿姨走后，陈慧敏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8万和180，这就是她在儿子心中的分量。
她想起浩然结婚那天，苏家提出要在市区最好的酒店办婚礼，光酒席就要八万块。陈慧敏咬牙把仅剩的积蓄全部拿出来，还向同事借了两万。
婚礼当天，苏母拉着她的手说："慧敏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浩然这孩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那时候她以为，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可现在看来，她在苏家人眼中，或许连个外人都不如。
03
接下来的几天，陈慧敏一直心神不定。那个180和8万的对比像魔咒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她开始回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浩然小时候，她对他百依百顺。别的孩子穿的是地摊货，她给浩然买名牌；别的孩子吃的是粗茶淡饭，她变着花样给浩然做好吃的。
浩然生病了，她会整夜不睡地守在床边；浩然考试成绩不好，她从不责骂，只是温和地鼓励；浩然想要什么东西，她从来不拒绝，哪怕砸锅卖铁也要满足。
她以为这样的爱是对的，以为只要无条件地付出，就能换来孩子的孝心。
可现在看来，她错了。她的无底线迁就，换来的是理所当然的接受。
第三天，陈慧敏实在忍不住了，她鼓起勇气给儿子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饭店。
"浩然，妈想和你聊聊..."
"妈，我在和同事聚餐，有事晚点说行吗？"
"就几分钟，妈想问问你..."
"真的在忙，改天吧。"
嘟嘟嘟，电话挂了。
陈慧敏握着手机，眼泪又一次涌出来。连几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给她，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
她想起老伴临终前紧握着她的手说的话："慧敏，浩然就靠你了。这孩子心软，容易被人欺负，你要好好照顾他。"
她照顾了，用尽了全力去照顾。可现在，她连和儿子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晚上，陈慧敏翻出了老相册。一张张照片记录着浩然的成长轨迹，也记录着她的青春年华。
五岁的浩然坐在她肩膀上，咧着嘴笑得天真烂漫；十岁的浩然获得了数学竞赛一等奖，紧紧抱着她的腰；十八岁的浩然高考结束，母子俩相拥而泣...
每一张照片都诉说着深深的母子情，可现在，这份情似乎变得单向了。
她想起同事李梅芳曾经说过的话："慧敏，你对浩然太好了，把他惯坏了。孩子不能一味迁就，越是得不到的，他越会珍惜。"
当时她还反驳："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现在想想，也许李梅芳说得对。她的过度宠爱，让浩然觉得母亲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
陈慧敏合上相册，望着窗外的夜空。月亮很圆，可她的心却支离破碎。
04
第四天下午，陈慧敏做了个决定——去学区房看看。
她已经三个月没去过那里了。自从浩然结婚后，苏婉婷嫌那套房子太老旧，装修也过时，不愿意住。陈慧敏为了让小两口和谐，主动搬了出来，租了现在这间小房子。
坐公交车到学区房门口，陈慧敏站在楼下，看着这栋老旧的居民楼。二十年了，楼体外墙已经斑驳，但在她心中，这里承载着太多美好的回忆。
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子里落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客厅里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浩然小时候的奖状。
"陈浩然，三好学生"、"陈浩然，数学竞赛一等奖"、"陈浩然，优秀班干部"...
每一张奖状都是她和老伴的骄傲。那时候的浩然多么优秀，多么让人省心。每次家长会，老师都会夸奖浩然懂事听话，成绩优异。
陈慧敏走到浩然的房间，里面的布置还是他高中时的样子。书桌上放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墙上贴着"清华大学"的图片——那是浩然的梦想。
虽然最后没考上清华，但能上省重点大学，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她坐在浩然的床上，想起那些陪他熬夜复习的日子。每天晚上，她都会给他送夜宵，陪他到深夜。浩然累了，会靠在她肩膀上小憩一会儿，那时候的他还像个孩子，会撒娇地说："妈，你辛苦了。"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浩然抱着她哭："妈，我考上了！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报答...现在的报答就是180元吗？
陈慧敏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儿子的名字。她想再打个电话，问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问问苏婉婷身体好不好，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回来看看...
但她的手指始终按不下拨号键。她怕听到"我在忙"这三个字，怕感受到那种被敷衍的冷漠。
从学区房出来，陈慧敏在小区门口遇到了李梅芳。
"慧敏！你怎么来这边了？好久不见，你瘦了不少啊。"
"来看看房子，梅芳，你怎么也在这？"
"我来看我外孙，住在对面小区。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李梅芳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陈慧敏本来想说没事，但看到老同事真诚的眼神，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梅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李梅芳叹了口气："慧敏，你又为浩然的事烦心了？"
"你知道吗？过年他给我转了180块，给他丈母娘转了8万。"陈慧敏的声音哽咽了，"我这些年对他那么好，在他心里就值180块钱吗？"
李梅芳听了，脸色沉了下来："慧敏，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把浩然惯坏了。你看看，他结婚后有主动关心过你吗？有问过你需要什么吗？有在意过你的感受吗？"
"他工作忙，而且婉婷怀孕了..."
"忙？忙到没时间给亲妈打个电话？忙到转给丈母娘8万，给你180？"李梅芳的声音有些激动，"慧敏，你醒醒吧！你这样无底线的付出，只会让他觉得理所当然！"
陈慧敏沉默了，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浩然是她唯一的孩子，她除了爱他，还能怎么办？
"梅芳，可他是我儿子啊..."
"正因为是你儿子，你才更应该让他明白什么是感恩，什么是孝道。"李梅芳握着她的手，"慧敏，人要学会爱自己。你为浩然付出了这么多，也该为自己想想了。有些时候，你越是放低姿态，别人越不会珍惜。"
回到出租屋，陈慧敏一个人坐了很久。李梅芳的话像种子一样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想起老伴生前说过的话："慧敏，你性子太软，太容易心疼孩子。有时候，对孩子严厉一点，让他知道你的底线，反而是为了他好。"
那时候她总是反驳："孩子还小，等长大就懂了。"
可是现在，孩子长大了，成家了，真的懂了吗？
05
这一夜，陈慧敏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李梅芳的话："有些时候，你越是放低姿态，别人越不会珍惜。"
第五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陈慧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走到抽屉前，翻出了那本红色的房产证。封面上"房屋所有权证"几个大字格外醒目，里面清楚地写着房屋所有人：陈慧敏。
这套房子，是她和老伴用半辈子的积蓄买来的，是她留给儿子的最后一样财产。
可是，儿子真的需要吗？真的在乎吗？
陈慧敏想起苏婉婷第一次来看房时说的话："这房子也太老了吧？装修这么土，我们根本住不了。不如卖了换套新房子。"
当时浩然没有反对，只是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她主动提出搬出来。
她想起浩然结婚时，苏母当着众人的面说："这孩子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了，有什么事都找我们，别麻烦他亲妈了。"
她想起这些年，浩然从来没有主动邀请她去他们的新家做客，从来没有在朋友面前提起过她，从来没有在重要的场合让她出席。
而现在，180和8万的差距更是清楚地告诉她，在儿子心中，她的地位有多么卑微。
陈慧敏握着房产证，手在颤抖。这套房子对她意义重大，里面有她和老伴的回忆，有浩然成长的痕迹，有她半生的心血。
但是，如果连儿子都不珍惜她，那她又何必死守着这些东西？
她想起李梅芳昨天说的话："慧敏，人要学会爱自己。你这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什么时候为自己活一次？"
是啊，从小到大，她都在为别人而活。小时候为了父母的期望努力读书，结婚后为了丈夫的事业默默支持，有了孩子后更是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浩然身上。
现在父母不在了，丈夫也走了，儿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是不是也该为自己考虑一次？
陈慧敏拿出手机，找到了房产中介的电话。这是她去年为了了解房价时存下的号码，没想到今天会用上。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斗争。卖掉这套房子，意味着要和过去告别，意味着要让浩然知道，她也是有底线的。
最终，她按下了拨号键。
"你好，是房产中介吗？我有套房子想卖..."
"陈阿姨是吧？您之前咨询过房价的那套学区房？您真的要卖？"
"嗯，我想卖掉。"
"那太好了！您这套房子地段特别好，现在学区房很抢手，我们可以尽快帮您找到买家。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您和家人商量过了吗？"
陈慧敏沉默了几秒："这是我的房子，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好的好的，那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过去评估一下房子的具体价值？"
"就今天下午吧。"
挂了电话，陈慧敏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她想起李梅芳说过的话："慧敏，你这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什么时候为自己活一次？"
也许，现在就是时候了。
06
房产中介的效率很高，下午就带着评估师来了。
"陈阿姨，您这套房子保养得不错，虽然装修有些年头了，但房子本身结构很好。"评估师仔细查看了每个房间，"现在这个地段的学区房很抢手，我们估计能卖到300万左右。"
300万，这个数字让陈慧敏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这套当年花了80万买的房子，现在能值这么多钱。
"如果您真的决定卖，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买家。"中介小王说道，"不过陈阿姨，这么大的事情，您真的不需要和儿子商量一下吗？"
"不需要。"陈慧敏的声音很坚定，"这是我的房子，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第二天，中介就带来了买家——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他们的孩子马上要上小学，正急着找学区房。
"陈阿姨，我们很诚心想买您的房子，可以全款，300万，您看怎么样？"
男主人很诚恳，女主人也不断点头："我们看了很多套房子，您这套位置最好，孩子上学走路就能到。"
陈慧敏看着这对年轻夫妇，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和老伴。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为了孩子的教育四处奔波，看中了这套房子后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好，我同意卖给你们。"
"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明天吧。"陈慧敏说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中介公司签合同。"
签合同的前一天晚上，陈慧敏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摊开的房产买卖合同。她的名字工工整整地写在卖方一栏，明天签完字，这套承载了她半生心血的房子就不再属于她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陈浩然打来的。
"妈！"电话里传来儿子兴奋的声音，"告诉您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婉婷今天去产检了，医生说怀的是男孩！我们特别高兴！"
陈慧敏的手紧握着合同，声音有些颤抖："是...是吗？那挺好的。"
"妈，我和婉婷商量了，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就搬回学区房住。这样孩子以后上学方便，而且那边环境也好。您把房子收拾收拾，我们这个周末过去看看，准备重新装修一下。"
陈慧敏看着桌上的合同，上面清楚地写着：过户时间为明日上午九点。
"浩然..."
"怎么了妈？您声音好像不太对？"
"没...没什么。"陈慧敏闭上眼睛，"你们过来吧。"
"那好，就这么定了！妈，您早点休息，我们周末见！"
挂了电话，陈慧敏看着手中的合同，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明天早上九点，房子就要过户了。而浩然，却在这个时候说要搬回来住...
这是巧合吗？还是命运在和她开玩笑？
陈慧敏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这些年的种种画面：180元的红包，8万元的转账，"我在忙"的敷衍，苏婉婷嫌弃的眼神...
她睁开眼睛，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没有回头路了。
三天后，陈慧敏做了个决定。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房产中介：
"你好，我有套房子想卖..."
"陈阿姨，您这套学区房地段特别好，现在市价至少300万，您真要卖？"
"卖，越快越好。"
"那您儿子知道吗？毕竟这房子..."
陈慧敏打断了他："这是我的房子，我有权决定。"
就在签合同的前一天晚上，陈浩然突然打来电话：
"妈！婉婷怀的是男孩！我们决定搬回学区房住，您把房子收拾收拾，我们过两天去看看。"
陈慧敏看着桌上即将签字的房产买卖合同，手开始颤抖。明天早上九点，房子就要正式过户了...
第二天上午，陈浩然和苏婉婷兴冲冲地来到学区房门口。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夫妇领着搬家工人走了过来...
